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徐雅馨,濟王是有印象的,的確是容貌嬌美的一個麗質女子,也是王妃族中的一個遠房堂妹,因王妃自知年老色衰,才想要送年輕貌美的徐雅馨來收攏濟王心思。


    王妃私底下已經讓徐雅馨服侍濟王用過兩迴午膳,濟王對於乖巧聰明的美人頗為滿意,正準備忙過這一段時間就開臉收房。


    不過濟王就是濟王,即便是垂涎欲滴,還沒到嘴的肥肉,隻要有利於為他收攬人心,為他所用,他就可以放棄。


    於是乎,事情就順了姚玲兒的下懷,濟王妃為了對付她和柳氏,不是沒有往濟王床上塞過人,但是不是膽小諾諾,就是姿色不足、長相俗氣,這個徐雅馨就不同了,不能不讓姚玲兒忌憚。


    如此一石二鳥,姚玲兒自然高興,爽快地把這個差事攬了下來,“王爺,雖說有這位徐雅馨姑娘作為內應,但是肖琅這種才華橫溢之輩,更追求的是一位明主,王爺總要表現出讓他信服的一麵才好,朝中的諸事也要上緊著些,以討皇上歡心。況且對付這種事,還是女人更在行,不如讓妾身來安排這件事,既不讓那肖琅看出王爺的居心,還能讓他打心眼裏感激王爺,求著王爺把徐姑娘嫁給他。”


    夫妻共枕的時候不短,濟王一直對姚玲兒的聰明才智欣賞有加,倒是沒有什麽不信任的,但是卻免不得好奇,“哦?還能讓他感激本王,這到底是什麽法子?”


    姚玲兒嬌俏地聳了聳鼻子,說道:“這個臣妾暫且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呢。”


    幾句話撩的濟王蠢蠢欲動,加之懸了這些日子的心,也沒怎麽放鬆放鬆筋骨,這一日濟王興致頗好,二人一番雲雨之事不煩再提。


    再說另一對男女這裏,確也是劍拔弩張。


    整日對著自己的心上人,卻是碰也不讓碰一下,楚啟有些後悔讓丈母娘幫著自己睡迴正房了。


    他心裏有些煩躁,正想翻個身去,卻又怕驚醒了兩重簾子那頭的睡著的徐靜和,隻不過輕輕挪動了下四肢就罷了。


    雖然沒有點燈,但楚啟自小在軍中訓練的暗目力極好,他睜著眼睛看著四周,床是寬大的鐫龍鳳嵌寶如意架子床,床帳上繡的則彩蝶雙飛百花怒放的寶藍色帳子,昨兒靜和說入了深秋,便應把那紗帳換了。


    紫瑛便叫墨梅也一起把自己睡的這張床上的帳子也換了,原本隔著輕薄的帳子,他可以看到她安睡的模糊身影,現如今落入眼底的也不過是嬉戲花叢的彩蝶罷了。


    他想不通,靜和為什麽會給他懸掛蝴蝶繡紋的帳子,難不成是覺得他是花心蝴蝶?!


    想到這裏,楚啟又歎了一口氣,他承認在梁若琳的事上他做錯了,可那不也是因為靜和懷著身孕,他不想她擔心麽?


    “不要下毒!”


    黑暗的夜幕中突然響起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女子痛唿,楚啟頓時如鷂子般甩被躍下,鞋子也不及穿,便衝到靜和床前,三兩下撩開了厚重的帳子。


    見靜和額頭頸項裏全是細汗,他心疼憐惜地將人抱在懷裏,抬手為她擦著汗水,嘴裏念念有聲,“和兒,不怕,不怕,我在這裏!”


    似乎是他安撫的聲音奏效了,靜和停止了抽泣,氣息也漸漸平穩下來,卻在發現自己的懷抱時候輕輕推了一把想要掙脫。


    楚啟先是呆怔著由著她推開半寸,卻複又將她緊緊抱在懷裏,這樣嬌軟熟悉的女子,他抱之上癮,不能自拔。


    “你放開我!”靜和稍稍抬高了些聲調,聲音中似乎帶著些惱怒與緊張,但卻不至於讓外間守夜的丫鬟聽到。


    夜晚的安靜襯得楚啟的唿吸越發粗重起來,他似乎緊緊地鎖住了粗濃的眉毛,半晌卻隻是把靜和抱得更緊。


    “放肆!”靜和低聲地怨懟著,拚力地掙紮著,她腦中突然極為慌亂,亂到不能分神去想象自己為何如此慌亂,說楚啟放肆又是否妥當合理。


    楚啟卻如同一頭紅了眼睛的豹子,哪裏管她怎麽怪他放肆,滾燙的唿吸夾雜著男性低沉的悶哼越發急促地響在靜和的耳邊,她努力抬腳去踢他,卻被他順勢攥住了腳腕。


    四肢都被扣住,靜和是半分也動彈不得,她從怒氣衝衝的責問變成了講道理,漸漸又變成低語的哀求。


    可楚啟也不過是放輕了力道,卻沒有任何中止的意思。


    ‘這就是一頭餓紅了眼的老虎’,不知過了多久,被那雙有力的臂膀緊緊箍在懷抱裏的靜和憤憤地想,她試圖掙紮了下,想要脫離,卻也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方才體力上的對弈,靜和便已經是輸了,就在她快要放棄抵抗的時候,楚啟卻停止了,她甚至不清楚是為什麽,以她對楚啟的了解,那廝絕不是草草了事之徒,他對於某種不可說之事的熱衷並不亞於那些兵法謀略多少。


    甚至在新婚之初,他半哄半勸地誘著小妻子陪著他胡鬧,一日一日,竟是樂此不疲。


    或許在他得逞,她落敗的一刹那,他良心得以發現,不忍她敗得難堪,才以那樣以極為不完美的方式鳴金收兵。


    這對於楚啟來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靜和曾在信中開玩笑似的對念莪說,楚啟當真可稱為兵癡,但凡涉及行軍布陣,涉及兵法推演,他是務必將每個細節都周全慮到的。


    獨獨勝了還不行,要勝的漂亮,即便勝的漂亮也還不夠,他一定要像一隻驕傲的獅子巡視一圈方可,他對勝利有著他獨有的熱衷,對於那份驕傲和光榮,有著獨有的堅持。


    可是方才,楚啟竟然那樣潦草地完成,絕稱不上完美,甚至可以說是落荒而逃,雖然此刻他依舊緊緊地箍著自己,可是卻是隔著一重被子的。


    戰爭結束的時候,靜和憑著最後一絲力氣用被子卷起了自己,楚啟卻隻是緊緊抱起了被子,這不得不認為是另一種讓步了。


    想著想著,他有些懶得去想了,甚至不願去想,似乎想一想,心底裏某些東西就要不受控製地衝出來,跑到她那一塌糊塗的大腦裏去搗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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