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資料所記載的人物名叫鍾冷聞,是個背後有靠山的修n代。


    鍾冷聞所在的鍾家,是個以煉丹出名的家族,規模雖然不算大,但族中煉丹天才輩出,在整個中洲道修界都能排得上號。


    鍾家素來注重族內弟子的培養,人才一直沒有過斷代,因此僅僅隻計算煉丹的實力,他們家並不比一些主攻煉丹的中小門派底蘊弱。


    而且經營一個家族和經營一個門派是有區別的。相較而言,家族的規矩一般沒有宗門嚴格,在人情往來上計較和通融也更多一些,如果僅僅是一般的丹藥需求,和煉丹家族交好反而比和宗門交好更加合適。


    鍾冷聞是鍾家這一旦一個煉丹天賦相當好的苗子,還是嫡脈嫡出,上頭有個在族中地位頗高的爹,理所當然的,也非常受家族重視。


    族中的資源在他身上傾斜的多,他也不負眾望,進步得非常快,等到稍微掌握一點權力之後,他才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天賦那麽好,又出身於煉丹家族,鍾冷聞偏偏就是不喜歡煉丹,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還喜歡仗著自己的天賦嘲諷別人。


    “和他比起來,我就顯得可愛多了。”寧卿得意洋洋地對寧漸道,“最起碼我知道自己的天賦很牛逼很牛逼,卻沒有宣揚得人盡皆知。哎,我真是太謙虛了。”


    雖然自家主子已經自戀到了一個境界,可是早就狗腿附身的寧漸仍然是毫不猶豫地甩掉了節操,迴答道:“師兄睿智。”


    寧卿笑道:“對,我就是這麽機智。”


    狠狠地自戀了一把,寧卿看著鍾冷聞過往的經曆,發現這人簡直是熊到了一定的境界,決定給寧漸科普一下熊孩子一旦熊起來,殺傷力到底有多麽可怕。


    因為天賦好,占著絕大多數資源,又有族中特意請來的好老師教導,鍾冷聞的外部條件可謂是非常好,可他偏偏不學,非要幹些鬥雞攆狗的事情;他自己不學也就算了,還不喜歡別人學,但凡誰在他麵前表現出對煉丹的熱愛,他就要給那些人一個教訓。


    鍾家這一輩並不是沒有別的天賦出眾的人才,可偏偏那些人的天賦都比不上鍾冷聞,鍾冷聞這熊孩子又慣會顛倒黑白、撒嬌賣萌,被他教訓的人常常有理沒處說,反抗得激烈了,還會被反扣上一口黑鍋,久而久之鍾家的同輩竟然都避他如蛇蠍,很少有人敢招惹他。


    熊孩子的背後都站著一些熊家長,上頭人的偏心不但助長了鍾冷聞的囂張氣焰,還導致他的同輩們怨聲載道,對他的感官越發糟糕。有些被他禍害過的人,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要不是鍾家的人把這個熊孩子保護得頗好,那些倒黴蛋就要找鍾冷聞拚命了。


    寧卿道:“講道理,那些被他害的天賦盡毀的族人也是挺可憐的。當然,他們家族也是挺可憐的,如果這些人沒有被毀掉,那這一批人才成長起來,家族的實力不知道要壯大多少。”


    “當然,一個熊孩子熊到了這樣的境界,帶來的最悲慘後果不是給別人的,而是給他自己的。”


    有家族長輩護著,一般人還真沒辦法在實力高強的族老眼皮子底下弄死他。就算不管不顧地出手,也得不到想要的結果,隻能白搭上一條性命。


    這麽賠本兒的買賣,一般人都不願意幹。哪怕是那些和鍾冷聞有深仇大恨的,也不會如此不理智。不過不願意做無謂的犧牲,不代表被害者們就放棄了報仇的機會。


    這不,鍾冷聞半年前到這一代來曆練,就被那些怨恨他的族人盯上了,最後想方設法攛掇了他的庶出兄弟,輕而易舉地把這個熊孩子給幹掉了。


    鍾冷聞的庶出兄弟雖然做了出頭的椽子,但人家也不是真的傻到給人利用都不知道的地步。他敢這麽做,一是有底牌,確信不但能夠在事發之後洗白自己、反利用此事在父親麵前刷一把好感;二是他自己本來也打算這麽幹,為此還花大價錢入手了一樣東西,可以用來隱瞞鍾冷聞的死訊。


    周密的計劃和自己送上門的背鍋俠,讓鍾冷聞的庶出兄弟為自己後續的計劃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而鍾冷聞的父親和族人,至今都還不知曉他已經死在外麵了。


    先不提其他方麵,寧卿簡直要為這個熊孩子拉仇恨的能力鼓掌了。


    想他寧卿也是個超級mt,一旦衝鋒在前,就能輕輕鬆鬆地吸引仇恨,可也沒像他這樣恨不得作天作地地把自己弄死。


    當然,最後他確實把自己給作死了,在這一點上,寧卿覺得自己真是甘拜下風,完全沒有辦法與這等人物相提並論呢。


    “這個身份是不是很棒?”寧卿笑問。


    寧漸歎了口氣,心情十分沉重地表示寧卿說得對。


    的確,從某種角度來講,這個身份是十分合適的。


    鍾冷聞這家夥性格較為衝動,遇事喜歡冷嘲熱諷,說起來還挺有幾分肉盾的天賦,要是讓同樣嘴賤的寧卿趕上去扮演這個人,難度其實並不算大。


    並不是說寧卿的演技有多好,而是這家夥太能拉仇恨了,壓根兒就沒有朋友,隻有敵人,還是那種對他避之不及的敵人,根本就不了解他。


    而了解他的人呢?基本上都是鍾家的一些高層掌權人物,都還在家族裏好好的呆著呢,根本不可能出來揭穿寧卿。


    隻要寧卿別像鍾冷聞本人一樣,非要作死把這些人引出來,那大概就不會有事兒。畢竟還有他一個庶出兄弟在前麵頂著,拖延時間呢,不是嗎?


    同樣也是因為這個庶出的鍾家子弟,哪怕寧卿用鍾冷聞的身份在外麵許下了一些什麽承諾,這家夥在心裏有鬼的情況下,心中就算知道事情不對,恐怕也不會急著上去拆穿。


    或許他會調查,或許又不會,但至少要先迴去想一下,權衡一下利弊得失才能作出決定。能毫不猶豫出手幹掉天賦最出眾的嫡出兄長、又把黑鍋反扣迴算計他的人頭上,這人不會特別笨,可大局觀也不會特別的強。


    在他的心裏,家族的發展永遠比不上他個人的發展,他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這一來一迴的時間差,寧卿確定這家夥一定是會打出來的。


    寧卿並不指望他這個身份能捂住多久,但是沒關係,隻要給他一些時間,讓他能夠進入碎星死地就可以了。


    從頭到尾他就沒指望自己能夠一直不掉馬,隻不過是打算多拖延一點時間,同時要是能試探出一點東西就好了。雖然他對這個也沒抱多大的希望就是了。


    從這方麵來講,鍾冷聞這個身份無疑是合適的,可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講,這個身份在使用上也有難度。


    鍾冷聞既然是煉丹方麵的天才,他的靈根是火木雙靈根也就不出人意料了。


    禦虛宗的人在給寧卿提供鍾冷聞的背景時,同樣也附上了他修煉的一些法術名單,讓寧卿又從側麵對這個人的性格有了一番了解。


    從這人修煉的法術上能看出來,資料裏寫的一點兒都不誇張,他的的確確是喜歡一些很奇怪的東西。這種喜好應該是影響到他生活的方方麵麵,就連他修煉的法術也因此變得古怪。


    不像寧卿自己修煉的幾門偏門法術,鍾冷聞修煉的法術根本沒有包含那種叫做威力的東西,基本上都是用來整蠱的。這樣的他獨自行走在外,被人暗搓搓地幹掉了,寧卿簡直一點都不奇怪。


    實力弱得一比,模仿起來一點都不難,可是偏偏修行的是火木屬性的法術,倒還真讓寧卿為難。


    寧卿是個金水土三靈根,鍾冷聞修習的法術雖然難不住他,他幾乎是一看就懂,可問題是靈根不合啊,這讓他怎麽修煉?


    寧卿的這個邏輯寧漸有點兒不懂:“師兄為何定要修行此人法術?便是要盡量偽裝完美,也有其他法子。”


    在寧漸的眼中,能夠規避別人探查靈根的方法太多了,而他雖然不修行法術隻練劍,可要是幫寧卿為裝一下法術屬性,那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麽難事。


    “細節決定成敗。”寧卿搖搖頭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隻是百明城情況不明,你需要花更大的精力來警戒,而不是分心為我彌補漏洞。我能做的,我自己必然要做到,萬一不小心露了怯,才是你出手幫我的時候。但我不希望這樣的時候有太多。”


    這是寧卿打心眼裏的想法。


    百明城這地方寧卿沒有接觸過,他不知道這裏麵水有多深,可也能預料到這裏麵的暗湧。比起還要兼顧和人打交道的他,可以偷偷藏起來的寧漸就是暗中探查和警戒的最好選擇。


    況且,寧卿還記著前些日子的事情,猜測寧漸對百明城應該有一些了解,如果讓他來做這些事情,應該能夠事半功倍。


    這樣算下來,如果把寧漸的精力拖入給自己彌補樓漏洞這方麵,那簡直是賠本的買賣,他寧卿這麽聰明的人能幹嗎?


    “好在我弄到了爍金甲柳枝,雖然麻煩了點,耗費精力了點兒,想要轉換靈氣屬性也不是不行的。”寧卿這樣安慰自己道。


    寧漸看著寧卿,也知道安慰就隻是個安慰,不得不戳破這話:“然鍾冷聞此人並無師兄一般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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