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問題?”

    劉遠鬆臉色低沉,隱隱透露著一股殺意。

    慕容罪己淡淡一笑,冷嘲熱諷地說道:“既然劉大人說那些勞工都是死囚,那我倒想問問,你這晴揚縣到底有多少死囚犯?”

    “這……”

    “本官之事你憑什麽過問?”

    劉遠鬆明顯有些怒了,他狠狠瞪了一眼慕容罪己,目光陰冷。

    雖然慕容罪己隻是個少年,但他卻不敢對他貿然動手,所以他在等張捕頭,他讓張捕頭下去準備招待慕容罪己,便是為了完全。

    “嗬嗬!”

    “劉大人,我看你這晴揚縣,除了你和府衙這些鷹犬之外,都是死囚犯吧!”

    慕容罪己淡淡一笑,看向一臉陰沉的劉遠鬆。

    “你……”

    “你敢在此詆毀朝廷命官,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聽到慕容罪己的嘲諷話語,劉遠鬆勃然大怒。

    慕容罪己卻是一臉風輕雲淡,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現劉遠鬆難看的臉色和濃濃的殺意。

    他看著劉遠鬆,淡淡一笑說道:“劉大人息怒!在下也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啦!”

    “你……”

    劉遠鬆被氣的一時無語,竟然不知該說什麽好?

    雖然他看得出來,慕容罪己分明就是在故意激怒他,但慕容罪己說的這些話卻也都是事實。

    沒錯,他讓張捕頭押送的那些人,以及礦場所有的勞工,都隻是晴揚縣的普通百姓,他們並不是什麽死囚犯,而是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無辜百姓……

    “劉大人,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可以迴答我嗎?”

    慕容奇怪地看了一眼劉遠鬆,笑著說道。

    “小子,你以為你是什麽人,竟敢三番五次從本官口中套話!”

    劉遠鬆怒火中燒,強忍著自己的衝動。

    他真想宰了麵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少年不簡單,所以他才沒有動手。

    小不忍則亂大謀,等張捕頭等人過來,他一定要把慕容罪己千刀萬剮,一泄心頭之恨!

    “劉大人,我要問的這些問題,相信你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怎麽樣,要聽嗎?”

    慕容罪己依舊一臉談笑自若的樣子,絲毫不把劉遠鬆的殺意放在眼裏。

    “喔?”

    “什麽問題,你不妨說來聽聽!”

    劉遠鬆心思深沉,再三思慮之下,決定先設法穩住慕容罪己,所以裝作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第一個問題,你既然不是朝廷所派的采金官員,為何要私自偷采黃金?難道你就不怕事情敗露嗎?”

    慕容罪己看著劉遠鬆,平淡地問道。

    “你……”

    “我怎麽知道對嗎?”

    “嗬嗬,劉大人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

    慕容罪己打斷劉遠鬆的驚訝,冷冷說道。

    劉遠鬆沉沉問道:“什麽話?”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劉大人,你做的那些事兒,真的以為能天衣無縫嗎?”

    慕容罪己冷嘲熱諷地說道。

    劉遠鬆按下心中疑惑和驚訝,沉沉說道:“小子,有時候知道的越多,活的就越短,這個道理你想必也不懂吧!”

    “我當然知道了!”

    “我覺得,真正不懂這個道理的人,應該是劉大人你吧?”

    慕容罪己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劉遠鬆說道。

    “我不懂?”

    “小子,你這話到底什麽意思?”

    劉遠鬆聽到慕容罪己的話,感覺有些奇怪。於是不禁問道。

    慕容罪己眸子中閃過一抹奇怪的光芒,不急不忙一字一句淡淡說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一個人知道的越多,隻會活的越短,那你覺得是我知道的多,還是你知道的多呢?”

    劉遠鬆聽到慕容罪己的話,一臉疑惑,沉沉咆哮道:“你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並不是裝傻,而是真的沒有聽懂慕容罪己的話的意思。

    慕容罪己淡淡一笑,看向劉遠鬆反問道:“劉大人,你真的不明白我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嗎?”

    說完,他沒有再說話,而且淡笑著看著劉遠鬆。

    劉遠鬆似乎有些不耐煩,慍怒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直說便好!”

    “唉,看來劉大人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劉大人,你知道的恐怕遠比我知道的多吧,你覺得如果有人想要殺人滅口,應該先殺你,還是先殺我呢?”

    慕容罪己淡淡一笑,眸子中自有一股深沉。

    “危言聳聽!”

    “強詞奪理!”

    劉遠鬆聽到慕容罪己的話,第一反應便是直接反駁道。

    但他嘴上雖然如此說,但心裏卻是有些不安了。

    他臉色明顯低沉了許多,眉頭緊鎖,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

    慕容罪己隻是簡簡單單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卻讓他開始感到不安。

    “怎麽?”

    “劉大人是在想什麽呢?”

    “如果劉大人認為在下說的話沒有道理,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慕容罪己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淡淡說道。

    他的目的便是讓劉遠鬆的心誌動搖,看到劉遠鬆的神色變化,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劉遠道臉色低沉,看向慕容罪己問道:“小子,你剛才的話似乎是話中有話,你究竟想說什麽?”

    他現在更多的是疑惑,而不是怒氣。

    “劉大人,代行者對你說過什麽,想必你比任何人都記得清楚吧!”

    “你……”

    “你究竟怎麽知道代行者?”

    “……”

    慕容罪己話一出口,便讓劉遠鬆驚愕異常。同時,他開始不由自主的迴想起代行者方才對他所說的那些話……

    慕容罪己淡淡一笑,慢慢說道:“你不必問我怎麽知道代行者的存在,也不必如此驚訝。你隻需要記得,代行者對你說的話!待金礦采集完成,讓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閉嘴!你應該比我記得清楚吧?”

    劉遠鬆聽到慕容罪己說出這句話,心中不禁一凜,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他又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代行者大人對他說那句話的時候眼中莫名露出的殺機。

    知道金礦信息最多的人,除了他再沒有別人,如果真的像慕容罪己所說的那樣,代行者會讓他活著嗎?

    難道代行者真的隻是在利用他嗎?等他動手處理掉其他知情人之後,代行者會不會對他下手呢?

    劉遠鬆想到這些,心裏不禁冒出一股冷汗。

    而慕容罪己卻沒有說話,暗暗注意著劉遠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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