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無視了西服女求助的眼神,山本涼介連掉在地上的槍都懶得撿,抬腿就走,像是逃命一樣。


    對於這個窮追猛打的工藤少爺,山本涼介還是很忌憚的,雖然他隻是個高中生,但是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工藤家和山本家也一向是政敵的關係。


    他沒踏出幾步,就聽工藤優一淡淡的喊了一句。


    “站住。”


    山本涼介盡力的收斂了驚慌的表情,轉頭怒視著工藤優一,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工藤...你還想怎樣?”


    工藤優一根本沒把他的憤怒放在心上。


    “這麽就想走?”


    “嗬...你剛剛用槍指著清的時候,不是挺囂張的?”


    “你不覺得你應該道歉麽?”


    山本涼介咬牙切齒的,表情有些猙獰。


    “工藤...你可別太過分了!”


    “我憑什麽要和一個小鬼道歉?”


    工藤優一聳了聳肩,輕描淡寫道:“不道歉的話,我就連你一塊抓,理由就是...妨礙公務?”


    山本涼介冷笑了一聲,轉頭就走,顯然沒有把工藤優一的話放在心上。


    雖然那些特遣隊真槍實彈,但他也有自信,他們不敢拿自己怎樣。


    工藤家和山本家沒到翻臉的時候。


    對於他的這種反應,工藤優一也猜到了,他輕輕一笑,隨口的一句話,卻是讓山本涼介頓住了腳。


    “山本,你昨天晚上...在哪兒過的夜啊?”


    莫名其妙的話,卻是讓山本涼介的額頭再度滲出了冷汗。


    “你什麽意思!”


    不知不覺的,山本涼介的語氣軟了許多,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工藤優一沒有理他,隻是自顧自的說著話。


    “我聽說了,山本,你和池田家的大小姐剛剛定下了婚約?”


    “嘿,我說你那個老爹最近怎麽突然底氣足了起來,敢和我家老頭子掰掰腕子了,是啊,池田家在法務省的根基根深蒂固,在某個黨派中也有不俗的地位,池田家和山本家合作,是能讓我家老頭子頭疼一陣兒了。”


    “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這也是你這麽快升到警視的秘訣吧?我看要不了多久,你還能更進一步,仕途前景一片大好呀...”


    工藤優一沒有好心到誇山本涼介的程度,下一句就是轉折。


    “我也聽說了,池田家的大小姐性子潑辣,思想比較前衛,從國外留學迴來,也挺有主見的,對這門婚事本來就極度反對...你說,要是她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天天出入銀座的高級風俗店,一次點好幾個風俗娘一起尋歡作樂,夜夜笙歌,她會是什麽反應呢?”


    “你知道的,山本,我家的偵探社還算有名,巧不巧的,昨天我家幾個偵探閑著沒事去風俗店解解壓,恰好碰上了你和那幾個俄羅斯辣妹整的那段好活兒,要不要我幫你溫習一下?”


    工藤優一伸手舉起了一部手機,打開了外放音量,淫穢的嬌喘和男性的壓抑嘶吼頓時響了起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神色微妙。


    這種可以直接拿去當av賣的小電影,怎麽可能是“恰好”拍到的?


    恐怕是房間裏被人下了攝像頭,這位山本警視還沒發現吧!


    說實話,這並不算是什麽過錯,放在平時,若是工藤優一用這個來攻訐他,山本涼介估計隻會報以嘲笑。


    太容易解釋了,你情我願,怎麽也做不成罪名。


    但是在他剛剛和池田家的大小姐訂婚的這個節骨眼,兩家合作的關鍵時刻,若是他傳出這種不良新聞,那他爹能打斷他的腿--三條都打斷。


    黃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滾落,山本涼介的臉上憤怒與羞愧交織,猶如打翻了的顏料盤,五顏六色。


    工藤優一隨手將手機拋給了山本涼介,不急不緩道:“諾,自己拿著看吧,別著急關掉,後麵還有我為你準備的小禮物,希望你喜歡。”


    山本涼介顫抖著關閉了視頻,滑動了幾下手機,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後麵的照片,資料,基本全是他的軟肋黑曆史。


    與黑幫勾結牟利,為不法宗教提供庇護,給幾宗du品交易打掩護,與某些三流女明星有著情色交易,與房地產公司串通一氣,威逼利誘的拿下了好幾塊地皮,甚至將幾個小企業的老板逼得破產自殺--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他根本就是個紈絝,經不起查的。


    如果隻有一件,他家裏怎麽也能幫他壓下來,但是這麽多罪名堆在一起,再加上和池田家的翻臉...別的不敢說,他的仕途恐怕是到頭了。


    以他對自己父親的了解,丟卒保帥這件事,他絕對做的出來,就算再生一個養大,也比幫他脫身要容易。


    “生氣麽?可以摔了手機解解恨哦,相同的備份,要多少我有多少。”


    “山本,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朋友一場,我明天就讓你上上電視,見見報,我認識幾個不錯的黑客,明天晚上八點,我讓東京都的一半電視台都播放你的*****,你看怎麽樣?”


    山本涼介一言不發,默默地走到上杉清的麵前,鞠了一躬,聲音顫抖的大聲道歉。


    “對不起,請原諒!”


    作為大家族的子弟,雖然是個紈絝,但是能屈能伸的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要是權勢沒了,他的下場可能會比死還慘。


    他的仇人,可不算少。


    工藤優一砸了咂嘴,輕飄飄的來了一句:“道歉的時候要跪下,難道不是常識麽?”


    山本涼介麵色一紅,繼而一白,咬著牙,撲通一聲跪下,來了個土下座。


    “對不起,請原諒我!”


    上杉清反而有些傻眼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好友這麽鋒芒畢露,咄咄逼人的一幕。


    與工藤優一玩味的眼神對上,他心中一凜,覺得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麽簡單。


    於是,上杉清後退了半步,給工藤優一讓出了空間。


    工藤優一笑著走了過來,蹲下,輕輕的拍打著山本涼介白皙的臉,發出啪啪的聲響,清脆悅耳。


    “早這樣不就好了?現在有點晚了吧?”


    山本涼介蠕動著嘴唇,還沒說話,就被一個耳光打了個結結實實。


    工藤優一森然的笑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呢?”


    “這個到底,你應該懂的吧?山本...警視?”


    話音未落,就是一陣讓上杉清看著皺眉的拳打腳踢。


    山本涼介像個沙包一樣,蜷縮在地上抱著頭,之前的囂張和飛揚跋扈半點兒也不見,隻是被工藤優一無情的蹂躪著,很快就頭破血流,衣衫襤褸。


    過了半分鍾,工藤優一一腳踩上了山本涼介的胸膛,他好像是打累了,喘著粗氣,低聲道:“山本,這次放過你。”


    “這些東西在我手上,以後我讓你做什麽,別跟我打馬虎眼。”


    “你想好了,我想毀掉你,太簡單了,之所以我至今沒動你...是因為山本家很難找到比你更純的人,你這種對手,挺讓我省心的。”


    “...”


    “滾吧!”


    山本涼介如逢大赦,從地上一個軲轆爬了起來,掩麵就跑。


    上杉清皺著眉,看著工藤優一的表演,心中疑惑萬千。


    且不說今天的工藤優一有些不對勁--他給上杉清的印象,一向是偏向於“腦力型選手”,勞心不勞體,溫文爾雅。


    很難將他和今天這個抓住敵人的把柄就是一陣猛攻,接著痛打落水狗的果決人物聯係到一起。


    而且,他今天做的事也有些不妥。


    威脅山本涼介沒問題,但是不應該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啊。


    人多嘴雜,萬一有人說漏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歪頭想了想,上杉清沉聲道:“優一,你這麽不留餘地,不怕他撕破臉,對你不利?”


    工藤優一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會意的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哈...我就希望他能對我不利啊...”


    “希望他能有這個膽子吧...否則,我剛剛的一片苦心,可都就白費了呀...”


    “行了,清,我的工作結束了。”


    “接下來該你了。”


    工藤優一聳了聳肩,後退了幾步,露出了一直表情嬌弱緊張,有些無辜的西裝女。


    上杉清再度握住了劍柄,欣然道:“好,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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