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這馬背上的風景真是好!”


    騎在馬背上,景歡舉目四望,隻覺快意。


    懷安忽然覺得心裏那奇奇怪怪的別扭感又要冒出來,他連忙壓下情緒,又皺著眉去瞧景歡。


    後者卻正望著遠處的山頂出神,忽然轉過頭來問:“哎,你剛剛說要指使著這馬拐彎,怎麽弄來著?”


    她這忽然迴頭,懷安還未整理好表情,慌忙低下頭去。


    一低頭,又覺得自己輸了陣仗,立刻又惱羞成怒,不由兇狠狠地抬頭瞪景歡:“規矩又忘了?”


    景歡一愣,暗地裏癟癟嘴,悶悶地說:“少爺……”


    不過她此時雖覺得別扭,可到底是騎馬的樂趣為大,景歡又立刻換上了笑臉,幾乎是討好般地求著懷安:“少爺,你快教教我吧,這要怎麽指揮著馬跑起來啊。”


    懷安罵她:“走還不會呢就想著跑!”


    景歡噎了一下,隻得退而求其次,說:“那拐彎呢,怎麽叫它拐彎啊?”問完又十分委屈地抱怨,“我騎驢騎牛也都是我爹在前麵拉著走,從來都沒親自駕馭過它們呢。”


    說著自然又迴憶起白馬村的事來,一時也是悵然。


    懷安卻不理她這些情緒,順著說:“先別想著拐彎了,先叫馬走起來吧。”說完又補充,“別夾得狠了,馬吃疼了會發狂的。”


    景歡連連點頭表示記住了,雙腳扣著馬鐙輕夾了下馬肚,那馬果然晃晃悠悠地走了起來。


    景歡簡直要驚叫起來,一個勁地說:“你快瞧瞧你快瞧瞧,真走起來了!”


    懷安也被她這一驚一乍的語氣給逗樂了,帶著笑意瞪她:“不過是走了兩步,你倒像是打了勝仗似的。”


    景歡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又順著剛才的動作夾了下馬肚子,順帶著將手裏的韁繩也抬了一下,那馬得了令,竟邁著步子小跑起來。


    景歡驚喜地叫了起來,扭頭去看懷安,叫道:“瞧見沒,它跑起來了!”


    懷安忙提醒著:“別迴頭,看路!”


    景歡便一臉笑意地迴了頭。


    那馬不過小跑了幾步就歇了腳,低頭想從籠頭縫中嚼些草吃。


    景歡正得了趣兒,也不顧它是不是饞嘴了,又夾了兩下馬肚,順帶著拎了拎韁繩。果然那馬又跑了起來。


    懷安在後麵見了,雖是有些擔心,卻沒留意自己的嘴角也溢滿了笑意。


    他倒真沒想到景歡竟學得這樣快,這樣順順當當地上了馬,又這樣熟練地催著馬走,十分有天賦的樣子。


    不過懷安雖心裏覺得景歡厲害,可也不放鬆,時不時要提醒著她慢點跑,別驚著了馬。


    景歡騎著馬,不過一會,離先前幾人吃飯的地方已不過十丈有餘,何繼他們自然也瞧見了景歡正騎著馬,站起來遠遠看著,順帶調笑了幾聲。


    景歡眼看著馬再直走就要到先前生了火的地方了,偏此時懷安還未跟來,她又沒學到怎麽叫馬拐彎的技巧。


    不過景歡或許是天生便對這方麵有天賦,也不見她多猶豫,左手已拽著韁繩輕輕一扯,那馬感覺到了力道,竟真的往左拐了起來。


    景歡差點要驚叫起來,實在怕驚到馬,這才捂著嘴忍住了。


    可即便如此,也笑得合不攏嘴了。


    以前沒正式騎過馬,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樣有天賦呢。


    既模模糊糊地學會了拐彎,景歡也不怕了,又指揮著馬向右拐了過去,直直往何繼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何繼剛已聽到景歡是第一次學騎馬,自然嚇得不輕,連忙驚叫著要往旁邊躲,倒是那車夫十分懂馬,立刻製止了,怕何繼跑動太大驚了馬匹。


    景歡又這麽逗著何繼玩了半天,懷安才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一瞧,景歡儼然一副老手的樣子,不由要笑起來。


    見懷安過來,景歡自然又要炫耀一番自己的拐彎技術。


    懷安無奈,搖著頭對她說:“行了,也玩了一會了,現在便下來吧。”


    景歡聽了這話立刻皺起了眉頭,不滿道:“說了可以玩半個時辰呢,現在怕是還沒到兩刻鍾吧!”


    懷安也是並沒有想到景歡能這麽快學會,既已能有這水平,接下來便是練習快跑和大轉彎了,隻是今日本沒有這樣的計劃,這裏都是草叢,實在不能練這麽複雜的招式,隻能歇了心思。


    景歡聽了這話,撒嬌道:“我也並不想跑多快,我就現在這速度,繞著這地方多走兩圈便知足了。”


    懷安看景歡滿臉的意猶未盡,隻好無奈一笑:“罷了,那你便先玩一會吧,我要過去睡一會了。”又抬起下巴囑咐著那車夫,“你多看著她點。”


    那車夫也會騎馬,預防些小意外是綽綽有餘了。


    懷安躺在墊子上午憩,景歡便依然繞著這塊平地亂轉。後來


    後來她覺得膩,倒也想提快速度,隻是那車夫十分盡責,一見她有提速的意向便會出言製止。


    景歡玩得不歡暢,到最後也覺索然無味,很快就沒了興致。


    這迴卻是完全沒人教,因她與馬玩得熟了,多少了解了些馬的習性,此時隻往後一扯韁繩,馬便停了下來,倒是下馬,依然是叫車夫拽了馬頭,她才敢下來的。


    即便如此,她也算學得十分快的了。


    下了馬,懷安還在睡著,其餘的人也不敢吵他,景歡玩夠了,留在跟前守著,何繼和車夫則約好了,相繼到不遠處的河裏淌水玩。


    很快,那原本在當頭的太陽便稍微斜了下去。


    在野外睡果然還是不比床上睡得舒服,又到處是蟋蟀在草叢裏跳來跳去,雖然許多已被景歡用蒲扇扇跑了,到底還是吵人,懷安睡不安穩,很快就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就瞧見在旁邊百無聊賴坐著的景歡,頓了頓,才問:“騎好了?”


    景歡忙笑著點了點頭。


    懷安便不去看她,支著身子坐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太陽,忽然說:“還想學騎馬嗎?”


    景歡一愣,慌忙點頭:“想!”


    懷安看她這急乎乎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又眯著眼睛看著河麵良久,忽然撐著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一邊說:“既想學,那明日跟著我去一趟城裏,咱們挑兩匹好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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