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嗯?還有一個呢?”我正疑惑著,方才明明從樹上打下四顆果子的,也明明聽到四下果子落地的聲音。撩起裙擺,我小心翼翼將果子放在裏邊裹好,蹲下身去摸索著。
指腹中那毛茸茸的觸感我便知是阿狸。我摸著它滑溜溜的皮毛,順著摸到了它嘴下。
原來,這果子是這小東西叼吃了。
“來來來,小狸貓,姐姐抱,姐姐喂。”我抱起它往懷裏送,將那顆被它啃的剩二分之一的果子拾起,往袖上蹭了蹭,笑著安撫著懷中有些狂燥的它,將果子送到了它嘴邊。
似乎小阿狸不太高興,我越安撫它,它越加的在懷中掙紮。
“怎麽了,小狸貓?”
疼!它掙脫我的懷抱,手間被它抓的隱隱作痛。
“今日你怎麽了?好壞!姐姐不要你了!”我故作生氣,捧著果子轉身就走。
“哎喲!”因為我是瞎子,沒阿狸帶路我不留神就和一棵樹來了個親密接觸,雖然以前在我還不太熟悉這蒼龍嶺環境時,頻頻和樹呀,石壁,還有自家茅草屋正中間那棟梁接觸過,可此時因是故作生氣,表麵上加了一分力,撞上了,狠狠的撞上了,摸著暈暈的額頭,委實很疼。
也許是心有內疚,阿狸蹭了蹭我腳邊。
我抱起它,寵溺的拍拍它的小屁屁,“欺負姐姐眼瞎是不是,小壞東西。”
這一次阿狸很乖巧的窩在我懷裏,一動不動。
正當我捧著果子抱著阿狸心滿意足的迴我那千百迴風吹雨打催殘著卻屹立不倒的茅屋時。
空氣中忽然滲雜著一絲血氣。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可憐我,我雖眼瞎,但耳力和嗅覺卻異發的靈敏。此時這味與動物的血味截然不同,這味……
腦子裏閃過一個想法,我忽然緊張起來,這血味越來越濃,有些刺鼻。
這蒼龍嶺中除了自己一個人,平日裏也不見半個人影,這迴……
還是救人要緊,從這血味可以辨出此人不是受重身,也定然是血流不止。血腥味很濃,應該就在不遠處。
我放下阿狸,雙手慌張的摸索向前。
阿狸向往前一樣在我腳邊蹭著為我帶路,有它作伴,一直以來我感到很欣慰。
也不知走了多遠,阿離撲在我腳上,我喚了它幾聲,它硬是不想起來的意思。
“阿狸,救人要緊,此時,不能耍小性子。”我以為它像往前一樣,走累了,跑累了,玩累了要我抱,心裏惴惴不安的擔心那人,對它的語氣有顯慍怒。“阿狸!!”
有些惱火,可心中一想著它隻是一隻小狸貓,並聽不懂人的語言,心中也就生不起氣來。
我彎身去抱它,忽然指間傳來冰冷冰冷的寒意,猛的抽迴手,驚嚇的我後退一步,怯怯道:“你,你還好吧。”原來阿狸是想告訴我那人就在身前。
那人唿吸很弱,微微的出氣聲,半晌也不見有吸氣聲。
“你死了沒。”我一想到眼前這個死人,害怕的又後退了一步。
我害怕的喚了好幾聲阿狸,蹲下身慌張的伸出手要去抱它,可它並不在我身邊。
“阿狸!”
兩聲男子虛弱的咳嗽聲像道天雷震的我全身一顫,我全身跌坐在草地上。
“你,你快死了沒?”我全身畏縮著,望著聲音來源處。
“姑娘,是看我死了沒,還是想看我到底還有沒有氣?”
這人!人都隻剩一口氣了,還有力貧嘴。
“我……”
隻聽他一聲慘叫。
“這狐狸是你的,麻煩……讓它……從我身上……下來。”
我應了聲,開始喚著阿狸,可那小東西就是不順心的一直不往我懷中竄,我有些緊張的一邊摸索一邊向前爬著,先是觸到一片衣角,有些開心,但大多是膽怯,我緊張的咽下一記口水再往他身上摸去。
“阿狸乖,哥哥流血了,別亂動哦。”
好像是觸到了他的臉,我猛的收迴手,臉上火辣辣的很燙,低頭不語。
“你眼晴……”
猜到他想說什麽,我點點頭。
“來,給你。”
“什麽?”我疑惑道。
“你的小狐狸。”
小狐狸?方才好像也聽他說狐狸來著,原來阿狸是隻小狐狸,一直以來每次喚它小狸貓時,它都奮力掙紮,原來它是介意這個。
我輕咬著唇,伸出雙手在半空摸索著。
“來。”忽的被他拉住,手間也觸到阿猩那滑溜溜的皮毛,我幹澀的笑了笑,接過它。
忽然一想不對,方才明明他的氣息很弱的,怎麽這會氣息均勻,還有力抱的起小狐狸。
“你,要緊嗎?”我怯怯帶有幾分關切的問道。
“估莫是不要緊。躺一下就好了。”
“你好像流了很多血?”
“咳咳。。。。。。是流了很多血。”
我一想到身旁躺了個鮮血淋淋的男人,不禁全身打了個冷顫,抱阿狸就越發的用勁了些。
“真的能好嗎?流了這麽多血。”
我關切的問他,而他卻不作答,反而問起了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天生看不見東西嗎?”
我在腦子裏過了一遭,好像是從沒看見過東西,我便嗯了算作答。
也許是抱的太緊,阿狸發聲嗷嗷的抗議叫聲,我微笑著抱歉的拍了拍它的頭。
“你住在附近?”
“是呀,就在山下,我有間茅屋。”見他言語氣息有力,我總算放下了心,也就信了他隻要躺躺就會好。
“一個人住?”
“我和阿狸。”我早已將阿狸當成了家中的一份子,在我心中它是最親的親人。
“你能在此陪陪我嗎?”
他說話其實很吃力,我聽見他咽血的聲音。其實我沒想過丟下他不管,他這麽一說,似我剛剛的表現和神情好像要拋棄他似的。其實我是有些害怕。本想說好,開口卻成了,“要多久才能好。”
有風拂了過來,半晌不見他迴答,我抱著阿狸大膽的向前挪了挪。
“要,要很久嗎?”
我聽到他嗯了聲。
應害怕,我將臉一直窩在阿狸那層滑溜溜的皮毛裏,微微抬頭,微笑道:“隻要能好,多久我都陪著你。”
我這話一出,他也許有些欣喜,嗬嗬笑著,似是牽扯了傷口,他咳嗽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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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阿狸很乖巧的窩在我懷裏,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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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看我死了沒,還是想看我到底還有沒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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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拂了過來,半晌不見他迴答,我抱著阿狸大膽的向前挪了挪。
“要,要很久嗎?”
我聽到他嗯了聲。
應害怕,我將臉一直窩在阿狸那層滑溜溜的皮毛裏,微微抬頭,微笑道:“隻要能好,多久我都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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