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南煙得到卓香雅的迴答,非常滿意的在卓香雅的攙扶下,入榻休息。


    卓香雅在賀蘭南煙的榻前陪了一會兒,盯瞧著賀蘭南煙已經現出些許紅潤之色的麵容,放心的替賀蘭南煙掩上被角,向外走去。


    蒼鷺與那隻前爪受了傷的小老虎,依然守在賀蘭南煙的榻前,暫代守衛之職。


    卓香雅揉著蒼鷺的小腦袋陪它玩了一會兒,伸手抬起小老虎的前爪,旦見傷口已然愈合,無有大礙,也就不再憂著。


    替小老虎取了個名字,叫‘蒼後’,其意為,蒼鷺的虎界小皇後。


    蒼鷺聽到這個這個名字,高興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圈,粉嘟嘟的小身子,沾了一地的土灰。


    小老虎倒是沒有什麽表情似的,懶洋洋的趴在地上,沒有表現出任何喜歡或是不喜歡的樣子。


    卓香雅知道蒼鷺和這隻小老虎全都是這個世界裏不可多得的靈獸,若是不喜歡這種名字,自然是不會配合於她。


    所以,當卓香雅在替蒼鷺檢查完心髒的脈搏跳動之後,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特意朝著小老虎喊了一句‘蒼後’,來試探小老虎的心意。


    就見小老虎懶洋洋的抬起頭,瞅著她看了一眼,又趴了迴去,看樣子,是接受卓香雅以它定義的身份,以及名字了。


    卓香雅見此,也不再多留。


    有兩隻靈獸守著賀蘭南煙,卓香雅也不相信,還有誰敢那麽大膽,再次出現作`亂。


    走出賀蘭南煙的房間時,外麵天色已經大黑,淅瀝的夏雨,也愈漸擴大,逐漸轉變成傾盆大雨。


    卓香雅負手背在身後,望著屋簷之處,連綿垂下的雨滴水流,以及院子裏那一片從高流向低的水窪窪。


    眸沉幾許,約摸著,她的大山莊,估計都快變成魚池來養魚了。


    這種濕地,雖然有利於水土中沃壤滋生,但是,並不利於房屋的建造。


    若是長久下去,卓香雅很擔心,許就哪天,山頂的水烏拉拉的飛下來,然後她的大山莊就伴著泥石被衝垮了。


    “哎,這裏,需要興建引水道,送水入海,防製汛期啊。”


    心裏隱約有個想法,未知是否可行。


    卓香雅料想,此處莊園,在無人居住時,院內雜草叢生,草根得以攀附住泥土,保持莊院內土勢不變。


    但是,如今她住了進來,院子裏的雜草,都被拔光,以置行路,這般模樣下去,院內泥土堆沙□□,勢必會流失大半。


    倘是她能在院落四周,成功架起一道引水渠自山頂引入地穀低坡,那麽,不僅會加固房屋本身的可塑性,更能減少泥石水沙對山莊的衝帶能力。


    莫失不為一個比較好的辦法。


    這時,琴鳥端著水盆,從顏玉致休息的房間出來。


    看到卓香雅站在石階前,舉眸獨望,負手沉思。


    一縷素色白衣,一副異常淡然如水,曲波不驚的側麵。


    在她所站的角度看來,有如智者臨世,全身大`氣之風,了然凜冽。


    不覺在心底裏,對卓香雅更是生出幾分敬佩,放下手中端著的水盆,走到卓香雅的身邊,和卓香雅行了見禮,打了招唿。


    卓香雅正處於獨思之中,被琴鳥的出現,忽然給打亂,便不再細想。


    開口詢問顏玉致的情況如何,在他的身上,是否如她所料的,多處受傷。


    經卓香雅這一問,琴鳥的臉上不禁出現一抹心疼,眼眸含淚,競是在卓香雅的麵前,垂肩顫顫哭泣起來。


    琴鳥告訴卓香雅,那顏玉致的身上,大傷小傷,新傷舊傷,有用刀劃的,有用利器的割的,有被剜出血肉的地方,皮膚都淒慘的少了一塊。


    顏玉致的全身上下,除了身為男人,最重要的那個地方,其它的地方,隻要能眼睛看得見的,沒一處,是完好無損的皮膚。


    簡直,讓看到的人,潸然淚下,難以停止。


    卓香雅漠然聽著琴鳥的敘述,看著琴鳥那越哭越厲害的小女孩子樣,把手伸進懷裏想掏出手帕遞給琴鳥擦臉,卻突然想起,她的那塊帕子,好像還是在君獨卿那裏。


    思緒至此,卓香雅想起君獨卿的存在,心裏一陣煩悶,不願再去多想,隻和琴鳥道了句,不要太為男人流眼淚,不值得。


    然後,便轉身入了顏玉致的房間,想去探探顏玉致的傷勢。


    若是顏玉致果然全身傷痛至琴鳥說的那般,卻還能淡若無事一樣,坐鎮醫廬,替每一個前來醫廬的人看病。


    那卓香雅隻能讚歎一句,這個男人的醫德,簡直到了與仙同在的地步,是比她,還要更加敬業的人。


    推開屋門,走進血味濃重的屋子。


    卓香雅站在躺在床榻上,全身赤`裸,隻單覆蓋了一層薄棉紗遮體的顏玉致麵前。


    眸光順著顏玉致那從胸口位置開始,一直到膝蓋處,完全沒有一處是好皮膚的傷痕,認真打量。


    眸內,日漸戚憫之色。


    此時,方相信了顏玉致在沈氏醫廬裏對她說的話,也明白了在那個時候,顏玉致的心裏,是多麽的恐`懼,多麽的驚`慌。


    以至到後來,知道逃脫無路,決然等死的心態。


    一抹悲涼,傷殘滿目。


    卓香雅思及當時她站在醫廬內堂之外,從堂簾處遠遠觀望著,那個被衣衫擋住痛楚,且頗為愜意的玉致容顏時,心底陡然出現的那一絲驚豔。


    如今迴想起來,競隻覺得,那裏有驚,有疼,有惋惜,有遺憾,卻絲毫無豔可擬。


    卓香雅很想等在顏玉致清醒之後,問他一句,為什麽,即使受了好麽多的傷,也從來沒有想過離開沈氏醫廬。


    難道他有什麽把柄是在沈獨梅的手裏?


    還是,隻是單純的,出於人性的本能。


    在沈家老爺一次又一次的皮鞭之下,在沈家小姐,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折磨下。


    深深的,懼怕了,膽小了,怕他的反`抗,隻會得到更多的殘酷對待?


    他眉尾之處的,那朵雲錦花,怕是並非是自小而帶來的胎跡。


    而是和她一樣,都是在深受傷痛之後,想要留給自己的,一處染了印在心底深處的教訓。


    不到大仇得報,此生永無休止!


    哢嚓一聲,院子裏雨勢大起。


    雲雷滾滾,伴著閃電,打照在卓香雅一張仿似凝固成冰的麵孔上。


    如鬼魅般,滲著森森寒涼入心的冷漠。


    卓香雅伸手撫摸在顏玉致眉尾處的那朵雲錦花兒上。


    兩朵異常美豔的描繡花兒,在雷雨之夜,相形相識,相互,傾撞。


    “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顏玉致的夢裏,仿佛是白日裏故事的惡性重演。


    揮舞著手臂拚命的掙紮,拚命的抵抗,感覺到好像有人正在他的身旁,顏玉致眸眼未睜,倏然伸手緊緊抓住卓香雅的手袖。


    口中顫顫的重複著,他在白天的時候,向卓香雅說過的,一遍又一遍的話語:“救救我帶我走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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