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凱旋每天早晨必定坐著這趟151號輪渡,從w市的長江以南趕往長江北岸。這是他大學畢業兩年中幾乎每天要做的事情。那是一份很多人羨慕但對他自己來說卻是索然無味的一份工作。

    四月早晨的江風輕柔的吹拂在鍾凱旋白皙的臉上。他喜歡這種感覺,他總覺的那風就好像他曾經的女友慧,在大學校園的樹林裏親昵時口中飄拂出 的香氣。是那麽的輕柔而舒緩。鍾凱旋很貪戀也很享受這樣的感覺。每每站在輪渡二層的欄杆旁,吹拂著柔柔的江風,看著滾滾渾濁的江水,有時候不禁想 念起慧來。慧是鍾凱旋大學相戀了兩年的女友。臨近畢業慧要去南方深圳,而鍾凱旋的父親卻不允許自己的獨子離家背井。鍾凱旋的父親是一位48年參加人民軍隊的老革命。跟所有那個時代的老人一樣, 思想很正直但也很守舊。本來以鍾凱旋的學曆和父親的老關係。可以去個市職 機關工作。但鍾凱旋的父親是個很要麵子的老幹部。他對鍾凱旋經常說的話是: 那些人有的都是我以前的下級,我怎麽能去求他們?最後,還是靠著一點老麵子,是把鍾凱旋安排進了某市級防疫部門辦公室工作,算是享受了公務員吃皇糧 的待遇。雖然這份工作對鍾凱旋來說可以用"大失所望”來形容。但畢竟是自己的第一份工作,而且身份地位也說的過去,便欣然接受了。可想而知,那份象牙塔中的愛情便也無疾而終了。臨分手時在火車站鍾凱旋送慧去南方,慧當時哭的象個淚人。鍾凱旋心中一直默默的勸導自己要堅強,不要在女人目前落淚。他隻是對慧說了一句詩: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就在鍾凱旋手扶欄杆望著滔滔江水沉思的時候,輪渡的另一頭還有兩個人在這輪渡上。其中一位是個五六十歲,頭發略有斑白的老者。他穿著一件略顯退色的藍地襯衣,深色的哢嘰布褲子,一雙北京布鞋。他姓段,人家喜歡叫他老段,是一個略為瘦小枯幹的人,一米六幾的個頭,窄而薄的身膀兒,細長而小的臉,下垂的眼皮下,一對圓而亮的小眼睛。右手習慣性地夾著一根劣質的香煙,那煙嗆的周圍的人群不住的皺著眉頭,他周圍站著的人都不住的擠往船舷旁,去唿吸下新鮮空氣誰都不願意靠攏他身旁。可這老者一幅悠哉優哉的模樣,不時的嘴裏還哼著一小段京戲。完全不把周圍的人們放在眼裏。人們也拿他沒折。唯有一個年輕的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不在乎這老者。他姓什麽誰也不知道,但他又常年喜歡穿一件白襯衣或者白t恤,熟悉他的人就喜歡叫他阿白。一米七五左右的個頭,皮膚有些白嫩,手裏喜歡拿著一卷當天的報紙,眼睛深邃而有神。有時候當那老者的嗆人的煙霧環繞著他時,他也隻是聳聳鼻梁,瞄下四周。然後又自顧自的看起報紙新聞來。

    鍾凱旋並沒有在意這兩個形態神色皆很平常的男人。但他哪裏知道這兩個看似簡單而又普通的人,在他以後的人生思維和人生曆練中給於他了不平凡的經曆和啟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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