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雖然寧卿心裏其實著急的不行,可是從小樹林離開的時候,他還是沒忘把腰間的寧心佩取下來放在儲物袋中。


    從葉浩淵的敘述中不難發現,寧心佩有些特殊,至少在它這個品級內是不怎麽常見的一種了。這也就是說,如果寧卿不加掩飾的將寧心佩帶在身上,該知道的人一定會知道葉浩淵已經帶寧卿去過密室了。


    本來就已經被眾人當做軟柿子捏了,寧卿才沒有那麽不講究把自己推向更糟糕的境地。


    寧心佩就是把柄,寧卿可不會上趕著把把柄送到別人手裏,等著別人探查出他身上的秘密。更何況現在寧狗剩情況不明,有沒有足夠的精力去保護自己不泄露身份都說不定,或許隻需要一個小的□□就會暴露在別人眼前。


    先天靈寶是多大的誘惑寧卿心裏清楚,哪怕已經和他結下了契約,殺人奪寶的人卻不會管那麽多。就算他們沒辦法讓契約解除,不是還有境界更高手腕更強的大能呢嗎?假使連修真界的大能也做不到,那也不要緊,隻要法寶主人身亡,契約總是會有辦法解除的。


    至於解除了契約的法寶還會不會落在他們手裏?何必去想那麽多呢。不說把先天靈寶進獻給大能能夠得到多少好處,就算沒有好處,能夠親手摸一摸這麽了不得的法寶,也是死而無憾了呀!


    修真界赤|裸|裸的弱肉強食寧卿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哪怕很多時候他的腦子還沒轉到那裏,身體卻已經自動完成了該做的事。


    然而,這樣的本能並不讓寧卿感覺到自豪,甚至他還有一些唾棄。


    弱者、隻有弱者才必須活得這麽小心翼翼,勞心勞力地整天算計來算計去,凡事三思而後行,辛辛苦苦簡直要把整個心血都耗盡。


    雖然寧卿現在的生活總是這樣,可他從來不喜歡這樣。


    他想要自由。想去哪裏去哪裏、想做什麽做什麽,哪怕被人指責任意妄為也好、哪怕被人恨得牙癢癢也好,他不在乎,全都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與他何幹?


    這個願望暫時實現不了也就罷了,畢竟他境界還低,這是他的鍋,他自己背。可是在他的親人萬事不明卻明顯忍受著痛苦著,他尚不能不顧一切用最快的速度找最合適的人救助,這讓他無法接受。


    從來沒有一刻,寧卿像現在這樣渴望著力量。


    或許寧卿的生性的確非常懶散,今天的想法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他淡忘,可是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曆已經成為他潛意識中不可磨滅的一段,就像一顆小小的種子,或許現在埋在土壤中看不出什麽,可隻要時機合適,它終究會長成我參天大樹。


    拋開腦中亂七八糟的念頭,寧卿咬著牙,勉強壓下臉上快要浮現出的猙獰,懷著滿心悲憤,腳下不停,向著自家洞府拔足狂奔。


    他到底還是理智的,即使心情如何痛苦憤怒,也小心地不敢在外麵露出一點。


    為了自己,也為了寧狗剩。


    正是這份小心謹慎,讓寧卿在迴程的路上隻被旁人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待看清楚沒頭蒼蠅一樣的人是誰後,不知道的人漠不關心地收迴目光,知道的人撇了撇嘴也不再關注。


    不過是試煉擂台贏了幾場,就以為自己是個什麽人物了,還大搖大擺的跑到金丹真人那裏去炫耀,不被收拾才怪了。


    和這種沒有城府的人計較,也顯得他們多掉價似的,何必呢?


    完全不知道葉浩淵又替他背了一次鍋的寧卿來不及注意太多,發現大家的態度沒什麽變化,就再也顧不上其他,急匆匆紮進洞府,手忙腳亂打開了洞府所有防禦法陣,才把寧狗剩從腰上解下來,手足無措地東摸摸西摸摸。


    饒是寧狗剩現在不怎麽舒服,被這麽摸來摸去也感覺到無奈極了。


    實在是痛得沒辦法凝出元靈的寧狗剩隻能通過契約斷斷續續道:“葉浩淵……洞府密室之中……有劍意……極為特殊……與我似有共感……引我記憶共鳴……或可複蘇……”


    寧狗剩說的很慢,可寧卿卻聽得非常認真,注意力極為集中,就怕一個錯神兒而把什麽重要的信息放過去了。


    可聽了半天,寧卿卻沒聽到任何有關寧狗剩身體狀況的信息,不由急道:“嗯,你要恢複記憶了我知道,那你現在這是受傷了?嚴重嗎?是被劍氣弄傷的還是舊傷複發?要怎麽療傷?”


    寧狗剩語氣有些虛弱,寧卿完全能聽得出他是在強忍痛苦:“並未受傷……隻是記憶複蘇常有的……疼痛而已。今日不能……陪伴左右,還望主人……凡事多加小心。”


    聽到寧狗剩言語中的確定,寧卿終於鬆了一口氣。


    本來寧狗剩就是受傷才會失憶的,要是再次受傷,那可真的就是傷上加傷了,這對他非常不利。現在的情況是寧狗剩雖然會吃一點苦頭,但恢複記憶常有的頭疼簡直是各大文學和影視作品裏屢見不鮮的梗了,也沒見哪個造成不可挽迴的損失。


    至於頭疼……


    哦,頭疼而已嘛,寧卿上輩子在病床上哪裏沒疼過,最難受的時候恨不得一頭撞死,結果卻連撞死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跟條死魚一樣的躺在床上,進氣多出氣少地半昏半醒著。


    所以頭疼什麽的,忍一忍就好了。


    小傲嬌地哼唧了一聲,寧卿嘴上說著沒關係疼就疼吧,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用幹淨的白布給寧狗剩清理了一遍本體,然後把他放在鋪得軟軟的床上,一邊打坐,一邊沒日沒夜地守著他。


    這一守就是整整三天,三天以後勉強梳理完龐大記憶的寧狗剩一出來,就被等著他的寧卿逮著狠狠咆哮了一頓,指責他不知道愛惜身體,還讓別人也跟著擔心,簡直是損人不利己。


    寧狗剩態度良好地認了錯,低著頭聽了一場長達一個半時辰的訓話,見識了寧卿從“不注意身體健康是自絕後路”到“第一手急救是每個修士都應掌握的基礎技能”再到“你們那一代就仗著天地靈氣充足不好好學習才會連個基本技能都掌握不了”神一般的思維發散能力,領教了寧卿從“基本技能代表著一代人的素質”到“沒有素質的修士是社會的蛀蟲”再到“整個修真界的悲哀不過如是”過硬的上綱上線能力,體驗了寧卿話鋒一轉把主旨又拉迴最初“但是要從我做起,愛護身體人人有責,你也是人人也有責任”的總結能力。


    在寧卿的滔滔不絕中,看到自家主人中氣十足咆哮不已快要壞掉的模樣,目瞪口呆的寧狗剩表示自己好像哪裏也壞掉了。


    ……等等,不是說好恢複了記憶就不要再像個傻子一樣,主人說什麽都信、主人說什麽都附和了嗎?


    快點醒一醒,想想主人以前都說了什麽掉價的話,趕緊正常起來啊!


    寧狗剩:……罷了我還是放棄治療吧,即使是帥不過三秒的主人,也意外地可愛得不要不要的呢。


    不不不,想想隻知道吃的主人啊!


    寧狗剩:喜歡吃的主人也非常有魅力。


    頭一次感覺到腦子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的寧狗剩有點新奇,不過他馬上就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充滿哲學意義的問題了,因為寧卿看到他有些走神的樣子,揚起一個陰惻惻的微笑,渾身冒著黑氣問道:“狗剩啊,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寧狗剩立刻摒除掉滿腦子的小人,嚴肅著一張臉,非常肯定道:“主人言之有理。”


    看著寧卿陰轉多雲的麵龐,剛剛毫不猶豫接了一句話的寧狗剩忽然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碎掉了。沉默了片刻,寧狗剩覺得這樣其實也不錯,起碼寧卿看起來開心了許多。


    絲毫不知道寧狗剩對他的下限再一次降低的寧卿又說了寧狗剩幾句,然後才讓寧狗剩坐下和他好好說起話來。


    終於迴歸正題的話題讓寧狗剩不自覺鬆了口氣,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下意識溫柔了許多了:“幾日前,葉浩淵洞府密室之中,一道莫測劍意與我共感,加之其常受周遭磅礴劍氣侵蝕,竟衝動自我封閉之處,方使我記憶震蕩。”


    “此劍意之主境界未必高深,然已觸摸到天機。我本體有名隕星落辰,劍柄之上亦有星宿行軌,本也與天機相連。正是如此,該劍意雖弱小不堪,卻也意外為我所用。”


    寧狗剩緩緩道來,寧卿很快聽明白,如果不是那道劍意含有一絲天機,而天機又是他這種和星辰相關的靈寶的大補之物,寧狗剩根本不會這麽快就想起以前的事。


    星辰、天象自古以來就和命運息息相關,命運、天機又有相通之處,因此對於和星辰相關的法寶來說,蘊含天機、命運、氣運之類的東西都是大補之物。尤其在受損的情況下,這些東西更是能幫助法寶早日複原。


    正是因為如此,當時感受到那道特別的劍意,寧狗剩下意識捕捉了它。而劍意被隕星落辰劍吞入本體之後,寧狗剩因為記憶缺失導致煉化天機的速度非常慢,直接引起了記憶震蕩,識海一片混亂,頓時頭疼難忍。


    不過也是由於這種動蕩,才會讓他解開了一部分自我封閉的記憶,想起了許多重要的事情,比如——


    他的確是先天靈寶,而他……來自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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