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下次我再和你說。”


    君獨卿在卓香雅的懷裏,聲音溫婉如玉,百般溫柔。


    靠著卓香雅綿軟的胸口上,君獨卿的心底裏,仿佛流淌著一股溫流,輕輕撫摸過他想了很久,痛了很久的心,異常的溫暖,安然。


    卓香雅見著君獨卿似是染上一種沒睡醒的倦態,淡淡看了眼躺在榻上,仍然沒有從震驚中迴過神來的念蓮筱,橫抱起君獨卿向藥室外走去。


    “主主人?”


    卓香雅的身後,響起一聲念蓮筱伴著迷惑的不解。


    念蓮筱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他的主人,怎麽和他的獨卿哥哥相遇了,並且,似乎是在、在一起了?


    走出藥室之後,卓香雅抱著君獨卿哄在榻上,直到君獨卿入睡,方困倦的伸展著身體下了榻,走到屏風後換了件平日在山莊裏穿的淡雅衣衫,合上房門,向藥室走去。


    關於君獨卿的身份,卓香雅很想親自聽念蓮筱說出來。


    屋子裏,連接密室的門,輕輕被推開,走出一襲身著白衫,麵蒙白紗的挺拔男子。


    男子露在蒙紗之外的美眸,默默注視著躺在床榻上安然入睡的君獨卿,輕歎一聲,重新走迴密室裏,空留下一絲傷感,縈繞在心中。


    “雅兒,你的心裏,究竟能裝得下多少男子?”


    那一天,是君獨卿,然後,是顏玉致,到了昨日,居然變成了他的大哥。


    他不過是存了私心,想在團圓節的時候,迴來看她一眼,讓她知道,他的心裏有她。


    可是,都讓他看到了什麽?


    三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這個女人,但這個女人的心裏可有他?


    走在密廊裏,蒙著麵紗的白衫男子,隨意看著廊道中刻描的壁圖,修長的玉指輕輕拂過。


    如同這樣,便能沾染了屬於女人的氣息在自己的掌心裏,足夠待他迴到屬於自己的權勢天下裏,迴味不已。


    “哎,多是離人淚,惹情`思,心如刀絞,莫傷懷。雅兒你我情深緣淺,似乎到了盡路了罷。”


    指尖兒上蕩著的一塊白玉鑰匙,沿著牆磚的細縫裏劃出細微的聲響。


    白衫男子淡薄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密廊的暗處,不見了蹤影。


    “唔!”


    走在前往藥室的路上,卓香雅驀地,停下步子,捂著胸口,悶哼一聲。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有點疼,非常,非常奇怪的,沒有理由的疼。


    “初月姑娘,您這是怎麽了?是否最近桃花太旺盛,累身累心了?”


    宇文鄲螢的聲音,在打開的屋窗裏,向著卓香雅漫延過來。


    話音裏,總是帶著那股令人很想一巴掌甩過去的風涼。


    卓香雅捂著胸口的悶痛,稍停小會兒,轉迴身,看到宇文鄲螢搖著紙扇出現在屋窗中的風`流模樣,不覺皺眉。


    宇文鄲螢看到卓香雅頗為不悅的表情,心裏一大早晨就睡的不安穩的煩燥瞬時消失。


    他就是喜歡看到某個女人在他麵前露出慍煩的樣子。


    唯有如此,他才覺得某個女人對待他的態度,是與其它男人一樣的,而不是那種相敬如冰的關係。


    “宇文公子,喚我何事?”


    漠然看著宇文鄲螢臉上那縷笑開的和順,卓香雅感到胸口的悶痛似乎消失一些了,正了正身姿,淡淡的問。


    “何事?無事啊!難道沒事就不能喚初月姑娘你了麽?初月姑娘,我可是你請來的客人,你怎能如此不禮待於我?”


    挑著唇瓣上的一絲壞笑,宇文鄲螢手中的紙扇搖的甚快,捎帶起冷風嗖嗖,吹得他烏發飛舞,而他,卻尤不覺。


    隻顧著在卓香雅的麵前挑理,存心要找卓香雅的麻煩,想起一件事,便尋一件來滋事。


    “宇文公子,我還有要事去做,暫不相陪了。”


    卓香雅無心理會宇文鄲螢的無理取鬧,淡聲向宇文鄲螢告別,她隻覺得,若是按照她的性格,此時在她的手上,要是有一塊板磚就好了。


    她聽說,板磚拍在別人臉上的感覺,很舒服。


    最好,砸在宇文鄲螢那張比女人還明豔四方,懂得氣人的壞人臉上。


    “呃不是吧?小丫頭脾氣這麽大?就是逗她兩句而已嘛!”


    宇文鄲螢望著卓香雅頭也不迴遠去的身影,無聊的趴在窗子上,手中耍得很漂亮的血梅花扇子,也無力的放在邊旁。


    這個早晨,好沒意思。


    “爺,你不是對這個小丫頭動心了吧?您可別忘了,您那皇宮裏,可是一堆‘花刺’呢!這小丫頭身邊美男如雲,應該沒多大興趣與那些被你捉來當擺設的‘花刺’展開一場奪夫大戰吧?”


    淨海去廚房取來早膳放在桌上,聽到宇文鄲螢的自言自語,思緒一轉,想到自己主子從來都沒跟任何人說過這麽多的話,詫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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