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後,我被關在一個四周沒有窗戶的房間,房間內除了有一張老舊的木桌,外加我身下躺著的一張硬邦邦又簡陋的木床外,其餘東西都沒有。

    我從床上翻身起來後,揉了揉酸痛的頸脖。望著黑乎乎的四周尚且沒迴過身來,坐在那裏想了兩三秒,一些片段忽然洶湧而至,

    當我迴憶到自己親手拿著一個不知道什麽物品的東西狠狠砸了沈廷之後,門就在此時被人打開,門外走進來一個沈家的仆人,她手中端著一碗飯朝我走了過來,一句話都不說,扔在桌上後,轉身便要離開。

    在她走到門口,我立馬開口問了一句:“這是哪裏?”

    那仆人因為我的話停了下來,轉身看向我。對我冷笑一聲說:“你問這是在哪裏?”

    我點頭說:“對。”

    那仆人說:“你把老爺打得差點喪命黃泉,你還想醒來後大魚大肉伺候嗎?”她指著桌上那碗飯說:“這是沈家的小黑屋,趕緊把桌上的飯菜吃了吧,後麵有的你受。”

    她說完,便轉身從這裏離開。

    門再次合住,屋內又恢複了黑暗。

    我坐在那張小木床上一直望著漆黑的四周發著呆。也沒有去碰桌上那碗飯菜,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很快門再次推開,漆黑的房間內瞬間被門外照射進來的光點亮,我暫時還無法適應這個亮度,用手遮光好久,覺得差不多沒有刺痛感,這才抬起臉來看向門口來人是誰。

    看到的便是站在門口的沈柏騰,戴秘書跟在他身後。

    我看到他那一霎剛想喚一句柏騰,可話到嘴邊,看到沈柏騰那略帶冰涼的眼神又活生生吞了下去,最終隻是安靜的坐在那兒。

    沈柏騰到達房間內後。並沒有靠近我,仆人搬了一條木椅在桌旁後,他便坐下,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他並沒有抽,而是低眸望著手指間那根煙冒出來的絲絲煙霧。

    我們兩個人都沒說話,他也沒有說話,我等了他五分鍾,他手中那根煙終於燃到盡頭,沈柏騰隨手摁滅在桌上,終於側臉看向我說:“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嗎?”

    我背脊挺直的坐在硬邦邦的木床上。望著門口照射進來的光說:“不知道。”

    他嘴角勾起一絲笑,聲音還算柔和問:“真不知道?”

    我說:“不知道。”

    他低笑一聲說:“不知道沒關係。”他說完這句話滿含深意的

    話,便看了身旁的戴秘書一眼,戴秘書接觸到他視線,明白了什麽,可並沒有立即動,而是確認式的問:“沈先生,難道真要……”

    沈柏騰靠在椅子上,眼神略涼反問:“你認為呢?”

    眼神內帶著毋庸置疑的反問,戴秘書臉上的猶豫收了收,不再征詢他的意見,走到我麵前後,便朝我低頭說了一句:“抱歉,梁小姐。冒犯了。”

    我還沒明白她這句話的含義,忽然身側冒出兩個保鏢,將我從床上給架了起來後,戴秘書伸出手便狠狠抽了我一記耳光,這一記耳光還不算,下一記耳光立馬接了上來,反反複複總共六迴,我被打的臉都麻了,而沈柏騰從始至終隻是坐在那兒觀看著,也不喊戴秘書住手,更沒說話,目光一直長久落在我身上。

    戴秘書起初打得還稍微留了餘地,並沒有用盡全力,被坐在一旁的沈柏騰看出來了,他忽然開口對戴秘書說了一句:“停下。”

    戴秘書那巴掌恰好停在離我臉隻有幾厘米的距離,以為他是要停止對我的懲罰,眼睛內閃過一絲放鬆,可誰知道下麵一句話直接將戴秘書臉上表情給捏碎了,他對架住我的一個保鏢說:“告訴她,人應該怎麽打。”

    那保鏢聽了沈柏騰的話,低頭說了一聲是,便朝著臉色瞬間慘白的戴秘書走來,她看向沈柏騰,卻不敢說抗議的話,隻能硬邦邦的站在那裏,保鏢伸手用了十足的力道狠狠給了戴秘書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她白皙的臉上瞬間五個鮮紅的手指印,連綁起來的頭發都被打散了。

    戴秘書被打後,並不吭聲,始終保持低著頭的姿勢麵對沈柏騰。

    沈柏騰笑著對戴秘書說:“打人現在會了嗎?”

    戴秘書剛想迴答,沈柏騰比她先開口說:“想好再迴答我,記住了,如果之後再手下留情,那你就代她受罰。”

    戴秘書拳頭緊握,隔了好久終於對沈柏騰說了一聲:“我知道了,沈總。”

    沈柏騰懶洋洋嗯了一聲,戴秘書終於轉身朝我走來,我看到她臉上的紅印後,沒說話,她也沒有說話,目光一直落在我腫的不成人樣的臉上,眉間滿是糾結之色。

    良久,她鬆開緊握的拳頭,臉上略帶了些抱歉,下一秒,一巴掌便清脆的落在我臉上,這一巴掌直接將我嘴巴打到流血,緊接著反反複複幾十下巴掌下來後,我腦袋直犯暈,兩眼也同樣昏花,有些搖搖欲墜站不穩時,坐在一旁的沈柏騰終於出聲停止了戴秘書對我下手。

    戴秘書打得連自己手掌都紅腫發麻了,她沈柏騰的製止也讓她鬆了一口氣,連看都不敢看我臉,停下動作便往後退了退,站到一旁。

    沈柏騰這才從椅子上起身,朝我走來,看向我嘴角的血跡,他再次問:“知道錯了嗎?”

    我被兩保鏢給抗住,臉上麻辣得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可我還是艱難的說了一句:“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承認自己錯了。”

    沈柏騰抬起我臉,笑著問:“還是不承認?”

    我說:“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沈柏騰對於我倔強的話,和死也不服輸的嘴巴,他眼睛內明顯閃過一絲慍怒,這慍怒在他瞳孔內翻滾著,仿佛隨時便會轉移到臉上而擴大,可許久,他壓了下去,臉上的慍怒漸漸從眼眸內退卻,恢複平靜。

    他最終一話都沒說,收迴我下頜處的手,麵無表情的從這間房間離開。上聖肝才。

    我以為他就此會罷休,可沒想到沈柏騰離開沒多久,我被人從沈家的小黑屋帶了出去,帶去哪裏我不知道,隻知道他們將我塞進了車內,戴秘書在一旁陪同,她時不時欲言又止的看向我,我知道她要對我說什麽,讓我服輸,讓我對這一切妥協認命,或者和沈柏騰認錯。

    可我不會,以前我認為作為人,而且是一個沒有人權可言的人來說,對這個社會妥協就是最明智的做法,可現在我有忽然覺得,人總要有一點屬於自己的堅持,才配得上人這個字,一味的妥協,隻會委屈自己,與其苟且偷生,還不如死得驕傲。

    這一次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我是正當防衛,我不想受人欺辱,我想給自己留最後一點尊嚴。

    戴秘書在我身旁說:“你知道這次沈董事長多嚴重嗎?”

    我漠然的看向窗外的風景,麵無表情問:“死了嗎。”

    戴秘書說:“你以為就死這麽簡單嗎?”

    我沒說話。

    戴秘書說:“沈董事長嚴重的腦震蕩,那天夜晚差點沒有被搶救過來。”

    戴秘書見我仍舊沒有反應。

    她又說:“如果這次不是沈總從沈家把你保出來,你以為事情就幾巴掌這麽簡單嗎?”

    我說:“我所做的事情我一個人承擔,與任何人都無關。”

    戴秘書說:“你的倔強會害了自己。”

    我說:“是嗎?最慘的事情反正已經過來了,還有什麽會害到自己。”

    戴秘書說:“你知道現在的你會被送去哪裏嗎?”

    我說:“地獄?”

    戴秘書說:“不是地獄,重新送迴江南會所。”戴秘書見我臉上始終沒有懼怕,她被我反應給氣到了,最終扔了一句:“到達那裏後,你就會明白你現在的堅持是有多愚昧,你這次不服軟,沈總也不會對你善罷甘休,這次你是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說:“左右不過是一死。”

    戴秘書說:“有一種是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她說完這句話,便不再開口說什麽,他們沒有將我送去原來的分店,而是被帶去了別的區,起初我並沒有理解戴秘書話內的意思,直到她將我帶到江南會所188號分店,將我交給了一個媽媽桑,正式來說就是這裏管人事的經理。

    那經理從戴秘書手上接過我後,便對戴秘書說:“我會謹遵沈總的話,好好招待梁小姐。”

    戴秘書說:“麻煩謝經理了。”

    那經理五十歲的年紀,客套的和戴秘書笑了笑,便沒再說話,而是直接讓這裏的保鏢將我押了進去,戴秘書沒有跟來,站在門口望著我離開。

    我並不知道等著我的會是什麽,我被人押著跟在那經理身後,本來走在前麵的她,竟然好心情的停了下來等著我,我們兩人的速度是平行相等後,她閑聊的問了我一句:“聽說以前你也是江南會所的,叫梁笙是吧?”

    我沒有迴答她,她沒有得到我迴應,也沒有絲毫介意,隻是略帶輕蔑的笑了一聲說:“你知道江南還有特別分點嗎?就是專為特殊癖好的客人準備的。”

    我說:“什麽意思?”

    那經理微微一笑說:“沈總已經和我們這邊接洽了,他說如果在這五天內你始終沒有反省過來自己的錯誤,那麽他不會在接手你,而是將你交到我們這裏。”

    她抬手在我紅腫的臉上撫摸一圈,略帶惋惜說:“雖然腫了,可底子是個好底子,隻不過這樣的底子放在這裏也不過是鮮花插牛糞,可惜了。”

    那經理滿是深意說完這句話,便帶著我到達一間客房門口,我們沒有立即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等了等,那經理對我詭異一笑,這才抬手將門徹底打開。

    我還沒分辨清楚視線,房間內的畫麵便是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雙手被吊在床上,像一隻即將待宰的肥豬一般,五六個沒有穿衣服的男人,圍著她不斷用手中的皮帶對她身上

    進行抽打。

    裏麵的畫麵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被吊在床上的女人,臉上滿是痛苦,臉色毫無血色,聲音沒有柔情蜜意,而是淒厲的慘叫,而她越是慘叫,玩弄她的男人便越發興奮。

    這變態的欲望,光瞧一眼便讓人毛骨悚然,望而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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