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狗剩從自己的思緒裏迴過神,就見到寧卿一臉鼓勵地望著他,不由抿了抿嘴唇,死活就是不肯把那個名字從口中吐出來。


    這別扭的小模樣看地寧卿心肝發顫,整個人都萌地不要不要的,忍不住想逗他更多,於是便很不厚道地說道:“嗯?怎麽了,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寧狗剩閉著嘴低著頭,假裝沒聽到寧卿的問話,就是不吭聲,但寧卿卻注意到他的耳根悄悄紅了。


    寧卿簡直樂得不行,伸手摸了摸寧狗剩的本體,一本正經的咳了兩聲,不敢把寧狗剩真的逗炸毛,假裝自言自語道:“看來最後還是要去問葉浩淵。好在前麵有秦澤秦真人的事,倒是正好給了我們一個理由,讓他們不會注意到你。”


    寧狗剩知道寧卿的意思,默默點了點頭,而跟依舊紅彤彤的,就是不說話。


    眼睛寧狗剩這一副被逗狠了的樣子,饒是始作俑者的寧卿也有點茫然,往常也不是沒這樣動過寧狗剩呀,但寧狗剩都沒有反應的這麽激烈,一下子還真讓寧卿有些摸不著頭腦。


    寧卿哪裏知道這是寧狗剩自己想著前頭犯了錯,反省的時候突然見自家主人提起剛剛給他家主人善後過的人,心中一下別扭起來,也就越發不願意提起葉浩淵的名字而已。


    這麽丟人的事情寧狗剩當然是不會讓寧卿知道的,其實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的情緒由何而來,隻不過下意識覺得不能讓寧卿知道,似乎那會繼續影響他在寧卿心中的光輝形象。


    雖然兩個人相處了這麽久,寧狗剩什麽樣的表現寧卿沒見過,形象這種東西早就不剩下半點兒了。


    好在寧狗剩本身並不是太在乎形象,注意力還是集中在寧卿提出的事情上。


    寧狗剩捫心自問,感覺自己對寧卿還算是比較了解,對方都這樣找上門來,那寧卿不可能不迴敬他們。在這個前提下,寧卿口中所說的去尋找葉浩淵問一問,也就不隻是問一問那麽簡單了。


    等到寧卿完全了解的情況,一定會給葉浩淵等人出一堆損主意,到時候能坑一個是一個,能坑兩個是一雙。


    大概是因為寧狗剩覺察了寧卿的真實想法,寧卿從契約中得知這些小情緒後,忍不住扭過頭衝寧狗剩微微一笑,笑容裏滿是狡黠。


    寶寶還隻是個孩子——寧卿像寧狗剩做著口型,在心裏把這句話的後半段接上——熊孩子就要有熊孩子的樣子,非要熊出新境界不可。


    寧狗剩不懂熊孩子是什麽,但他能看出寧卿笑容中的不懷好意,因此沉默了半晌,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不管寧卿做什麽樣的決定,他都會支持。


    反正有葉浩淵秦澤等人在前頭作肉盾,又有他在後麵做保鏢,寧卿這個下黑手的輔助性職業恐怕沒那麽顯眼,危險性自然也就不大。


    寧狗剩十分認真地想了想,雖然他的本體受損、修為倒退、記憶丟失,可是這麽多年來的手段已經形成本能,絕對不至於連金丹以下的修士都對付不了。


    不過實戰和理論畢竟是有區別的,他雖然在隱藏、偽裝、知識存儲方麵比一般修士高出一大截子,可不代表以他現在的受損程度就能幹得過金丹。


    寧狗剩微微皺了皺眉,心頭浮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如果不是現在的他文鬥隻會勝不會敗而武鬥有可能隻是輸人不輸陣,寧卿頓悟的事情他又怎麽會假於他人之手?


    抿了抿唇,恢複了一些記憶的寧狗剩想起自己的受損程度,不由一陣心虛,惹得寧卿意外地看了他好幾眼。


    寧狗剩的表現的確有些異常,不過寧卿沒有深究。


    做人還是不能太貪心的,他現在麵對的困境,以寧狗剩的水平完全可以應付,這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了,寧卿不會去要求更多。


    而且寧狗剩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寧卿怎麽會考慮不到呢?所以打從一開始,寧卿就把葉浩淵和秦澤都考慮了進去,略作推算後發現自己是安全的,這才放心地打算插一腳進去。


    不過在和葉浩淵了解完事情的整個過程之前,他還是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吧!


    寧卿眸中波光流轉,麵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給葉浩淵發過飛劍傳書後,便完全不打亂自己的計劃,關上洞府大門,好好鞏固起頓悟之後有些虛浮的修為來。


    本來頓悟這種事就是可遇而不可求,通過頓悟突破的人根基也不會太過不穩,隻不過由於寧卿前段時間剛突破過一次,沉澱的還不夠完全,因此這次頓悟還是給他帶來了一些隱患。


    寧卿深知這一點,才會關上大門再次鞏固修為,等到確定沒什麽問題之後,才前往內門傳功堂的聞道閣,準備去好好聽聽課。


    禦虛宗的外門不是沒有傳功堂,隻是相對而言外門的傳功堂規格要比內門低很多,來講課的修士不止層次低,講課的頻率也低,而外門修士又常年因為各種任務遊走在外,竟然導致很多人進入外門十來年也沒有聽過幾次課,甚至有的人連外門傳功堂都聞所未聞。


    寧卿就屬於那種從來沒聽過課的。


    說句真話,如果不是因為認識了葉浩淵,從葉浩淵那裏得到了大量玉簡,寧卿的知識儲備量一定和一般的外門弟子沒什麽差別,到了內門那可真的就是兩眼一抹黑四處抓瞎了。


    到時候哪怕在別人口中知道了聞道閣的消息,也老老實實每堂課都聽,他仍然未必能趕得上進度。課堂上丟臉事小,因為挫折而自暴自棄就是大事了。


    要知道那天領寧卿進入內門的內務堂弟子淩永暢說的話可是真的,“內門弟子奇思妙想頗多”可真真是一個字都不假,這些家夥想法天馬行空,那腦洞真的是連著宇宙黑洞,有時候聽到寧卿都自歎弗如。


    好在寧卿閱讀過的玉簡夠多,擁有寧狗剩這個老妖怪大外掛仔,理論知識龐大繁雜,和這群思維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的內門弟子交流起來竟然也不是太過困難。


    也就是因為寧卿的這份優秀表現,雖然他才進入內門沒多久,不少師兄師姐就對他釋放了善意。


    寧卿長的其實非常不錯,尤其當他有心討巧賣乖的時候,那張乖乖的俊秀小臉還真是非常容易戳到女性的慈母心。自認為帥的得宇宙無敵的寧卿非常清楚自己的這個優勢,哪怕心底隻愛藍顏不愛紅顏,也不妨礙他對師姐們賣萌。


    堅持賣萌的結果就是許多師姐對寧卿感官好得不行,有什麽消息都會跟寧卿分享一下。


    “所以林師叔是最有望自然凝結金丹的和合期師叔了?”寧卿滿臉的驚歎,演技堪比影帝,“師姐真厲害,竟然知道這麽多事情!”


    那位師姐被寧卿捧得高興不已,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十分溫柔道:“正是呢。寧師弟恐怕尚且不知吧,林師叔後日就要來聞道閣授課呢!”


    寧卿適時露出興奮的表情,連忙道:“果真如此?這可真是個大消息,還要多謝師姐告訴我呢!”


    那位師姐看到寧卿又乖又軟的神情,頓時更加興奮了,雙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到底還是害怕嚇到在她心中純潔可愛的小師弟,沒有上手去捏寧卿的臉頰,隻是笑容更大了些,聲音輕柔地害怕把寧卿嚇壞了一樣,和藹地不行道:“林師叔輔修的六藝選擇的正是煉丹,若是師弟有興趣,不妨那天來聽聽。”


    寧卿聞言,連忙表達了一番自己對煉丹的好奇,又讚美了一番師姐的古道熱腸,睜眼說瞎話連個磕絆都不帶打的,簡直把對方誇成了世間真善美的代表,隻把對方哄得心花怒放。


    被寧卿碰得飄飄然的師姐臉上帶著夢幻的微笑,腳步虛浮地離開了,寧卿滿臉的仰慕崇拜立刻消失無蹤,板著臉低頭想了想,重新掛起一個溫和的微笑,迴了洞府。


    灌了好幾壺靈茶,寧卿總算補迴了今天在師姐那裏浪費的口水,清了清嗓子向寧狗剩詢問道:“你覺得我應該輔修什麽?煉丹嗎?”


    寧狗剩已經凝出了元靈,保持著坐姿待在寧卿的身邊,聽到這個問題便不假思索道:“主人乃是金水土三靈根,於煉丹一途並無太大助益。”


    寧卿了然點了點頭,知道這個事情寧狗剩說的一點沒錯,而他自己也是這麽個意思,因此手指敲打著桌麵自言自語道:“因為不知道《秘典》後麵還會不會有什麽地方需要我煉器,所以哪怕手藝不精這個還是要會上一點兒的。除此之外,你覺得我還需要再學點什麽嗎?”


    寧狗剩微微搖了搖頭,因為沒有看到寧卿在煉器方麵的天賦,所以他也不敢下論斷,隻能提出一個假設:“若是合適,主人還可選符籙或陣法。”


    合適?寧卿愣了愣,不由失笑,心裏暗暗說,沒想到寧狗剩還挺會說話的嘛,把“在煉器方麵毫無天賦”換成了“合適”這樣的詞,總覺得讓人十分驚奇啊!


    寧卿揚揚眉,真切地感受到了什麽叫“人不可貌相”,不置可否道:“既然如此,那還是過兩天先去把講座聽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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