言易山冷眸一甩,“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扔你下去!”


    葉笙歌被嚇得趕緊閉嘴,滿眼迷茫的看著他。


    言易山現在“人格分裂”,說不準什麽時候那腹黑的小獠牙又露了出來,到時候會不會又折騰自己。


    簡直是惡性循環,葉笙歌表示很忐忑啊!


    言易山摟著她,腳步邁得穩,走到車邊,直接將她放在副駕駛上,甚至“貼心”地替她綁好安全帶。


    葉笙歌真是受寵若驚,抬頭看著言易山,猶豫半晌後終於忍不住說道:“言易山,我認識神經科的醫生,可以給你介紹......”


    言易山黑著臉,瞪了她一眼,嗓音低沉冷冽,“閉嘴!”


    葉笙歌惴惴不安,被威脅得收住聲,默默地將話給咽了迴去,拽著安全帶,滿眼謹慎地盯著旁邊的男人,仿佛但凡他有半點異樣就立刻跳車保命。


    娘的!這男人發起病來真的是神仙都怕!


    白日裏為演唱會排練了一天的舞蹈,晚上又被言易山拉到這北山來折騰一通,簡直是身心俱疲。


    葉笙歌原本還神經緊繃地死扛著,但是終究抵不住言易山刻意放緩的車速,不多時,便耷拉著眼皮,靠著軟墊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閉眼時,柔軟的睫毛輕輕地闔了起,睫毛微微的挺翹著,略略的遮住些光,在眼窩的位置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言易山開著車,靜靜的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


    晚風習習,清涼地從窗外灌了進來,撩起了他不太平靜的心。


    很快便到了香山別墅,緩緩地停下車,扭頭時,言易山這才隱隱地聽到了輕微的唿吸聲。


    頭頂皎潔的月光落下來,銀色的光灑在葉笙歌的臉上,褪去張牙舞爪和劍拔弩張,倒顯得尤其寧謐。


    鬼使神差,言易山好奇地靠近了些,竟然開始仔細地端詳著她的臉。


    靠得近了,這才發現,她的皮膚,竟然是出奇的好。


    肌膚細嫩,膚色透著些紅潤,像是剛摘的水蜜桃,勾人食欲。


    眉眼輪廓卻是精致,像是精修過似的。


    明明長得一副東方人的麵孔,卻如歐美人一般輪廓深邃立體。


    那股從她身體裏散發出來的味道,加上她那雙褐色的眸子,一度令他鬼迷心竅的以為,她就是自己的“笙歌”。


    她無意間的行為,一不留神,就紮穿整顆心。


    關於對“笙歌”的那份想念,已經讓言易山亂了分寸,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了她的嘴唇。


    他也覺得自己是病得不輕,明明知道她不是,但有個如“笙歌”的替身,似乎深陷其中也無所謂。


    他想,他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睡夢中的葉笙歌隻覺得嘴唇發癢,哼哼著躲閃起來。


    然而,對方似乎並不放過自己,她皺了皺眉,後抬手,一把摟著言易山的脖子,撒嬌似的將臉往他懷裏拱了拱。


    那副嬌俏的模樣,比跳腳叫囂時可愛得太多太多了。


    言易山忍不住發笑,抬手,順勢摟著她的肩,加深了這個吻。


    葉笙歌睡得沉,夢見了自己的兒子—葉柏堯,太過想念,她伸開手臂更加用力地將“他”摟在懷裏。


    她的手臂相當用力,箍得言易山差點喘不過氣來。


    言易山被箍得疼,但心裏卻是自得滿滿,畢竟這女人嘴上欠得慌,到頭來還是對自己依賴得難舍難分。


    然而,這份來自大男人的自信感並沒有堅持多久。


    葉笙歌夢裏被鬧得煩了,不斷地躲閃著他的索吻。


    最後鬧得不耐煩,反手拍著他的腦袋,小聲溫柔地安撫道:“男神,你乖!別鬧了!先讓我睡一會兒......睡醒了就陪你做......”


    “遊戲”兩個字吐詞不清,被轉瞬間哼哼的夢囈給吞噬。


    男神?!還睡醒了就陪你做?!


    這個死女人!在他的身下,他的懷裏,他的車裏,想著別的男人!


    男神?!誰?官驍嗎?!


    言易山氣得的青筋暴起,唿吸更是沉重起來。


    葉笙歌還沉浸在和葉柏堯的親子互動的粉色夢境裏,迷迷糊糊見腦袋哐當一下撞在玻璃上,她嚇得瞬間清醒。


    下一秒,整個人直接被從車上踹了下來。


    葉笙歌疼得齜牙咧嘴,瞪著車上黑著臉的男人,惱怒地大吼了起來:“尼瑪!言易山,你特麽的就是有病!神經病!”


    她要被這多麵化的男人給氣瘋了,真是太喜怒無常了!


    言易山瞪著她,那雙褐色水潤的眼神逼視下,殺人的念頭瞬間被蓋過。


    他站在夜色裏,目光深沉漆黑,幾乎是咬牙切齒,“以後不準再用你那雙眼睛看我,否則我給你挖出來串成珠子玩!”


    說完,他猛地一甩車門,大步往香山別墅走。


    葉笙歌坐在地上,揉著“開花”的屁股,瞪著男人的背影,氣不到一處來。


    她捂著腦門,有些垂頭喪氣。


    從口袋裏摸出香煙,點燃,狠狠地抽了起來。


    圓月掛在山頭,冷光瑟瑟。


    她感覺,有些事似乎在悄無聲息的改變,甚至已經超出了預設。


    怎麽就搞成了這樣,情緒被牽扯得一團的糟!


    言易山氣急敗壞的往迴衝,林摩見狀,既後怕又著急,立刻迎上去,“爺,是出了什麽事嗎?”


    言易山心裏氣怒尤其,憤概更甚,揚起腿,“哐哐”幾下將門口的大花瓶踢開。


    價值百萬的青花瓷,就這樣利落地被他遷怒得碎了一地。


    林摩見狀,頓時連大氣也不敢出,隻得垂著眼站在原地。


    自家爺今天這脾氣,真的是起起伏伏,太過動蕩。


    言易山心裏堵得慌,拿起酒櫃裏的酒,“duangduang”地倒滿滿滿一杯。


    在林摩詫異的眼神裏整杯灌了下去。


    林摩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爺,您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了嗎?”


    言易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就跟冰刀似的,嚇得林摩大氣也不敢出。


    這酒下肚,酒精從喉嚨衝到胃部,冰涼的觸感澆熄了他體內的怒火。


    看了眼被他甩在大門口的女人,倒是閑情雅致,坐在地上抽起了煙。


    言易山的臉色有些冷,將來手裏的酒杯扔給林摩,開口,冷冷地說道:“派人去調查一下。”


    林摩有些懵,表情詫異地看著他,一副“爺你說要調查誰,調查什麽”的表情。


    言易山橫了他一眼,“愣著做什麽?還要我教你怎麽調查嗎?”


    林摩立刻低頭,恭敬地說道:“爺,我這就去,這就去......”


    見著自家爺惱怒的往樓上住,林摩捂著顆顫抖的小心髒,悲從中來。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爺,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我又沒有七竅玲瓏心,哪裏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啊!


    ......


    葉笙歌的性子扭,皮糙肉厚經折騰,她實在累得不行,隨便從冰箱裏拿了冰塊,包在腳踝上。


    她心裏很委屈,幾乎整夜無眠。


    那種怨氣無處發泄的感覺令她焦慮,沒帶手機,她連訴苦的人都找不到。


    索性,還是拖著腿猶豫著準備去找漠北的工作室碰碰運氣。


    倒是稀奇,淩晨四點,到處黑燈瞎火,漠北的工作室卻燈火通明。


    葉笙歌挑了挑眉,免不了吐槽起來,“開辟新天地,需要這麽賣力?”


    結果,下一秒,裏麵就傳來“嘭”地一聲巨響,隨後,漠北的罵聲便冷不丁地響了起來。


    “你們是一群蠢貨嗎?她什麽時候走的你們不知道?”


    “不是公關水平一流嗎?這點破事都解決不了?要你們何用?”


    “......”


    這火氣,挺大啊!


    完全不清楚自己是罪魁禍首的某人敲了敲門,雙手環抱於胸,“漠北,你大晚上吃了炸藥嗎?什麽狗脾氣?!”


    漠北聞言,扭頭,淩厲的目光猛地鎖住門口的女人,瞬間勃然大怒,“你特麽的還敢過來?”


    那表情,就跟要將她扒皮抽骨似的。


    漠北氣歸氣,多少還是有些理智和分寸,立刻支開周圍的人“你們都給我下去,想想怎麽解決問題,解決不了就全部滾蛋!”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人頓作鳥獸散,跑得飛快。


    葉笙歌見狀,立刻打趣起來,“嘖嘖嘖......瞧見沒?你現在的形象就是瘟疫,唯恐避之不及......”


    “你到底死到哪裏去了?”漠北氣得一通的火,連忙用手指去戳葉笙歌的腦門,咄咄逼人起來,“今晚你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勞資非得收拾你不可!”


    葉笙歌撩了撩頭發,將那隻已經腫得像隻滿頭的腳抬了抬,漫不經心的說道:“喏!長眼的自己不知道看?”


    “我靠!”漠北見狀,忍不住低聲咒罵起來。


    似乎不死心,還蹲下來,特意用手戳了戳。


    葉笙歌頓時痛得直抽冷氣,罵道:“你是把我搞成殘廢嗎?”


    漠北瞪著她,怒從中來,指著她的腦門就開始吼:“你是豬腦子嗎?你知不知道你馬上要開演唱會了,腳搞成這副樣子,你還真是準備讓我用擔架抬你上去表演“雜技”嗎?”


    葉笙歌別吼得耳膜疼,連連翻了個白眼,“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無奈啊?”


    說著,她又咬牙其次起來,“要怪就怪言易山那變態,他家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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