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幫駐地。


    一個無人看守的地下室,此時被隔斷出了左右兩間牢房,正好男左女右。


    這本來是紅葉幫用來招待肉票的。


    不過現在就給周光明和他師妹享用,也算超規格招待了。


    此刻地下室中彌漫著濃鬱的酒氣。


    就在剛才,這對可憐的師兄師妹被人灌了足足十壇烈酒,個個醉得東倒西歪,趴在地上酣然大睡。


    出人意料的是師妹的酒量要高於師兄,一個人喝了七壇子,師兄則是三壇酒下肚就人事不省了。


    江尚蹲在周光明的麵前,抓起他沾滿酒水的衣領,拍打著他的臉頰。


    “喂,醒醒!醒醒!”


    周光明迷糊糊的張眼,隻見麵前有著三四副藍色貓臉在不住晃蕩。


    他無力地推搡了下抓著他的手臂,口中嘟囔道:


    “別鬧。”


    “你師妹衣服已經被扒光了,現在滿身大漢,你再不醒來的話,十個月以後她就能喜當媽。”


    江尚張嘴就是虎狼之詞。


    可周光明還是毫無反應,望著天花板搖頭晃腦的,還不時發出傻笑。


    ‘看來是真的醉了。’


    江尚放下心來,眼眸中浮現出一黑一金兩個瞳孔,對著周光明的眼睛道:


    “看著我的眼睛……”


    一刻鍾後。


    江尚隨手扔下被他掏空了的周光明,站起身來。


    如他所料,被酒精麻醉了神智的周光明根本抵擋不住他的血脈之術,直接陷入了幻想世界。


    甚至連初吻還在的事情都毫無知覺地吐露出來。


    難怪那些狐狸精化身為人之後這麽喜歡勸酒,果然醉了以後得手很方便。


    所以不管是男孩子女孩子都不能貪杯,說不定就遇到了狐狸精,不僅丟了貞操又丟了秘密。


    ‘不過好在我是個正經狐狸精,呸呸,正經半妖,否則出去說不得也能當個禍國妖民的妖王。’


    江尚思想逐漸放飛。


    好在他很快迴過神來,想起了周光明交待的話。


    出乎他的意料,周光明此行而來的確是為了傳承玉章,找常山三獸報仇都是順帶的事。


    傳承玉章真的丟了,還是在他的師妹手中丟的。


    他之所以如此衝動,也是為了盡快找到傳承玉章。


    但江尚總覺得不太對勁,這事沒那麽簡單。


    他想了想,轉身去了關押女弟子的牢房。


    還是如法炮製。


    隻不過台詞變成了動作加台詞。


    他一邊輕輕觸碰女弟子的敏感部位,一邊念念有詞道:


    “雖然人長得不咋地,但身材著實不錯。哎,算了算了,反正吹了燈以後都一樣,免費的就不要計較這麽多了。”


    自從被童蓮嘲笑不像色狼以後。


    江尚迴去之後就惡補了一番色狼傳說,甚至還重溫了餓狼傳說。


    再不會犯下之前的錯誤。


    不過有一說一,這女弟子的身材是真棒。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女弟子的反應。


    好在沒有出現什麽幺蛾子,女弟子表現得和一具屍體差不多,根本給不出反饋。


    於是他不再客氣,一巴掌拍在女弟子臉上。


    女弟子悶哼一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見到一雙赤金的雙瞳,人飄飄然上了天堂。


    又是一刻鍾。


    江尚扔下腦瓜子被掏空的女弟子,臉色頗為沉重。


    他怎麽也沒想到身為崇山派的真傳弟子的周光明什麽都不知道,反而這個看似拖油瓶,寫作累贅、麻煩二字的師妹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傳承玉章是她保管的。


    也是她親自丟的。


    甚至不是小偷六子主動想偷的。


    而是她故意露財,然後又特意不做防範,把放著傳承玉章的包裹毫無防備的丟在六子麵前。


    六子這種慣偷哪能受得住這種誘惑。


    一直到現在,他都覺得是自己貪心不遂,膽大妄為,哪裏想到會是有人故意設計他這麽一個小偷。


    丟了傳承玉章以後,師兄周光明本來是想低調處理,不願意張揚此事。


    也是她“一不小心”泄露出去,鬧得整個坊市沸沸揚揚。


    當然,在師兄弟們看來,就是她做事太急躁,以致於用力過猛,簡單一個蠢字。


    後來找到傳承玉章以後,也是她提議要去典當行討個公道。


    周光明被她用言語架住,不得不主動前往。


    如果細想此事,就能發現典當行門前,她雖然沒有說幾句話,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恰到好處,激化了雙方的矛盾。


    她要做的就是激怒紅葉坊市一方,對他們主動出手。


    至於死去的幾個師兄弟,不過是早已定好了的祭品而已。


    江尚一時間牙花子都酸了。


    怎麽他最近遇到的女人都這麽精明老道,甚至稱得上一句心狠手辣。


    不由得,他想起了可愛的工具人西西。


    還是這位白蓮教的候補聖女好啊,傻乎乎的,又好騙,狠也是狠在表麵。


    殺人碎屍算什麽,怕就怕這種笑吟吟地送你去死的女人。


    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關於這件事,江尚覺得那幾位屍體都入土了的崇山派弟子很有發言權。


    而這位女弟子之所以這麽做的理由也很簡單。


    她也是個工具人。


    她的爹是崇山派的嶽仲彥長老,她叫嶽小七,是嶽長老的第七個女兒,也是最得寵的女兒。


    不過她能得寵不是因為嶽長老格外親睞她,而是她夠聰明,能夠完美揣摩嶽長老的心意,這才能在七個女兒當中脫穎而出。


    而這次她甘願冒險,也是因為她身後站著嶽長老。


    她知道嶽長老和另一位長老也就是周光明的師傅左長老在她身後。


    否則以她的心智,怎麽會不斷作死。


    可惜她還是低估了自己親爹的薄涼。


    明明約定好隻要死幾位無關緊要的弟子就會出手,帶他們離場。


    她想著左長老最喜愛的弟子也在她這邊,應該不會出事。


    結果就是他們兩人都被抓了起來。


    她預想的救星根本沒有出場。


    不過被關了起來以後,嶽小七還是抱有希望,給了她親爹三天時間。


    如果三天內,還是很沒人來救她,她就準備叛變自救了。


    可惜她不知道江尚的手段,已經讓她被動叛變。


    不管死狗一樣的嶽小七和周光明,江尚走出地牢。


    一縷陽光直直灑下,讓他不由眯了眯眼。


    崇山派下了這麽大的本,總不會是跟他開個玩笑。


    “老板?”


    等在外麵的童蓮仿佛看出了江尚的憂慮。


    江尚搖搖頭道:“風雨欲來呀。”


    所以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直接去搬救兵——袁幹爹,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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