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光，昏暗的照耀在女孩身上。
她的臉很白，不是健康的白中透著淡淡的粉色，而是如雪一樣的蒼白。
少年的懷抱很溫暖，而外麵卻是冰天雪地，四周一片寂靜。
女孩的紫色頭發淩亂地在少年的肩頭上攤開。少年心疼地幫她擦去額邊的汗水，一邊輕輕地幫她拂去額邊的亂發。少女平靜而安詳，與平日飛揚淩厲的樣子截然不同。以往的她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而現在的她卻如一個脆弱的娃娃，仿佛氣息都是破碎的。
少年輕輕地將手放在少女的額頭上，將魔力運輸進去。如今的他們，就像三年前一樣親密無間，毫無先前的芥蒂之情。
他迴想起了愛爾莎冷然的話語。
“姐姐和我是心脈相通的，所以，我們可以感知到對方。而另一方麵，我們也可以使用彼此的魔力——當然，這樣的魔力是近乎禁術的，是需要耗費大量魔力和體力的。按你們所說，姐姐為了找我，使用了我都不能經常用的瞬移之術。而我正好也在使用它，所以，它更多地耗費了姐姐的魔力，同時也扭曲了我們兩個的時間。我們正好錯開了。”
接下來，那冷冷的話語中透露著一絲無奈。
“克萊亞哥哥，你真的確定要這麽做麽。這樣，你會用掉很多很多的魔力。”那個蒼白而空洞的女孩站在那，懷裏抱著一個同樣空茫的娃娃，“我去便可以。”
身旁的金色光團失聲：“不可以！愛爾莎，你已經透支了太多魔力……”
然而，女孩不管不顧，金色的眼睛依舊平靜地注視著他。
“她是我的姐姐，我有權這樣做。”
他情急之下，脫口：“她是我的……是我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女孩的眼睛裏第一次不是漠然空洞的，它亮過一絲笑意，轉瞬即逝。
“好。”女孩抱著娃娃，輕輕頷首，“那麽，我給你布下咒術。但是，使用它，用的是你加倍的靈力。”
“沒關係！”他毅然決然。
女孩的唇角勾出一絲冷然的弧度。
“你知道什麽是靈力麽，克萊亞哥哥？它是靈魂的力量。誰的靈魂再強大，也有用盡的一天。如果你透支了你的靈力……”她頓了頓，笑意更深，似乎期待著他倉惶的樣子，“你的靈魂會散開的。你知道麽，身體的死亡，靈魂卻還可以轉世。而靈魂散去，卻是永遠的墮入時間的河流，不得輪迴。”
克萊亞微微一怔。正當女孩準備露出譏諷的神情時，隻見他急問：“那麽，克麗絲汀呢？她會不會？”
女孩的眼睛裏第一次流露出微微的錯愕。她退了一步，仔細地打量著他。
“真是……幸運呢，姐姐。”她忽然垂下頭，唇邊勾勒出一抹斜斜的笑，“多麽幸運。”
她寥落的神情隻出現了一瞬間，便恢複冷峻。她咬破了手指，在他脖頸中那個十字架上畫了一些符咒。
“在你過去時，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當你迴來時，你就要靠自己了。”女孩輕聲念了一句咒語，“就念它，記住，一定要凝聚心神，要不然，很可能……”她的眼裏有邪魅的光，在地上用腳寫了一個“死”字。
路卡迪吸了一口冷氣：“哥！”
他卻伸手阻擋住了他。他頷首，低聲：“謝謝你，愛爾莎。”
“我都是為了姐姐。”少女抱緊了娃娃。
忽然，懷裏的人爆發出了一陣咳嗽聲，讓他的神遊中止。
他微微一驚，抱緊了克麗絲汀，似乎有些擔憂。猶豫了一下，他從衣兜裏拿出了一顆綠色的、散發著瑩瑩冷光的藥丸，輕輕將它置於她的口中。
“神說……”他輕輕吟誦起咒語，四周開始發出幽幽的綠光。克麗絲汀慢慢漂浮了起來，紫色的長發獵獵飛舞。“願傷者得到寬恕，感謝神的恩賜。”他吟誦完最後一句，伸手接住落下的克麗絲汀。冰藍色的眼睛裏閃著溫柔而憂傷的光，靜靜地凝視著如同沉睡百年般的克麗絲汀。
克麗絲汀的眉心微微一蹙，睫毛開始盈盈顫動。
“唔……”她輕輕睜開眼睛，因為昏迷而有些對不上焦距，隱隱看到的是一個銀發的英俊少年的臉。
“……克萊亞……？”她夢囈般輕念出這個名字，“還是……我的夢麽……”
克萊亞嗚咽一聲，緊緊抱住了她，喃喃：“克麗絲汀……克麗絲汀。我在這裏。”
“克萊亞？真的……是你？”少女頓時睜大了眸子，似乎畏縮著蜷縮了一下，“怎麽……你怎麽會來這個地方？”她又試圖站起來，口中還念著妹妹的名字，“我……還沒有找到……愛爾莎！”
“愛爾莎已經迴去了，她在凱德拉呢。”少年圈緊了手臂，讓克麗絲汀動彈不得，“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少女微微一怔。她的視線落在印染著血的符咒的項鏈上，不由得失聲，“你！你也是用瞬間移動傳送到這裏的嗎！？怎麽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少年輕輕地將她的頭抱在胸前，“你失蹤了，你知道麽，我真的很焦急，真的。”
“這是，這是使用靈力的禁術！”少女卻慌亂地推開他，幾乎語無倫次，聲音裏帶著焦急的哽咽聲，“怎麽可以？！你和我、愛爾莎不一樣，我和她的靈力天生就比平常人多！可是，你，你不是！”
克萊亞微微一笑。“我不在乎。”他淡淡。
“我在乎！”似乎在情急之下，說出的話都不經過大腦的審核。她衝口而出，完全不顧這樣的話是多麽的曖昧，充滿了多麽的情愫。
克萊亞笑意更深。“如果不是我來，你恐怕早就死在風雪的掩蓋下了。”
克麗絲汀一時間語塞。她麵頰上有可疑的紅暈，讓本來就美麗的臉上籠罩著淡淡的幸福的光暈。
仿佛……又迴到了三年前呢。
她的表情沒有改變，眼神卻不知不覺柔和了下來。
“克麗絲汀。”忽然，克萊亞發出一聲輕輕的唿喚。
“嗯？”克麗絲汀抬眸，眼睛是亮麗的，是清淺的。
少年的唿吸變得很溫柔。他輕輕摟住了克麗絲汀。
“請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高傲的少年發出如懇求般的言語。
克麗絲汀唿吸一滯。
“永遠，不要。”
耳邊是少年溫柔的唿喚，額頭上是少年輕輕落下的、如蝶翼一樣輕柔的吻。
少女閉上了眼睛。
森林聖域。
“維蕾塔，你確定，真的是這個地方嗎？”路卡迪仔仔細細地審閱了每一處，忍不住問道。
維蕾塔點了點頭，又望向一直沉默著往前走的、抱著娃娃的愛爾莎。她不禁蹙起了眉。
精靈有著比常人更加敏銳和準確的第六感，也就是直覺。不知怎的，她一麵對愛爾莎晶瑩冷凝的金眸時，總感覺有什麽陰沉沉的東西，陰霾的黑暗，壓抑在裏麵。讓人看著，就覺得有莫名的倉惶，下意識地想要躲避開那仿佛洞察一切的金色眸子。
似乎察覺到什麽，愛爾莎迴過頭來：“維蕾塔。”她的聲音淡淡地，她卻沒有張口，一切聲音都是響在她的心底的，“請不要妄自揣測我的過去，和我的想法。”
那一雙金色的眸子和娃娃毫無神智的眸子，似乎混合在一起，在她的心裏，散發著陰森的迴音。
她微微一怔。愛爾莎卻無視了她，繼續往前走著。
“哪裏，似乎有個人。”驀然，愛爾莎輕輕歪了歪頭，稚嫩的聲音卻是一如往日的冷冽，“有個……非魔物的生命體。”
維蕾塔微微一愣：“你怎麽會感覺到？”
愛爾莎驀然轉過了身子，麵對著她。金色的眸子裏平靜無波，隱隱有高傲的睥睨。
“我掌握的是時間、空間、光與暗。”少女低低地說道，“我，至少能感覺到半徑為500米內的生命體。”
維蕾塔倒吸了一口冷氣。多麽可怕的能力！簡直就像魔族一樣的恐怖！
“那，那個人大概在哪裏呢？”路卡迪已經抽出了魔杖，準備發出治療術。
愛爾莎閉目，似乎在感知著什麽。兩個人安靜得如同一片死寂。
滴答，滴答。那是時間的滴水聲。
嘩啦，嘩啦。那是時間無情的河流。
咚，咚。那是人類強有力的心跳。
“西偏南三百米。”愛爾莎霍然張開了眼睛，告知。
西偏南，是一樓台階。維蕾塔率先衝了下去，緊跟其後的是路卡迪。最後，愛爾莎依舊抱著娃娃，慢慢地走著，不急也不慢，如同時間的流逝。
“呃啊……”那是一個少年，擁有灰撲撲的棕色頭發。他的身邊有一個巨大的錘子。
他倒在地上，用左手撐著地麵，右手捂著受傷的腰，發出痛苦地呻吟。
維蕾塔跑了過去，扶起了他：“你沒事吧！？你是普雷利人麽？”
少年抬起了頭，麵色蒼白。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擁有米色頭發、湛藍色眼睛的明媚少女。
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了黛絲生前的樣子。也是如此陽光般明媚，似乎陽光都眷戀她。
“我……”他提起一口氣，剛想說什麽，卻眼一黑，重重倒下。
“哎？！路卡迪，你快來看啊！”
這是他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光，昏暗的照耀在女孩身上。
她的臉很白，不是健康的白中透著淡淡的粉色，而是如雪一樣的蒼白。
少年的懷抱很溫暖，而外麵卻是冰天雪地，四周一片寂靜。
女孩的紫色頭發淩亂地在少年的肩頭上攤開。少年心疼地幫她擦去額邊的汗水，一邊輕輕地幫她拂去額邊的亂發。少女平靜而安詳，與平日飛揚淩厲的樣子截然不同。以往的她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而現在的她卻如一個脆弱的娃娃，仿佛氣息都是破碎的。
少年輕輕地將手放在少女的額頭上，將魔力運輸進去。如今的他們，就像三年前一樣親密無間，毫無先前的芥蒂之情。
他迴想起了愛爾莎冷然的話語。
“姐姐和我是心脈相通的，所以，我們可以感知到對方。而另一方麵，我們也可以使用彼此的魔力——當然，這樣的魔力是近乎禁術的，是需要耗費大量魔力和體力的。按你們所說，姐姐為了找我，使用了我都不能經常用的瞬移之術。而我正好也在使用它，所以，它更多地耗費了姐姐的魔力，同時也扭曲了我們兩個的時間。我們正好錯開了。”
接下來，那冷冷的話語中透露著一絲無奈。
“克萊亞哥哥，你真的確定要這麽做麽。這樣，你會用掉很多很多的魔力。”那個蒼白而空洞的女孩站在那，懷裏抱著一個同樣空茫的娃娃，“我去便可以。”
身旁的金色光團失聲：“不可以！愛爾莎，你已經透支了太多魔力……”
然而，女孩不管不顧，金色的眼睛依舊平靜地注視著他。
“她是我的姐姐，我有權這樣做。”
他情急之下，脫口：“她是我的……是我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女孩的眼睛裏第一次不是漠然空洞的，它亮過一絲笑意，轉瞬即逝。
“好。”女孩抱著娃娃，輕輕頷首，“那麽，我給你布下咒術。但是，使用它，用的是你加倍的靈力。”
“沒關係！”他毅然決然。
女孩的唇角勾出一絲冷然的弧度。
“你知道什麽是靈力麽，克萊亞哥哥？它是靈魂的力量。誰的靈魂再強大，也有用盡的一天。如果你透支了你的靈力……”她頓了頓，笑意更深，似乎期待著他倉惶的樣子，“你的靈魂會散開的。你知道麽，身體的死亡，靈魂卻還可以轉世。而靈魂散去，卻是永遠的墮入時間的河流，不得輪迴。”
克萊亞微微一怔。正當女孩準備露出譏諷的神情時，隻見他急問：“那麽，克麗絲汀呢？她會不會？”
女孩的眼睛裏第一次流露出微微的錯愕。她退了一步，仔細地打量著他。
“真是……幸運呢，姐姐。”她忽然垂下頭，唇邊勾勒出一抹斜斜的笑，“多麽幸運。”
她寥落的神情隻出現了一瞬間，便恢複冷峻。她咬破了手指，在他脖頸中那個十字架上畫了一些符咒。
“在你過去時，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當你迴來時，你就要靠自己了。”女孩輕聲念了一句咒語，“就念它，記住，一定要凝聚心神，要不然，很可能……”她的眼裏有邪魅的光，在地上用腳寫了一個“死”字。
路卡迪吸了一口冷氣：“哥！”
他卻伸手阻擋住了他。他頷首，低聲：“謝謝你，愛爾莎。”
“我都是為了姐姐。”少女抱緊了娃娃。
忽然，懷裏的人爆發出了一陣咳嗽聲，讓他的神遊中止。
他微微一驚，抱緊了克麗絲汀，似乎有些擔憂。猶豫了一下，他從衣兜裏拿出了一顆綠色的、散發著瑩瑩冷光的藥丸，輕輕將它置於她的口中。
“神說……”他輕輕吟誦起咒語，四周開始發出幽幽的綠光。克麗絲汀慢慢漂浮了起來，紫色的長發獵獵飛舞。“願傷者得到寬恕，感謝神的恩賜。”他吟誦完最後一句，伸手接住落下的克麗絲汀。冰藍色的眼睛裏閃著溫柔而憂傷的光，靜靜地凝視著如同沉睡百年般的克麗絲汀。
克麗絲汀的眉心微微一蹙，睫毛開始盈盈顫動。
“唔……”她輕輕睜開眼睛，因為昏迷而有些對不上焦距，隱隱看到的是一個銀發的英俊少年的臉。
“……克萊亞……？”她夢囈般輕念出這個名字，“還是……我的夢麽……”
克萊亞嗚咽一聲，緊緊抱住了她，喃喃：“克麗絲汀……克麗絲汀。我在這裏。”
“克萊亞？真的……是你？”少女頓時睜大了眸子，似乎畏縮著蜷縮了一下，“怎麽……你怎麽會來這個地方？”她又試圖站起來，口中還念著妹妹的名字，“我……還沒有找到……愛爾莎！”
“愛爾莎已經迴去了，她在凱德拉呢。”少年圈緊了手臂，讓克麗絲汀動彈不得，“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少女微微一怔。她的視線落在印染著血的符咒的項鏈上，不由得失聲，“你！你也是用瞬間移動傳送到這裏的嗎！？怎麽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少年輕輕地將她的頭抱在胸前，“你失蹤了，你知道麽，我真的很焦急，真的。”
“這是，這是使用靈力的禁術！”少女卻慌亂地推開他，幾乎語無倫次，聲音裏帶著焦急的哽咽聲，“怎麽可以？！你和我、愛爾莎不一樣，我和她的靈力天生就比平常人多！可是，你，你不是！”
克萊亞微微一笑。“我不在乎。”他淡淡。
“我在乎！”似乎在情急之下，說出的話都不經過大腦的審核。她衝口而出，完全不顧這樣的話是多麽的曖昧，充滿了多麽的情愫。
克萊亞笑意更深。“如果不是我來，你恐怕早就死在風雪的掩蓋下了。”
克麗絲汀一時間語塞。她麵頰上有可疑的紅暈，讓本來就美麗的臉上籠罩著淡淡的幸福的光暈。
仿佛……又迴到了三年前呢。
她的表情沒有改變，眼神卻不知不覺柔和了下來。
“克麗絲汀。”忽然，克萊亞發出一聲輕輕的唿喚。
“嗯？”克麗絲汀抬眸，眼睛是亮麗的，是清淺的。
少年的唿吸變得很溫柔。他輕輕摟住了克麗絲汀。
“請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高傲的少年發出如懇求般的言語。
克麗絲汀唿吸一滯。
“永遠，不要。”
耳邊是少年溫柔的唿喚，額頭上是少年輕輕落下的、如蝶翼一樣輕柔的吻。
少女閉上了眼睛。
森林聖域。
“維蕾塔，你確定，真的是這個地方嗎？”路卡迪仔仔細細地審閱了每一處，忍不住問道。
維蕾塔點了點頭，又望向一直沉默著往前走的、抱著娃娃的愛爾莎。她不禁蹙起了眉。
精靈有著比常人更加敏銳和準確的第六感，也就是直覺。不知怎的，她一麵對愛爾莎晶瑩冷凝的金眸時，總感覺有什麽陰沉沉的東西，陰霾的黑暗，壓抑在裏麵。讓人看著，就覺得有莫名的倉惶，下意識地想要躲避開那仿佛洞察一切的金色眸子。
似乎察覺到什麽，愛爾莎迴過頭來：“維蕾塔。”她的聲音淡淡地，她卻沒有張口，一切聲音都是響在她的心底的，“請不要妄自揣測我的過去，和我的想法。”
那一雙金色的眸子和娃娃毫無神智的眸子，似乎混合在一起，在她的心裏，散發著陰森的迴音。
她微微一怔。愛爾莎卻無視了她，繼續往前走著。
“哪裏，似乎有個人。”驀然，愛爾莎輕輕歪了歪頭，稚嫩的聲音卻是一如往日的冷冽，“有個……非魔物的生命體。”
維蕾塔微微一愣：“你怎麽會感覺到？”
愛爾莎驀然轉過了身子，麵對著她。金色的眸子裏平靜無波，隱隱有高傲的睥睨。
“我掌握的是時間、空間、光與暗。”少女低低地說道，“我，至少能感覺到半徑為500米內的生命體。”
維蕾塔倒吸了一口冷氣。多麽可怕的能力！簡直就像魔族一樣的恐怖！
“那，那個人大概在哪裏呢？”路卡迪已經抽出了魔杖，準備發出治療術。
愛爾莎閉目，似乎在感知著什麽。兩個人安靜得如同一片死寂。
滴答，滴答。那是時間的滴水聲。
嘩啦，嘩啦。那是時間無情的河流。
咚，咚。那是人類強有力的心跳。
“西偏南三百米。”愛爾莎霍然張開了眼睛，告知。
西偏南，是一樓台階。維蕾塔率先衝了下去，緊跟其後的是路卡迪。最後，愛爾莎依舊抱著娃娃，慢慢地走著，不急也不慢，如同時間的流逝。
“呃啊……”那是一個少年，擁有灰撲撲的棕色頭發。他的身邊有一個巨大的錘子。
他倒在地上，用左手撐著地麵，右手捂著受傷的腰，發出痛苦地呻吟。
維蕾塔跑了過去，扶起了他：“你沒事吧！？你是普雷利人麽？”
少年抬起了頭，麵色蒼白。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擁有米色頭發、湛藍色眼睛的明媚少女。
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了黛絲生前的樣子。也是如此陽光般明媚，似乎陽光都眷戀她。
“我……”他提起一口氣，剛想說什麽，卻眼一黑，重重倒下。
“哎？！路卡迪，你快來看啊！”
這是他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