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爺官印玉階,你為官也隻不過是做到一個員外郎而已,由於祖上有點兒錢,退休以後仍然能夠享受,兒子白琪,在四川做外官。所以,雖然是居家賦閑,卻也素官場拖不了關係。

    吳先生一腳邁進後花園,白玉階就已經聞聲從花廳內迎了出來。

    白玉階瘦削的身材,好像還沒有六十歲的年紀,在這個年紀退休,看起來好像是早了一點。

    “吳先生麽?怠慢!怠慢!”白玉階一邊招唿吳先生,一邊把吳先生迎入花廳。

    雙方好像還是第一次見麵,互相到過了久仰,一番客套之後。白玉階就說道:“聽說我先生在這裏設館,早就想去拜會了,實在是太忙了,這些日子,地方上又不平靜,所以也就很少出門。”

    吳先生隻是點點頭,不說一句話。

    “今天請吳先生來,全都是老九的推薦,除了請先生幫忙料理一下賬務之外,主要還是想借重一下先生的高才……”

    “白先生有話就請直說吧,在下定當量力而為。”

    “好!”白玉階豎起了兩根手指,說道:“兩件事,第一件,是由於知道先生高才,最近地方上不太平,你是知道的,想請教一下防守之道。”

    不等對方答話,白玉階有說出了第二件事:“第二件,我有一個練武的女兒,打給先生你是它能夠說過了的。”

    吳先生微微點頭,表示聽說過。

    白玉階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丫頭嘴是讓我頭疼的了,她從九華山迴來也有兩三個月了。女孩子家不喜歡針線女紅,一天到晚拿刀動槍地,總不是個辦法。”

    我先生一笑說道:“令媛得自異人傳授,一定武藝傑出,遠近聞名,也是難能可貴了。”

    白玉階歎息一聲,搖搖頭說道:“著就是最讓我擔心的事情。老弟台你見笑了,咱們到底是詩書傳家呀。當然,話說迴來,逢著今天這個年頭,血點武大也不是什麽壞事。隻是……到底不能把文事給廢了吧。”

    白玉階這才言歸正傳:“先生,你的文采我久仰了,如果不嫌棄,我想請先生即日就搬過來,道我這裏來住下,以後好好教教我這個頑皮的女兒。就兩件事,還要請先生你破格答應了才好。”

    吳先生說道:“老先生言重了。在下雖然念過幾天書,粗通文字,但筆你老先生仕優而宦,想娶實在太遠了。更談不上什麽安邦之計了。這第一件,老先生以保家安邦的理由相懇求,我就慚愧了,幫不上什麽忙。”

    白玉階歎了一聲,說道:“這也吧了。至於教小女讀書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推辭了。”“這件事讓在下就更加為難了。”我先生說道:“在下承蒙貴地士紳的推重,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給了我,如果我答應了先生的邀請,來府上位領媛伴讀。必然要辭去那裏的館裏的事情。這樣一來,數十個孩子的學業就會因此而荒廢。在下就會成為人們的話柄了。”

    白玉階怔了一下,臉上稍微出現了一些不快樂的神色。說道:“這麽說,吳先生是不肯曲就的了?”

    吳先生站起來作了一揖,說道:“請老先生海涵。著並不是在下不願意,實在是在下不能做到。”

    白玉階淡淡的一笑,說道:“隻是我已經一小女說好了,難得她肯迴心轉意,願意跟著你讀書,這麽一來豈非……”

    吳先生微微一笑,說道:“府上賢士很多,在下僅僅是區區一個寒士,再則,飄萍之身,過不了幾天或者我有藥到別的地方去了,為了這事情耽誤了小姐的功課反到不好了。請老先生前往原諒,勿加罪責為好!”

    白玉階呆了一陣,苦笑著說道:“人個有誌,不能勉強。既然吳先生這麽說了。這兩件事也就作罷了。還沒請教先生的大名是?”

    “雪羽。”吳先生站起身來,躬身告辭,轉身朝外麵走去。

    白玉階低低念著“吳雪羽”這三個字,,未免有些惆悵。憑他的名望和身份,居然也有辦不好事情的時候。這道是他事前沒有想到的。

    吳雪羽告別了主人,離開花廳,剛剛穿過眼前這片花園,忽然聽到人聲喧揚,眼見得一個碗口大的鏈子錘,拖著長長地一根鐵鏈,直向他的當頭飛了過來。

    說是遲,那時快。

    吳雪羽猝然警覺之後,那隻流星錘寂靜離他的頭的距離已經不足三尺,不要說被這隻流星錘砸著是活不成了。就是被錘上的丈多長的那根鏈子帶著也絕對不還是好玩的。

    吳雪羽猝然驚覺之下,右腿向外快踏一步。不容他有所施展,且有一人已經極其輕快地閃身來到了他的身邊。

    人到,身到,人到,手到!

    “噗”的一聲,一掌已經按 在了吳 雪羽的肩上。

    “閃開!”隨著這人的一聲嬌斥,她的掌勢向上一吐,吳雪羽的身子“哧”的一聲,給衝出了八尺開外。

    吳雪羽好像來了個淩空翻身,雁飛兔滾地一個翻滾已經出去了一丈多遠。

    不知道是這一掌的勁兒巧,還是吳雪羽的身法妙。總之,這一翻的確是妙極了。吳雪羽的身上一點皮膚也沒有受傷,甚至連衣服也沒有沾著半點兒泥沙。

    眼前站著一個婷婷玉立的姑娘。

    高挑的個頭,細細的腰身,明亮似水的眼睛,又大又圓的直直地勘著他。臉上好像有一點驚悸,更多的是嬌嗔::一隻手掂著;流星錘,領一隻手叉在腰上,想罵人且嘴下留情。模樣兒透著可愛。看上去大概是十八九歲。

    不知道是誰首先叫好,立即四下裏想起一片叫好聲。

    練武的人都跑了過來,都以為是白大小姐的功夫了得。吳相公命大。七嘴八舌的說著。沒有留意當時的兩個人都一聲不吭的走了。

    臨淮關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太平的地方了。

    四麵八方的災民一批接一批地湧過來。大街小巷,客棧、飯店甚至於道觀廟宇,隻要能住人的地方,都擠滿了人,更有的人露宿街頭。衣衫襤褸,蒼夷滿目。令人為之觸目驚心。

    事實上,臨淮關本身也在鬧饑寒,一連三年的欠收,挨道今天,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就在也沒有能力去救濟別人了。

    有天災必有人禍。這像是鐵的定律,臨淮關也不能例外。

    用一夕數驚來形容這裏所發生的一切,並不過分,數一數也會令人膽戰心驚。

    “桐油大王”辛達年是第一個身遭不幸的人,一家八口人,沒有一個能幸存下來。全部死在刀口上,家財蕩然無存,再加一把無情之火,隻燒的片瓦無存。

    緊接著是“五富臨”飯莊子張山春,這一家的遭遇特別的悲慘,上上下下二十四口人,仆役廚雜,都被殺了個精光。

    這年頭也許沒有比放火更容易的事情了,常家也不例外。像丁家一樣,也遭了一把火,死了二十四個人,來了個火葬,廉棺材錢都給省去了,幹淨利落的很。

    著兩件事接連發生以後,全城震驚,眾人本走相告,惶惶不可終日。就在大家的餘悸還沒有消去的時候,緊接著有發生了另一件更令人盡心動魄的大新聞。

    有著兩淮第一錢莊之稱的“政通旗號”錢莊忽然間也遭了大難,銀號被洗劫一空,遠近千裏之外的大批存款現銀,全部是本利無歸。

    銀號主人鮑征桐,和他的三房妻妾全部慘遭殺害,鮑征桐本人被大禦八塊,屍體還被懸掛在錢莊的正門上。路過的人們紛紛圍觀,以至於一度這裏非常熱鬧。這個案子牽動了官府,也驚動了省裏。省裏派了以“金刀震九州”的邱太首為首的皖省名捕頭大人連夜快馬來到臨淮,限定他們本案務必在半月之內破案。解押元兇正犯歸案。

    邱太首領命後,連夜召集手下精銳三人,快馬來到了臨淮,脫下號衣,搖身變為尋常百姓,下榻在北郊的“幸春柳”客棧。

    邱太首生平經手的案子不下數百,且沒有任何一件案子比這件案子更棘手的了。他第一次心生寒意,對破案這件事情沒有一點信心。

    這天夜裏,四下裏寂靜無聲,隻有蟲聲顯得異常刺耳。

    邱太首三百老酒下肚,兩隻眼睛都血紅的了,他生來就是好酒量的,有千杯不倒的記錄,人家是借酒澆愁。他且是借酒提神。越是有什麽樣的困難大事,他越要和兩盅。

    邱太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看著身邊的八拜兄弟+“排雲翅”汪士良冷笑著說道:“這件事過於紮手了,弄不好咱們哥兒四個就的栽在這裏。一時英名都會泡湯!”

    “排雲翅” 汪士良哼了一聲,說道:“大哥也別太泄氣了。事在人為,最起碼咱們有公文在身,必要的時候,可以借重鍾裏地方的神機營,我iu不信這些強盜有這樣的膽量,敢正麵跟官府作對。”

    “金刀震九州”邱太首看了他這位八拜兄弟一眼,稍微顯得有些驚訝的神情,說道:“你接辦過的大小案件也不少了,應該很有些經驗了。難道眼前的情形你還看不出來。”

    汪士良怔了一下,說道:“哦,大哥你是說……”

    “哼哼!你還想借重神機營?”邱太首咧了一下嘴,繼續說道:“就憑你我設個身份?不錯,是有公文在身,誰聽你的?靠他們破案,你就不用想了。”

    汪士良說道:“最起碼著附近州縣三班捕快,還的賣我們的帳,幾個毛賊還能成就多大的氣候?依我看全部過是幾個災民窮極無聊闖下的禍害。”

    邱太首冷冷地說道:“你真的這麽以為?哼!往後瞧吧。”

    邱太首的話聲剛落,風門“唿啦”一聲被拉了開來,從外麵輕快利落地閃進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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