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不足,寧狗剩也不能判定到底是誰做了這件事,隻能籠統道:“非是與我交手之人。”


    寧卿也沒覺得賀家那個後裔有能力做到這樣的事情,要說他祖宗完成了這麽個計劃還差不多。不過說起祖宗的話……賀邱亭好像的確有動機?


    “這位賀家的老祖宗,別是個戀愛腦吧?”寧卿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挺大的,“或者是腦殘粉加戀愛腦的綜合體?”


    得到這個結論,寧卿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更難看了。


    難怪說一粉頂十黑,就賀邱亭這個拉仇恨的水平,蕭瓊嵐妥妥地坐穩了mt這個位置,一個大召喚術就能傲視群雄。


    雖然人家可能根本就不想施展這個大召喚術。


    拋去腦中這一*亂七八糟的問題,寧卿考慮著後麵折騰人不讓寧狗剩出麵的可能。


    其實從之前接觸的情況來看,清塵派的修士修為的確都在和合期,人數又在二十上下,沒有寧狗剩相幫,真想和他們杠上要做許多準備。可偏偏他們距離留澤城已經非常近了,寧卿根本沒有那麽多時間去完成這其中的準備工作,所以現在想要坑他們已經不現實了。


    竟然成功的可能性已經非常低,投入和產出完全不成正比,寧卿心中雖然充滿了遺憾,但依然果決地放棄了繼續和對方作對的計劃。


    可以說,寧卿的決定做得非常及時。在接下來的兩天裏,賀家那位急著甩鍋,頻繁地動用一些隱藏手段尋找鑰匙碎片的下落。


    然而,就如同之前分析過的一樣,哪怕賀家後裔手裏的確握著一些底牌,可跟寧狗剩比起來就不算什麽了。想當初不知道什麽人僅憑著寧狗剩的殘骸,就能將完整的鑰匙壓製無數年,如今碎片落到了寧狗剩手裏,哪能輕易被人尋迴去呢?


    再說了,寧卿找的地方這麽隱蔽,就是寧狗剩偶爾失手鬧出了一點小動靜,也不會被遠在城中的清塵派一行人覺察。賀家的那位後裔想憑著這點兒小算計把鍋甩出去,碰到寧卿這兩個人,基本是沒可能了。


    很快,賀家那位意識到了這一點,心情就變得十分沉重。


    最開始他就沒打算讓鑰匙落到清塵派的人手裏,隻打算用假貨和碎片糊弄糊弄他們就完事兒。


    如果沒有特殊手段和聯係,即使手中有鑰匙碎片,清塵派也不可能借此控製小千界。而他們賀家人血脈中的特殊,決定了他們拿到的鑰匙即使是不完整的也可以修複。


    隻要借助清塵派進入小千界取得了鑰匙,他們就能保證鑰匙在自己手上才會發生最大的功效,其他人想染指小千界半分也不可能。至於被許諾了好處的合作者,不過是與虎謀皮,終究要被他們糊弄一遍罷了。


    對,賀家人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和禦虛宗對著幹,而是劍指小千界。


    雖說小千界不是賀邱亭發現的,是禦虛宗通過其他手段劃歸到名下的,可最開始鑰匙卻是交到了賀邱亭的手上。


    當然,就算沒有鑰匙最早交到賀邱亭手上這一茬,隻要小千界沒有走到末路,其中可能蘊含的巨大利潤也會讓賀家人鋌而走險,隻不過其中的操作過程要更複雜一些。


    一切為了更偉大的利益,隻要利益存在,就總有人能找出各種理由來給自己的野心做掩飾。比如賀邱亭的道侶和賀邱亭之間其實從未合籍,隻是依靠一個道心誓約定了孕育後代,並承諾將蕭瓊嵐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可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賀邱亭坐化之後,他的道侶顯然找到了道心誓的漏洞,賀家的直係後裔也自此漸漸擺脫了束縛,為了賀家的利益而不斷鑽營起來。至於賀邱亭寧願和別人留下後代也要保護的蕭瓊嵐,更是被賀家這些後裔當做了踏腳石,不斷扯著虎皮當大旗為自己牟利。


    隻是想想也能理解,就算賀邱亭的道侶與他之間隻是協議,可兩人畢竟有了後代。賀邱亭不但對他們十分冷漠,沒給一點應有的幫助不說,還因為另一個女人把自己的直係血親全部坑了進去……對方怎麽會甘心被這般擺布?反過來利用蕭瓊嵐和賀邱亭完全可以理解。


    可別人理解不代表賀邱亭樂意,畢竟他是蕭瓊嵐的腦殘粉,怎麽會坐視自己女神被欺負?


    這也就是賀邱亭坐化的早,不知道被護著到哪裏轉世投胎去了,以前的事情還記得不記得都不好說,要不然讓他知道了賀家現在的所作所為,恐怕要氣出個好歹來。


    也得虧是遇到了寧卿,讓賀家的計劃付諸流水,多少算是圓了賀邱亭的願望。


    不過這也意味著賀家的失敗,有了不知道底細的人插手,賀家想要完全掌控小千界恐怕就不是那麽容易了。所以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賀家那位後裔。心情才會如此沉重,然後啟動了備用方案。


    備用方案比起他們之前的計劃來說要簡單粗暴多了,就是把他手中的鑰匙再分出一塊碎片來,替代之前留在城主府的那塊。


    至於分出去一塊之後落在他手裏的部分減少,給賀家補完鑰匙增大了難度什麽的,在權衡利弊之後他覺得並不是不能接受的。況且隻是增加了難度,又不是失去了補完的可能性,有什麽不可以的?


    反正負責修複鑰匙的人又不是他,他自然不覺得這麽想有哪裏不對。而且說句實話,如果他現在不拿出一點真東西打發了清塵派這一行神經病,賀家別說鑰匙碎片了,恐怕到時候清塵派的人發起瘋來,賀家連根毛都得不到了。


    賀家這位直係血脈這麽想可不是毫無道理,起碼清塵派的人在看到他數次施法都沒有得到什麽迴應之後,整個團隊都有點躁動起來,尤其領隊的,看著他的眼神更是不善,一點領袖人物的風範也沒有。


    如果不是軍師心有忌憚一直控製著清塵派的小團隊,那個並不成功的領隊恐怕已經和賀家那位起了衝突了。


    為了能夠從一群沒腦子的人中順利脫身,賀家後裔當機立斷,立刻采取了備用方案。


    在清塵派眾人不知道他有何打算之時,他便口稱“既然如此隻能用大術搜尋了”,隨即在清塵派眾人冷靜下來一點之後,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施法,利用賀家的秘術將新的鑰匙碎片送了出去。


    這一迴,不過片刻就有了動靜,頓時讓清塵派的人眼睛亮了起來。


    軍師見狀若有所思,隻是他看著賀家那位施術之後立刻萎靡下來的神情,手裏又沒有證據,一切隻能說是他胡思亂想疑心太重,便抿了抿唇沒有開口。


    不知道是不是氣場不合,就像賀家後裔對軍師嗤之以鼻一樣,軍師偶爾也會產生這種沒來由的懷疑,雙方對彼此的偏見都是根深蒂固。


    隻不過兩個人還記得他們現在處於合作狀態,為了團隊統一彼此都默契地找了借口把心裏那點不自在壓下去,沒有朝著對方發難,讓團隊氣氛一直還算不錯。


    然而這兩個人再懂事也禁不住團隊領導人不是個能力特別強的,之前埋下了一點隱患讓團隊中隨時暗潮湧動。眼下是事情少還看不出來,等到真的有大事發生,這暗藏於和諧表麵之下的尷尬就會給團隊帶來致命的打擊。


    而這打擊,到來的很快。


    賀家此次前來的直係血脈在家族中地位不低,隻是境界還不高,對家族秘術的掌控還有些欠火候。於是他為了自保分出來的那一塊碎片其實有點大,攜帶的氣息就更濃鬱,透露出來的信息自然就更多。


    不隻是如此,就是因為他功夫欠火候,將碎片分離出去的時候對方向的掌握也不好,這就導致這塊較大的碎片順著被寧卿握在手裏那一塊的引導,直接從城中落在了寧卿藏身處的附近。


    這一下可給了寧狗剩機會,直接讓他通過這一大塊碎片解讀了賀家直係血脈的絕大部分信息——比如這人身上帶著和寧卿同源的氣息。


    這個同源當然不是指賀家人和寧卿出自同一個大千界,而是說他們的功法或者本身的特質有相似之處。


    那麽寧卿的功法和特質又是什麽呢?規則、法則。


    這樣一想,能和寧卿有著相似氣息的賀家人,能是什麽普通人嗎?


    寧卿為賀家人感到心驚,甚至暗自揣摩著賀家的祖先是不是《秘典》的傳承者。


    不知道為什麽,寧卿直覺賀家人並沒有誰修習《秘典》,可對《秘典》的了解恐怕並不少。這其中應該和賀邱亭有關,說不定當初賀邱亭的道侶之所以願意和他定下道心誓就有這方麵的原因。


    這種感覺可以說是毫無理由的,但是寧卿很快就相信了自己的直覺,就連寧狗剩也覺得寧卿這份感覺有指導性的意義。


    “主人乃是《秘典》正統傳承者,在此道之上,無人能比主人直覺更為準確。”寧狗剩的理由很充分,“再者,《秘典》對於天命氣運本就有感,主人會有如此直覺,著實並非怪事,理當重視。”


    寧卿想了想,覺得寧狗剩說的的確有道理,便道:“我記得你的道也和這方麵相關?這樣看來,你的說法還是挺有參考價值的嘛。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如試探一下賀家來的這個人?”


    “此事莫急。”寧狗剩道,“清塵派之人手中有一法寶,其中異常有些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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