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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凡沒說話,坐到了椅子上,開始操作了起來。他很快就找到了監控那幅明朝油畫的監控頭的視頻文件,然後開始逆向查找。視頻文件飛速倒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鼠標的箭頭也停留在播放器的暫停鍵上,隨時準備暫停。


    “展覽是什麽時候結束的呢?”李凡問道,說話的時候雙眼也沒有離開屏幕。


    “昨天,昨天結束的。”吳友富說道:“本來我打算今天通知馬老先生的,你們自己就來了,然後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展覽結束,那幅畫就沒有取下來封存嗎?”馬龍翼氣哼哼地道:“你們就這樣做事?”


    吳友富的態度和軟了很多,他苦笑道:“馬老先生,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願意啊。昨天展覽結束的時候,我們隻封存了一些有名的展品,你的那幅油畫,說實在的,要名氣沒名氣,來源出處也沒法查詢,誰會相信明朝有油畫呢?所以,你那幅畫其實是不值幾個錢的,我們就沒有將它取下封存,本想今天通知你來取走的,沒想到賊比我們還快一步。說實話,我也想不明白啊,館裏值錢的東西多了去了,那個賊為什麽偏偏要偷一幅不值錢的油畫呢?”


    他的想法和李凡是一樣的。


    馬龍翼冷哼了一聲,卻沒說下去了。那幅油畫的秘密,是他家族世代傳承的秘密,目前也就李凡一個外人知道,他肯定是不會說給吳友富這種人聽的。


    “馬老先生,你最後一次見到油畫的時候是在什麽時候呢?”李凡問道。


    “前天,前天我來過,那個時候油畫還是真品。”馬龍翼說。


    “那失竊的時間肯定就在昨晚或者前天晚上了,但願那個竊賊留下了什麽線索。”李凡說,頓了一下,他跟著又問道:“吳館長,你們這裏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守著吧?”


    “是的,這裏畢竟是博物館,是非常重要的地方,我們的安保是很嚴密的。不過,就連凡爾賽宮裏的藏品都會失竊,如果是手段夠高明的竊賊,我們也沒有辦法。”吳友富說道。


    屏幕上的畫麵繼續倒退著,昨晚一切都很正常,博物館的安保人員每隔一定的時間就會從那幅油畫下走過,例行巡邏的職責。


    畫麵倒退都了昨日的白天,展覽結束的最後的一天。畫麵上有很多人從油畫下走過,有人駐足觀看,但沒有人停留太久。


    畫麵倒退到昨日淩晨3點的時間段裏。


    就在這時,屏幕上的畫麵忽然顫動了一下。


    雖然隻是一下顫動,但使用過幹擾設備的李凡還是起了警覺。他按下了播放器的暫停鍵,讓畫麵停頓了下來。


    屏幕上,靜止的畫麵中,有畫有牆有走廊,但卻唯獨沒有人。


    李凡搖了搖頭,心裏暗暗地道:“難道是我看錯了?”


    他又往後迴放了一點,結果畫麵還是輕微地顫動了一下。反複幾次之後,他繼續將視頻文件往前迴放。這一次迴放,再沒有特別的現象出現。一直到迴放到馬龍翼出現在畫麵之中,都是正常的,根本就沒有看見有誰在畫上動手腳。


    馬龍翼出現,那就說明那個時候的油畫是真的,可是,到了今天,油畫卻成了假的了。問題出在什麽地方了呢?


    “奇怪,沒問題啊。”吳友富納悶地道。


    李凡又將視頻拖到了有一次顫動的時間段上,反複播放了幾次,最後才說道:“一定是這個時間段出了問題。現在有一種幹擾器,能幹擾監控攝像頭的工作。”


    “有這樣的設備?”吳友富並不是很相信。


    李凡說道:“我用過,當然知道它的性能。”


    吳友富跟著就閉緊了嘴巴,心裏也暗自慶幸剛才答應了李凡。


    “監控被動了手腳,連人都看不到,怎麽知道是誰換走了畫呢?”馬龍翼著急地道。


    李凡安慰道:“馬老先生,你不要著急,我們再往前看看,那個人肯定在博物館之中出現過,而且他也必定在畫前停留了很長的時間,或者拍照什麽的,因為他要製造一幅贗品,他就得有參照的對象。”


    這是一個很合理的推斷,對方要畫一幅假畫,那麽肯定需要參照物,長時間的觀察和拍照也就成了必然的了。


    李凡又將視頻往前倒。


    屏幕中,來來往往的參觀者,有些直接走過,對牆上的明朝油畫隻是淡淡地看一眼,不敢興趣的樣子。一些人卻停留下來,欣賞一會兒,然後離開。要想確認誰有嫌疑,這很困難。


    就在李凡自己都感到有些焦躁的時候,一個可疑的人終於出現在了屏幕上。


    那是一個女人,背對著監控攝像頭,看不到她的臉。她停留在畫前的時間比誰都長,超過了十分鍾。


    李凡將畫麵暫停了下來。


    靜止的畫麵中,女人的背影窈窕,纖腰隆臀,很是惹火。李凡看著她的背影,一種詭異的似曾見過的感覺頓時冒了出來。迴想了一下,他心裏陡然想起了一個人來,“這個女人,不正是那晚被我追過的女飛賊嗎!”


    確實,雖然服裝變了,但她的背影的特征卻是沒有變化的,完全吻合那晚李凡所看到的特征。


    視線忽然一道屏幕左側,一個男人進入了李凡的視線。


    “怎麽會是他?”李凡的心裏一聲驚唿。


    那個男人是他上次之機場見到的喬治?沃華德。就在那次,喬治?沃華德試圖獲取他的指紋和na,結果卻錯拿了一個大媽的礦泉水瓶子。那次之後,喬治?沃華德再沒有出現,這次出現卻是在博物館之中,而他的視線居然也停留在牆壁上的油畫上。


    “難道喬治?沃華德和這個女飛賊是一起的?”李凡的心裏忽然這樣想著,然後他又想到了那晚停在巷子口的轎車。


    那天晚上,轎車裏的駕駛員向他開了兩槍,阻止了他追捕女飛賊。因為光線的原因,他並沒有看見那個駕駛員的長相。現在看來,當時接應女飛賊的駕駛員很有可能就是喬治?沃華德!


    李凡將視頻拖到喬治?沃華德出現的時間,結果與他猜測的一樣。喬治?沃華德與這個女人同一時間出現在了監控畫麵之中。兩人雖然刻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彼此之間卻有著眼神上的交流。


    李凡也第一次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臉,很精致的一張臉蛋,白皙的皮膚,湛藍的眼眸,但五官的特征卻符合東方人種的特征。她是一個混血兒。混血兒都很漂亮,而她更是混血兒之中的極品,有著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魅力。她的年齡也不大,也就二十左右的樣子,非常年輕。


    混血兒走到了明朝油畫下,靜靜地看著那幅畫。喬治?沃華德站在走廊的另一麵牆下,看著女人和那幅油畫。大約十分鍾之後,女人將她的手腕抬了起來,將腕表的表麵對準了牆壁上的明朝油畫。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舉動。李凡卻知道,她手腕上的腕表一定有攝像和攝影的功能,而且像素必定很高。


    一分鍾之後,女人轉身向走廊的另一頭走去。喬治?沃華德也跟著女人離開了。


    視頻繼續往前播放,但內容已經不重要了。


    “是這個女人嗎?”馬龍翼著急地道。


    李凡點了點頭,“十有**就是她了,還有這個男人,他也很可疑。”頓了一下,他又對吳友富說道:“吳館長,你報警吧。”


    “那是當然的,我這就去報警!”吳友富恨恨地道:“博物館這種地方也敢進來偷東西,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


    如果是老百姓丟了一幅畫,警察會不會賣力調查,那是很難說的事情,但如果是博物館丟了一幅畫,警察卻肯定是要全力調查的,因為性質不一樣。


    “那就拜托吳館長了。馬老先生,我們走吧。”李凡起身離開。


    吳友富將李凡和馬龍翼送出了辦公區。


    就要離開的時候,李凡又對吳友富說道:“吳館長,警方來調查,就說是你發現的吧,就不要提我了。”


    吳友富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


    這等於是白送給他一個掙表現的機會,他當然不客氣要笑納了。


    走出博物館,馬龍翼憂心忡忡地道:“李醫生,雖然有懷疑的對象,可警察能找到我的油畫嗎?”


    “對方不是普通人,警方要想找到油畫,我看有點懸。”李凡實話實說。


    “那怎麽辦呢?”馬龍翼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那幅畫在我們家族傳承了幾百年,卻在我的手上弄丟了,倘若不能把畫找迴來,我還有什麽麵目去見列祖列宗呢?”


    “馬老先生,你不要著急,警察走警察的途徑,我們也走我們的途徑,我的心裏其實有一個想法。”李凡說道。


    “什麽想法?”馬龍翼直直地看著李凡。


    李凡說道:“我是這樣看的。那幅油畫並不出名,估價不高。博物館之中多的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他們都沒有偷,偏偏偷了你的畫。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他們絕對不是衝著錢去的,而是衝著那幅畫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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