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燒斷了。

    這裏沒有維修的條件,一點辦法也沒有,馬在海用手撥弄了一下,結果給燒了一下,疼的他又罵了一聲,結果給副班長喝斥了,當兵的不能這麽浮躁,不提倡罵人,馬在海很服副班長,馬上就認錯。

    我們都很沮喪,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非常消磨人的誌氣。

    唯一有點欣慰的是,這裏的燈一暗,卻從那孔窗中射進來十分微弱的光芒,這光芒在裏麵亮的時候幾乎是看不到的,如今卻十分的顯眼,表明在準備室的燈還是亮著的。

    副班長讓馬在海關掉手電,這樣可以節省一些電池,可以看到他這是手電的電池也不多了,光線黯淡的很。馬在海鬱悶的劃動了一下手電,最後照了一下那隻老式應急燈,然後就想關手電。

    沒成想他這一掃之下,我突然就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異樣。那一刹那,一股冷汗突然就從背山滲二來出來。

    這黑暗的房間內,那一掃之間,我似乎就看到了什麽東西,和我在燈亮的時候感覺不一楊了。而那個東西,雖然我沒有看清楚,但是卻讓我條件反射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什麽東西呢?我馬上叫喝了一聲,讓馬再海別關,讓他照一照這個密封艙。

    馬在海給我大叫嚇了一跳,隨即用手電再一次掃了一下,這一次我們所有人都發現了問題所在,副班長一下子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原來,在原來袁喜樂呆的那個角落裏,隻剩下了一隻背包,而她本人卻不見了。

    我們馬上用手電照了好幾圈四周,想看看她挪到什麽地方去了,角落裏,桌子下,甚至天花板上,但是,很快結果讓我們開始毛骨悚然起來:無論我們怎麽照,我們都無法找到她,袁喜樂竟然消失了!

    燈暗掉到現在有幾分鍾,我就算不掐著手指算,也能知道不會超過十分鍾,這十分種的黑暗,我們都隻是鬱悶和沮喪,誰也沒有注意到袁喜樂的動靜,但是,我也知道,在常理下,無論她有任何的舉動,她都無法離開這個幾乎密封的艙室啊。

    我們一開始根本不相信,加上光線不茫都認為是自己太亂看走眼了,陳落戶掏出了自己的手電,兩隻手電仔仔細細的照了十幾分鍾?br/>

    但是,袁喜樂確實是不見了。

    這密封艙其實根本不大,照了一遍又一遍,我的冷汗很快就幾乎濕透了我的全身。

    “真的沒了

    。”最後是陳落戶幾乎呻吟的說出了這個結論。

    我突然就感覺到頭痛欲裂,這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在短短十分鍾的黑暗裏,竟然有一個人在這裏憑空消失了,這太恐怖了,日本人在這裏幹的事情已經詭異到了極點,而我也無法再接受這種事情。

    我抱著腦袋就貼著牆壁縮了起來,突然就感覺自己是不是在做噩夢,但是就連思索這個問題,我都考慮不清楚了。

    而副班長也是臉色慘白,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徹底蒙了。

    接著他和馬在海就蹲了下來,再次去看那個通風口,隻有這個地方,是唯一可以離開的地方。

    這都是真的慌了神了,我絕對不相信人可以鑽進如此小的一個通道裏。這真是見了鬼的事情了。

    不過後來我迴憶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感覺當時馬在海和副班長的這種舉動是有道理的.因為整個鐵艙並不大,我們可以看到大量的鉚釘固定的鐵壁,除了正門,唯一似乎能離開一個人的地方,隻有那個小小的通風管道口,而且就在燈滅之前,我們還嚐試著進入到裏麵,所以幾個人在當時就不約而同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裏。

    我當時心裏想的就是袁喜樂的體形,那個年代,國民特別是女孩子的身材普遍很嬌小,我不知道袁喜樂是什麽人,但是她的身材不高是真的,隻不過,我感覺也沒有嬌小到能進這麽小一個通風管的地步。

    馬在海第一個趴了下來,沒有了節能燈,他隻滿頭冷汗的去手電去照那個通風口。

    我們都寧神靜氣的看著,剛才突然的一陣悚然沒有消退反而更加的激烈,我的心跳則猶如打雷一樣,這種感覺隻有我第一次偷生產大隊雞蛋的時候才有過,但是,雖然如此,我們都沒有想到,馬在海在打開手電的一刹那,會突然以那樣淒厲的聲音驚叫起來。

    那是一聲極度驚嚇的叫聲,接著他向觸電一樣跳了起來,臉色慘白一下又摔倒在地,好象看到了什麽極度恐怖的東西.

    我給他嚇了個半死,忙拾起手電,趕忙蹲下去照,手電的光柱一下就射到了通風口的深處.接著我的腦子的就嗡的一聲,頭皮一直麻到腳跟,渾身涼的猶如掉入冰窖.

    這裏要說明的是,應急燈亮著的時候,我們隻能看到通風管道口很近的地方,但是手電是平行光,光線可以射的很深,所以我一下子就看到了管道深處,在那裏,有一張被嚴重積壓變形的臉,而我,根本無法辨認那是人的臉,還是什麽&q

    uot;東西"的臉.

    自然,這麽遠的距離,我們也無法分清這張變形的臉是不是袁喜樂,我更是打心裏一百個不相信,這裏麵的竟然塞著一個人!

    三個人直吸冷氣,我更是花了好久才緩過來,才敢再去去看。

    仔細的看時,不知道是前麵形成的心理壓力還是那張變形的臉的實在太過令人恐懼,我的恐懼竟然更加的厲害,最後到了窒息的地步。

    那確實應該是一張“類人”的東西因為積壓而變型的臉孔,最突出的是它的陰溝鼻和高聳的異常的額頭,也不知道這樣的五官是被積壓出來的,還是這個東西本來就長的如此的詭異。如果是前者,那這個人肯定已經死亡了,腦部組織肯定全部碎裂了。

    不過,唯一讓我鬆口氣的是,這張鬼臉上找不到一點袁喜樂的特征。

    當時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麵麵相許,不知道應該和對方說什麽,這種事情,實在是超出我們能理解的範圍之外。

    後來是馬在海最先明白了過來,他站起來就去扯背包裏帶的繩索,上麵有生鐵的三角鉤,然後就要去拆卸那張長長的寫字桌子,我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想做一把鉤牆,將裏麵的“東西”勾出來。

    可惜那寫字桌實在是結實,底部都有焊接的措施,我們嚐試了半天都沒有鬆動。

    幾個人翻了半天,最後副班長找到了一根在牆壁上焊著不知道什麽用處的小拇指粗細的鐵絲,我們硬掰了下來,然後把頭彎成鉤子。幾個人蹲下來就想去勾。

    那是手忙腳亂的場麵,副班長有傷,也不能蹲的太厲害,最後是馬在海用手電幫我照明,我去操作。

    他趴在地上,打亮手電,我就準備開工,就在我就著他的光線把鉤子伸進去,還沒知道長度夠不夠的時候,一邊看著的副班長啪一下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

    我們都給他嚇了一跳,問他幹什麽,隻見他讓馬在海穩住手電,自己皺眉看了很久,突然說:很不對,你們仔細看,它剛才離我們沒這麽近,這東西是活的,它在朝我們爬過來!

    我嚇了一聲,再仔細一看,脖子後麵的白毛汗力馬就出來了,副班長說的還真不是假的,那張扭曲的臉真的是似乎比我們剛才看的時候,近了一點了。

    幾個人麵如土色,接連的驚嚇使的我們都有點不知所措。歇了幾秒,馬在海問怎麽辦?

    副班長皺著眉頭,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就是憋不出話來,我此時就知道這家夥確實不適合當正手,遇到這種場合,缺乏一種氣魄,他這樣的人可靠但是不能獨當一麵。

    我當時也不知道如何才是正確的反應,其實在那種場合下,我們能做的也隻有三件事情,一是不動等著那“東西”爬出來,二是堵住口子當什麽也沒發生過,三,就是我後來選擇的做法,我們還是要把他鉤出來。

    馬在海此時一萬個不願意,但不得不服從命令,嘴唇發著抖,我們讓他小心,其實也無從小心,三個人趴在那裏,看著鐵鉤一點一點的靠近。而我們在邊上負責照明。

    那過程隻有半分鍾不到,我們卻好象盯了一整天,最後鉤子快碰到那“東西”臉孔的時候,我的眼睛都疼了。

    就在鉤子要碰上那東西之前的一刹那,我們已經做好了所有可能發生的反應,包括突然那東西“動了”,或者往後閃避。然而事實上,我們的鉤子碰上的時候,它一動也沒有動。

    接著,無論我們怎麽撥弄,它也沒有反應,而且,馬在海說,好象軟趴趴的,手感不對,最後他用力把鉤子刺進了那東西的脖溝裏,一下子鉤住了腦袋,往外一扯。

    幾乎沒什麽阻力,那東西就給扯動了,我的心跳陡然就加速,幾個人全部不約而同的站起來,做好了往後疾退的準備,以防看到的恐怖莫名的東西而來不及反應。

    最先出來的是腦袋,白花花的,接著是身體,我看到了類似於手和腳的東西,那一刹那,我的腦子麻了一下,隻覺得這東西怎麽這麽奇怪,那種被扯出來的感覺,似乎是渾身發軟,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一般,心就猛的一跳,然而下一秒,我的喉嚨就卡了一下,因為我突然就意識到這是什麽東西了。

    從通風管道口拖出來的,並不是什麽怪物,而是一件古怪的膠皮衣,看上麵翻起的膠皮,應該也是日本人時代的,而我們看到的扭曲的麵孔,是上麵已經給壓碎的放毒麵具,而且這是一隻頭盔樣的麵具,從正麵看上去,額頭高聳,詭異異常。衣服和頭盔是一個整體,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造型,想必並不是單純防毒的用處。

    馬在海用鐵鉤戳了戳那衣服,裏麵空空的,似乎沒有東西,鬆了口氣,又想罵人,嘴巴張了個形狀,大概想起了副班長的話,就閉嘴了。

    我們稍微有點鬆懈了下來,但是,剛才我們都確實發現這東西突然靠近了我們,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看錯,但是小心總是沒錯的。特別是副班長的表情還是非常凝

    重。馬在海想去查看清楚,被他拉住,他說道:先別動。

    大漠蒼狼——地質勘探中的故事第二八章

    我其實也這麽想,馬在海看我們的神情,也似乎感覺出有什麽不妥,暫時不敢去動,我們圍在這衣服邊上,暫時緩和著自己的情緒。期間,馬在海用鐵鉤把衣服撥弄開,用手電照著,戳著。

    這種情形讓我想起了以前衣服裏爬進一種金線蛇的情形,我的母親也是用竹竿敲打衣服,把蛇打出來的,不過,此時那衣服一點脾氣也沒有,無論這麽打,我們都沒有發現這衣服裏的蹊蹺。

    最後馬在海把那件衣服翻轉了過來,我就看到那膠皮衣連著頭盔的地方已經破了,想必是馬在海鐵鉤子的手筆,而衣服胸口的地方也已經腐爛了,可能當時已經粘在了通風管道底壁,給我們硬扯破了。可以看到衣服的裏麵空空如也。

    我們都感覺到鬆了口氣,又覺得有點奇怪,剛才這東西的確靠近了我們,但是衣服裏麵沒有東西,那它怎麽可能自己動呢。

    馬在海上前,將膠皮衣東扯一塊西扯一塊,很快就扯成了碎片,確實是什麽都沒有。

    副班長說奇怪,這裏麵沒有東西,那難道是那衣服後麵有什麽東西東西推著它?說著馬在海又蹲了下去,再次用手電照射那通風管道。

    我也跟著蹲下,此時我可以感覺到通風管道中有微弱的風吹出來,手電照下去,黑漆漆的一片,並沒有看到我想象中的東西.深邃的管道盡頭混沌著一股奇怪的氣息,不知道通向哪裏。

    讓我記憶深刻的是,那股微風中,我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化學氣味,雖然比在落水洞電機站的地方淡很多,但是我還是可以斷定這是一種氣味。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麽味道,但是它在此時出現,總讓我感覺到有什麽不妥當。、

    不過微風力道是絕對不可能推動這件膠皮衣的,想必肯定有其他的原因,使得剛才它被推向管道的出口。

    看來看去也沒結果,我們合計了一下,覺得這事情不能當成錯覺,馬在海和我收拾起一堆的雜物,將那個通風管道口象征性的堵了堵,這樣稍微有一些安全感。

    幾個人坐下來的時候,都嚴重的委靡了下來,一連串的驚嚇真的可以消磨人的意誌力。馬在海輕聲問,那推動膠皮衣的,會不會是袁工?

    我看著口子,下意識的就搖頭,那樣大小的通道,如果袁喜樂能爬進去,也是不可能前進的,但是我又感覺如果不進去,很

    難講是不是真的如我想象一樣一點機會也沒有,也許,她確實有辦法能在這管道中移動?或者如果她的身材足夠瘦小,甚至還有活動的空間。

    不過,我相信那肯定是相當不愉快的經曆,大約是經曆過產道擠壓的痛苦,人類對於狹窄的通道總是有一些畏懼。想著這些事情,我下意識的又用手電照了一圈四周。剛才的混亂把整個房間弄的雜亂不堪,一片狼籍,可見我們剛才驚慌的程度,還是沒有袁喜樂,這裏隻剩下了我們四個人。就在我想到四個人的時候,我的腦子突然又跳動了一下,又發現了一點異樣,而且這種莫名的異樣,非常的熟悉,似乎剛才也有過。

    我再次照射了一番房間,在疑惑了好久後,突然就意識到了異樣的所在。我剛才認為這裏剩下了四個人,除了我們三個之外,第四個人就是一直縮在角落裏的陳落戶,但是掃射的過程中,我突然想起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就沒有看到過他了。

    我站了起來,頹然的心情又開始緊張,手電再次反複的照射,那種詭異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最後我幾乎崩潰的意識到:陳落戶也不見了!!

    那一刻我真的崩潰了,血氣上湧,再也支撐不住,感覺一陣頭昏腦漲。人搖搖欲墜,直想坐倒在地上。好在馬在海將我扶住,他們問我怎麽迴事情。我結結巴巴的叫出來,幾個人再次變色,手電的光線馬上在鐵艙中橫掃,馬在海大叫“陳工”。

    這種累加的刺激猶如一個幕後黑手設置的棋局,一點一點的誘導我們的情緒走向崩潰,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在閃碩的手電光斑中,很快所有人都陷入了歇斯底裏的狀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漠蒼狼:絕地勘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派三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派三叔並收藏大漠蒼狼:絕地勘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