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禦天一襲紅衣與拜月城格格不入,敬愛白色的拜月城民總會時不時用厭惡又恐懼的目光朝著鳳禦天看來。在白茫茫的一片之中鳳禦天就如同寒梅點雪的美,又如那寒冬之中的一抹暖陽。


    而在拜月城民的眼中日月是不相容的,月是冷的,太陽是火熱的,有太陽的地方月亮便會黯然失色,這便是對月神的詆毀,將會受到月神的拋棄。


    鳳禦天眯著眼睛愜意的享受著拜月城民恐懼的目光,可惜城民的眼中沒有臣服。總有一天他要讓所有人都聞他喪膽,讓誰都沒有敢背叛他的膽子。月神算什麽?可不是所有人都信仰月神,他不需要讓人信仰,他隻要成為修真界的死神,做一尊魔神。


    “小白,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換上一身白衣啊?怎麽所有人都那麽怕我呢你說是吧?”他悠閑的調侃白九,本人卻沒有想要換下紅袍的樣子,倒是左右在尋找著什麽?看了好半天他才遺憾的長歎一口氣,“這帝城裏怎麽連青樓都沒有呢?我可聽說拜月城的青樓裏的妓子那可是男男女女都是美人呢?這青樓在哪裏啊?”


    ■白九嘴裏猛烈的抽搐了一下,感情鳳禦天沿著這條街走了這麽久就是在找青樓啊!狗就是狗走到哪裏都改不了吃屎,鳳禦天就是鳳禦天不論在在哪裏都是一個風流種。


    拜月城雖然是帝城,但是繁華奢靡卻不淫靡。崇拜神明的城民都非常潔身自好,但並不代表就所有人都是柳下惠。他們不淫穢普通人卻淫穢拜月城的死犯。所謂死犯,就是拜月城用來祭月的人,祭月一年一次,侵犯月神威嚴的每年可不止一個,剩下的就用來作為取悅拜月城民的青樓玩物。但是這些玩物都是拜月城的長住居民,不然鳳禦天剛跨進拜月城就該進青樓做妓子了。


    鎖刖閣——便是拜月城唯一的青樓,裏麵關著的全都是用來祭月的死犯。鎖刖閣在城主府的旁邊,四周有好幾十的修者看守,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就不用說死犯了。鎖刖閣白木長廊雪紗卷簾,遠遠看去就像剛剛下過雪一樣。鳳禦天算是知道了,這拜月城就是一座“喪”城,不論走到什麽地方你看到的隻有穿著“喪服”的城民和掛著“縞布”閣樓。也不怕大煞風景,反正他鳳禦天看到這些死人用的白布是絕對提不起欲望的。你想想,一個人總是穿著一身白衣,不僅如此,什麽都是白的,那不是咒你死是什麽?你要有欲望除非就是精蟲上腦。


    找到鎖刖閣之後鳳禦天站在門口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拉著不願意的白九走了進去。


    忙得不亦說乎的老鴇餘光一眼就看到鳳禦天那身妖豔的紅色,扭著腰三兩下就靠了過來,手裏的絲巾不停的掃過鳳禦天的胸口,身體是不是蹭蹭鳳禦天。鳳禦天隻是平靜的站著,掛著一副紈絝子弟的嘴臉。


    “哎呦爺啊,你外地來的吧?說吧想要什麽樣的姑娘我這就去給你叫去,我們這裏的姑娘那一個個的可水靈了。爺不瞞你說……”


    “我要這裏頭牌男妓,可好?”


    “頭牌男……”老鴇笑著的臉一下子就僵了,反反複複的看了看鳳禦天,她很確定這個人是百分之百的男人啊!到底什麽地方錯了?“爺,你說的是……是男妓對吧?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我要的就是頭牌男妓,你放心銀兩不是問題。”


    “嗬嗬……”老鴇幹笑了幾聲,立刻就與鳳禦天拉開了距離,“爺如果要找鬱傑的話就想等等吧,鬱傑他現在還在伺候梁小姐。”


    “好,本公子等他。”鳳禦天那副神色簡直是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還是有龍陽之好的紈絝子弟。


    老鴇為鳳禦天準備了房間上了酒菜,伺候頭牌那邊伺候完了就可以直接過來服侍。


    老鴇離開之後白九透過麵紗疑惑的打量著鳳禦天,實在是想不明白鳳禦天又在想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受不了白九探究的目光,鳳禦天取下腰間的封南挑開白九的紗頂眯著眼睛欣賞著白九臉上的疑惑,這樣才公平嘛!


    白九為鳳禦天幼稚的行為感到好笑,但是他麵上卻還是一本正經的開口:“阿天啊,你叫這鎖刖閣的男頭牌幹什麽?難道這男妓還有什麽比女人更讓男人著迷的?”


    “咳——嗯,啊。是啊,聽說這鎖刖閣的男妓比女人還好看,也比女人舒服。”


    “……”白九黑著一張臉可以滴墨了,他怎麽不知道鳳禦天好這口的?以前真心不知道啊!


    “嗬嗬——”鳳禦天摸摸鼻頭,覺得白九吃癟的樣子很有趣,不過一切還是正事重要,“小白啊,一會兒麻煩你去幫我把門守住好嗎?我和這男妓有重要的事要做。”說到這裏鳳禦天眼睛一轉,又不懷好意的加了一句,“你知道我要做什麽的。”


    “……”白九被鳳禦天弄得臉頰一紅,本來醜陋的倒好看了不少,他胡亂的點了點頭不敢去看鳳禦天。


    有龍陽之好的鳳禦天卻和自己這樣的醜八怪生活了八年,鳳禦天愛美人風流成性,他是知道的,那是不是鳳禦天看到自己就惡心?難怪這麽多年自己都不知道鳳禦天有龍陽之好,也是整天對著他這張惡心的臉,有龍陽之好也會沒有。


    看著白九越想越差的臉色,鳳禦天愧疚了,他心疼的說:“小白,別亂想,我是有正事的。”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不就是想要美人嘛!


    小房間裏一張雪白的床榻,一張白木桌,一套茶具一壺清茶。擺設很簡單,陳列很樸素,這裏便是妓子伺候客人的地方之一,榻上是客人行樂的地方。汙穢不堪的地方。


    頭牌男妓是老鴇親自帶過來的,白九按照鳳禦天的意思守在了門外,房間就剩下鳳禦天和頭牌兩人。


    進去的時候房間裏有兩個人,一個紅衣男人,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子”,男妓以為是伺候白衣“女子”卻沒想到白衣“女子”就這樣跟著老鴇出了房間,男妓看著麵前的紅衣男人愣了愣,難道是要他伺候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看起來並不像有龍陽之好的人啊!


    鳳禦天端正的坐在凳子上看著麵前的男人。男人長得果真是絕色美豔,不知道多少女子都要輸上他三分。


    男妓步伐輕盈的朝著鳳禦天邁著貓步靠過來,他軟若無骨的靠進鳳禦天的懷裏,鬆垮垮的白衣順著他的肩膀滑下,滑倒手肘處露出精致的鎖骨和方才客人留下的紫紅愛痕,但是那並不讓覺得人惡心,這樣看上去雪白的肌膚上紅紅紫紫反而更加誘人。


    鳳禦天的衣領被他扯開露出了裏麵白色的內衫,他趴在鳳禦天的胸口嫵媚卻又不失清冷的問:“爺不是拜月城的人吧?爺姓什麽可以告訴鬱傑嗎?鬱傑剛剛……爺不會生氣吧?一會兒爺可以輕點嗎?”


    鳳禦天低頭挑起他的下巴,指尖輕輕的摩挲著他的下巴,說:“姓鳳,名禦天。叫我鳳公子就好了。”


    男子的聲音溫柔動聽,縱橫情場的他看得出鳳禦天不像是一個普通的紈絝子弟。他眨了眨眼睛一副人畜無害的無辜看著鳳禦天:“那鳳公子……我們……讓鬱傑伺候……”


    “我們現在就來談一筆生意吧。”鳳禦天打斷他的話,“你叫鬱傑是吧?我要和你談一筆生意,如何?”


    鬱傑的眼神一冷,立刻從鳳禦天的懷裏出來端坐在桌前,他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不複方才的魅惑而變得警惕小心認真的問:“不知道鳳公子有什麽交易要同在下做?在下不過一介男妓,不知道有什麽地方值得鳳公子利用的。”


    “談不上利用,你我不過各取所需罷了。”鳳禦天食指敲著白木桌在房間裏迴蕩有節奏的旋律,“你助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給你你最想要的東西。如何?”


    “我?我有什麽想要的東西?我不過是個男妓而已,我想要的是客人,鳳公子可以給我嗎?難不成鳳公子還打算每天來臨幸我不成?嗬——”


    “臨幸你到不必。自由,難道你不想要嗎?隻要你我合作我給你離開鎖刖閣,離開拜月城的機會,你要嗎?”


    “離開拜月城……”鬱傑的神情突然變得恍惚了起來。他到底過了多少年這樣的生活?這樣生不如死的生活?離開拜月城啊!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鳳禦天做得到嗎?對方又憑什麽幫助自己?因為自己長的好看?因為自己的身體嗎?離開拜月城之後呢?“我可以得到自由,你又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人在,心已經沒了。”


    “嗬嗬……”鳳禦天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我不要你的人,也不要你的心。我隻要你想辦法帶我進城主府,怎麽樣?這個條件不過分吧?”


    “你進城主府做什麽?我區區一個男妓怎麽可能讓你進的了城主府?”此人目的不明,誰知道他要幹什麽,到時候把自己拉去墊背誰又知道呢?


    “當然,這就要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等我拿到想要的東西的時候就會迴來帶你一起離開拜月城。你的意思呢?”


    “我……”


    “啊——怪物啊——”


    “好醜啊!咦!惡心死了——”


    “……”


    正在談話的兩人突然被門外的嘈雜聲打斷,坐在凳子上的鳳禦天神色驟然一變,起身奪門而出。鬱傑跟在後麵,不明白是什麽事情讓鳳禦天這樣緊張憤怒。


    門外地上趴著一個女人,女人的不遠處倒扣著一個盆子,盆子裏麵是洗硯的水,而那些水此刻全部潑在了白九的白衣上,戴在白九頭上的紗頂也掉在了一邊被硯水淋濕四周是指指點點圍觀的人。白九站在人群中間無處可逃的接受著人們殘忍的審視。


    鳳禦天推開門就將白九護在身後,抬手用衣袖遮住白九的臉。走在後麵看到白九這張臉的鬱傑也吃了一驚,膘肥體壯的客人他見過很多,可是這樣醜的人他還是第一看到,雖然看得出來是毀了容的,但是那惡心的感覺還是無法讓人無視。


    鳳禦天森冷的掃視了一遍所有在場的人,最後目光停在了地上趴著的那個女人的身上:“是你弄掉小白紗頂弄髒他袍子的對不對?”


    “對不起爺,我不是故意的,你饒了我吧!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本來還在慶幸得罪的是一個不可示人的醜八怪,這樣的人即使是客人又如何?反正也沒有人會為了這樣一個惡心的東西怪罪自己。可是卻突然冒出了一個紅衣男子,男子的樣子讓她看到了濃濃的殺意,她都敢肯定自己死定了!一個這樣醜的人怎麽會被紅衣男人這樣俊逸的人護著?


    “你的意思就是你做的對吧。”鳳禦天了沒有饒了女人的想法,他是愛美人可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會憐香惜玉的人。憐香惜玉什麽的那隻是上輩子的憂傾天,不是他鳳禦天。


    “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過我吧!隻要爺饒了我要我為爺做牛做馬都可以!爺……”


    “老鴇。”鳳禦天才不理會拉著自己袍子乞求的女人,他目光凜冽的看向那臉色不好的胖女人,“一千兩銀票,把這不小心的女人拖下去喂狗。”


    “哎呦爺呀,你說你客氣什麽?這不是我我應該做的嘛!”老鴇飛快的接過鳳禦天手裏的銀票還放到嘴邊吻了吻,這一千兩銀票占滿了她的雙眼,嘴上卻說的是另一番話,“來人啊,快給爺把這個女人拖下去喂狗。”


    老鴇就像見到了財神爺一樣粘著鳳禦天,就連一邊的白九都忽略了。窩瓜一樣的臉笑開了花:“哎呀爺,是不是打擾到你和鬱傑了,鬱傑這人雖然接的客多了一點,但是爺你放心絕對不會影響你的興趣的。爺啊,我們鎖刖閣美人可多的是呢,你……”


    “鬱傑以後不允許在接其他客人了。”


    “爺……這不好吧……”


    “一萬兩銀票。”


    “好好,要是爺喜歡就是將鬱傑買迴家也可以,何況隻是不用接客呢。”老鴇一張臉上笑的越發燦爛了起來,這個世界上還有與錢過不去的人嗎?“鬱傑啊,你可得給我好好伺候著爺,遇到爺可是你的語氣。”


    “是媽媽。”鬱傑輕輕頷首,語氣順從,如同真的喜歡鳳禦天一樣。


    伸手將白九拉到胸口按住,遮住所有人的視線,轉身挑起鬱傑的下巴嘴唇微微揚起:“爺知道你還不願意,也就給你時間考慮,強人所難可不是爺的作為,想好了三天後還是這裏,房門不鎖,紅簾喜燭相侯,紅衣相迎。”


    微微一笑不傾城卻也魅惑忍心,轉身鳳禦天冷著一張臉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護著鳳禦天出了鎖刖閣。直到消失都沒有迴頭一眼,好像那深情表愛的人是別人一樣。如此紈絝的男人。


    有些人隻一眼便記憶深刻,這些人就是這樣天生具有吸引力。千年前的憂傾天是,千年後的鳳禦天也是。


    鬱傑迴到自己的房裏打開窗戶望著大街上那抹醒目的紅色,男人小心的摟著白衣人,似乎世間就剩下了這兩個人一般。


    那個男人說他叫鳳禦天,他可以給自己自由,可是代價又是什麽?自己有什麽可以給他?人還是心?


    在鬱傑的世界中,出了身體上的索取變沒有其它會讓人為自己付出的了,他所聽到最多的就是女客人經常對他說的愛。他覺得愛是一種神聖的東西,鳳禦天是愛那個白衣男人的對嗎?因為鳳禦天對白衣男子太好太溫柔了,他果然是有龍陽之好的人。那麽鳳禦天利用自己進城主府是為了什麽?為了找什麽神藥為自己的愛人迴複容貌嗎?男人果然都是愛美的生物。


    鬱傑一個人悶在房間裏為自己瘋狂的補腦了一翻。所以常說不要多想亂想,隨便補腦是犯罪的。


    鬱傑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種愛,它愛情更偉大,不需要浮誇的承諾,不需要山盟海誓。就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和一份托付後背的信任。即是朋友又是自己,沒有索取隻有守護。沉浮在紅塵中的鬱傑不懂不知道,那種與子同袍,與子同渡,知子之思的情誼,來自靈魂的愛。


    鳳禦天和白九便是如此,彼此交付後背,彼此交付一生。這不是愛情,沒有誰對誰的非分之想,不是友情,沒有誰對誰的背叛,不是親情,沒有血緣關係。就是簡單的信任和守護。或許愛情,友情,親情超越之後變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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