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後來他們也就不再想著拉攏陳安晏了。


    因為他們知道,陳安晏是一心要站在皇上那邊,所以,他們都改而想法設法去對付陳安晏。


    而陳安晏在聽了之後,卻隻是淡淡說道:“倒是讓大人們費心了!”


    隻見他說完之後,又輕咳了一聲,接著說道:“既然如此,下官就不客氣了……”


    陳安晏說到此處,卻是看向了崔時敏,稍稍頓了頓之後,才繼續說道:“下官要白銀二十萬兩……”


    “二……二十萬兩?”


    聽到這個數目,崔時敏跟許修傑兩人都有些咂舌。


    許修傑這個時候才明白,自己剛才開到三萬兩的條件,陳安晏為何看不上了,原來他竟然有這麽大的胃口。


    而在兩人互看了一眼之後,許修傑卻是皺著眉說道:“陳大人,二十萬兩銀子會不會太多了……”


    陳安晏聽了,卻是微微一笑,說道:“下官相信,二十萬兩銀子對於崔尚書來說不過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許修傑這時候卻是擺出了一副苦笑的神情說道:“陳大人有所不知,崔尚書雖說是朝廷的一品大員,但一年的俸銀也不過……”


    “許大人!”


    陳安晏知道許修傑要說什麽。


    不過,他卻是再一次打斷了。


    隨後,陳安晏卻是看著許修傑問道:“若是按照朝廷的俸銀,崔尚書也不該有三萬兩銀子!”


    “這個……”


    許修傑在聽了之後,卻是有些尷尬。


    就在剛才,自己還替崔時敏當說客,說願意出三萬兩銀子,請陳安晏放過戚從瑞。


    這時候,陳安晏在看了兩人一眼之後,淡淡說道:“崔尚書,還是好好想想吧!”


    陳安晏說完之後卻是來到了窗邊,隨後直接將窗戶關了起來。


    這時候,他又輕咳了一聲,說道:“二十萬兩一條性命,下官倒是覺得這個買賣劃算的很!”


    “陳大人,能不能……”


    見到崔時敏一直不點頭,許修傑也知道,這個數目應該也超出了崔時敏的底線。


    因此,這個時候他也隻能盡量的“壓價”。


    不過,不等他說完,陳安晏便直接擺了擺手,說道:“許大人想必還不了解下官,下官素來都是說一不二!”


    陳安晏說到此處,稍稍頓了頓之後才接著說道:“之前兩位大人一直在問下官的要求,現在下官說了,兩位卻又猶豫了!如果崔尚書不打算出銀子,那下官就不送了!”


    陳安晏一邊說著,卻是來到了兩人的跟前,隨後又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下官之前也說了,錯過了今日,崔尚書的那位外甥絕對無法活著離開京城!”


    聽著陳安晏的威脅,崔時敏麵沉似水。


    雖然自己拿的出二十萬兩,但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而且,今日自己前來,並沒有帶這麽多銀子。


    原本他想著五萬兩銀子應該夠了,而他為了保險起見,又多帶了三萬兩。


    在崔時敏看來,陳安晏在來京城之前,不過是一個酒樓的少東家,有這麽多銀子應該足夠了。


    可是如今陳安晏卻獅子大開口,跟自己索要二十萬兩。


    這時候,崔時敏卻是陰沉著臉,說道:“陳安晏,你不要太過分!”


    陳安晏這時候卻是淡淡說道:“今日我就是過分又如何?”


    見到陳安晏如此“囂張”,許修傑卻是忍不住說道:“陳大人,你到京城的時日尚淺。所謂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若是日後陳大人也被抓住了什麽把柄,也能有個轉圜的餘地!”


    陳安晏聽了,卻是冷笑著說道:“許大人多慮了,下官行得正坐得端,不會有什麽把柄。”


    陳安晏說到此處,倒是好像想到了什麽,又接著說道:“許大人倒是提醒了下官,日後許大人可千萬不要被下官抓住什麽把柄,想來許大人的手頭應該沒有崔尚書那般寬裕!”


    聽到陳安晏這麽說,許修傑卻是也皺起了眉。


    顯然,陳安晏這時候是在威脅自己。


    許修傑這時候可不想引火燒身。


    因此,他想了想之後,還是看向了一旁的崔時敏。


    崔時敏這時候卻是直截了當的說道:“本官沒帶這麽多銀子。”


    陳安晏聽了,卻是淡淡說道:“那是大人你的問題,不是下官的問題。”


    見到陳安晏根本就沒有鬆口的意思,崔時敏想了想之後,拿出了那八萬兩銀票放在了麵前的桌上說道:“這裏是八萬兩,你先將戚大人放了,剩下的等你們明日到了京城之後再給!”


    在如今的大梁,銀票麵額最大的就是一千兩。


    所以,這八萬兩銀票足足有八十張。


    這銀票所用的紙並非普通的紙,而是高麗紙,這種紙卻是要比普通的紙更厚一些。


    所以,這八十張銀票放在桌上,已經是厚厚的一疊。


    因此,就算是許修傑,在見到這麽多銀票的時候,眼睛都有些發直。


    可是,陳安晏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抬,隻是淡淡說道:“崔尚書還是沒有聽清楚下官的意思!”


    陳安晏一邊說著,一邊卻是將這一疊銀票朝著崔時敏的方向推了推,隨後才接著說道:“二十萬兩換一條命,少一兩都不行!”


    一旁的許修傑見了,卻是忍不住說道:“陳大人,崔尚書已經答應,等你們迴到京城之後,他便將剩下的銀子交給你,你又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可是,陳安晏卻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似的。


    隻見他直接起身,再次來到了窗口。


    隨後卻是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縫隙,這時候,一陣冷風吹來,倒是讓陳安晏打了一個冷顫。


    在這之前,外麵還是漆黑一片,不過這時候倒是有了些許月光。


    好在屋裏有炭盆,陳安晏倒是也不覺得冷。


    “陳大人……”


    因為陳安晏這一推窗戶,那陣風倒是將最上麵的兩張銀票吹到了地上。


    許修傑見了,連忙上前撿了起來。


    隻見他一邊將這兩張銀票放迴去,一邊說道:“陳大人,時辰也不早了……”


    陳安晏聽了,卻是笑著說道:“許大人說的是,時辰不早了,下官再等一會就要休息了。”


    陳安晏說到此處,卻是又看了看外麵,接著說道:“下官這次跟著郡主迴江南,曾經遇到行刺,所以,明日下官會直接帶著郡主進京,這一路上都不會停,也不會見任何人!”


    陳安晏這突然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是讓兩人再次皺起了眉。


    顯然,陳安晏是想告訴他們,別說是等迴到京城了,隻要過了他之前所說的時辰,想來他都不會再完成這樣的“交易”了。


    “可是……”


    在聽了陳安晏的話之後,許修傑還想說些什麽。


    畢竟,這個時候離陳安晏之前所說的子時也隻有不到半個時辰了。


    就算是快馬往返,在時間上也十分勉強。


    更何況,崔時敏可不擅騎馬。


    若是坐馬車迴去的話,那就更加來不及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馬飛卻是敲了敲門,說道:“陳大人,薛太醫已經來過兩次了,說是你有恙在身,得早些休息!”


    陳安晏應了一聲之後,朝著兩人說道:“兩位大人也聽見了,若是崔尚書還要考慮,那下官就不奉陪了!”


    眼看陳安晏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許修傑隻能看向了崔時敏,說道:“崔尚書,您看……”


    崔時敏卻是直接起身,陰沉著臉說道:“本官去去就來,當不會誤了陳大人休息!”


    說完之後隻見他一拂袖,便要離開。


    許修傑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可是,崔時敏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是轉身朝著許修傑說道:“許大人,本官一人前去便是,你還是先留在這裏!”


    “可是……”


    許修傑聽了,卻是有些擔心。


    在他看來,既然崔時敏都這麽說了,自然是要迴去取銀子了。


    既是如此的話,那後麵也沒有自己的事了,所以,自己也跟著一起迴去便是。


    畢竟,他們為了掩人耳目,這次前來是同坐一輛馬車。


    若是自己留在這裏的話,還是得等崔時敏迴來之後,自己才能離開。


    在許修傑看來,崔時敏想讓自己留在這裏,可能是擔心他迴來的晚了,陳安晏會避而不見,畢竟這裏離京城還是有一段距離。


    可是,自己這時候還不太明白崔時敏的心思。


    若是這崔時敏中途反悔了,沒有迴來接自己。


    而陳安晏自然不會留自己在這裏過夜,因此,到了時辰之後,陳安晏極有可能會將自己“請”下船。


    而不論是客棧還是官驛,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那到時候自己豈不是要露宿街頭?


    一想到此,許修傑還是想要跟著崔時敏一同迴去。


    因此,他連忙上前兩步,說道:“崔大人,下官還是跟大人……”


    “嗯?”


    聽到許修傑竟然“不聽話”,崔時敏也有些不悅,立刻說道:“怎麽,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見到崔時敏動怒,許修傑隻能連道不敢。


    這時候,陳安晏卻是淡淡說道:“崔大人,許大人也是一片好意,你帶著這麽多銀子畢竟還是不太安全,要不還是下官派幾個人護送大人吧!”


    崔時敏聽了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不必了!”


    隨後,他又朝著許修傑說道:“許大人留在這裏,本官去去就迴!”


    說完之後,崔時敏便直接離開了。


    盡管他讓許修傑留在這裏,但許修傑似乎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也跟著走了出去。


    不過,他並沒有下船,而是在甲板上看著崔時敏的兩個手下提著燈籠,帶著崔時敏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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