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原家。


    打了個嗬欠,鬆原鳴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下樓梯,聞到煎培根和雞蛋的香味,他摸了摸有些發癟的肚子,“好香啊。”


    “早上好小鳴。”


    鬆原美波係著微群正在做飯。


    “哎,姐姐沒去上學嗎,爸媽還有彩奈呢?”


    鬆原鳴依拉開廚房的椅子坐了下來,問道。


    “他們都去上班了,彩奈也去上學了,今天早上取消了早自習,所以可以稍微晚一點到學校。”


    鬆原美波將做好的早飯端上來,然後又從冰箱裏拿出了四瓶牛奶。


    “嗨(給),都要喝掉,聽到沒。”


    看著冒出許多水珠的玻璃瓶上有一滴滴的液體滑落而下,鬆原鳴依嘴角抽了抽,“四瓶···比之前多了兩瓶···”


    “你們的乾同學有說過要增加量哦,不過我認為三瓶你可能還是不能長太高,四瓶應該就可以了。”


    鬆原美波握著拳頭輕笑道。


    “哈···”


    少年無奈地歎了歎氣,自己真是在長高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了,他多少有些理解當年的越前是什麽心態了。


    “對了,明天就是決賽了吧?”


    聽到鬆原美波的問話,鬆原鳴依看到她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份報紙,上麵正寫著中學生網球運動大會,關東大賽決勝賽,上午十點舉行。


    “嗯,是啊。”


    打了飽嗝兒,鬆原鳴依看了看家裏的鍾表道:“我要走了。”


    “今天不休息嗎?”


    鬆原美波睫毛輕動。


    “今天不是周末啊···”


    少年穿好衣服,無奈道。


    “還以為小鳴今天晚起是因為和學校請假了呢。”


    鬆原美波反應過來,說道。


    “隻是晚到一會兒,身為常青單打主力中的一員,即便遲到一會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說完這句話,鬆原鳴依打開屋門就走了出去。


    常青學園。


    “明天就是關東大賽決賽,大家在訓練當中一定要注意不要受傷。”


    手塚環抱雙臂站在戰術板麵前,喊道。


    “是!”


    “那麽解散!今天下午放學的訓練減少一小時!”


    手塚此話一出,大家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後忍不住興奮道:“好耶!”


    雜誌社。


    “啊啊,立海大一下子就成為了今年中學生網球比賽的焦點了啊。”


    井上守看著手中的報紙說道。


    “不過采訪竟然讓隔壁新聞部的先拿到手了,我們之前采訪的素材連小版塊都沒有做到上麵···井上前輩。”


    芝紗織有些泄氣。


    “嘛這也是沒辦法的嘛,畢竟我們是做網球月刊的,即便采訪到了有用的素材也不能像新聞部一樣每天都進行印刷,否則就要改名叫日刊了。”


    井上守對於雜誌社的內卷也是很清楚的,旋即苦笑的安慰著芝紗織。


    “但是我覺得立海大會輸掉和常青的比賽,你看他們實在是有些不把常青放在眼裏嘛,說什麽一定要拿到全國三連霸,關東十三連霸之類的狂妄話語,就算是王者學校,也不會每年都能做到這個程度吧?”


    芝紗織指著報紙上麵一塊兒采訪著真田弦一郎的版塊說道。


    “換做是別人的話或許你說的還確實有些道理,但如果是真田和幸村領銜的立海大,我覺得這些話倒看起來沒有誇大其詞。”


    井上守笑著給前者拿出了幾份舊報紙,然後指了指上麵頭版的采訪立海大網球部的消息,“這是立海大前兩年的采訪報道,那時候的立海大球員們實力就已經不是尋常中學生可以媲美的了,他們的實力也不比現在的幸村真田差多少,所以這或許就是王者學校球員們的驕傲吧。”


    “。”


    芝紗織還是淺眉微蹙的嘟了嘟嘴,迴想著之前在新聞部看到的采訪真田的錄像帶,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對了真田君,對於明天的決賽你是怎麽看的呢?”


    新聞部的記者衝著戴黑色鴨舌帽的堅毅少年問道。


    “明天?是和常青的比賽嗎?”


    真田的迴答顯然讓女記者愣住了,但職業素養高超的她很快就避免了冷場這個尷尬畫麵的出現,旋即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想采訪你一下有關明天會和常青對決的一些比賽看法。”


    “不止是你們雜誌社的,其他雜誌社的記者也都問過我相同的問題,明天的比賽不過就是一場練習賽而已,我們立海大的目標是全國大賽,而且是全國大賽的三連霸以及關東的十三連霸,那麽就這樣吧。”


    說完之後,真田就選擇走開了。


    “又是記者嗎,真田?”


    披著土黃色外套的幸村轉過頭,看著和男記者交談了一會兒之後就離開了的女記者,笑問道。


    “以後這種事情不要總讓我應付了幸村,你才是立海大的部長。”


    真田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已經替幸村擋過很多次這樣的訪問了,說實話,如果不是出於自己脾氣好,或許早就選擇無視了。


    “我每天都起得很早是因為很喜歡清晨的那一抹清新,所以如果下次記者的采訪會晚一點的話,我會親自出麵的。”


    幸村柔笑一聲,又說道:“有的時候我其實都在想,欠你的那麽多要怎麽還呢。”


    “我們之間就無需談欠不欠問題了,隻要你想,我每次都可以代替你出麵的。”


    真田聞言,自然是知道前者所說的虧欠是指什麽,旋即語氣也硬了一些。


    “話說我們從認識到現在,也有了八年多了吧?”


    幸村嘴角仍然噙著溫醇清爽的笑容,道。


    “啊是啊,從我們四歲的時候在俱樂部相遇,那個時候我還很傻的說,真是好漂亮的人啊。”


    真田也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輕閉上雙眼,迴憶起了第一次見到幸村時候自己的反應,到現在他還會覺得有點尷尬。


    “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你的糗事可還不比這個少呢。”


    幸村噗嗤一笑,說道。


    “喂,在這裏就不要說出來了···”


    真田也在一瞬間想到了自己的那些讓人看了便會笑得前仰後合的糗事,緊接著有些緊張道。


    “哈哈哈。”


    幸村發出了猶如微風吹拂銀鈴一般的清脆笑聲,此時的他,整個人就像是從凝練的光華中款款走來,溫和中蘊含著幾分淡淡的剛毅,但仿佛又在令人感到親近的時候多出了幾分疏離。


    這是真田對幸村笑的時候的最直接感受。


    雜誌社。


    “大致就是這樣,井上前輩,他們竟然說明天的關東大賽決賽和常青的比賽不過是一場熱身賽,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芝紗織雙手撐著桌子,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真田和幸村分別包攬了去年青少年選拔賽的冠亞軍呢,那可是非常有含金量的青少年比賽,恰巧前兩名還都在一個學校,或許這就是他們有狂傲的資本吧。”


    井上守靠在椅背上說道。


    “那不管怎麽說,總之就···還是覺得很氣人,明明常青也很厲害的。”


    芝紗織眉毛彎成八字狀,道。


    “你可是個記者啊西八,我們是不能因為某個學校某個學生的言論而改變對他們的看法的。”


    抱著腦袋,井上守輕生一笑。


    “嗯···說的也是啊。”


    芝紗織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有些上頭了,旋即點了點頭。


    翌日。


    嘩啦啦。


    到達場地的鬆原鳴依等人看到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也隻能選擇躲在運動場的小涼亭裏麵待著,伸出手感受著劈裏啪落下的冰涼雨水,鬆原鳴依皺了皺眉。


    此時的他有點看不懂,這曆史出現過幾次驚人的相似也就罷了,怎麽還出現上癮了呢,原著當中就因為下雨比賽推遲了一周,怎麽著,現在也要因為下大雨而推遲一周嗎?


    少年倒不是覺得推遲有什麽不好,隻是明明大家的神經都繃得很緊,這個時候突然發生了下大雨的情況,氣勢減弱很多不說,情緒也會受到影響而有著波動,趴在桌上的宍戶已經因為這場大雨而抱怨了好幾分鍾了。


    “由於快到夏天的末尾了,今天這場雨的降雨量比前幾周都要大不說還比以往溫度降了不少,倘若能在中午的時候結束的話,下午天空放晴場地很快就會幹燥,那麽比賽也可以正常進行了,但如果中午都沒有結束,那麽終止的可能性也很大,雖說這場雨幹擾了我們正常的比賽,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場及時雨。”


    乾貞治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麽,說道。


    “是因為我們對立海大的勝率不高,所以這場雨其實也算是下的及時了?”


    不二倒是顯得很平靜,看向乾貞治問道。


    “嗯,昨天我連夜分析了我們和立海大之間的差距,得出獲勝概率隻有46%,倘若因為大雨能終止比賽兩三天,或許能在此間加練一下提高一點勝率。”


    乾貞治將筆記本呈現給眾人看。


    “什麽嘛,48%的概率不是很高嗎,總好過1%或是0.1%之類的吧?”


    鬆原鳴依也湊過去看了看,依稀的青學對陣立海大的時候勝率隻有0.1%,現在他們比那時候的青學要高出了47.9%,拿下勝利還是很簡單的吧?


    “但是按照百分比計算的話,如果沒高過60%,我們就依然存在不小的風險。”


    乾貞治說道。


    “切,真令人火大。”


    亞久津握住一旁的易拉罐,直接捏癟了說道。


    “即便我們再怎麽不情願,如果雨不停的話比賽就不會開始,手塚已經去和大賽本部的工作人員交涉了,能不能在今天進行比賽,很快就有結果了。”


    不二微微一笑。


    “大家從學校出發的時候都幹勁十足,感覺現在都快要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澆滅了···”


    織田冬香看著鬆原鳴依等人之間的氣氛不再像一開始那麽緊湊,擔心道。


    “是啊,不過天氣的原因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岩村優菜也能看出眾人的士氣有些低落,旋即說道。


    “嗯?”


    “怎麽了鬆原?”


    注意到少年站了起來,趴在桌子上的宍戶問道,見到鬆原鳴依也不理會自己,宍戶抬起頭腦袋順著他看過去的方向將目光投射而出,緊接著也跟著站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不遠處的地方,隻見得身穿土黃色運動服立海大眾人將目光看向了常青眾人所在的地方。


    “立海大嗎···”


    赤澤吉朗喃喃自語。


    “看起來很有魄力啊他們達內···”


    柳澤慎也不知道怎麽的,忽然覺得腳底有些發軟。


    “真田弦一郎···”


    不二看著那站在左邊的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少年,輕聲道。


    “下那麽大雨不打傘,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耍帥啊,這群家夥。”


    鬆原鳴依心中道。


    “。”


    看著和毛利壽三郎站在一起的真田和幸村,柳蓮二嘴巴微張。


    “手塚不在嗎,真是令人遺憾,還以為能在這裏遇見他。”


    真田上前幾步,旋即目光隨意的在鬆原鳴依等人身上掃過,無聊的閉上了雙眼。


    “走了,真田,要去那邊集合了。”


    幸村收起目光,旋即第一個轉身離去,隨後毛利壽三郎等人也跟了上去。


    “感謝這場大雨救了你們吧,否則會更快的輸給我們。”


    真田有些輕蔑的笑道。


    “喂,戴帽子那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來找茬的嗎?”


    宍戶聽到了真田所說的話,然後走過來質問道。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配做我們立海大對手的隻有手塚國光一個人,當然了,不管你們有幾個手塚國光,到最後勝利的,一定是我們。”


    伴隨著一陣雷聲轟然落下,準備離開的真田半轉過頭看著宍戶淡淡道。


    “混蛋,竟敢出言不遜···”


    就在宍戶準備擼起袖子去和真田理論一番的時候,鬆原鳴依一手將他攔住。


    “冷靜點宍戶,一個在去年兩度敗給手塚部長的家夥挑釁的話如果也能將你激怒,那麽我們這些日子的訓練可就白白浪費掉了。”


    “。”


    真田還沒有完全轉過去的臉龐上顯示出不自然的神色,宍戶聞言,旋即也是笑著道:“是啊,都怪這場大雨讓我心情很不好,簡直快要忘記了這件事,還是盡快開始比賽吧,這樣也可以把我們的訓練成果好好展示出來,不過可惜的是,可能沒機會讓部長出戰了。”


    “鬆原鳴依嗎,不得不說,就像是報紙上所說的,你的口舌不論在麵對誰的時候,都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感到聒噪。”


    真田完全轉過身看著少年,說道。


    “是嗎,影響到你那我可深感抱歉,不過我可不光會說而已,希望你也不止如此。”


    鬆原鳴依不遑多讓,道。


    “你的話,比起手塚還差了不少。”


    真田稍微打量了一下,淡淡道。


    “瓦力呐,在比賽上我們應該是沒有辦法交上手的,得把你留給手塚部長才是,我的獵物,是幸村精市。”


    鬆原鳴依抬起頭看向真田,一臉悠閑地輕笑道。


    “大言不慚的家夥。”


    露出冷眼看了看比自己矮的鬆原鳴依,真田懶得多說什麽,索性轉身離去。


    “切···拽什麽拽,那個看上去老氣橫秋的家夥。”


    宍戶對真田的態度可是相當不感冒。


    “冷靜點宍戶,鬆原,弦一郎他一直就是這個樣子,隻有他在麵對自己人的時候,才不是我們看到的這副神情。”


    柳蓮二勸說道。


    “一直是這個樣子嗎?”


    鬆原鳴依聽到柳蓮二所說的話不由得嘖了嘖舌,看來一年級時候的真田和三年級的時候區別挺大的啊,現在的嘲諷加不可一世,三年級的時候可是完完全全的人狠話不多的霸氣代表啊,看來切原赤也的加入,也讓真田悄然地改變了不少,或者說他的一部分性格,應該是非常完美的和前者融合了。


    “作為立海大僅次於幸村的真田享有著【皇帝】的稱號,能有如此狂妄的態度也實屬正常,雖說在去年慘敗給手塚,但姑且不說手塚,我們的話,對陣上他勝算的確要很低。”


    乾貞治對真田剛才所說的話並不否認,合上筆記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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