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時分,一道來自古老鍾表的‘鐺鐺鐺’聲,貫徹了整個處於蘇醒中的江城。


    隨著陽光初升。


    小販們開始叫賣,上班族也穿梭在擁擠的車水馬龍中。


    緩緩睜開眼睛的何沐晴,一抬眼,冷不丁的和前來打掃衛生的餘助理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因為她現在是窩在顧思博的大班椅裏,便尷尬地笑了笑。


    “餘助理早!”


    “……。”餘助理結實地楞了一下,她剛才還以為坐在大班椅裏的人是顧思博呢!


    望著還處於惺忪中的何沐晴,餘助理頓了下:“早!”


    餘助理心裏在震撼,何沐晴竟然在顧思博的辦公室裏睡著了?而且看何沐晴的樣子好像在這裏過了一夜,究竟她在顧思博心裏有多重要的位置,他才會放心她獨自待在辦公室裏待一整夜?


    要知道,顧思博的辦公室可是存放著顧氏曆年以來所有的重要文件,雖然那些文件都鎖在保險櫃裏,但……以前唐佳也會過來,除非顧思博不知道,不然唐佳是不可能有機會單獨待在辦公室裏的啊。


    看來何沐晴在顧思博心裏的位置,比唐佳還要重要的多!


    不,不是一般的多,是多很多,不然顧思博的外套怎麽可能蓋在何沐晴身上?


    江城的冬天雖然不冷,但在外麵也要穿外套的呀!


    “啊,我好不容易翻譯出來的資料呢?怎麽不見了?”何沐晴一滯:“那可是我通宵才翻譯出來的啊!”


    “資料……。”在這間辦公室裏,除了顧思博再不會有人敢拿走什麽資料。


    而且以顧思博的能力,根本不需要什麽翻譯,很明顯何沐晴之所以在這裏翻譯,是顧思博將她故意留下的,餘助理想了想:“是我剛才拿給顧總了!”


    “原來是這樣,嚇我一跳!”欲起身的何沐晴才發現身上的男士外套,帶著隱隱的薄荷香和淡淡的煙香味:“餘助理,謝謝你,你真好!”


    她指的是餘助理幫她蓋外套這件事,即使何沐晴已經認出外套是顧思博的,猜測也應該是餘助理給她蓋的,因為顧思博昨晚就走了,而且餘助理也說剛才進來拿文件了。


    “不用客氣!”餘助理又道。


    “好吧,為了感謝你幫我蓋衣服,你看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何沐晴擼了擼袖子,一副大幹一場的架勢。


    “其實顧總的辦公室,也沒什麽好打掃的,你就幫著整理整理桌上的文件吧,要是有不用的廢紙,直接拿出去碎了就可以!”餘助理清理著會客區那邊說道。


    何沐晴點了點頭,取了抹布,很快忙碌起來,卻是整理著整理著,意外發現一張紙:“餘助理,你快看,這是一張處罰決定書啊?”頓了下:“顧總這是猜了什麽事嗎?”


    “瞧你緊張的,就是顧總昨天闖紅燈的處罰單,碎了就是!”餘助理指了指碎紙機的位置。


    “闖紅燈?”何沐晴在想,她是不是一夜沒睡好的原因,所以這會反應才會有點遲鈍,居然才看到處罰單上顧思博闖紅燈的時間,正好是昨天她辭職後的半小時左右。


    也就是,去公寓那邊找她的顧思博,是一路闖紅燈過去的?


    他這麽著急的原因,是什麽?


    何沐晴不敢往深裏揣摩,趕緊轉移話題:“顧總平時都幾點過來上班?”她得想個辦法,趕在他上班前離開,畢竟她昨晚通宵了,今天理應休息的。


    “顧總以前是準時五點起床的,自從元旦後,他基本都是三四點就起來忙碌了!”餘助理看了看腕表:“這個時間點,顧總應該鍛煉完畢,用過早餐去機場了!”


    “出差嗎?幾天迴來!”何沐晴一喜。


    “短途飛行,下午一點多就會迴來!”望著何沐晴臉上逐漸消失的笑意,餘助理補充道:“就是市政組織的一次商業會晤,當然會晤結束後,顧總還有一個簽約儀式!”


    “原來是這樣,當領導的就是忙!”何沐晴迴得官方。


    餘助理笑了下:“何止是忙,等你看看顧總的行程表,你就知道其實總裁這個位置並不是誰都能坐得住的,先不說有那麽多文件和棘手的問題等總裁處理,單說行程,要是我,一天兩天還是可以堅持,可要是讓我長時間一直堅持四點起,再忙到深夜才可以睡,我想我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這時候,桌上的座機響了。


    餘助理因為手上拿了東西不方便,叫何沐晴幫忙接聽一下。


    入耳,何沐晴聽到的是:“叫她迴去休息吧!”


    是屬於顧思博的沙啞男聲,帶著明顯的疲憊。


    何沐晴一楞:第一天,他就這麽容易的放過她了?


    不應該啊!


    怕他反悔,她提醒道:“那距離我離開顧氏,就隻剩四天了!”


    “嘟嘟嘟……。”


    隨著通話結束,她以為會相當煎熬的五天中的第一天,就這樣結束了。


    翌日。


    也就是最後五天中的第二天。


    早上九點,何沐晴來到公司,卻在走出電梯的刹那,看見鶴立雞群的顧思博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被各部門的項目主管包圍著。


    “顧總,這份加急文件需要您簽字。”


    “顧總,市政新批的高鐵計劃,有兩項不符合投標規定,您看該怎麽辦才好?”


    “顧總,大事不好了,前幾天新驗收的樓盤,質量測試那邊說是有幾項違規,我們一直按往年的標準建設的,我敢拿人頭保證,絕對沒有偷工減料!”


    “顧總,新天地的袁總約您見麵!”


    “顧總……。”


    短短的半小時,顧思博的工作模式就是,座機響,手機也在時不時的響,還要隨時麵對高管們難以處理的問題。


    那驚人的處理方式和沉穩的姿態,是何沐晴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她認識的顧思博,很多的時候都是嬉皮笑臉的,從來沒像現在這一刻一樣,沉穩的像一座不會動搖的巨山,給於他麵前這些高管們密不透風的安全力。


    好像隻要有他在,再難以處理的問題,都可以得到很好的解決。


    他的中指,一直有煙霧在繚繞。那隨著他指點江山在飄動的煙霧,好像也帶了莫名的神力,令所有著急的高管和來迴響起的電話,不再慌忙。


    “何沐晴!”她身後,忽然響起餘助理的聲音。


    何沐晴頓了下:“什麽吩咐!”


    “咖啡!”餘助理指了指顧思博所在的位置:“幫忙給顧總送過去!”


    “好的!”上手的咖啡杯,明明不怎麽熱,何沐晴臉頰卻熱熱的,走進辦公室都不敢往他所在的方向看過去:“顧總,您的咖啡!”


    怕他不方便取,她將咖啡杯推到他手邊,卻在不經意的碰上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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