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森森的樹林裏，有一座白玉做的神殿。四周落滿了灰塵、蜘蛛網，還有幾隻蜘蛛在織網。
“放開我！我要進去！”忽然，門外有一個男聲，憤怒地喊著。
而那群食屍鬼是完全無意識的，依舊擋在門前，咧開的大嘴裏流下口液，惡臭而惡心。
“放開他吧。”忽然，殿中傳來一個女人嬌媚的聲音。
那群食屍鬼無聲無息地退下，少年狠狠踹了一個一腳，它被踹倒在地，發出“唿”的喘息聲。然而，它爬起來後，依舊踉踉蹌蹌地走遠。少年衝進神殿，看著層層帷幕後的那個影子。
“哎呀，看看這是誰來了呀！”那個嬌媚的聲音“嘻嘻”笑了起來，“那麽久沒迴來，久到本座都快以為你要背叛本座了呢！嘻嘻。”
“主上！”少年單膝跪下，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怒火，“屬下能問主上一個問題麽！？”
女人嬌媚一笑：“當然。親愛的孩子，你幫本座除掉了那麽大一個禍患，本座該如何獎勵你呢？”
“主上！”少年並未接話，而是擅自抬起頭，眼睛裏似乎燃燒著滔天怒火，“為何我迴到家裏，沒有看見我的妹妹黛絲呢！？請您指示我，黛絲在哪裏？！”
他的口吻咄咄逼人，眼睛裏閃著如狼一樣兇狠的光。
“嘻嘻，你是想問本座有沒有傷害她吧？”女人繼續笑，笑聲令人心中燒起一絲無名火。
少年劇烈地喘息著，垂下頭，並不言語。
“嘻嘻！還真是可愛的孩子。”女人的身影離他越來越近，帷幕中那勾人心魂的身形越來越明了，“黛絲她是多麽可愛的女孩呀，我怎麽會傷害她呢？——本座給了她一個最重要的任務，她非常出色地完成了。”
少年似乎舒了一口氣：“那麽，主上請告訴我，黛絲她什麽時候能迴到我的身邊呢？”
“嗬嗬。”女人並不答，隻是一味地笑著。她撩開帷幕，從後麵走了出來，走到少年的跟前。
“抬起頭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她笑，“我將賜予你你最想要的獎賞。”
少年照辦抬起了頭，臉色霍然蒼白，失聲：“黛絲？！黛絲？！”
“這是黛絲的身體喲，她是多麽忠心的下屬呀。”那是一個少女的身體，卻已經有了惹火的身材。少女挑著眉，嘻嘻的笑著。雖然樣子完全是少女的，而聲音卻是嫵媚而性感的女人聲音。
“主上！你——”他“刷”地站了起來，緊緊拽住女人的領口，青筋暴突，“你搶占了我妹妹的身體？！你殺了我的妹妹！？”
“這是你妹妹的身體。”女人不答，而是咯咯笑，“你下得了手麽？對著這麽漂亮的脖子，來一刀？”她做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反正我是無所謂了，靈體是不會死去的。而這個身體卻是你妹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留下的東西喲。”
少年鬆開了手，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崩潰般跪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他跪在地上，抱著頭，嘶吼起來。
“嗬嗬。”女人輕輕地踩了踩他的頭，笑得睥睨而自信，隱隱有淩駕蒼生之上的高傲與自滿，“真是渺小呢。這樣，就崩潰了嗎？渺小，脆弱，又愚蠢。人類還有什麽用呢？”
底下的他淚流滿麵，眼睛裏的光幾乎黯淡，如同瞎了的盲人一樣。
“唉，真是可憐呀。”女人佯裝悲哀地捂住心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多麽淒涼的兄妹情啊。”
她裝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收迴了手，踢了踢他的腦袋，“哎，你想不想再見到黛絲？”
撕心裂肺的哭聲停滯了。他抬起了頭，臉上還有混合著灰塵的眼淚，眼睛裏卻閃著希冀的光。
“隻要你幫本座完成一個任務。”女人蹲了下來，俯視著倒在地上的他，曖昧地低語，“隻要你完成了這個任務，你就可以見到你的妹妹了哦。見到她的靈魂。多麽純淨的靈魂。”她伸出手，輕輕念了一句什麽，然後手掌上就有了一縷淡灰色的煙霧狀物體，輕輕飄忽著。
“黛絲！黛絲！”少年的眼睛頓時亮如妖鬼！
似乎迴應一樣，那縷靈魂向前飄動了一下。少年被淚水充斥上的模糊的眼睛裏，忽然看到一幅幻象——
一個少女笑盈盈地踩著天梯亭亭而立，風吹拂著她長長的白色衣裙。“哥哥。”她笑得很溫柔，很美麗，那一雙清淺的綠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散發著溫柔而馨美的光。
然而，女人輕轉手腕，那一縷靈魂似乎飛逝而去！
他在那樣的幻象下崩潰。他“啊”了一聲，緊緊抱住女人的腿，語無倫次：“主上……我……我答應！”
“嗬嗬，真乖。”她笑了，輕輕在他耳邊低語著什麽。
少年的眼睛似乎失去了光輝，黯淡地睜著，麻木而毫無神智。
“遵命。”他麻木地站了起來，將右手按在左肩上，“主上。”
女人尖利而陰森的笑聲傳遍了整個神殿，迴著“隆隆”的迴響，詭異得令人戰栗。
少年倒退著離開，眼睛依舊如盲人一樣，喪失了所有神采。絲毫沒有一小時前的靈光與意氣飛揚。
邪惡吞噬了那一雙如月般晶亮純淨的明眸……嗎？
白雪皚皚。
克麗絲汀飛揚著的紫色頭發如一麵勝利的旗幟，耀武揚威地刺激著她。
她勉強地走著，走著。風雪中，有什麽塵封的迴憶曆曆在目。
“姐姐！姐姐！給愛爾莎講個故事嘛！”小小的女孩窩在她的懷裏，拿著一本精裝的故事書。五歲的小女孩亮著閃亮亮的眼睛，要七歲的她給她講個故事。
“好，姐姐給愛爾莎講《潘朵拉的盒子》。”同樣年幼的她握著故事書，儼然有了長姐的氣勢。
她講著，一邊微笑著看著愛爾莎閃亮的眸子。年幼的女孩在姐姐的娓娓道來下，眼睛漸漸有了靈慧的精光。“愛爾莎，你覺得潘朵拉是什麽樣的人呢？”克麗絲汀微笑著問。
愛爾莎想了想，朗聲：“是個無罪的人！”
“為什麽呢？她導致了那個世界全人類的滅亡與災難呀。”克麗絲汀饒有興趣地問。
愛爾莎指著故事書裏漂亮的潘朵拉，再指著一個個尖嘴猴腮的人類：“你看呀，潘朵拉是被神造出來考驗人類的！她是很漂亮的，所以很多人類都對她自然地產生了友好和親近感！但是，這不是以貌取人麽？”她再指向麵目醜陋的先知，“你看，這個先知是醜陋的，所以說的實話也沒有人相信！而潘朵拉，她撒的謊大家都毫無猶豫的相信了呀！所以，人類的災難，是他們自己造成的！”
“這個小女孩很聰明。”一個美麗而優雅的女士輕輕摟著小女孩，問十歲的她，“你願意讓她跟著我學習術法麽？你看，你才僅僅學了三年，就已經大有所成。你的妹妹不會比你差的。”
她低垂著頭，望向天真爛漫的妹妹。
“愛爾莎還太小。”她低低地說道。女士的眼裏亮過一絲冷光：“不，她不小了。克麗絲汀•；莫瑞雅麗卡，你是在七歲開始學習魔法的，如今你已經是一名出色的魔法師了，還具有稀有的掌控自然元素的魔力。愛爾莎已經八歲了，你這個錯誤的決定，會耽誤她的，你知道麽？”
她默默地看著亮著眼睛茫然地看著她倆的妹妹，輕聲：“愛爾莎，你願意麽？”
“姐姐願意我就願意！”愛爾莎的眼睛裏亮著笑吟吟的光。
她深唿吸了一口氣，向女士鞠了一個躬：“愛爾莎，就拜托你了。”
女士摸了摸愛爾莎的頭，笑：“叫老師。”
“老師！”愛爾莎伶伶俐俐地叫道。
她忍住了奪眶的淚水，輕輕把脖間的項鏈取了下來，跟愛爾莎的項鏈調換了一下。
“看到它，就等於看到姐姐哦。”克麗絲汀指著項鏈，輕聲。愛爾莎亮著眼睛，點了點頭。
風雪是多麽的寒冷。幾乎要把她吞噬。
她還來不及拭去眼角的淚水，風雪卻已經將它凝結成冰。
她輕輕地倒在雪地裏，無聲無息。她閉上眼睛，等待著風雪的掩埋。
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再度凝結成美麗的冰珠。
“愛……爾莎……”接近衰竭的時候，她輕輕呢喃出兩個名字，“克萊亞……”
然後，落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的深淵。
隱約，有什麽接住了她，溫暖得令她屏息凝神，卻再也沒有力氣，昏死過去。
唯一最後的意識，便是有什麽濕潤而溫暖的東西，滴落在她的臉上。
黑森森的樹林裏，有一座白玉做的神殿。四周落滿了灰塵、蜘蛛網，還有幾隻蜘蛛在織網。
“放開我！我要進去！”忽然，門外有一個男聲，憤怒地喊著。
而那群食屍鬼是完全無意識的，依舊擋在門前，咧開的大嘴裏流下口液，惡臭而惡心。
“放開他吧。”忽然，殿中傳來一個女人嬌媚的聲音。
那群食屍鬼無聲無息地退下，少年狠狠踹了一個一腳，它被踹倒在地，發出“唿”的喘息聲。然而，它爬起來後，依舊踉踉蹌蹌地走遠。少年衝進神殿，看著層層帷幕後的那個影子。
“哎呀，看看這是誰來了呀！”那個嬌媚的聲音“嘻嘻”笑了起來，“那麽久沒迴來，久到本座都快以為你要背叛本座了呢！嘻嘻。”
“主上！”少年單膝跪下，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怒火，“屬下能問主上一個問題麽！？”
女人嬌媚一笑：“當然。親愛的孩子，你幫本座除掉了那麽大一個禍患，本座該如何獎勵你呢？”
“主上！”少年並未接話，而是擅自抬起頭，眼睛裏似乎燃燒著滔天怒火，“為何我迴到家裏，沒有看見我的妹妹黛絲呢！？請您指示我，黛絲在哪裏？！”
他的口吻咄咄逼人，眼睛裏閃著如狼一樣兇狠的光。
“嘻嘻，你是想問本座有沒有傷害她吧？”女人繼續笑，笑聲令人心中燒起一絲無名火。
少年劇烈地喘息著，垂下頭，並不言語。
“嘻嘻！還真是可愛的孩子。”女人的身影離他越來越近，帷幕中那勾人心魂的身形越來越明了，“黛絲她是多麽可愛的女孩呀，我怎麽會傷害她呢？——本座給了她一個最重要的任務，她非常出色地完成了。”
少年似乎舒了一口氣：“那麽，主上請告訴我，黛絲她什麽時候能迴到我的身邊呢？”
“嗬嗬。”女人並不答，隻是一味地笑著。她撩開帷幕，從後麵走了出來，走到少年的跟前。
“抬起頭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她笑，“我將賜予你你最想要的獎賞。”
少年照辦抬起了頭，臉色霍然蒼白，失聲：“黛絲？！黛絲？！”
“這是黛絲的身體喲，她是多麽忠心的下屬呀。”那是一個少女的身體，卻已經有了惹火的身材。少女挑著眉，嘻嘻的笑著。雖然樣子完全是少女的，而聲音卻是嫵媚而性感的女人聲音。
“主上！你——”他“刷”地站了起來，緊緊拽住女人的領口，青筋暴突，“你搶占了我妹妹的身體？！你殺了我的妹妹！？”
“這是你妹妹的身體。”女人不答，而是咯咯笑，“你下得了手麽？對著這麽漂亮的脖子，來一刀？”她做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反正我是無所謂了，靈體是不會死去的。而這個身體卻是你妹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留下的東西喲。”
少年鬆開了手，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崩潰般跪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他跪在地上，抱著頭，嘶吼起來。
“嗬嗬。”女人輕輕地踩了踩他的頭，笑得睥睨而自信，隱隱有淩駕蒼生之上的高傲與自滿，“真是渺小呢。這樣，就崩潰了嗎？渺小，脆弱，又愚蠢。人類還有什麽用呢？”
底下的他淚流滿麵，眼睛裏的光幾乎黯淡，如同瞎了的盲人一樣。
“唉，真是可憐呀。”女人佯裝悲哀地捂住心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多麽淒涼的兄妹情啊。”
她裝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收迴了手，踢了踢他的腦袋，“哎，你想不想再見到黛絲？”
撕心裂肺的哭聲停滯了。他抬起了頭，臉上還有混合著灰塵的眼淚，眼睛裏卻閃著希冀的光。
“隻要你幫本座完成一個任務。”女人蹲了下來，俯視著倒在地上的他，曖昧地低語，“隻要你完成了這個任務，你就可以見到你的妹妹了哦。見到她的靈魂。多麽純淨的靈魂。”她伸出手，輕輕念了一句什麽，然後手掌上就有了一縷淡灰色的煙霧狀物體，輕輕飄忽著。
“黛絲！黛絲！”少年的眼睛頓時亮如妖鬼！
似乎迴應一樣，那縷靈魂向前飄動了一下。少年被淚水充斥上的模糊的眼睛裏，忽然看到一幅幻象——
一個少女笑盈盈地踩著天梯亭亭而立，風吹拂著她長長的白色衣裙。“哥哥。”她笑得很溫柔，很美麗，那一雙清淺的綠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散發著溫柔而馨美的光。
然而，女人輕轉手腕，那一縷靈魂似乎飛逝而去！
他在那樣的幻象下崩潰。他“啊”了一聲，緊緊抱住女人的腿，語無倫次：“主上……我……我答應！”
“嗬嗬，真乖。”她笑了，輕輕在他耳邊低語著什麽。
少年的眼睛似乎失去了光輝，黯淡地睜著，麻木而毫無神智。
“遵命。”他麻木地站了起來，將右手按在左肩上，“主上。”
女人尖利而陰森的笑聲傳遍了整個神殿，迴著“隆隆”的迴響，詭異得令人戰栗。
少年倒退著離開，眼睛依舊如盲人一樣，喪失了所有神采。絲毫沒有一小時前的靈光與意氣飛揚。
邪惡吞噬了那一雙如月般晶亮純淨的明眸……嗎？
白雪皚皚。
克麗絲汀飛揚著的紫色頭發如一麵勝利的旗幟，耀武揚威地刺激著她。
她勉強地走著，走著。風雪中，有什麽塵封的迴憶曆曆在目。
“姐姐！姐姐！給愛爾莎講個故事嘛！”小小的女孩窩在她的懷裏，拿著一本精裝的故事書。五歲的小女孩亮著閃亮亮的眼睛，要七歲的她給她講個故事。
“好，姐姐給愛爾莎講《潘朵拉的盒子》。”同樣年幼的她握著故事書，儼然有了長姐的氣勢。
她講著，一邊微笑著看著愛爾莎閃亮的眸子。年幼的女孩在姐姐的娓娓道來下，眼睛漸漸有了靈慧的精光。“愛爾莎，你覺得潘朵拉是什麽樣的人呢？”克麗絲汀微笑著問。
愛爾莎想了想，朗聲：“是個無罪的人！”
“為什麽呢？她導致了那個世界全人類的滅亡與災難呀。”克麗絲汀饒有興趣地問。
愛爾莎指著故事書裏漂亮的潘朵拉，再指著一個個尖嘴猴腮的人類：“你看呀，潘朵拉是被神造出來考驗人類的！她是很漂亮的，所以很多人類都對她自然地產生了友好和親近感！但是，這不是以貌取人麽？”她再指向麵目醜陋的先知，“你看，這個先知是醜陋的，所以說的實話也沒有人相信！而潘朵拉，她撒的謊大家都毫無猶豫的相信了呀！所以，人類的災難，是他們自己造成的！”
“這個小女孩很聰明。”一個美麗而優雅的女士輕輕摟著小女孩，問十歲的她，“你願意讓她跟著我學習術法麽？你看，你才僅僅學了三年，就已經大有所成。你的妹妹不會比你差的。”
她低垂著頭，望向天真爛漫的妹妹。
“愛爾莎還太小。”她低低地說道。女士的眼裏亮過一絲冷光：“不，她不小了。克麗絲汀•；莫瑞雅麗卡，你是在七歲開始學習魔法的，如今你已經是一名出色的魔法師了，還具有稀有的掌控自然元素的魔力。愛爾莎已經八歲了，你這個錯誤的決定，會耽誤她的，你知道麽？”
她默默地看著亮著眼睛茫然地看著她倆的妹妹，輕聲：“愛爾莎，你願意麽？”
“姐姐願意我就願意！”愛爾莎的眼睛裏亮著笑吟吟的光。
她深唿吸了一口氣，向女士鞠了一個躬：“愛爾莎，就拜托你了。”
女士摸了摸愛爾莎的頭，笑：“叫老師。”
“老師！”愛爾莎伶伶俐俐地叫道。
她忍住了奪眶的淚水，輕輕把脖間的項鏈取了下來，跟愛爾莎的項鏈調換了一下。
“看到它，就等於看到姐姐哦。”克麗絲汀指著項鏈，輕聲。愛爾莎亮著眼睛，點了點頭。
風雪是多麽的寒冷。幾乎要把她吞噬。
她還來不及拭去眼角的淚水，風雪卻已經將它凝結成冰。
她輕輕地倒在雪地裏，無聲無息。她閉上眼睛，等待著風雪的掩埋。
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再度凝結成美麗的冰珠。
“愛……爾莎……”接近衰竭的時候，她輕輕呢喃出兩個名字，“克萊亞……”
然後，落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的深淵。
隱約，有什麽接住了她，溫暖得令她屏息凝神，卻再也沒有力氣，昏死過去。
唯一最後的意識，便是有什麽濕潤而溫暖的東西，滴落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