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久仰大名。”


    江尚見到推門而進的童蓮,她身後領著兩個男人,便站了起來,拱手說道。


    一旁的管茂容貌比之三個月前,更加蒼老了,身體中散發著腐朽的氣味。


    他看到許斌,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神情頗為緊張。


    以許斌的實力,想打死他,一個眼神就夠了。


    但進門的許斌表情看不出喜怒,便是仇人當麵,他也沒有立即動手。


    “林校尉,你不用進去了,這是我家老板和許先生的私事。我已令人另外設宴招待。”


    童蓮攔住想要進門的林天祥。


    林天祥麵色一惱,正要發火,就聽到許斌道:


    “林校尉,她說的沒錯,這是我的私事,你隨她走吧。”


    林天祥為難道:“這……許先生身份尊貴,下官怕有人衝撞了先生。”


    許斌道:“難道你還能擔心有人能傷害我不成?”


    “若是連我都擋不住,你能護住我嗎?”


    林天祥頓時尷尬得想鑽地。


    旁人都隻記得許先生是文壇林秀,卻忘記了他先天大宗師的身份。


    主要也是這些年許斌甚少出手,反而經常講學,搞得大家都以為他是個純粹的文人。


    “那下官就不打擾許先生了。”


    “有什麽好酒好菜的都給我上,反正你們老板請客。”


    林天祥拉著童蓮就往外走。


    咚!


    許斌一步踏入。


    房門自動關閉,空氣中的溫度也突然下降了十幾度,明明開春的溫度,卻讓人感覺陷入隆冬時節。


    “你可還記得我?”


    許斌看向坐立不安的管茂,眼神幽幽變冷。


    管茂眼眶發紅,臉上都是羞愧,最後咬著牙,麵露掙紮道:


    “自是記得,老朽二十年來,日日夜夜不敢相忘。今日隻求速死,望許先生成全!”


    許斌冷笑道:“你殺我全家,讓我二十年來日日夜夜受仇恨折磨,若隻是速死,又豈能對得起的罪孽!


    何況我沒看錯的話,便是我今日不殺你,你也活不過半月功夫。”


    管茂喪氣道:“許先生看得不差,老夫馬上就要死了。”


    “許先生,可容我說上一句話?”


    一旁江尚突然插話道。


    許斌頭也沒迴道:“江老板找到我的仇人,這份恩情我自會記得,至於現在,還請江老板莫要多言。”


    雖然隻是一句話,但其中蘊含的力量卻不亞於一個武宗朝他出手。


    江尚隻覺得四麵八方都似乎多了一柄柄無形之劍,壓力如潮水般湧來。


    那刺骨的寒意讓他汗毛一根根豎起。


    那感覺就好像隻要他一個亂動,這無數的劍就會朝他刺去,將他紮個千瘡百孔。


    雖然已經見過大宗師的戰鬥,但今天還是他第一次直麵大宗師的壓力。


    不過這麽多日子過去,他可不是吃白飯的。


    隻見他身上浮起一層黑色光芒,絲絲縷縷,好似一件透明紗衣。


    見他不僅不乖乖坐下,反而還敢反抗。


    周圍凝滯的劍氣就毫不客氣朝他刺來。


    噗噗噗!!!


    好似石頭丟入水塘,濺起一圈圈水花,那些劍氣刺在紗衣上,隻能泛起一陣陣漣漪,不能傷其分毫。


    江尚提著的心緩緩放下。


    看來這些日子的努力並不是沒有用處。


    眼前淡藍色光幕緩緩收起。


    ————


    【客戶:江尚】


    【武學:三聖拳·山崩(圓滿),霧隱訣(生死鎖*99),先天無極功(二百三十一年功力),朝天一劍(圓滿)↑,黑煞真功(圓滿)】


    【財富點:640】


    ————


    【累計兌換財富點:8435.】


    三個月的時間,在不斷發展中,紅葉坊市平均每個月都能給他帶來二十萬的銀子。


    也就是六千財富點,全都化作了先天無極功的六十年功力。


    如他所料,六十年的功力對於他現在來說,並不能引起多大的變化。


    想要用功力堆積突破到下一個境界。


    二百多年的功力還遠遠不夠。


    倒是三聖拳在他持之不懈的每日健身拳法中自動突破到了圓滿境界。


    雖然這招拳法霸道,尤其是進入圓滿境界後,更是消耗嚴重。


    但對於他如今二百多年的功力來說,並不會出現那種打一拳就要迴氣半天的情況。


    另外他還花費了一千財富點將黑煞追魂步,黑煞毒身配合黑煞液修煉到了圓滿境界。


    然後三門以黑煞之氣為基礎的先天武學就自動融匯在一起,化作了一門黑煞真功,品階還不到絕學的地步,但也遠超普通的先天武學。


    這黑紗一般的護體煞氣便是黑煞真功自帶的防禦。


    見所有無形劍氣都被消融,許斌這才正眼看來。


    “這是白蓮教的黑煞功?”


    他眉頭一皺,又搖搖頭道:


    “他們的功法沒有這麽霸道。”


    “不過江老板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境界,真是令人驚歎。”


    他已經從林天祥那兒知道了江尚的部分底細,也知道他才十八歲,嗯,可能快十九歲了。


    他剛才施加的壓力,就是一個稱號武宗在場,都要大汗淋漓,不能保持鎮定。


    可就是這樣被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江尚淡淡一笑,顯得頗為矜持。


    “許先生謬讚,不到大宗師,年輕時的進境算不得什麽。”


    “不過我現在可以說話了嗎?”


    許斌搖搖頭道:“不可以。”


    “這是我與他的恩怨,江老板若是插手,我們之間的恩可能就要變成仇了。


    江老板還想試試嗎?”


    江尚笑道:“自然是要試試。”


    “我請許先生過來,可不是為了一份小小的人情。想必許先生聽說過我幹爹以一敵三的故事吧。


    有我幹爹在,我何必蠅營狗苟,去謀求一個大宗師的人情。


    至於許先生文壇領袖的身份,恕在下是個粗人,也不想要什麽好名聲。”


    許斌這下子真的來了興趣。


    “那你為何要費這麽大功夫千裏迢迢將我請來?”


    江尚道:“自然是看場熱鬧,找一個真相而已。”


    “許先生不覺得,這種從曆史堆裏麵找到一個好故事的感覺十分有趣嗎?


    雖然這個故事對於許先生來說,可能是撕裂傷疤的痛苦。”


    許斌皺眉道:“你不怕激怒我嗎?”


    江尚道:“怕就不必說了。”


    “既然許先生願意聽我說一句,那就讓這老頭說說當年的故事吧。”


    “他終歸要死,何不聽聽他怎麽想的?”


    “許先生,請。”


    江尚坐下,伸手邀請道。


    許斌沉吟片刻,也坐了下來。


    一旁站立許久的管茂終於歎息一聲,說起了當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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