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五的殷切希望下,高庸涵的修行突飛猛進,尤其是靈胎,在每天五個楚蘭紅淚的填補下,終於順利地凝成本體,連帶著很快就突破了天發殺機第一重。(荷花文學網 http://.hehua.org)鳳五早已見怪不怪,對於高庸涵靈胎的怪異、強悍,除了時常獨自咂舌以外,心中卻大感痛快。

    這日一大早,高庸涵剛剛收功,將靈念從神與物遊中收迴,一睜眼就看見鳳五皺著眉頭坐在對麵,不免有些好奇:“五哥,怎麽了?”

    “高老弟,我要離開幾天,你自己小心些。”

    “哦,你到哪裏去?”鳳五一聽頗有些詫異。

    鳳五的表情突然有些扭捏,那張胖胖的蟲臉,居然出現了一些尷尬的神色,令高庸涵既好笑,又好奇。

    原來,計蟲勻的那些卵已經孵化出一個多月了,可是鳳五壓根就不想理會那些幼小的蟲人,隻是將其交給外麵的那些手下照看。七蟲族雖然靈胎盡失,但是傳統仍在,每有一批蟲人誕生,在其開始長出觸須之時,都會在一處祭壇,為這些新生的蟲人舉辦一個儀式,而這個儀式,則非要這些蟲人的母親和其部落族長出席不可。

    鳳五現在頂著計蟲勻的軀體,一方麵是那些蟲人的母親,一方麵是紅絲蟄蟲的族長,所以無論從那方麵來講,都應該前往設在最深一層,也就是焚天坑聖地閱曇洞的祭壇,主持儀式。鳳五和七蟲族之間,有著太多的爭執,所以對七蟲族非常反感,而且還一下子變身成為蟲後,多了這麽多的蟲人後代,心裏自然十分的惱火,所以一直對此事采取推托的態度。

    但是外麵的紅絲蟄蟲不知道這些情形,隻是反複地懇求,鳳五一口迴絕之後,壓根就不再理會,這件事一拖再拖,令那些蟲人十分焦慮。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蟲人,不得已向閱曇洞的七蟲族長老會匯報了此事,引起了那些長老的重視。為此,長老會專門派了一個信使到夜痕洞,嚴辭要求鳳五必須到閱曇洞,否則,將由一位長老親自前來“相請”。

    說得好聽點叫“相請”,如果真的要驚動七蟲族的長老,隻怕到時候就會很麻煩了,所以鳳五無奈之下隻得答允,約定第二天去閱曇洞,而今天便是成行之日。

    “五哥,你大概要去幾天?”

    “我問了一下,整個儀式隻需要三天時間,但是來迴就要二十天,最快也得二十五天。如果那幫子長老,還要留我談些什麽的話,也許時間更長,不過最多三十天之內,我一定迴來。”

    “我隻擔心,你對於七蟲族的內部事務並不了解,如果出現意外就危險了。”高庸涵不無憂慮地說道。

    “是啊!”鳳五沉吟著,低聲說道:“我惟有守著言多必失的宗旨,盡量低調,希望能過了這一關。如果三十天之內我還沒有迴來,你就趕緊離開焚天坑,至於追查那個神秘人的事情,也隻有重重拜托了!”

    跟著,鳳五不知從何處拿出來一個沙漏,往地上一翻,說道:“沙漏中的沙子一旦漏完,就是期滿之時。”

    高庸涵鄭重地點了點頭,緊緊拉著鳳五的手說道:“五哥,你一定可以平安迴來,我也一定會查明真相!”

    鳳五十分灑脫地一笑,說道:“高老弟,我怎麽說也是紅絲蟄蟲的族長,麻煩可能會有,危險嘛倒不至於,我這就去了。”跟著拿出一個玉柬,遞到高庸涵手裏,正色道:“你一定切記,一旦情勢不妙,馬上離開此地。我所知道的諸般修煉法門,都在這玉柬之內,聚象金元大法也在其中,在沒有修煉到天發殺機第三重之前,萬萬不可和修真者動手,切切!”

    高庸涵藏在卵房的一塊岩石後麵,目送著鳳五在一群紅絲蟄蟲的簇擁下,順著往下盤旋的石梁離開夜痕洞,往深處走去,終於隱在一片石壁之後。高庸涵知道,鳳五臨行前曾嚴命手下,不得踏入卵房半步,所以也不擔心會被那些蟲人發現,當下坐在一塊岩石上,考慮著鳳五可能會遇到的麻煩。

    由於對七蟲族的情形了解的極少,所以實在無法判別出,鳳五此行倒底是兇是吉,這麽想著,目光毫無目的地四處遊走。自他重塑軀體以來,每日都呆在那個石洞內勤加修煉,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踏出石洞,進入卵房。初次進來時,那些倒掛在洞頂的蟲卵,已經全部孵化出來,隻剩下一些空殼散落在地麵。在一處角落中,最為醒目的,是那個褐甲蠕蟲的硬殼,在被自己吸幹了血肉之後,那個硬殼也被鳳五扔在了卵房。

    高庸涵走近前去,頗有些感慨地看了看那個硬殼,從破爛不堪的長袍上撕下一截布,將那個硬殼仔細擦拭了一番。將硬殼表麵的塵土汙垢去掉,入手處有些粗糙,但是卻又一種異樣的熟悉湧上心頭,高庸涵知道這是血脈相連的緣故,良久才返迴石洞內。

    因為剛剛修煉完不久,閑來無事,高庸涵取出那枚玉柬,用靈識一番探察,才發現裏麵的內容十分龐雜。除了玄元宗的諸多修真法門之外,尚有一些粗淺的煉丹法門,想來是從發現那顆金丹之後,鳳五有意收集的吧。另外,居然還有精鑄鬼工的煉器法門,而且是最高深的煉甲秘術,令高庸涵大感意外。但是最令他感動的,還是玉柬最後記載的還魂術——鳳羽族秘不外傳的獨門法術。

    每個族、每個門派都有一些禁忌,違反這些禁忌的族人,其下場均非常的慘。比如說,鳳羽族的禁忌,便是把族中的秘法泄漏給外人,一旦被發現,除了與此事有關的外族之人,將被究意堂追殺直至挫骨揚灰以外,泄密的本族之人,其魂魄靈胎將被所有的族人吸食,以示懲戒。

    高庸涵想了想,還魂術盡管算不得是頂尖的修真秘法,但也非同小可,即便是要修習的話,還是等到鳳五平安迴來以後再說。倒是那個煉甲秘術,很有些對自己的脾胃,於是用靈識,將這個法門從玉柬內剝離出來,細細體味。

    煉甲秘術說穿了,就是用靈胎內的陽火,將材料煉製熔化,然後用陰火細加鍛煉,護甲行將成型之際,由靈胎在其表麵刻製一種特殊的符紋,並設法與之合而為一,便大功告成。

    這種秘術煉製出的護甲,有諸多妙用,比起一般的護甲,甚至是天機門的重甲,都要好上很多,絕對是修真者才能擁有的護甲。平日不用時可藏於體內,意念一動,護甲便可自動顯現,護住周身要害。在煉製過程中,還可根據個人喜好,隨意打造出自己想要的樣式。不過,這種秘術很難把握,尤其是靈胎內的陰、陽之火的交替運用,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將護甲材料報廢;另一方麵,越是難得的材料,則越難煉製。

    這些問題對高庸涵來說,反而不是難題。因為原本穿在身上的迴紋犀甲,早已經殘缺不堪,加上在重塑身體時,被體內陽火完全熔化,如今成了一砣廢鐵。既然煉甲秘術中沒有對材料的專門論述,所以大可以拿外麵的那個褐甲蠕蟲的硬殼,摻雜在剩餘的靈犀寒鐵之中試一試。如果真能給自己弄一件戰甲,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想到這裏,高庸涵不禁有些迫不及待了。

    按照玉柬中的記載,高庸涵布下一個簡單的法陣,將靈犀寒鐵和褐甲蠕蟲的硬殼放在陣中央,盤膝坐在一旁,連續祭出幾個手訣,口中默念咒語。陣法內的靈犀寒鐵和硬殼,緩緩升到半空,高庸涵雙手一揚,兩道赤焰祭出,圍繞著寒鐵、硬殼上下翻飛。隨著赤焰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刺眼,靈犀寒鐵漸漸變得柔軟,倒是那硬殼卻絲毫沒有變化,隻是原本暗褐色的表麵變成一片赤紅,鮮豔欲滴。

    靈犀寒鐵終於完全熔化,宛如一團細小的珍珠,隨著赤焰飛舞。此時,硬殼在赤焰的反複煉製下,也慢慢縮成一團,本來兩丈多的長度縮短了至少一半。高庸涵不知道還要煉製多久,初次煉甲也不清楚火候,隻是感覺體內的陽火隱隱有衰竭之勢,顧不得那麽多,雙手一合,收了陽火,同時從鼻孔中噴出兩道青氣,朝陣中飄了過去。

    這團陰火顯得凝重無比,不像陽火那般輕盈盤旋,而是逐漸彌漫散開,將寒鐵、硬殼層層包裹起來,反複的擠壓揉動。這一下,情形剛好和剛才相反,那硬殼沒幾下便開始變形,接著碎裂成幾片,繼而在陰火的擠壓下,終於承受不住,成了齏粉。而那塊靈犀寒鐵則顯得十分從容,在陰火之中隨意舒展,將硬殼的粉末完全吸收。

    由於褐甲蠕蟲的硬殼很大,所以兩者融合之後,整體色澤仍舊以褐色為主,不過此時已經變成了紅褐色,顯得晶瑩透亮,內中有銀白色的犀紋流動,十分漂亮。

    高庸涵看著陣中的變化,心中暗喜,覺得時機已到,當下手訣翻飛,陽火再度祭出,和陰火一道做最後的煉製。腦海中想象著戰甲的模樣,那塊似鐵非鐵、似殼非殼的材料,按照他的想象不停地變化,一件絢麗的戰甲終於成型。

    到了最後一步,高庸涵大喝一聲:“疾!”靈胎從紫府內竄出,合身將戰甲抱在懷裏,跟著一連竄的印記刻在戰甲之上,戰甲宛如活了一般,隨即套在靈胎外麵。靈胎也顯得十分高興,圍著高庸涵轉了好幾圈,才迴到紫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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