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啊,肯定能。都不用說兩個人了,就寧卿一個幹掉這兩個蠢貨都是妥妥的。


    別看這兩個人都是凝神後期的修士,乍一看在寧卿的越級範圍之外,但這兩個人是魔修,而且是修煉了邪法的魔修。寧卿手中的驚堂木可不是他用來唬人的碧月霞灼木,那是實打實地有著蕩邪卻穢的赤日露極木做原材料。


    甭管這兩個魔修是不是境界比他高,有這麽一個本命法寶在手,兩個魔修都從寧卿手裏討不了好。


    寧卿雖然沒料到自己的本命法寶在克製魔修上這麽有效,但是因為有寧漸在身邊,他一早就覺得即使和那兩個魔修對上,他也不會落於下風。


    現在聽到寧漸這樣的答複,他自然就更放心了,揚揚眉帶著一臉的無辜和純潔插話道:“那什麽,這個我不換的,我要自己用。”


    兩個魔修聞言,頓時被噎了一下,看寧卿的眼神就跟看著傻子一樣。


    別的有的沒的都不說了,就憑他明明看出他眼前這兩個人對他不懷好意,可仍然正大光明告訴他們“你們別強買強賣,我不賣”這一點,就這名字還是腦子有點缺根筋兒。


    不過說真的,就憑他這個實力,剛在聽到一個有趣的傳聞好冒冒然跑過來,這個腦子的確也不太好使,做出現在的這種行為,似乎也就不那麽奇怪了。


    眼瞅著他們這邊的騷動已經引來了楊柳大妖的側目,兩個魔修不知道大妖熱鬧的心態,不敢在對方的地盤上撒野,隻能隻感歎寧卿的運氣好,暫時放過他這一把。


    心中有些遺憾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明明剛剛還吵得天翻地覆,這一刻卻生出一些默契來,對彼此的打算接著是頃刻間就心知肚明。


    既然不能在茶話會上繼續做小動作,那就等到出去之後吧。反正他們又不是那些死要臉的道修,殺人越貨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憑借他們魔修防不勝防的追蹤手段,就算寧卿現在謹慎地離開了茶話會,他們也可以很容易地找到他。


    不用猜都知道對麵兩個人打著什麽主意,寧卿眉眼彎彎,一點兒都不掩飾自己的放鬆和滿意,倒是讓在場的人越發地看輕了他,本就沒打算出手幫助他的人,更是失去了對他關注的興趣。


    將死之人,不提也罷。


    在周圍人冷漠的圍觀之下,各懷鬼胎的寧卿等人不期然的對視了一眼,各自露出偽裝過的表情,很快便相安無事地離開了這塊地方。


    因為手裏的材料已經換完,又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寧卿隻是在茶話會裏又逛了一圈,就沒再停留離開了。


    他還等著那兩個蠢貨來找他麻煩呢,留在這裏時間長了可不一定是什麽好事,弄不好就要節外生枝。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還是早點離開早點讓這兩個傻蛋找上門比較好。


    要知道這麽蠢的人可是很少見了,過了這個村兒搞不好就沒這個店兒了。到時候再想找一波順著他的意思來打劫的人,可能就要花費更多的功夫和精力,效果還未必有現在的好呢。


    不管再怎麽算計,自己動手做總是留下痕跡,反而比不上現在這些自己送上門來的人最為自然。他需要的可是斷了尾巴的線頭,而不是沒有頭的線尾巴,別看就差幾個字兒,這前後順序卻是會影響到別人推測他行蹤的效果。


    “最好讓他們猜來猜去,感覺自己貌似猜到了,可偏偏有哪裏不對的樣子。”寧卿笑得賊兮兮的,提起坑人就眼冒精光,“我就喜歡他們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還不得不想著我對我強顏歡笑的樣子!”


    寧漸哪裏還不知道他家主子的惡趣味?聞言連臉色變都沒變,整個人特別淡定,很有點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味道:“師兄所言極是。既如此,師兄失蹤時善後卻要多費些心思。”


    寧漸說的特別有道理,寧卿當然是滿口答應了,向寧漸保證迴頭反殺兩個魔修之後,一定會讓寧漸幫忙處理後續,以便不留下一點痕跡。


    自己往自己身上攬了個麻煩,可感覺到被主子需要,寧漸仍然多了一點隱秘的開心,氣息柔和不少,哪怕寧卿正麵和兩個魔修剛上,他都沒關心則亂地跑出來搗亂。


    兩個魔修在茶話會上,就表現出了對寧卿的輕視,所以明明應該是做好萬全準備才來搶劫的,這兩個人卻特別不走心地直接將寧卿堵在了傾妖城外人煙稀少的森林裏。


    寧卿看這兩人囂張跋扈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二位還真是心急,也不和家裏人說一聲,就這樣急吼吼地跑來,這是想早點投胎去?”


    這麽鎮定的反應,讓對麵的兩個一愣,隔著寧卿對視了一眼,打從心眼兒裏狐疑起來:這樣子怎麽看著像是早有預料?可一個沒腦子的年輕人……料想應該不至於吧。


    寧卿彎著唇頗有興趣道:“兩位魔修,幹什麽這個表情?怎麽,覺得我還不至於有這個腦子?哦,看起來我似乎猜對了。”


    兩個魔修一臉見鬼的樣子,心中略有退意,但是想想寧卿的境界,又覺得就算猜到了又能怎樣呢?他們根本不需要這麽大驚小怪,頂多就是聯起手來先對付他,迴頭再分出個高下就是了。


    於是那本來打算強買強賣的,臉上就露出一個十分猙獰的表情:“廢話少說,東西拿來,還能饒你一命!”


    另一個也道:“你既知道我二人都是魔修,也快知道我等行事風格如何,奉勸你識時務為俊傑。”


    寧卿聽他們這樣說,卻是一臉的遺憾:“就兩位這自由不羈的長相,實在是讓人倒盡了胃口,麵對你們,我真的俊傑不起來。要不你們先去整個容再來和我講這個?”


    寧卿這罵人喜歡攻擊長相的愛好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突然被抓住外貌說事的兩個魔修雖然並不像寧卿那樣在乎外表,但他語中拒絕的意思太過明顯,登時就惹怒了兩個魔修。


    “好小子,不愧是敢單槍匹馬跑到黑市上的蠢貨!”強買強賣的那個罵了一句,起手便是一個法術攻了過來。


    寧卿當然沒有半點兒恐懼的感覺,一指點出,驚堂木破空而去,夾裹著淩厲的風聲,眨眼破開對麵的攻擊,不受任何阻礙地直擊對手麵門。


    如此光明正大、毫無花哨的攻擊,非常有些返璞歸真的味道,讓旁觀者看了,不免大吃一驚。


    然而身處局中之人,雖然從壓力中感覺到了危險,仍然很難以正確的目光去看待,還把印象停留在寧卿頗為低下的境界上。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戰場之上,輕敵永遠是最可怕的事情,尤其在對方屬性克製的情況下,輕敵帶來的後果是致命的。


    因為根本沒把寧卿放在眼裏,強買強賣的那個魔修也就不曾多想,麵對速度出乎意料的驚堂木,隻是錯了錯腳步,意圖躲開。


    但是作為寧卿的本命法寶,又哪裏是這麽容易躲閃的呢?


    耳畔細微的風聲被不斷放大,這魔修感到腦門一疼,隨即一股灼燙侵襲入紫府識海,仿佛要把人斬成灰燼的炙熱與片刻間席卷全身。


    “啊——”變了調的哀嚎聲迴蕩在森林上空,淒厲得宛如刮過鋼鐵一般,驚起無數飛鳥,也讓另一個人感到毛骨悚然。


    意識到寧卿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軟糯,恐怕手段和狠辣都不缺,另一人不敢再掉以輕心,連忙祭出法寶與寧卿周旋。


    此人要謹慎得多,僅僅剛剛發生的事情就讓他把寧卿歸為老手,心知他們挑釁在先,殺人奪寶在後,肯定與寧卿無法善了,所以招招直逼要害,誓要將寧卿斬於劍下。


    寧卿嗤笑一聲,指尖連點,驚堂木徹底被他用成了板磚,每一下都照著板磚的精髓照後腦勺掄,三下五除二就化解了對方的攻勢不說,還讓那人後腦勺也挨了兩下,嗷的一聲就哀嚎起來。


    不過兩個人到底比一個人占便宜,這邊這個剛被寧卿製住,那邊本來打算強買強賣的又緩過了勁,血紅著雙眼瘋了一般向寧卿撲過來。


    “豎子爾敢傷我!爺爺今日便要你償命!”魔修厲喝一聲,來勢洶洶,但言語卻暴露了他的心虛氣短,“莫要以為熾烈陽氣就會引得爺爺忌憚,我等魔修逆天而行,小小陽氣又有何懼!”


    揚了揚眉,這個魔修的說法讓他想到了之前的自己,禁不住有點意外,眼珠子一轉,生出個新想法。


    腳下一動後錯一步,寧卿一眼看出對方眼底的懼怕,突然微微一笑:“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麽活得這麽開心了。有多少理想毀於現實的殘酷性,就有多少美夢毀於內心的不堅定。”


    對於寧卿來講,麵對敵人他這樣溫柔的說話方式還真是挺少見的,根本沒有戳人心窩子,自然也不會讓那魔修有什麽反應。但是寧卿知道他說的話魔修肯定是聽到了,用驚堂木擋住對方下一次攻擊的時候,笑著繼續道:“在事實麵前,我們的想象力越發達,後果就越不堪設想。”


    砰地一聲,魔修被寧卿的驚堂木擊打地倒飛出去,寧卿沒有去追,反而是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兩個掙紮的魔修。


    “你們怕嗎?”寧卿的語調越發地輕緩了,帶著一種引人墜入深淵的魔力,“有些事,明知是錯的,也要去堅持,因為不甘心;有時候,明知沒路了,卻還在前進,因為習慣了。”


    “就像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結果卻在樹林裏迷路了一般,一再告訴自己逆天而行是對的,到頭來,卻發現大道不容爾等於世。”


    明明是毫無道理的說法,寧卿卻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調堅定地敘述著:“我境界比爾等低這麽多,卻能靠著小小陽氣將你們壓製……大道規則可謂淋漓盡致,嗬,你們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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