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但事情遠沒有到結束之時。


    人群三三兩兩散去,口中興奮地討論著剛剛一掌定乾坤的藍貓老板。


    不少人覺得藍貓這個名字有點陌生。


    一旁立即就有人普及起藍貓老板的傳奇事跡。


    自紅葉拳場的擂台上起家。


    從一個寂寂無名的拳手,到紅葉坊市的幕後老板,他隻用了一個月。


    這其中發生了什麽,無人知道,但無疑是給了大家許多想象空間。


    他們就像在見證一個傳奇的誕生。


    至於剛才的械鬥流血,那不過是傳奇的點綴。


    這是紅葉坊市和崇山派的戰爭。


    隻要他們不波及到普通人,即便是官府,也不會過多幹涉。


    畢竟官府就那麽丁點人,要維護這麽大一片地盤的基本秩序,需要的人力物力都不是簡單的幾句話能做到的。


    當然,要是事情鬧得太大,官府還是會出來當個裁判,把事情平息下去。


    不過現在還遠沒到官府出馬的時候。


    何況誰不知道紅葉坊市背後有官方背景,否則他們安安穩穩存在了這麽多年,又不給官家交稅,早就被一鍋端了。


    現在就看崇山派的反應了。


    不過不管他們有什麽反應,可以預見的是各個雜貨鋪的瓜子即將熱銷起來。


    兩個灰袍老者看完熱鬧,順著人流離開,迴到了客棧當中。


    關上房門。


    其中一個老者撕開麵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麵容威嚴的中年男子麵孔。


    他皺著眉對另一個老者抱怨道:


    “嶽長老,剛才你為何要攔著我?那可是你的女兒,還有我的弟子!”


    老者五官普通,額頭上還有幾塊老人斑,看上去就是個普通老人的樣子。


    唯獨一雙眼睛,沒有老人的渾濁,相反,還十分明亮,帶著一絲精明的光芒。


    聽到中年男子的抱怨,老者老神在在,頗有股從容不迫的味道。


    “左長老,稍安勿躁,小七也是我的女兒,難道我能看著她出危險不成?”


    “隻不過現在還不到我們出手的時候,既然我們決定要對紅葉坊市下手,那就要快準狠。”


    “讓輿論再發酵一會兒,我們才有足夠出手的借口和理由。”


    “現在就動手,傻子都知道我們看上了紅葉坊市。”


    “這件事是掌門親自定下的計劃,你我隻不過是先頭軍,所以不能出一點差錯。


    否則誤了掌門的大計,等掌門過來,是你擔著還是我來?”


    這一老一中年,老者名為嶽仲彥,中年男子名為左丘,都是崇山派的長老。


    這一次崇山派弟子和紅葉典當行的衝突,他們全程旁觀,卻是自始至終都無動於衷。


    中年男子聞言,張嘴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重重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畢竟嶽長老他連親生女兒都拿出來當做籌碼,再搭上他一個弟子,完全合情合理。


    不過嶽長老有七個女兒,但他隻有這麽一個得意門徒啊。


    就是遍數整個崇山派,三代弟子中突破先天境界的人也不到一掌之數。


    都怪他這個長老資曆太淺,否則這個危險任務怎麽都輪不到他和徒弟身上。


    想到徒弟這會兒中了黑煞掌,若是沒有得到及時治療,說不得過上幾天,他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關鍵是徒弟這會兒還被蒙在鼓裏,現在還以為真是來找傳承玉章。


    若是死了,那也是個糊塗鬼。


    中年男子越想越煩躁,忍不住道:


    “嶽長老,你說掌門就突然盯上了紅葉坊市,我可是聽說紅葉坊市背後的來頭不小。


    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老者見中年男子急躁的模樣,心知若是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怕是今晚他就得一個人去劫獄了。


    他理了理思緒,說道:


    “其實這件事也算咱們崇山派的隱秘,左長老你剛剛擔任長老,不知道也正常。


    大概十年前吧,當時咱們掌門已是朝廷敕封的流雲武宗,風頭在整個扶風府都是一時無兩。


    掌門他雄心勃勃,一心擴展門派影響力,結果就遇到了紅葉坊市這個硬茬。


    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麽,連我也不得而知。


    隻知道當年掌門從青雲縣迴歸山門以後,就開始了閉關,半年以後才出來。


    也是那一次開始咱們崇山派的理念才逐漸轉為保守。”


    中年男子冷靜下來,自言自語道:


    “這麽說這次不僅是公務,還有私仇?”


    老者點點頭道:“左長老能理解就好,掌門雖然不說,但是我們不能不懂。


    掌門是我們崇山派的擎天之柱,他的意誌就是我們的意誌。


    況且對紅葉坊市出手,也是經過咱們六大長老共同商議的結果,若是因為一個人的衝動導致這次行動功虧一簣。


    到時候別說是掌門,就是其他長老,也不會饒過他。”


    中年男子知道這是老者在提醒他。


    不過他並未被完全說服,而是繼續道:


    “嶽長老,你說掌門當年迴歸山門閉關,我猜定是遇到了什麽阻力,難道今時今日那阻力就不存在了嗎?”


    老者卻是自得一笑,說道:


    “今時不同往日,這些年我們崇山派勵精圖治,高手輩出,不僅擁有六大長老,還有人才層出不窮的三代弟子。


    莫說是一個紅葉坊市,就是兩個三個,在我們崇山派麵前,也是土雞瓦狗。


    何況你當真以為咱們掌門沒有準備?”


    說著,老者聲音放輕,臉色神秘,手指了指上麵。


    “咱們上麵有人。”


    “什麽?!”


    中年男子抬頭望向高高的房梁,不由真氣勃發道:


    “何人敢在上窺伺?!”


    說著他就要左腳蹬右腳上天,卻被老者死死拉住。


    “你在搞什麽名堂?!”


    中年男子不解道:“不是你說上麵有人嗎?嶽長老你別拉著我啊,再晚一點,人就要跑了!”


    老者:“……”


    破案了。


    你徒弟的幽默感原來是隨你。


    他歎了一口氣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總之,一切等掌門過來再說。”


    “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營造輿論優勢,一定要讓咱們崇山派師出有名。


    如今紅葉坊市當著眾人的麵殺我們崇山派弟子,還囚禁我們的真傳弟子,這個輿論已經差不多了。”


    中年男子神色一愣,麵無表情地平息了體內躁動的真氣,微微頜首道:“我知道了。”


    他猶豫了下,還是說道:


    “對了,嶽長老,剛才我是看氣氛有點太悶,所以跟你開了個玩笑。”


    老者頓了一下,也是麵無表情地點頭道:


    “我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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