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凱旋工作的單位位於w市的沿江大道,是一座很古老破舊的四層磚混木質結構樓房。雖然看起來很衰敗的樣子,但據說是七十年前法國人建造。每天鍾凱旋沿著那木質的樓梯走上他的三樓辦公室,總有種樓梯搖搖欲墜的感覺,不時的還會發出吱吱啞啞的聲響。鍾凱旋很不習慣上這樓梯。他老是覺的這老氣橫秋的樓梯,就象自己的現實生活一樣沒有激情。

    鍾凱旋每天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做為一個市級防疫部門的行政辦公室,就是傳閱傳閱一些文件,起草一些文本。再就是分發下去。如果沒有什麽大的疫情,基本上每天這些活一個小時就搞定了。今天主任上午來了下對鍾凱旋說外麵有個會就走了。鍾凱旋心中暗想:什麽會不會,怕是又去自己家的門麵拉客戶談生意去了吧。鍾凱旋雖然年輕才工作兩年。但人情世故了解不少。平時嘴上很少長舌。所以,辦公室主任還是很信任鍾凱旋的。“看來今天又是一個無聊的日子了”鍾凱旋心理嘀咕著。眼睛順勢望左邊窗口眺望起來。鍾凱旋閑散的目光並不是完全沒有目的地。他知道上午九點三十左右,對麵二樓實驗室裏,冰清玉潔身材修長的長發美女尤蘭欣就要做實驗了。那幾乎是每天必然發生的程序。

    老實說,鍾凱旋是個歡喜女人的人。雖然不曾受著什麽“女難”,但在一個百無聊賴的日子上午,欣賞一個美女還是很快意的事情。雖然說尤蘭欣還不是那種能夠象”磁石”一樣吸引住鍾凱旋的女人,但在這樣一個男人多女人少的單位,而且年齡又相仿,鍾凱旋還是對這個有點高傲女孩子發生了強烈的興趣。“叮零零”桌上電話清脆的鈴聲將鍾凱旋的目光扯迴。

    “喂,你好!找那位?”鍾凱旋嘴上非常有禮貌,可心裏恨恨的罵著這不識趣的電話。

    “旋子,又在欣賞美女啊?嗬,嗬!”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嬉笑聲。

    鍾凱旋一聽樂了。來電話的是鍾凱旋的大學上下鋪的鐵哥們江衛國。他知道鍾凱旋這個時候一定在幹什麽。

    “嘿,你小子土裏土氣懂什麽?知道嗎?人家詩人把漂亮女人比做藝術,簡稱藝術的女人,我是在欣賞藝術品,沒有你那麽道德敗壞。”

    “得了吧你,還藝術,我看你就是色象敗露,嘿嘿”。

    “江衛國你這個沒有品位的土包子,要不要我今天給你上一課?題目我都理好了,就叫藝術的女人”

    “得,得。什麽貌美如仙的女孩子,就聽你在吹,什麽時間約出來讓俺瞧瞧,也順便提高提高我等的藝術品啊。”

    “你知道什麽是藝術女人嗎?你感知過溫柔的空氣嗎?你聽過悠揚的羌笛嗎?你摸過柔軟的天鵝絨毯嗎?”

    “沒有,我人老實”。

    “恩,這樣態度還不錯,看在我倆多年的情分上,找個機會讓你見識我們的局花。”

    “這是你說的啊,我可等著了”。

    江衛國,一個山裏考出來的男孩子。1。77左右的個頭,戴著一副輕度近視鏡,皮膚略有點黝黑,那估計是田間勞作寫照。和大多數農村出來的孩子一樣,江衛國心理有點自卑。出生貧寒的他發誓不在迴那個生他養他的地方。無論如何江衛國要留在大城市,他一直夢想著自己在這個繁華的都市裏擁有自己的一片天空。所以,在畢業選擇的時候,他毅然決然的為了w市的一紙戶口,放棄了自己的專業,來到了長江以南的一個老國企裏做了一名普通的技術員。鍾凱旋和江衛國四年同窗,四年上下鋪。鍾凱旋雖然家境優越,但為人善良,從來沒有歧視過江衛國。甚至有一次”五一”節放假,同寢室的六位男生合計著去雞公山遊玩,每人來去車票和吃喝大概要5元錢。可江衛國拿不出來。最後是鍾凱旋幫他出的那五元錢,當時鍾凱旋渾身上下也就十元。還是節約了一個禮拜的早點錢省下的。

    自打那以後江衛國就把鍾凱旋當了自己的親兄弟,無論什麽事情,都和鍾凱旋談,兩人的友誼從此愈加深厚,直至成為死黨。淡淡的黃昏,天邊的雲彩悠閑自的地遊蕩著。一抹夕陽催趕著鍾凱旋不的不加緊了自己的腳步.

    “該死的家夥又不知道搞什麽名堂?”鍾凱旋心理嘀咕著坐上了這座百萬人口城市有名的老爺公共汽車。今天江衛國電話中千叮零萬囑咐,要鍾凱旋下班後一定要到他單位有重要的事情與他商談。江衛國的雙人單身宿舍長期就他一人住著,房不寬敞但並不淩亂。不象一般單身漢宿舍狗窩似的。這點鍾凱旋總是很佩服江衛國。晚飯兩人就是就著酒精爐子下了一鍋子麵條,加上幾根白菜葉子湊合著對付。江衛國伏了一把眼鏡瞧了瞧鍋裏上下翻滾的白白的麵條。

    “還記的我在畢業記念冊上的留言嗎?”江衛國嘴裏輕輕的發出一絲聲響。

    “恩,誰都知道,挺另類的!”鍾凱旋瞅著江衛國那張有點貧血象的臉迴答道。

    “誰若遊戲人生,他就一事無成;誰不能主宰自己,便永遠是一個奴隸。人家都是留情呀愛呀,就你搞的象要準備上戰場似的”。鍾凱旋說完趕緊把爐子裏的麵條調上一碗,他真的是餓了,光路上來的時間就有一個半小時了。

    "麵條好吃嗎?”江衛國伸了個賴腰問到。”還行吧。我吃東西不挑剔,能飽就知足”。鍾凱旋狼吞虎咽著,根本沒有理會江衛國的話。

    “我可不想一輩子就吃這玩意。”江衛國點了棵煙,順勢躺在單人床上,頭枕著被子,眼睛盯著一圈圈晃晃飄飄的煙圈。

    “我了解你衛國。大學四年我就看出來你小子是個不安分守紀的主。你說你今天叫我來是準備幹撒來著了”鍾凱旋抹了一把還在咀嚼的嘴巴,心裏還在不住的品味著剛才的麵條滋味。

    “我的好兄弟,你想不想賺錢?而且是賺很多很多的錢?”說這話時江衛國的眼睛裏閃爍的是興奮的目光。那不是一般的目光,那是一個在森林裏追逐了三天三夜,突然發現了目標的的獵人才會具有的光芒。

    誰不想發財,天下熙熙皆為利往。這樣淺顯的道理鍾凱旋不可能不明白。但鍾凱旋和江衛國不一樣,他沒有那麽大的渴望,他的內心深處還是保持著一點文人的酸腐氣。總覺的那些跑攤求人的買賣有點掉份。畢竟自己說起來也算是個高幹子弟知識分子,麵子總有點拿不下來。可今天晚上聽了江衛國的一通點子,不竟有些動心了。

    江衛國告訴他最近他去街上閑逛的時候,發現一些夜市,甚至一些大點的商店裏賣的一些很便宜的玉佩和擺放在家裏的小玉石很搶手。一般一個三五塊錢,好點的十多元錢。因為價格便宜很受普通大眾喜歡。而江衛國的老家就在陝西大山裏的腳下。從小江衛國就把這些模樣的石頭當玩具耍。他知道他家住的村子裏的人們,經常幫著在山上開礦的私人老板加工這種玉石,成色好的,有品象的玉石礦上的老板都留著了,而那些一般般的石頭,就象垃圾一樣被人們丟棄了。看到這些想起老家的那些被遺棄的石頭,江衛國感覺自己人生轉折的第一次機會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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