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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天雖說是河陽府的知府,不過他的地位有些尷尬,在河陽府誰都知道河陽白家的大名,特別是白家還出了一個郡主之後。


    當然了,白家還算好,至少沒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雖然在處理政務上有些製約,不過至少與白家的關係還算融洽,沒什麽衝突。


    可是另外一邊,同為朝臣的城守盧俊,就沒那麽順利了。


    盧俊在河陽城也算是一霸,占著手頭的兵力和權力,也幹了不少齷齪事。


    而且處處插手他的政事,甚至是對他的政事時有抵製,這讓他的局麵始終鋪不開。


    河陽城的許多官員,也都是依附在盧俊的手下,更是讓他舉步維艱。


    就在剛才,他剛辦了一個案子,剛剛結案,手下的捕頭便碰的一聲,推開了他的書房大門。


    “舟山,你越來越放肆了,是不是連你也不把本知府放在眼裏?”青天大怒,指著那闖進來的捕頭舟山便是一頓臭罵。


    “大人大人……大事……大事啊……剛才小人在街上看到,大皇子、魏相還有內宮總管向著我們這邊來了……”


    “胡說八道,大皇子、魏相還有大內總管怎麽會一起跑到河陽城來?”青天輕喝斥責道:“還有,你怎麽認得他們三人?”


    “大人,千真萬確啊……小人雖然認不得他們三人,可是他們的儀仗隊卻是假不了,蛟龍旗,金邊銀線,平海波瀾字,那就是大皇子的旗號,還有紫氣鶴飛旗……還有……”


    青天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瞪大眼睛看著舟山:“你確定?你沒弄錯吧?”


    “小人怎敢拿這種事開玩笑。”舟山苦笑道。


    “難道河陽城出了什麽大事?不對啊……要是有大事發生,本官也不可能不知道……”青天依然帶著幾分懷疑:“不會是有人打著假旗號冒充皇天貴胄吧?”


    “大人啊,小人可是看到那三支儀仗隊,前前後後怕是有萬人之多,怎麽可能是假的。”


    舟山急促的叫道:“大人,小人一看到那儀仗隊便跑迴來了,看起來他們是衝著我們來了,我們還是盡早做準備,迎接欽差吧。”


    “啊……對對……本官的官服呢?官服呢……快快……”


    便在這時候,又是一個捕快跑進來,滿臉驚慌失措:“大人……外麵……外麵來了朝廷的人,讓您前去聽候差遣。”


    “難道是來宣讀聖旨的?不對啊,如果是有聖旨到,這時候就已經扯開嗓子叫喚了,更何況就算是宣讀聖旨,也不用來這三位大人物吧?”


    “大人,現在不是疑神疑鬼的時候,還是快些過去聽命吧。”舟山催促道。


    青天連忙整理好衣物,帶著府衙內的捕快,急匆匆的衝到前堂。


    剛進前堂,便看到李瀾生、魏如風還有王常三人,青天認得魏如風和王常,不過再看坐在主座上的李瀾生,立刻猜到他的身份。


    “下官河陽府知府青天,叩見殿下,拜見相爺、見過總管。”


    “起來吧,這次來不是來找你的,不必驚慌。”李瀾生淡然揮了揮手。


    “聽說你家公子辦了個詩酒會是吧?”老王看了眼青天,對於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小知府,老王也沒心思去刁難。


    青天心頭一顫,莫不是自家那小子惹了什麽天大的禍事吧?


    “正是,犬子平日喜好文風,常常聚眾吟詩作樂……可是犬子有什麽……”


    “不是……你不用胡思亂想,你府邸在何處,速速領我們去。”老王打斷了青天的話。


    青天就這麽胡思亂想著,要說不怕那是假的,別說如今形勢不明,就算隻是麵對這三位中的任何一個,都足以把他嚇得七竅生煙,更何況如今三人齊齊現身。


    ……


    盧少涵此刻正不依不饒的糾纏著白晨,眾人也都看的出來,盧少涵有些惱羞成怒。


    不過奈何盧少涵的家世背景,讓他們不敢出言斥責,反而是一個個的為盧少涵幫腔。


    在他們看來,幫盧少涵就等於是幫他們自己。


    盧少涵的背景龐大,據說其幾個家族長輩,在京城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如今能有機會,幫盧少涵說話,就等於是攀上了這顆大樹。


    青鬆眼見盧少涵如此不依不饒,心中有些惱怒,可是又有一絲退縮。


    隻是當他迴過頭,看向遠處青衣卻對他搖了搖頭。


    這讓青鬆再一次壯起膽,頗有幾分慷慨激昂的語氣道:“莫說白兄不是江洋大盜,即便是江洋大盜,那也是有法可依,豈是你隨意栽贓陷害的?”


    “我說他是江洋大盜,那他就是江洋大盜!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盧少涵冷笑:“你若是以為,憑著你爹那點權柄,便想救下這人,那就太異想天開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白晨,終於開口了,白晨上下打量著盧少涵:“這麽說,你爹官很大?”


    “我爹乃是河陽府城守,手握一萬大軍,我舅舅更是禮部尚書,我堂叔是戶部侍郎,我盧家家世,豈是你能想象的。”盧少涵冷笑。


    “尚書、侍郎幾品官?”白晨抬頭看向青鬆詢問道。


    青鬆同樣是第一次知道盧少涵的家世,以前他雖然知道盧少涵的家世背景非凡,卻不曾想如此駭人。


    不說這尚書是正二品官,侍郎正三品官,單是這京官,便不知道比自己老子高多少級。


    “禮部尚書、戶部侍郎,好大的威風。”白星冷笑道。


    “是很大的威風啊。”


    就在這時候,老王陰惻惻的聲音從園子外傳來。


    白晨迴過頭,便看到李瀾生、魏如風和老王,三人前後腳的走進來。


    “爹……”青鬆驚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居然跟在這三個陌生人的身後。


    青天這一路可謂是胡思亂想,戰戰兢兢的迴到自己府上。


    “你小子總算肯出現了,若非石頭說你去了外域,咱家都以為你死在哪個角落了。”老王頗有微辭的哼道。


    “你們怎麽來了?”白晨抱起小婼,略顯意外的看著三人。


    “還不是你。”老王埋怨的看了眼白晨。


    這時候,李瀾生走上前來:“白晨接旨。”


    “我抱著小孩,不方便跪……”白晨咧嘴笑起來。


    眾人一陣白眼,在場眾人已經完全弄不清楚狀況了。


    怎麽莫名其妙的來了一群人,又莫名其妙的說要這小子接旨。


    “父皇早就猜到你不肯跪了,就不用跪了。”李瀾生沒好氣道。


    對於自己父皇的偏愛,他又是嫉妒,又是無奈,即便是他自己接旨的時候,一樣要三跪九叩。


    誰讓他們父子能耐呢,李瀾生如今也已經看透了。


    “微臣接旨。”白晨抱著小婼站著道。


    白晨原本就有太醫院院長之職,所以也算是一個朝官。


    老王的目光猛然掃過其他人,瞬息間,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白晨可以不用跪,不代表其他人就可以站著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白晨,天縱之才,又有治世之功,特封盛世親王,賜紫金蛟龍袍,其女白小婼身份特殊,封太平親王,賜白金蛟龍袍,欽此。”


    “謝皇上。”白晨伸手便把聖旨接到手中。


    聖旨內容粗簡,白晨的禮儀更簡陋,白晨還是孩童身的時候,早就已經習慣了三天兩頭的聖旨,所以也很難讓他有什麽敬畏。


    “哥,你是王爺了……小婼也封王了……天哪,再加上石頭,你們父子父女三人,全部是王爺,還有小花和小草,她們是公主……以後是不是你生個兒子,都要封王,生個女兒就要封公主啊?”


    青鬆腦子裏已經是一片空白了,他老子的腦子也像是被空空如也。


    事實上在場的每個人,都被這聖旨,還有白星後麵的話嚇到。


    一家子上下,全部都是親王公主,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曆?


    至於盧少涵,此刻已經嚇得話都不敢說了,臉色更是蒼白無比。


    “禮部尚書和戶部侍郎叫什麽來著?”老王卻是不依不饒,一雙陰森森的眼珠子,直直的盯著盧少涵。


    “這事自然是問丞相大人最清楚,這兩人似乎都是丞相麾下任職。”


    “禮部尚書周闞年,戶部侍郎盧生,他們都是朝廷大元,就算本相要罷免他們,也要上奏皇上。”


    “那就由咱家親自稟報陛下了。”老王不以為然的說道。


    “算了算了,還是我親自說去,這兩人的官也不用做了,若是讓王總管稟報陛下,這兩人怕是就要抄家滅族了。”


    “哼……便宜他們了。”老王冷哼一聲,很是不甘的說道。


    “王爺……您看這樣安排可滿意。”


    “魏相,我們也算是老交情了,就別王爺王爺的叫,怪難受的。”白晨隻覺得王爺王爺的叫,渾身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你們父子兩可是能耐人,當初你初次入京的時候,就救過我一命,然後就是你兒子,也是救我一命,若是沒你們父子,我這老東西骨頭都要寒了。”


    “對了,順帶捎上這盧家的父子,我都沒試過權勢滔天的滋味,今天就試一試這滋味。”


    “這河陽小地方,能有什麽權勢滔天的感覺?要去就去京城,看著哪個官不爽,便罷了他的官,抄了他的家,那才是真正的權勢滔天。”


    “王總管,你是想讓白晨第二天就要被彈劾吧?”


    青天和青鬆此刻已經完全被眾人的對話嚇蒙了,這幾個人可是當朝最大的權貴,他們說出的話,那就是至理名言。


    他們若是要罷誰的官,那誰都不可能有幸免的可能。


    “皇上讓你進京去看望他。”老王道。


    “我這邊先與我娘相處幾日再說,你先迴宮中與皇上說一下,等我幾日……”


    眾人再次無語,皇上召見那就是天大的幸事,可是這小子也太托大了,居然說與自己的母親相處幾日。


    隻是,老王卻是不以為然:“隔幾日是可以,不過咱家要留這看著你,省的你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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