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獵場的戰鬥,隨著武柏被齊銳生擒而提前結束了。


    雖說周翎還有五百人,可是周皇已經不敢指望了。畢竟武柏受到圍攻之後,拚盡了五百人,才勉強的給羽林飛騎造成了近百人的戰鬥減員。如此懸殊的戰損比例,換了周翎也無法扭轉乾坤。


    周皇隻得提前結束比鬥,以此保存周國的最後一絲體麵。


    劉正也不想糾纏到底,齊銳已經用事實證明了羽林飛騎的戰鬥力,根本就沒有必要對周翎窮追猛打,也算是給周皇留下了一絲念想。


    觀風樓前,周皇望著意氣風發的齊銳和一臉不服氣的周翎,忍不住的自嘲道:“漢國長江後浪推前浪,周國這個前浪隻怕就得死在沙灘上了。”


    劉正勸道:“據我觀察,白羽兵擁有極強的可塑性,統領周翎,其各項數據均不輸於羽林飛騎的將軍白起。隻不過由於時間關係,他的綜合能力才沒有機會發揮。你得相信:大鵬一隻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我很看好他,將來一定大有作為。”


    周皇遲疑道:“漢皇識人之能,就連孔儒都頗為敬佩。我讀書少,你可不能誆騙於我。你真的認為周翎天賦異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劉正笑道:“周皇若是不想要了,羽林飛騎願意拿出副將職位相聘。”


    周皇訕笑道:“本座可沒有更換白羽兵統領的意思,還打算對其擴編,規模就與羽林飛騎相當。周翎嘛,也就升個將軍,本座這般小家子氣,倒是讓漢皇見笑了。”


    劉正笑道:“周皇知人善任,周國百姓有福了。”


    周皇自鳴得意,薑羽卻很不得勁。隻是周皇剛剛擺脫戰敗的煩惱,他卻不敢舊事重提壞了大家的興致。


    周翎一步登天,邁出了由統領到將軍的關鍵一步。他並不知曉武柏已經被周皇列入了黑名單,反而一廂情願的替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請求封賞。


    周皇的臉黑似鍋底,卻又不好意思打擊剛剛冊封的將軍。他憋得很難受,卻又無法直抒胸臆。


    就連一向精明的薑羽,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圓場。


    倒是武鬆見勢不妙,立即婉拒道:“我替犬子多謝周將軍抬愛,隻是夫人最近身體不適,他得迴去侍奉湯藥,盡一番孝心,恐難從命!”


    武鬆的覺悟倒是有了,可是架不住武柏是個愣頭青。做兒子的居然拆老子的台,還振振有詞的說道:“爹,我昨天出門的時候,母親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病了?”


    武鬆怒道:“還不是你母親聽說你在皇家獵場戰事不利,才急火攻心受了風寒!”


    武柏雖說是二愣子,卻是孝順,見狀隻能認慫,不再奢求白羽兵副將之職,心甘情願的說道:“孩兒願意聽從父親安排。”


    周翎似乎聽出了武氏父子話語中的疏離之意,很快就領會了周皇的心思,於是就坡下驢的說道:“既然武柏兄弟想要棄職盡孝,我這個做兄長的也不能枉顧人倫,事情就這樣定了。將來武柏兄弟若是迴心轉意,白羽兵的大門永遠向他敞開著。”


    周皇很痛快的給了武鬆一份通關文牒,算是了斷了多年的情誼。


    離開觀風樓之後,武柏問道:“父親,周皇這是什麽意思呀?”


    武鬆歎道:“沒什麽意思,就是篤定你將來無法擔當定國大將軍重任,想讓我停妻再娶,重新培養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武柏怒道:“我不服!”


    武鬆苦笑道:“這是周皇的決斷,你不服也隻能認命。”


    武柏氣急敗壞的吼道:“周皇這是卸磨殺驢。要知道周國年輕一輩之中,首推薑維,其次便是我,至於周翎,也比我稍遜一籌。如今周翎做了將軍,我卻隻能飲恨出局,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武鬆冷笑道:“就憑你這自視過高的覺悟,便是不如周翎。周皇已經放棄武家了,我和你母親打算陪你一起到孔城,把你送入林儒別院學習。不要再鬧了,體麵分別對大家都好。”


    武鬆一家的離開悄無聲息,憑借著通關文牒,順利的離開了周國的關防。


    周城客棧,羽林飛騎從皇家獵場返迴之後,就開始收拾行裝準備離開。


    宋剛問道:“漢皇,咱們好歹也在周城做客半個月了,如今要走,是不是得跟周皇道別?”


    劉正苦笑道:“皇家獵場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周皇無法釋懷了,如今再去撩撥人家,那就是往人家的傷口上撒鹽。這簡直就是自尋煩惱,還會把人往死裏得罪。”


    宋剛自知失言,也就保持沉默。


    到了既定行程的日子,劉正帶著羽林飛騎連夜離開了周城。怎料剛抵達城門,周皇卻帶著三千白羽兵站在城門口等候。


    周皇笑道:“漢皇這是打算不辭而別呀?”


    劉正隻得虛以委蛇道:“周皇日理萬機,我也有曆練任務。故而不敢打擾,卻不曾想引發了誤會,實非本意,還請見諒!”


    周皇歎道:“皇榜事大,漢皇心存顧慮也是人之常情。本座不是小肚雞腸之輩,那就自討沒趣前來送行,可不敢壞了漢皇的行程。”


    劉正卻道:“周皇言重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最是傷感離別時候,本座卻受不了道別的憂傷。”


    周皇也道:“本座也有曆練路線,與漢國各不相同。此番送別,隻想提前漢皇幫我看看,白羽兵可否擔當曆練護駕之責。”


    三千白羽兵,精神抖擻,氣宇軒昂。特別是周翎,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個人銳氣十足,卻又鋒芒內斂。


    劉正說道:“白羽兵的精氣神都已達到了精銳的標準,隨行護駕自是輕而易舉。”


    周皇聞言,心中的擔憂瞬間消散。


    然而皇家獵場發生的事情,卻是白羽兵心中永遠的痛。如今編製健全,一照麵就開啟了無聲對抗模式。


    對於白羽兵的挑釁,羽林飛騎可沒有慣孩子的想法。


    白起身為將軍,察覺到周翎的挑釁之意,於是就按住了腰間的長平鐵,整個人的氣勢為之一變。


    宋剛感應到殺伐之氣,立即調整姿態,引領羽林飛騎進行調整。


    李牧敲擊震天弓,以特定的節奏引導部下統一步調,踏著音律節點,有序通過白羽兵方陣。那整齊劃一的節奏,每一次踏足,都重重的敲擊在了白羽兵的心上,撲通撲通響個不停。


    李牧剛剛通過,還沒等白羽兵完全適應,孔陽部又以另一種節奏瘋狂的摧殘白羽兵的身心。


    周翎感覺自己坐上了過山車,還沒有適應雲巔的恐懼,又直麵了穀底的淒涼。剛化解了律動的侵蝕,又墜入了莫名的撞擊。


    很多白羽兵還是第一次直麵集群威壓,根本就扛不住羽林飛騎的節奏攻擊。


    齊銳率部通過的時刻,所有白羽兵老人就開始激動了。


    白羽兵的節奏發生紊亂,根本就沒有時間調整統一,稍微碰撞之後,直接變成了一盤散沙。


    羽林飛騎卻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節奏威壓更是密不可分的整體。


    所有羽林飛騎出城之後,白羽兵用了足足五分鍾,才勉強的恢複了精氣神。


    劉正平靜的問道:“這隻是小試牛刀的對抗,周皇以為如何?”


    周皇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周翎,心悅誠服的說道:“多謝漢皇以及羽林飛騎的不吝賜教,看來白羽兵想要做到所向披靡,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劉正歎道:“這是對白羽兵的一次考驗,熬過了就會破繭成蝶,熬不過隻怕會有無盡的遺憾。”


    周皇忐忑不安,卻又強撐著說道:“白羽兵一定不會讓本座失望。”


    劉正笑道:“真希望可以在皇榜對決上看到白羽兵的驍勇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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