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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法實戰上剔取出那樣寓意的本命,一開始聽著的確叫人怪瘮的,不過人類的本性都是好奇,尤其是正值青春期的一年級新生。就算一開始總覺著心裏頭發著毛,可當細想陰乆乆跟他們一樣隻不過是學生,今年這一屆還有個手持上古神器然而卻沒什麽突出才能的句椿後,學生們也就釋懷了,對於陰乆乆也由那一堂課之後的瘮得慌轉為對她本命的一種好奇。


    偶爾詢問的學生當然也是不少的,不過幾乎沒人能從陰乆乆這兒聽到更多,畢竟自己的本命究竟是怎麽迴事?陰乆乆自己還沒弄明白呢。


    今天的仙法學女蝸教授的是禦行術,在學院如果想要上仙法實戰學,禦行術是必不可少的,雖說大雕用起來挺方便的,可畢竟都是誅仙學院的學生,總不能一個學期下來後還不會飛隻能靠著精怪馱著吧。隻要能熟練的操控靈識以及本源,禦行術也算不上什麽極難的術法。


    這一堂仙法學女蝸直接將課堂設在學院後的樹園中。雖然有同學提議直接上島嶼聯係禦行術,可鑒於學生都是第一次接觸這個術法,擔心學生一個不慎直接從島嶼上摔下去,女蝸也就否決了那一名學生的提議,隻是用法術將他們從教室轉移到學院外的林中。


    離學院比較近的林中是沒有蛇蔓的,畢竟學院的老師也不想整日整日的擔心著學生的安危,所以使用了仙法將學院外層的蛇蔓全數清除,也免得有時正好需要像現在這樣利用在外頭空間時,還得分神提防有沒有學生叫蛇蔓給纏住了。


    沒有蛇蔓的威脅,學生也能自由在外圍行動,大概說清了安全範圍順便提醒學生不要躍過安全線,女蝸這才開始教授禦行術。仙法說難實則也不是很難,隻要掌握了技巧,加上本身有天賦,學起來的確很快。


    身為資優生的殤家兄妹對於這樣的仙法自然不在話下,隻需要稍微的點撥一下很快就摸清了其中的訣竅,至於陰乆乆三人,第一次的嚐試就有點懸了。一開始還可以,腳底也離了地麵懸飄起來,誰知道句椿才剛興衝衝的喊著成功時,他的身體就像被什麽東西絆倒般,整個身子前傾栽了下去,就聽“啪”的一聲巨響,臉直接著地了。


    疼得眼淚都快滾出來,摸著鼻尖句椿說道:“天啊,這個仙法簡直是自殺,一個不小心腦漿都能摔出來,疼死我了。”


    “女蝸大人一開始已經說了要格外的小心,是你自己逞強怨得了誰啊。”


    “喂,菖蒲,我們到底是不是一塊長大的,你犯得著每次都損我嗎?”


    “損你?每次?哪有?我明明都是實話實說的好不。”麵對著句椿的誹謗,菖蒲當即反擊隨後看著陰乆乆就要她評理。倒是陰乆乆早就看透了,菖蒲的頭扭過來還沒出聲問呢,她就已經仰抬著頭看著旁邊一副沒聽見的樣子。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更何況是青梅竹馬鬥嘴這種事,聽聽也就好了。陰乆乆的兩眼無視叫菖蒲一陣鬱悶,倒是從地上爬起來的句椿問道:“乆乆,你不試試?”


    “我還是算了。”正著眸色說著,“我怕一個不小心跟你一樣臉著地。”


    “人生總得有嚐試,過來試試。”


    “我覺得還是算了,自從前天老君讓我們自主配置噤聲藥湯,我把教室熏出味來並且現在還沒散去,負責那個區域清掃的精怪看著我都是瞪眼後,我就已經發誓再也不做嚐試性的事了。”


    她是真心跟嚐試無緣,噤聲湯的方子老君已經給了一半,剩下的那些就算沒給,不過經過長時間草藥學的熏陶,自配是沒問題的。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成功的配置出噤聲水,就算沒有成功如夏菡的,挺多也就是沒有噤聲的功效。可陰乆乆的結果卻遠超眾人的預料,就連太上老君也沒想到正常的草藥下能配置出那麽不正常的藥湯。


    就像屍體放置了半個月飄散出的臭味一個勁的從陰乆乆的鍋裏溢了出來,並且連著好幾天也散不掉。


    從那一天起太上老君已明令禁止陰乆乆課上擅自做任何嚐試性的方子,並且嚴格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哪怕打個噴嚏也要盯著看上三秒。能受到老師另眼對待,自然是好的,不過這一種另眼對待也挺叫人頭疼的。


    陰乆乆心裏的顧慮以及鬱悶,句椿跟菖蒲哪能不明白,當即也是處在一旁笑得幸災樂禍,句椿說道:“說真的乆乆,一切都是打心眼裏的感歎,絕對沒有故意諷刺的意思。我隻真覺得你就是個天才,明明方子都好好的擺在你麵前,剩下的那幾味都是我們課上已經用爛的,你居然還能配置出那麽魔性的東西。那天我是真的笑抽了,現在想起那種氣得想辭職的表情,我還是想笑,你真心是個天才你知道嗎?”


    “你確定你不是在諷刺?”


    “當然不是?”


    “那你還不如諷刺了。”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陰乆乆無奈的說道“我也不想啊,明明已經很用心了,哪知道哪裏又出錯了。”


    “搞不好你天真就是個天才,潛意識總能製造出殺人的武器,就跟你的本命一樣,透著濃濃的死氣感。”


    “去去去,少說這麽晦氣的話。”本來想著前幾天草藥學上的那一幕就已經夠鬱悶的陰乆乆,聽了句椿的話更加鬱悶了。直接驅趕似的讓他閃一邊,陰乆乆幹脆不去搭理他,走到一旁隨便選了顆樹靠著。


    果然除了殤家兄妹就目前看來還沒人能飛得起來,縱然人已經起來了,也是搖搖晃晃看著叫人心驚。哪怕是螭琰也……


    心裏頭想著那個古古怪怪的學生,陰乆乆已下意識的尋找著他的身影,誰知道這一圈看下來竟然沒看到螭琰。當即身子僵了顫,陰乆乆急忙站正了身體又速掃了一遍,可是沒有。


    螭琰並不在這兒。


    不知什麽時候,那個家夥竟然不見了。


    當發覺螭琰不在這兒,陰乆乆的心瞬間提了起來,當即也顧不上其他,陰乆乆快速跑到好友身邊。扯過兩人隨後拉至偏僻一處,陰乆乆壓著聲說道:“螭琰不見了。”


    “什麽?”


    “小點聲,你們自己看,他是不是不見了。”


    聽了陰乆乆的話急忙抬頭掃看四周,果然在人群裏並沒有看到螭琰那一張拽破邊際的臉,幾乎是下一刻,句椿說道:“那個家夥果然不在,不知道偷跑去哪了,肯定是借由外課偷著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嗯,我也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大。”一臉正色,陰乆乆說道:“看著他不在這,我總覺得心裏頭亂亂的,非常的不安。”


    “不隻是你,我這心裏頭也覺得很不安生。”


    “所以……”


    “所以……”


    “所以你們兩個是想翹課嗎?”直接出聲打斷他們的眼神交流,菖蒲生氣的說道:“現在可是上課,私自翹課如果讓女蝸大人知道了,大人肯定會生氣的。”


    “放心,我們又不是翹很多,去看看馬上就迴。”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在意,句椿笑著說道。


    “那可不行,翹課是違反校規的,你們已經違反太多校規了,我不能在看著你們這樣。”


    “你都說了,我們已經違反很多次了,既然很多次又不差這一次,別這麽古板,女我打人脾氣很好的,絕不會生氣。再說了,就算真的被發現生氣了,大不了就說肚子痛咯。”


    對於違反校規他們都已經違出一種淡薄的脾性,對於菖蒲的話早就聽不入耳,兩人彼此間交換了一個隻有好友才看得懂的眼神,隨後偷摸著離開了這兒。


    螭琰究竟什麽時候離開的,說真的他們也不清楚,不過陰乆乆心裏頭總有一種感覺,或許學院的五樓能遇上那個家夥。現在是上課期間,走廊上來往的學生並不多,順著樓梯一路上了五樓,陰乆乆率先想到的就是之前進去過的那個房間。匆匆的趕了過去,可是房間裏空蕩蕩的,並沒有他們所預想的那般會在這兒逮到螭琰。


    這個房間本來就沒什麽,看著也是一目了然,當進入教室發現螭琰並不在屋裏時,句椿說道:“他不在這兒。”


    “是的!”


    “如果不在這兒,那麽那個家夥會在哪裏?”


    “會在……”拉長的聲調,陰乆乆在沉思著這個問題,亂作一團的腦子根本理不清螭琰會出現在什麽地方,也就是這樣混亂的腦中,陰乆乆竟還是想到了一種可能。眼前忽的一亮,雙眼迸出光來,陰乆乆說道。


    “對了,那個房間。”


    “哪個?”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個晚上偷摸出來時進去的那個房間嗎?因為你撿到螭琰扔掉的那個寫著五樓的紙條,那天晚上我們溜出來在五樓發現一間虛掩著門的房間,我覺得螭琰或許會在那裏。”


    “你確定?”


    “不確定,不過總的還是一個方向。”雖然不能確定,不過總比沒有方向強大,當即句椿點頭應道:“既然如此,過去看看。”


    “嗯。”


    兩間屋子離得並不是很遠,也就是穿過這條走廊拐個彎就到了,說動就動,也就是一眼的交匯,兩人離開這間房隨後朝著那個屋子走去。穿過走廊匆著拐過拐角處,在看到那一間房的時候他們下意識的加快腳步。


    今天的房間門是關著的,不過好在並沒有反鎖,伸出手抓住門把,深吸一口氣後打開了門,“吱”的一聲門開啟後,陰乆乆跟句椿進了屋內。屋子跟之前來時一樣,仍舊雜亂著擺放著不少東西,自從上次他們偷摸著進來到現在也過去好幾個月,可是這一間屋子還是同上一次一樣。


    非但沒有人過來清理,反倒瞧著比之前更加雜亂了,就好像又被什麽人在翻了幾次。


    雜亂的房間,叫人覺著跟肅謹的誅仙學院很是不搭,從門外走了進來,踏進屋中行了幾步,看著雜亂無章的房中,正因在這兒同樣沒看到螭琰的身影感到惱疑時,他們突然聽到屋內傳來奇怪的“嘀嗒”聲。


    “嘀嗒”


    “嘀嗒”


    像是水珠滴下落砸地麵的聲音,這“嘀嗒”的聲音極有頻率,一聲接著一聲叩入心底。因著這奇怪的“嘀嗒”聲,陰乆乆跟句椿瞬間屏住唿吸,連著氣也不敢重喘一聲,兩人交換了視線隨後朝著聲源處看去。


    這奇怪的“嘀嗒”聲是從他們身後傳來的,幾乎是同時扭過頭,朝著門處看去。門叫陰乆乆推開,此時差不多就貼在牆壁上,而那奇怪的“嘀嗒”聲就是從門後傳來的。詭異的聲音,叫人聽著不免覺得有些憂擔,又一次交換了視線,兩人這才朝著那扇門走去。


    越來越近,“嘀嗒”聲也越來越清晰,直到他們拉開了那一扇門看到後頭的一幕,房內連著空氣都凝結了。


    就在那一扇門後的牆壁上,他們看到一隻兔子被人紮掛在牆處,灰色的兔毛染了鮮血,一對耳朵耷拉垂下,遠比普通的兔子看上去還要大上許多的身體無聲的招示的它與普通兔子的不同。這一隻兔子就那樣叫人生生的釘在牆壁上,鮮紅順著屍體滴滴落下,砸於地麵發出“嘀嗒”聲響。


    突然看到這隻灰兔的屍體,叫他們驚得說不出話來,不過更加他們覺得恐驚的是這一隻灰兔的屍體。


    灰兔的死因或許是因為身上直插而入的兇器,不過也可能是另一樣東西,那就是留於它身上明顯的燒灼感,那是雷電擊打之後才會留下的特殊痕跡。


    這隻兔子被人殺了,那一瞬兩人的確叫眼前的一幕驚了,不過很快的陰乆乆先定了神,急著從房裏衝出來,陰乆乆要去尋老師,不過在她衝出教室的那一刻,她看到了。


    走廊的盡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好經過。


    而那個人。


    就是。


    螭琰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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