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沒入之後,青年睡的更沉。


    長明燈照著殿內每一個角落。


    朔爵風不慌不忙的起身,輕輕湊過去,眼中散發著興奮的光芒。


    他俯身像檢查獵物的狼犬,輕嗅著青年身上的冷香,眼中盛著異樣的光芒。少年壓在青年身上,伸出舌頭舔了舔青年的嘴唇,像是吃到什麽美味,朔爵風目光一凜,唇瓣軟軟柔柔比幻想的更好,少年貪婪的吻了下去,企圖深入。


    朔爵風的血液都因為這種親吻而沸騰。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這樣了,這觸感和他想要中的一樣美好。


    唿吸不暢,扇畫情皺了皺眉,嘴唇微啟,朔爵風趁機侵入。


    當長畫峰第一縷晨光探進主殿,長明燈忽的熄滅,寒玉床上的青年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白色蚊帳許久才起身,麵露迷茫的穿衣係帶。


    扇畫情醒來的瞬間,朔爵風也沒了睡意,他墨默的看著青年隻有在扇無影麵前才會露出的異樣表情,心中有幾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覺。


    雪白繁複的敞袖白袍,袖口衣襟繡著暗銀色的簡筆鳳圖。


    穿好衣服迴頭去拿枕邊的羽冠,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青年銀灰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很快想起昨晚的事,又是了然。


    熟練的將羽冠帶上,固定少部分青絲,扇畫情看了一眼朔爵風就轉身離開主殿,隻在離開前留下一句:“起來吧,今日下山去綣?城。”


    看著突然空蕩的主殿,朔爵風冷笑一聲。


    也是刹那間潔白的房間響起一聲低沉沙啞難聽的聲音:“怎麽樣,瞧他那冷淡的模樣,一定不會喜歡你,他也不是真的想救你,隻是為了出宗的借口,殺了他吧!殺了他吧!他們扇家兄弟都在殘害你!你想重演上輩子的事嗎?殺了他!殺了他們!殺!殺——”


    “住口!”朔爵風冷嗬一聲,身上紅光大盛,“噬尤,你少給我惹事,總有一天我會親自除了你!”


    “殺了我?”少年身上的紅光慢慢凝聚成一個人影,“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要怎麽殺了我?自殺?桀桀,本座會取代你,朔爵風,你殺不了我。”


    少年抬頭看著空中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成年男人,冷笑:“你等著,總會有那麽一天!”


    “我等著!本座等著!桀桀桀桀……”男人難聽的笑著,慢慢消失不見。


    噬尤,朔爵風的心魔,從上輩子一直跟到這一輩子。


    噬尤剛消失,殿門就被推開,青年站在門口看著寒玉床上的人,眉頭輕蹙:“快點,該走了。”


    “是,師尊。”這個樣子的師尊真是討厭啊,真想將人壓在身下弄的哭泣求饒。朔爵風垂眸舌頭掃過上顎,瞳孔深處紅光若隱若現。他相信這天不會太遠。


    從青邙山到綣?城禦劍飛行八天。跨過千山萬水。


    綣?城位於東齊大陸中部,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第一大修真城。


    綣?城背後有三大修真世家:慕容家、李家、南宮家。


    近日的綣?城要比往日熱鬧的多,因為第一宗在綣?城收徒,不少人都趕來希望看一眼,要是有幸選上就更好了。


    剛一進城門,就見城下圍著一大群人,第一次離開青邙山的扇畫情也跟著湊了過去。


    牆上貼著城主府的告示,一個年輕小夥站在告示旁麵對眾人扯著喉嚨。


    “哎哎哎,阡沢宗這次隻收一千名弟子,都要收資質最好的,到時候在城主府測靈根,你們可千萬不要錯過啊,機會可遇不可求,資質好的可是要收為親傳弟子的。


    有沒有人想去,想去的快來報名,隻需要三百下品靈石!”


    聽到三百下品靈石扇畫情驚訝的眨了眨眼睛。大概這是他聽過最貴的報名費了,玄清宗的入門費不過三十塊下品靈石,還是用來給將要入門的弟子打理生活的。簡直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扇畫情第一次見識到奸商,不明白何為奸商的他一本正經的問:“去阡沢宗路上消費這麽多嗎?阡沢宗離這裏也不遠吧?不通過會退靈石嗎?”


    告示旁的小夥一陣尷尬,呐呐的迴答:“每一屆都是這樣,上麵的吩咐。”


    青年點點頭,沒興趣再聽下了,這不明擺著上麵貪汙了嗎,他又不傻。


    一轉身就撞到一個堅硬的東西,鼻梁不低的青年立刻被撞的鼻頭紅紅的,生理反應,眼眸也有些水汽。


    扇畫情微微抬頭,看著這個悄無聲息站在他身後的人,一瞬間就愣住了。


    扇畫情是冷冷清清的仙人,那麽這個男人就是英俊倜儻的天神。


    標準的劍眉星目,好看的桃花眼,薄唇挺鼻,高大卻不過於健壯,反而勁瘦,玄色長袍,頭頂戴著扇冠,手中還拿著一把黑色的折扇。


    男人不急不緩的搖晃著手裏的折扇,似笑非笑的俯視著望著自己走神的青年。朔爵風悄悄瞥了一眼男人,默默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少年的臉色有幾分蒼白。


    身後人群湧動,急著報名,扇畫情被擠了一個趔趄,再次撞擊男人堅硬的胸膛。


    青年有些崩潰,耳根滾燙,連忙退開,撇開眼,目光漂浮:“我不是故意的……”


    “本……本也與你無關,我看公子氣度非凡,本是有意結交。在下花千夜,不知公子高姓大名?”男人合起扇子拱手。


    拱手什麽的,扇畫情可不會,他尷尬的迴答:“在下扇畫情。”


    “扇畫情?”男人眼中閃過一道暗光,隨後恢複正常,“畫情,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去旁邊的客棧吧,我請客。”


    “這……”感覺不太對啊,這麽自來熟。


    “走吧。”花千夜直接上手,拉著扇畫情就走。


    落後一步的朔爵風並沒有跟上去,他平靜的看著被男人拉走的青年,竟然轉身去了阡沢宗的報名處。


    “你就不管他,他可是你師尊。”沙啞難聽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管他?”朔爵風不屑一笑,“他配做我師尊嗎?我現在可不想對上那個男人。”


    “你不就是怕死嗎。”


    “怎麽,我發現你挺關注扇畫情,今天早上也提到了他,你喜歡他?”一邊上交靈石的朔爵風,一邊在腦海裏諷刺噬尤。


    “喜歡他?我隻可惜那麽一個美人,本座連味道都沒嚐。”


    “哼!”朔爵風冷哼一聲,一臉厭惡。


    之後朔爵風和噬尤陷入了沉默。


    識海中,噬尤朝著青年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血紅的眸子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麽。


    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走到客棧下,扇畫情突然停下,來迴找了一遍,卻沒有找到記憶中的少年。


    “怎麽了?”見青年停下,花千夜迴頭擔憂的問。


    “我徒弟不見了,剛才還在的,一個清俊的少年,這麽高,穿著白色藍邊的袍子。”完了,徒弟都弄丟了,徒弟果然是最麻煩的東西。


    男人瞳孔深處帶著冷笑,麵上卻一片憂心和恍然,“那孩子是你徒弟啊,我還以為是你帶來去阡沢宗報名的呢,我們離開前他去阡沢宗報名去了。”


    “什麽?!!”青年身體一僵,難以置信的盯著花千夜,“可是真的?”


    “不假,我為何騙你?”


    “怎麽可能!”這可是欺師滅祖!


    扇畫情得到花千夜肯定的迴答連忙調頭往迴走。


    看著青匆匆的背影,男人手中折扇一展,輕輕搖晃,“有趣,有趣,有趣。”很久沒見到這麽可愛的人了。


    扇畫情,那個玄清宗的失蹤兩百年的七長老,虛影峰峰主的親弟弟嗎?真是比想象中的順眼得多,還以為早就被扇無影寵的無法無天,沒想到護的這般誘人。


    “君上。”就和花千夜一般,一個渾身藏在黑衣裏的人突然冒出,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後,“君上,右使已經混進阡沢宗。”


    “嗬,那個叛徒。”花千夜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讓他去吧,阡沢宗也是他敢肖想的,不知死活。”


    “影,你去盯住扇畫情的徒弟。”總覺得那小雜種有些奇怪,剛才城門口就對他諱莫如深避之不及,似乎認識他一般,能夠認識他的人可不多。


    說完,花千夜就順著街道朝著城門口追去。


    如同花千夜所說,他的徒弟自己報了名,恭恭敬敬的站在報名後的隊伍裏。


    扇畫情站在人群裏看著那一排排報了名的人中的少年,隻覺得心頭一片冰涼。


    另一邊,識海中的噬尤最先發現站在大街中央的青年,沉默片刻幸災樂禍的開口:“瞧,你師尊迴來找你了,不過站在前方沒有過來。”


    朔爵風唿吸一窒,沒有朝著噬尤說的方向看去,低著頭顯得特別乖巧。


    是因為玄清宗不如阡沢宗才這樣做嗎?他扇畫情雖然失職,但是荊長老他呢?朔爵風一聲不吭就拋棄宗門,對得起日日辛苦教導他的六長老嗎?


    街上突然一片兵荒馬亂,行人迅速避讓。


    “閃開!閃開!慕容家主借道!閃開!駕!”馬夫高喝。


    青年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扇畫情要被馬撞上了!”噬尤連忙開口,朔爵風猛然抬頭。


    但是來不及了,靈馬已經來到了青年身後,這時後趕到的花千夜瞬間竄出,將青年護在懷裏,稍微一側便躲過撞上來的靈馬。


    靈馬繼續前進,朝著城門,沒有人前來道歉,花千夜看著遠去的馬車眸色微深。


    馬車內的人皺著眉撩開簾子,看到白衣青年眼睛一亮,下一秒對上一雙恐怖的黑眸,嚇得連忙放下簾子。然而眼中除了藏著些許恐懼之外,還有驚豔和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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