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瞭這幾天很是興奮,他領導下的公安屯的武裝警察們,擊斃了一名中國偵察兵這事,讓他在整個第二軍區大大的露了個臉。


    相比北光的特工團團部被端,老街義都的316a師師部被襲,最終都連敵人的人影都沒發現來說。他的公安屯被襲擊了一個檢查站,卻擊斃了一名敵人偵察兵的戰果,確實算是為第二軍區挽迴了一點顏麵。


    要知道,特工團可算是精銳中的精銳,316a師也是老牌的王牌部隊。而他領導的公安屯,最多隻算是二流部隊。若不是他的部隊前麵被冠了武裝二字,他們甚至連軍隊也算不上。


    盡管大家都明白,武瞭擊斃的這名偵察兵不是襲擊北光和義都的那個小分隊的,可也總算是有了戰果不是,而且武瞭相信,死的這個中國偵察兵與襲擊北光、義都那夥人,絕對是同一支部隊。


    為此,武瞭得到了第二軍區司令官吳立將軍親自簽發的嘉獎令。他甚至仿佛已經看到,在不久的將來,他肩膀上的中校肩章,很快就會換成大校肩章。今年他可還不滿四十歲,晉升大校後,還有很多年的時間,讓他去爭取把肩章換成戴有一顆或是兩顆的將星的金色肩章。


    每想到這個,他就覺得有點遺憾,那個中國偵察兵要是能活著俘虜該多好。就在前兩天,有人找到了他,要和他談一筆交易。


    來人告訴他,中*方願意出一萬元來贖迴他埋在公安屯門口的那具屍體。隻要他同意讓來人把那具屍體挖出來帶走,拿到這筆贖金就和他平分時,就讓他意識到,他的部下打死的這個中國偵察兵應該不簡單,很可能是一個重要人物,或者是有著不凡的身份。


    隻是他沒從高遠的屍體上,找到任何能表明他的身份的東西,隻有高遠的軍裝表明他是一個中*人。


    武瞭當即就拒絕了來人的提議。他當然知道,一萬元,在當前的中國來說,那也是一筆巨款,就算平分,五千元,折合本國貨幣也足以讓他迅速過上富裕的小日子。可來人告訴他的這個消息,勾起了他心中更大的野心。


    若是這個人有著非常重要的身份,或者不凡的身世的話,那麽他的功勞豈不是會更大?隻要想辦法搞清楚這個人的身份,然後向上報告,或許他立刻就能因功獲得晉升。


    所以,他在拒絕了來人的交易後,隨即又請來人去想辦法打聽死者的身份。並承偌,若是對方能打聽到死者的確實身份,他管轄下的公安屯,會在今後的生意方麵,為對方提供便利。


    在這點上,武瞭很清楚。能接到中*方這種私下交易的人,基本上都是從事邊境走私或是類似的生意的,他相信,他的條件雖然沒有現錢,也會給對方足夠的吸引。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來人已經把中*方承諾的兩萬元贖金吞沒掉了一半。也沒想到他的拒絕,會引來一個殺神,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就在武瞭正焦急等待迴音,沉浸在對自己遠大前途的遐想中的時候,柏衛國已經到達了距離清水公安屯大約一公裏的位置。


    把摩托車推到一處草叢裏掩蓋好,將兩個竹背簍裏東西合並到一個背簍裏背在背上,柏衛國鑽進了邊上的叢林,他的行動時間依舊確定在晚上,現在他需要用白天的時間對目標進行仔細的觀察。


    清水公安屯從外觀上看,就是一座封閉的大村寨,坐落在兩座山的中間。瀘河(也就是盤龍江)的支流清水河從寨子的一邊流過,這也是清水公安屯這個名稱的來源。


    寨子唯一的大門開在靠馬路一側,一座木橋橫跨在清水河上,公安屯大門與木橋之間有一段長約十米的土路,橋的另一端就是公路,這座木橋成為連接著清水公安屯與外界的唯一通道。


    整個公安屯的四周,圍了一圈高達三米多高的石牆,在石牆上還開有不少的射擊孔和觀察孔。在公安屯的大門口,矗立著一座石頭建造的崗樓,樓下是守衛大門的崗哨,樓上則是個亭子,看上去是個瞭望哨。


    伏在大約三百米外的樹林裏觀察的柏衛國,看著這座形似要塞的公安屯,目標竟然是這樣一座烏龜殼一樣的建築,禁不住的抽了抽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不說別的,光門口這座哨樓就不太好對付,而且,他還不知道那圈石牆上的觀察孔後麵,是不是也派有人手在那裏站崗瞭望。


    柏衛國邊觀察邊在心裏默默算計著滲透方案,很快他就發現,不管選擇怎樣的方案,門口那座哨樓都是他繞不過去的,因為高遠的遺體就埋在門口。


    可要從木橋這邊滲透又明顯不現實!門口崗哨和哨樓上瞭望哨一起,對木橋到大門這十多米土路區域,組成了一個無死角的交叉監視。就算他能在門口崗哨反應過來開槍之前,衝過土路把那個哨兵幹掉,崗樓上的瞭望哨也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對公安屯內的其他敵人做出示警。


    柏衛國最終把視線投向了距離公安屯更近的另一座山峰。他決定冒險爬到那座山上去,居高臨下的觀察一下公安屯裏麵的格局,既然從大門外麵正麵滲透不行,他隻能把目光轉向公安屯周圍的這道石牆了,他要搞清楚,石牆上的那些瞭望孔後麵,到底有沒有人值守。


    等到柏衛國繞了一個圈子,爬上緊靠著公安屯邊上這座山的山頂時,他終於鬆了口氣。


    這些警察部隊說到底是地方武裝,在軍事素養上和軍事條令的執行上,與正規軍隊有著巨大的差距。別的不說,就以柏衛國現在爬上的這座山來說。這是公安屯外圍的絕對製高點,隻要被人占領了這個製高點,公安屯裏的駐守的敵人就隻有挨打的份。可就是這樣重要的製高點上,敵人不僅沒在上麵布置兵力,就連崗哨也沒一個。


    要知道,剛才在柏衛國冒險上來時,想的最多的就是在山上遇到敵人該怎麽辦,萬一露餡該怎麽辦。隻是讓他意外的,是這路上來,竟然一個敵人也沒看到。這一刻,他終於對晚上行動的成功有了些信心。而在這之前,他是真的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心思的。


    從山上居高臨下的往下看,整個公安屯內的情況盡收眼底。公安屯內的建築象一個從中間豎著切開的“目”字排布,幾乎所有的房子都是貼著牆建造的,靠著牆的那麵,房屋都是平頂,屋頂就作為戰時的走廊,趴在屋頂上,就可以通過石牆上的射擊孔向外射擊。


    根據每排房屋的大小,柏衛國初步估算了一下,這個公安屯內敵人的人數大約在一百到一百五十之間。而就在柏衛國朝下觀察的時候,在公安屯大門口出現的一幕,讓他看見後禁不住目眥欲裂。


    兩個敵人士兵在經過大門口時,在門口前的一塊空地上突然停了下來。柏衛國看到這兩個士兵,站在那裏對地上狠狠的跺了幾腳,然後又在那塊地上啐了幾口吐沫。


    柏衛國幾乎在這兩個士兵做出這些動作的同時,就明白了在那塊地下麵,一定就是埋著高遠遺體的地方。他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兩個做出侮辱動作的士兵,既憤怒又傷心。


    等他看著那兩個士兵在做完這些侮辱動作後,嘻嘻哈哈的分別進了不同的房子後,柏衛國心裏做出了決定。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要殺盡這個公安屯裏的所有人!他相信,這兩個士兵的行為絕對不是個別的和偶然的。


    他要讓這座公安屯裏的這些混蛋們,所有的人都要用他們的血來祭奠高遠的英魂,所有的人都要用他們的血來為他們自己贖罪,所有的人都要用他們的血來清洗之前他們給予高遠的羞辱。


    讓柏衛國在無意中見到的這一幕,注定了在今天這個夜晚,整個公安屯要血流成河。


    在對清水公安屯經過了全方位的觀察後,柏衛國確定了最終的行動方案。他離開了山頂,從山的另一麵下了山向清水河的上遊進發。


    在剛才那座山上,敵人沒有設崗哨,但柏衛國估計,或許在山腳靠近公安屯附近,敵人應該設有雷區。在白天,他相信敵人布的雷瞞不過他的眼睛,可他在白天顯然沒有辦法接近公安屯。而他這次出來,並沒有帶掃雷器,所以到了晚上,他同樣無法接近。


    當然,也可能敵人根本就沒設雷區,但柏衛國不想冒這個險。這樣一來,最安全的接近圍牆的地方,就是從圍牆一側流淌而過的清水河的水中了。


    在距離清水公安屯大約一公裏的清水河上遊,柏衛國選定了一處河灣作為下水點。看看時間還早,他鑽進了河岸邊一處茂密的灌木叢,清理出一塊能容他一人躺下的地方,鑽在裏麵開始休息。


    等會晚上的戰鬥,是需要耗費大量體力的,他必須以最佳的狀態來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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