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原本還在勸酒的人都紛紛退開,離千絕寒遠遠的。


    千絕寒搖晃著暈乎乎的腦袋,冷冷的看著曾經她庇佑過的人族。


    片刻後,三聲大笑由遠及近傳進王府前院。


    當朝女皇身穿朱鳥紅袍,頭戴金冠,慢悠悠的走進前院。


    “逍遙王,想不到吧,有一天你會栽在朕的手裏,誰讓你不乖乖聽話呢?不聽話的劍留著也沒用,就活該被毀掉。”


    “是沒想到。”千絕寒諷刺的勾了勾唇,“你以為你是本王的對手嗎?”


    “衛茹,本王守護朱雀國一千七百多年,你就是這樣報答本王的?”


    “報答你?千絕寒,你傻了吧?”女皇捂著嘴笑的直不起腰,“朕是朱雀國的皇帝,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王爺,守衛朱雀國難道不是你應該做的?”


    “這些年來,你越來越不話,真是讓朕失望呢。


    今日,朕要取迴你身上的神獸傳承!朱雀國不需要不聽話的狗!”


    “本王做了這麽多,原來隻是你們眼中一條狗啊,讓咬誰就要誰,想殺就殺?”千絕寒陰沉著臉,抬手摸了摸眼角,“不過本王可不是那麽容易死的,今日這一帳本王記下了,來日可別後悔。”


    “少裝模作樣了,你不過是強弩之末,知道你剛才喝的是什麽?散(sàn)靈散(sǎn)。”


    散靈散,一種把周身靈力散去的藥物,靈力散去之後就會變成普通人,服用散靈散的人再也無法吸收靈氣。


    千絕寒卻笑了,她點了周身幾處大穴,一瞬間氣勢暴漲:“衛茹,你會為你今日所為付出代價!”


    “可惜那時你已經死了!”女皇說著,喚出自己的本命劍衝向千絕寒。中了散靈散的千絕寒雖然大不如從前,但也隻有她才是對手。


    看著刺來的劍千絕寒也不躲,任由長劍穿過身體。見此女皇一喜,另一隻手拍向千絕寒的天靈蓋,千絕寒依舊不躲。


    不知過了多久,千絕寒的臉色更加難看,女皇放在她天靈蓋的手發出耀眼的光芒,片刻她身體的朱雀傳承就被吸了出來。


    朱雀傳承剛出來,千絕寒突然震斷身體裏的長劍,抬手握住女皇的脖子眯起眼睛:“愚昧,吾是你能動的嗎?朱雀傳承還給你們!還有一句話還給你,本王報複朱雀國時,可惜你已經死了。衛茹,你膽子不小啊!”


    話落毫不客氣的扭斷女皇的脖子,掏出女皇體內的內丹,至於傳承,她連看都沒看一眼。


    見到女皇死亡,四周的人立刻尖叫著逃竄。


    而君白長,女皇還沒來得及使用的底牌,早就被逃跑的人忘了,躺在院裏抽搐。


    她身影略顯狼狽,步伐依舊沉穩,走到君白長麵前停下。


    男子動了動眼皮,抬眸看著她,沒有往日的風光霽月,卻依舊有一股難言的魅力。


    千絕寒蹲下,將女皇的內丹喂進君白長的嘴裏,目光略帶柔意:“這是她欠你的,本王替你取迴來。”


    說著吐出一口鮮血,直接栽在君白長身上。


    看著昏過去的千絕寒,君白長目光複雜,明明這個人討厭至極,卻又一次救了他。


    女皇的內丹代替了他被奪走的妖丹。君白長抿了抿唇,扶住千絕寒的腰,銀光閃過,二人消失在王府。


    三個月後。


    大公主衛芯登上大寶,大赦天下,同時隆重下葬先帝衛茹。


    與此同時大街小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年鎮壓魔族百戰百勝的西北大將軍,如今的逍遙王千絕寒叛亂了,殺了女皇衛茹,而被衛茹女皇奪迴的朱雀傳承也在混亂中丟失。


    最讓人措手不及的是,千絕寒失蹤的第四個月,北界人魔結界開始鬆動,同時白虎國突然遭到了魔族的大肆侵犯。


    時間一晃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改變了許多,當年安定的天下如今戰亂紛飛,當年不可一世的戰神如今體弱多病。


    五十年,君白長喜歡上了一個人。


    青穀,位於青龍玄武兩國交界之處。


    青龍的守護神獸力量強大,青龍國戰鬥力最強,玄武雖然實力最弱,但是防禦最強,這是兩個最難攻陷的國家。所以魔族反攻之時千絕寒選擇了青穀隱居。


    五十年的時間,白虎國完全被魔族占領,朱雀所剩無幾,魔族的目標終於投向了青龍和玄武。


    而青穀是進攻玄武青龍的必經之地。


    隻是不知為何,青穀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人敢踏足。連千絕寒和君白長也隻是在青穀最邊緣。


    小小的竹屋已經長了青苔,院子是柵欄簡單圍的一塊地,中間種著一棵桃花樹。


    這裏是山穀,穀中被君白長種滿了各種靈藥,都是用來替千絕寒壓製體內散靈散的。


    她坐在桃花樹上,花瓣撲簌簌往下掉,她看著天空一如既往的飲酒。


    男子穿著輕衫,提著一籃子靈草推開院門,抬頭看著樹上的女人喊到:“絕寒,你身體不好就少喝點酒吧。”


    雖然那人從來沒有聽過,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開口。


    千絕寒將酒壺一扔,丟給君白長,從樹上跳下,走到他麵前,挑起他的下巴,輕輕一笑,傾國傾城:“怎麽,小狐狸心疼了?我就一個廢人,你守著我不煩嗎?是不是喜歡我?”


    君白長接住酒壺,麵對一如既往的調戲,一如既往的迴答:“報恩。”


    她嘖嘖兩聲,放開君白長,無趣的擺擺手,自顧自的出了院子。


    君白長看著她背影,喊到:“喂,你去哪裏?”


    “看看魔族還有多遠到青穀,咱們什麽時候搬家。”


    男子嘴角抽了抽,抱著酒壺提著靈草進了屋。


    一想到就快要離開青穀了,他就隱隱有些不舍,同時替千絕寒不平。


    那人,本應該高高在上,讓人仰望,卻因為效忠的女皇而落到今天的地步,靠著靈草續命。


    沒錯,就是續命。五十年前的那一劍刺穿了千絕寒的心髒,天靈蓋也被震碎,要不是靠著強大的修為,千絕寒早就死了,可是因為散靈散,千絕寒的修為退化的越來越快,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一想到那樣風光霽月的人會這樣死亡,君白長心口就疼的難受。


    他喜歡這個人,千絕寒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充滿魅力,吸引著他,可是他隻是她的靈寵。不過他們結了契的,他有時候真的很開心,可以和千絕寒命運相連,同生共死。


    在外麵探查了一翻迴來的千絕寒,就看到男子坐在桌邊守著熬好的靈藥發呆。


    她溫柔的笑了笑,卻很快收斂,大刺刺的走過去,“呦,又在發呆,嘖嘖,真難聞,你熬的藥越來越苦了。”


    “還不是因為你的情況越來越嚴重,藥不重一點,能壓製你的傷勢。”


    她端著藥碗的手一頓,捏著鼻子喝完,嫌棄的放下碗:“那就不治了,反正也治不好。”


    “不行。”君白長低下頭不敢看他,小聲的開口,“必須要治。”


    千絕寒聽到他努力掩飾著聲音中的哽咽,心中跟著一顫,動了動嘴唇,還是不忍心說出太殘忍的的話,惡劣的揉亂男子的青絲,“治治,隨便你折騰,你是我的靈寵還是大夫啊?一天到晚都不修煉,難怪這麽弱!”


    “弱也可以捏死你!”都這樣還敢嘲笑他?君白長抬頭拍開千絕寒作怪的爪子。


    “脾氣倒不小。”她嗤笑一聲,拿了放在一邊的酒壺就離開。


    “千絕寒!!!你又喝酒!!!”君白長氣的幾乎絕倒。


    “煩死了,安啦安啦,喝一口又怎麽樣?”


    “千絕寒!你給我滾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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