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為什麽還要問“還有呢”?


    就這一點還不夠嗎?


    劉仁簡直要無語起來。


    景歡原來是理解力這麽差的人,自己以前竟沒發現。


    劉仁不解道:“還需要有其他的嗎?”


    景歡的臉又皺了起來:“他就算蹦躂著把城抖了抖又能如何……我又不希望城抖……”


    “但是你即便希望也沒法讓他抖啊……”


    “可是我肯定不會希望啊……”


    “不是……”劉仁煩躁地一拍腦殼,強行將自己掰了迴來。


    差點被景歡給帶跑了。


    劉仁重重地歎一口氣,恰巧此時蹲著腿酸,他幹脆也學景歡,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兩人麵對麵說話。


    劉仁接著說:“我並不是說他真能讓城抖,而是說,他可以……他可以為所欲為!”


    景歡的臉上露出憂傷,好半天才迴:“我當然知道你隻不過是打個比方,隻是……為所欲為也不一定是好事……”


    劉仁徹底無語。


    他以前竟沒發現,景歡是這麽說不通的人。


    貴族和平民的差別,原本就該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啊,為什麽如今自己還需要跟人來解釋這種東西?


    劉仁懊惱地撓撓頭,忽而靈光一現,忙又同景歡說:“皇上你知道吧?皇上與我們的差距你總懂吧?”


    景歡點點頭:“懂的,可是懷安又不是皇上。”


    “即便不是皇上,那也是從根上便比我們高貴的人啊。皇上是龍之子,那莫少爺,還有陸少爺,還有什麽王少爺馬少爺,也都是珍禽後代啊。咱們不過是泥塑的人,如何比得過?”


    景歡聽了劉仁這番言論,不由愣了,她呆呆地看了劉仁好久,才迴過神來,疑惑道:“你心裏真是這麽想的嗎?”


    劉仁頓了頓,將眼睛移向了別處,不過他很快又移了迴來:“當然啊!”


    景歡被他斬釘截鐵的語氣稍驚著了,她猶豫了片刻,才一字一頓地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劉仁忽然覺得從內心升起一陣無力感。


    他終於忍不住這如逼問一般的語氣,別扭地移開了目光,又咽了口唾沫,仿佛要說什麽,卻沒說出來。


    劉仁這個樣子,景歡便懂他的意思了。


    她便不再追究什麽,又恢複了之前懶懶的模樣,將上半身的重量放在雙手上向後倒去,一邊沒精打采的隨口找著話題:“不過你先前說的什麽龍之子,珍禽之子,倒是有趣,這是從哪聽來的?”


    劉仁別扭地看一眼景歡,沒說話。


    這話在此時的劉仁聽來,總覺得仿佛嘲諷一樣。


    景歡明明比自己小一兩歲,原先也一直是劉仁以哥哥的姿態站在她麵前教導她,指引她。


    可是如今聽景歡的語氣,反倒自己才成了該被指引的那個人。


    怨不得劉仁別扭了。


    景歡不知劉仁心中所想,可也看出劉仁情緒不佳,她不由輕笑了出來:“這是怎麽了?我記得你剛剛還安慰我呢,怎麽這會又愁眉苦臉起來。”


    劉仁自己也說不出來為什麽,腦子裏亂哄哄的,隻覺堵得慌,心裏有話,卻壓根不知道是什麽話,更不知道怎麽說出來。


    他皺著眉思考良久,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一僵,忽而十分悵然地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為何會聽不懂我的意思了。”


    景歡沒料到劉仁還在糾結剛剛的問題,忽而有些煩,可她還是扭過頭問他:“為什麽?”


    劉仁抬起頭,十分認真地盯著景歡看,一字一句地說:“因為咱們也不一樣。”


    景歡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臉上也出現了難得的嚴肅:“說什麽呢,咱們又有什麽不一樣?”


    劉仁不去看她,低著頭長唿了一口氣,才說:“你與我不一樣的。你雖說自己出身農家,可你自小便能讀書,我不一樣,我雖出生城裏,可半個字都不識。你沒瞧見,隻有那些大門大戶的人,才能從小就讀書嗎?”


    景歡不耐煩地皺眉:“誰說的?書這東西,自然是想讀就讀了,怎麽能以讀書分辨你與我不同?”


    劉仁接道:“便是因為讀了書,你看問題的眼光便與我不同,你總能做到這麽雲淡風輕,甚至麵對莫少爺也能那樣輕鬆應對,我便不行。”


    “為何不行?”


    劉仁頓了頓,好半晌才說:“我不知道……”


    景歡隻覺這次的對話十分莫名其妙。


    在她眼裏,劉仁今日說話實在太不合邏輯了,又是說懷安是珍禽,自己是泥人,又說讀書能分等級,真是……


    景歡簡直要想不出詞來形容。


    不過看劉仁那失落的樣子,景歡還是忍不住安慰:“不管怎麽說,你現在不是已在識字了麽?隻要識了字,咱們便能一樣了。”


    誰知這話並未能讓劉仁振作起來,他疲憊地搖搖頭:“現在學,也不過是學個皮毛,哪裏比得過別人從小就學的?”


    “你與別人比做什麽!”


    景歡簡直要氣得叫起來。


    她忍不住往劉仁麵前湊了湊,簡直要將臉懟到劉仁的眼睛裏去。


    “比這些又有什麽意思?什麽他讀書了便與你不一樣,什麽龍啊泥啊的,你管這些做什麽?誰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懷安能做到的,你就做不到?我雖從小就讀書,可與你現在開始讀,又有什麽差別?”


    “大不了,你用幾年後的自己與現在的我比不就成了?”


    劉仁立馬眼睛一瞪:“那怎麽行?”


    “怎麽不行!”景歡氣得撓頭,臉糾結成一團瞪著劉仁,簡直想不通劉仁竟是這樣,這樣一個……


    一個什麽呢……


    景歡竟被氣得想不出形容詞。


    既想不出,便更氣,景歡又忍不住瞪了劉仁一眼。“怎麽不行!”景歡氣得撓頭,臉糾結成一團瞪著劉仁,簡直想不通劉仁竟是這樣,這樣一個……


    一個什麽呢……


    景歡竟被氣得想不出形容詞。


    既想不出,便更氣,景歡又忍不住瞪了劉仁一眼。景歡竟被氣得想不出形容詞。


    既想不出,便更氣,景歡又忍不住瞪了劉仁一眼。景歡竟被氣得想不出形容詞。


    既想不出,便更氣,景歡又忍不住瞪了劉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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