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逸王府亦千逸就離開了,隻對夜血留下了一句:萬事皆自便,午飯來接。


    逸王府出奇的大,夜血便也不客氣的到處打量。


    假山假水好不氣派,白牆朱瓦,宇樓十來處,樓宇牌匾上的皆是瀟灑張狂之筆跡,想必是亦千逸的親筆,寫得到是很好看,夜血自歎不如。府中種得最多得就是梅花,此節梅花已謝盡,隻有空氣中殘留著淡得幾不可聞的梅香。夜血疑惑,這亦千逸為什麽這麽喜歡梅花?難道他有梅花情結?再行幾十米是一出寬地,種著綠色草本植物,形成了一片綠油油的草坪,綠地的近處是棟白木做的小樓,樓匾上依舊是幾個灑脫的大字:醉夢苑。看樣子住在這裏的人不是亦千逸就是亦千逸特別重要的人。


    夜血抬手摸了摸鼻子,想要再向前去看看,卻見一個女人怒氣衝天的朝著自己大步流星的走來,好不霸道。女人鼻子一哼,指著夜血嚎道:“大膽!哪裏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竟敢擅闖西苑。”


    夜血疑惑的看著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感覺隻要這個女人再靠近自己一步,自己肯定被她滿臉胭脂嗆死。女人就是粉上得厚了一點,人長的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對於女人的叫囂夜血視若未聞,畢竟這可是亦千逸自己說的讓他自便,他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喂,我在問你話呢!你那是個什麽態度?”


    夜血看見那一張朱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就頭疼,他最煩女人了,在二十一世紀每天被女人纏著,到了這裏依然更是討厭女人,而這個女人不但討厭不說,還唧唧歪歪吵個不停。


    “你煩死了!”夜血沒好氣的開口。


    “……”女人一時間有點沒有反應過來,待意識到對方在罵自己時立刻炸了毛,“什麽!你敢說我煩,信不信我扒了你皮把你丟到河裏喂魚。”


    “敢罵我,來人,給我把他脫下去杖斃。”


    夜血平靜無比的看著女人,有一種看小醜的感覺。


    “你要杖斃何人?”從女人說第二句話開始就一直站在她身後的亦千逸終於忍不了,語氣間皆是森寒之氣。


    要知道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夜血給弄迴府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的竟敢這樣苛刻夜血,要是把夜血惹得一個不爽又跑了,那他亦千逸又要去何處尋夜血?


    女人沒有想到亦千逸會出現,嚇得渾身一顫,轉身立刻毫無骨氣的跪了下去,急忙辯解:“王王爺,臣妾沒有要杖斃誰,隻是,隻是嚇嚇這個擅闖西苑的人。”


    “但是,王爺這個人根本不把臣妾放在眼裏,不但不聽臣妾所勸,還對臣妾惡言相向。臣妾好歹也是王爺的人,他既這般不懂尊卑,還請王爺替臣妾做主!臣妾好生委屈。”女人說著還不忘加上幽幽的哭泣,聽得好不委屈。


    亦千逸微微蹙眉,繞過女人走到夜血身邊,微比夜血矮上一點的身體直接靠向夜血,嫵媚的環著夜血的脖子,輕聲道:“血兒,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吧。”


    夜血臉上頓時一片漆黑,粗魯的將纏著自己的亦千逸扯開,語氣間皆是不耐煩:“迴府之前不是吃過了嗎?要是王爺餓了就自己去吃。”


    “你……”


    “王爺,他是?”亦千逸話未出口,女人就艱難的扭過頭來來看著夜血,心裏升起一股惡寒,卻還不忘問出心中疑惑。


    見女人的樣子實在滑稽可笑又可憐,亦千逸笑笑道:“舞蝶起來吧。”


    “謝王爺,”舞蝶心中一暖,起身朝著亦千逸溫柔的問,“王爺,這位是何人?”


    “夜血,”說到此處頓了頓,好半天才又開口,“以後不許對夜公子不敬。”


    “臣妾謹記王爺教誨。”


    “好了好了,你來西苑做何?”


    聽到亦千逸一問,舞蝶臉色立刻一變,擔憂的道:“臣妾是來尋王爺的。”


    “找我做什麽?難道你不知道未經本王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西苑嗎?何況還跑到了本王的碎夢樓來!”亦千逸目光一寒,這些女人真是越來越不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裏了。


    “王爺息怒!”舞蝶嚇得身子一顫,撲通一聲又跪在地上,“是、是王妃她叫我來的。”


    “蘇――吟――月――”亦千逸字字咬牙切齒,“她又怎麽了?”


    “王妃她病了,她要見王爺你。”


    亦千逸臉色由白變青又變黑,最後語氣軟了軟,看向夜血道:“你隨便逛吧,本王去看看愛妻就迴來。”


    夜血手指抵著麵紗下的嘴唇沉默片刻,放下手看著亦千逸平靜的迴答:“貴府我也看得差不多了,不如去看看王妃吧。”


    “你!”亦千逸吸了口氣,他就是不想讓夜血看到他的女人,怎麽他越不想讓夜血做的事夜血偏要去做呢,“好,本王讓你好好看看本王的愛妃。”


    亦千逸語氣皆是酸溜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大男人在爭一個女人呢。


    吟月樓裏,朱紅的蚊帳裏躺了一個女人,眉頭微皺,細長的柳眉如同被雕刻般美麗,俏皮的小臉上因為高燒一片通紅。“千……逸……千逸……”嘴裏似有似無的喃呢著一個名字。一邊伺候的丫鬟見到亦千逸出現,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就站到了一邊去。


    亦千逸三步並做一步坐到床邊,夜血跟在後麵,微微打量床上的人兒,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王妃真好看。”夜血道。


    平靜的語氣讓亦千逸猜不出夜血的想法,隻瞪了夜血一眼便低頭朝床上的人兒看去,伸出手撫向蘇吟月的嘴唇,溫柔的道:“月兒乖,本王在,沒事的。”


    “千逸……千逸……不要討厭我……哥哥……不要……”蘇吟月不但沒有想象中般安靜下來,反而更加不安。


    “月兒?月兒醒醒,月兒。”亦千逸歎了口氣,隻好把蘇吟月叫醒。


    “千逸!”蘇吟月猛然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白衣麵紗的男人,看不到男人的臉,隻能看到男人微露的鼻梁和一雙冷漠桃花眼。男人在看著自己,那目光仿佛要穿透自己般,讓人無地自容,太可怕了。


    “月兒?”見蘇吟月一直盯著夜血看,夜血竟然也毫不避諱的對著蘇吟月的目光,讓亦千逸很不爽,卻不知道讓他不爽的原因,是因為夜血盯著蘇吟月,還是蘇吟月盯著夜血。


    “王爺?”蘇吟月轉頭這才發現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身邊,所有的委屈都湧了上來,撲倒亦千逸溫柔的懷抱中,“王爺,你終於肯見月兒了,真好。”


    “傻丫頭,”亦千逸寵溺的拍拍蘇吟月的腦袋,“在想什麽呢,我隻是需要時間靜靜。”


    “對不起,以後月兒再也不會瞞著王爺任何事了。”


    “我相信你。”輕輕拍著蘇吟月的後背,亦千逸眸底意味不明。


    “這位是――王爺的客人?”蘇吟月從亦千逸懷中掙紮出來,指著白衣男人問。


    “夜血,”亦千逸見蘇吟月好多了提著的心也放下了,起身走向夜血,“夜血,著是皇上親賜本王正妻,蘇吟月。”


    “夜……血!”蘇吟月瞳孔陡然縮小,難道是榮國的那個夜血?他怎麽又迴來了!是千逸刻意找迴來的?


    “看來月兒認得血兒啊,”亦千逸笑了起來,不複剛才的溫柔,抬手肆意的攬住夜血堅實的腰肢,在看到蘇吟月蒼白的臉色時笑意更甚,“血兒恐怕不認得本王的愛妻吧,此乃皇帝陛下的堂妹,她可是當年也在宴會上的。血兒容顏傾城,看來不僅僅是本王,月兒也忘不了。”


    “嗬嗬,是啊,夜公子長的可真是――漂――亮――”蘇吟月語氣怪異。


    夜血目光微閃,如同天神般俯視著床上的蘇吟月,片刻道:“是嗬,讓蘇王妃都不如一個男人長得好看。”


    “……是呢!”蘇吟月臉色更白了。


    看到夜血因為蘇吟月說他漂亮便和蘇吟月叫板的樣子,亦千逸心情立刻大好,在吟月樓也再待不下去了,滿是愛意疼惜的看著蘇吟月:“月兒好好休息吧,本王不擾你清淨了,有什麽事盡管叫本王就好。”


    “嗯,”蘇吟月見亦千逸關心自己,立刻乖順的點頭,“月兒恭送王爺。”


    亦千逸擺擺手,豪邁的樓著夜血:“走吧,血兒,本王帶你去玩。”


    毫無疑問這句話完完全全的讓床上的蘇吟月差點沒暈死過去。


    夜血任亦千逸摟著自己,微風吹過,亦千逸身上的清香撲向夜血的鼻官,夜血心中一動。


    十二年前也是在王府,隻是那時在凝王府,那時這個男人不過是個小屁孩而已,亦越禁足,他卻私自出宮來看他,見麵的第一句話不是‘我來看你了。’亦不是‘我想你。’隻是一句‘最近可好?三哥可曾有欺負過你?’


    夜血不自覺的笑了笑,亦千逸這個男人可真自以為是。


    “在想什麽呢?”亦千逸抬頭便見夜血在發呆,心下一沉,不會是在想蘇吟月那個女人吧?


    “沒什麽,”夜血迴神,“夊漠怎麽還沒來?”剛剛被亦千逸拉著就走,這夊漠怎麽沒跟上來呢?


    “夊漠?”亦千逸這才知道原來那個對自己挑釁的男人叫夊漠,該不會夜血被帶走覺得沒有麵子就不敢來了吧?


    “他是你什麽人?”


    “屬下。”


    “哦,”不像,亦千逸在心中補充,“你是做什麽的?”


    “這不是你該知道。”夜血斂眸看向亦千逸。


    被夜血看得渾身一冷,亦千逸攬著夜血的手緊了緊。


    夜血看了亦千逸半餉,抬手撚去亦千逸發頂的落葉,道:“在下的私事王爺能不知道的最後不要知道,我可不保證我保得了王爺你。”


    “你本來就是本王的,有什麽本王不能知道?”亦千逸未經思考的脫口而出。


    “隨你。”要死要活關他夜血什麽事,他夜血提醒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王爺,外麵有位公子求見。”一個小廝匆匆走了來。


    “去請進來……”


    “慢,”夜血打斷亦千逸的話,“告訴他,就是我說的,該幹什麽幹什麽,十天後我將驗收。”


    “這……”小廝為難的看向亦千逸。


    “就按夜公子說的做。”亦千逸道。


    “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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