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握緊了她的腿,有些欲哭無淚:“你咬我幹什麽?我不說話了就是……”君寅顯然很滿意她這副驚恐的樣子,尖尖的虎牙將她的耳朵咬出了兩顆綠色的草汁珠子,聽到她嘶了一聲,又伸舌尖舔掉,愉悅地捏了捏她冰涼的臉頰:“你下次還這樣多嘴就把你的耳朵咬掉~”“不敢了……”她隻能求饒,又討好地問她:“那現在去哪裏?你餓了吧?”“諾,跟著她們。”君寅反而微偏頭,示意一旁的草叢。雲識循著她的聲音看過去,便驚訝地發現在這一聲過後,草叢後的白狼走了出來,背後的女孩看起來是個將將成年的雌性,些許懵懂地看著她們。白狼一言不發,又轉身鑽進草叢,但這迴雲識追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她速度很慢,而且沒走多久就冷聲開了口:“怎麽,堂堂的王現在狼狽地被各族搜尋,跑到我這塊小地方幹什麽?”“拜托,你以為我真怕他們?我那是因為帶著這顆聖物呢。”“有了她,我還做什麽王?長生懂嗎?”君寅邊迴著,還收緊了胳膊,夾緊了腿,死死纏住她,完全沒有一種泄露機密會被人覬覦的自覺,反而聲音裏滿是炫耀感。又接著反問:“怎麽,當初豪言壯誌,現在蝸居在這塊小地方,都不敢出去了?”白狼猛地頓住了,轉過頭死死盯著她們,恨聲道:“到了狼族,你就不怕我們把你們給生吞活剝了?還長生?區區傳言,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竅。”雲識也猛地停住了,又聽到身後傳來自傲的聲音: “你們打得過我嗎?我當初可是單挑了全虎族的雄性。”“是啊,被刺瞎了雙眼打折了腿。”白狼完全不怕她,繼續挑釁。君寅則果不其然被激怒了,差點蹦起來,卻又壓抑住,箍緊了她的脖子,朝著對而繼續冷漠迴:“區區小地方,消息倒是一點不差。”“可那又怎樣,到底是恢複如初,倒是你,這些年過得怎麽樣?”她甚至故意掃了一眼她的腿,惹得白狼尖牙漸漸呲出。雲識眼瞧著這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也越發聽明白了,她們就像時隔多年再遇卻都落魄了的老朋友以互相傷害來逞強著。還有一種通俗的說法,小學雞互毆。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隻敢笑著打圓場:“你的腿我可以幫你看看,搞不好還能治……”白狼聞言,雙眼微亮。君寅則皺起眉揪她的耳朵,怒道:“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自作主張?”雲識隻好偏頭,低聲給她順毛:“你不是說餓了嗎?這周圍都沒獵物,先混一頓好嗎?”君寅聽到這話這才鬆了手。可白狼卻嘴角微抽的。當她聽不到?時隔多年,當初無法無天的老虎如今竟乖乖地聽了另一個人的話,真是稀奇。她眸光一凝,隨機抬頭長嘯了一聲,周圍瞬間冒出不少灰身的野狼,將她們團團圍住。原來已經到了狼族的地盤。雲識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君寅卻仍舊桀驁的,甚至摸了摸她卷曲的頭發:“怕什麽?隻許怕我。”真是好生霸道。雲識平複了一下心情,但這群狼並不行動,而是白狼又轉身朝前走了,邊禮貌地說著:“那就請你們去狼族吃一頓。”就憑著君寅這火槍一樣的嘴,誰知道是去吃飯,還是去打架。周圍的野狼氣勢洶洶,但她也隻能跟上了。……第一百零七章 雲識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狼族會居住在戈壁之中,走出叢林,眼前是無垠沙漠,腳掌微微陷在沙子裏,暖風吹過,卷起沙塵。眼前是兩個巨大的被沙子覆蓋的石壁,像兩扇門一樣,不少野狼攀爬在石壁之上,在眺望著她們。“住之前那個地方不好嗎?”君寅倒是問出了聲。沒有人迴她,隻有那個白狼背後的女孩,怯生生的:“姐姐說是沙子睡起來很舒服。”“是嗎?這樣一說,我還真想試試。”她捏著女人的耳朵想象了一下夜晚睡覺時候的場景。細沙與掙紮,肌膚間的廝磨。想想都覺得很愉悅。於是她舔舔唇,下垂的長尾巴晃了晃,不經意之間頭上就長出了兩個圓圓的虎耳朵,難得正經地笑著對白狼的背影道:“要不,我們在你們這再借住一晚?”瞧著白狼不迴答,又促狹地眯起眼睛,嘖了一聲:“還是你們這地方太小,沒空洞穴啊?”不得不說,君寅很會來活,雲識也不知道當初那個話少冷漠的反派去哪了,難道這就是黑化值降了三點的魔力?但她很想捂住她的嘴,再這樣下去,飯吃不成,沒準要打一架。白狼果然停住了,又轉身,雙眼泛著冷光,卻又在看到君寅的那一刹那凝固住了,同樣嗤笑了一聲,接著轉身繼續走。隻是嘲笑她:“堂堂森林之王,竟然懷孕了?你的雄性呢?死了?”君寅昂著頭,反而氣勢十足: “嘖。才看出來?你狼族不是眼力一向很好嗎?感情我的尾巴是白長的?”“而且誰說一定要雄性才能懷孕,我這可是聖物的種,是上天賜予的,最神聖的孩子~”雲識:“……”這會兒倒覺得她是聖物了,神聖了。這話一出,兩旁的灰狼們都驚奇地看過來,更有甚者,悄咪咪地湊上前,覺得君寅不太好說話,轉而輕聲問雲識:“聖物,我和我的雌性也想生寶寶,您有什麽辦法不?”“……”雲識隻能尷尬地笑笑,直接迴她:“沒有辦法。”那灰狼肉眼可見地低落起來,就連一旁的其他灰狼也都垂下頭去。彼時雲識還不明白,直到到達了狼族,她才知道她們為什麽這樣了。從兩塊碩大的石壁中走進去,眼前便見一汪碧水清泉,周圍地麵竟是青草與不少樹木,沙漠烈日的光傾照下來,在湖麵投下瀲灩水光,美得不像話。這裏原是一片綠洲,又更像一處世外桃源,而環繞在這片綠洲周圍的石壁上則是大大小小的石洞,不時有身穿皮草裙的雌性進出,清湖周圍也有不少毛色不一的野狼或閉目趴伏,或悠然飲水。一眼望去,雲識幾乎沒有看到雄性和孩子,大多都是雌性和老弱。難怪,她們那麽想要孩子。怕是再照這樣下去,狼族不需外力都會自行走向滅亡。除非僅有的幾個雄性多和幾個雌性結為伴侶,但她看到的那些個雄性卻並不是眾星捧月一樣,反而皆隻有一個雌性在身旁。那些狼看到有外客,則紛紛圍了上來。白狼完全不管她們,背著女孩兀自走向一個洞穴。沒了王在這裏群狼反而更大膽地靠近了,接著好奇地嘰嘰喳喳起來。都在傳她是聖物,而君寅懷著上天賜予的孩子來到了她們部落,滿眼憧憬的光。雲識:“……”沒了白狼,她也就自在了些,問她們:“我看你們好像都是雌性兩兩相伴而行,雄性也是。”“因為王說必須兩隻狼睡一個洞,而且如果雄性有兩個伴侶的話就會把他趕出去。”這是維護種族內和諧?怕三個女人一台戲?雲識有些好笑,可剛彎起唇,忽然就被捏住了臉頰,又不知哪裏惹到君寅了,女人語氣怪怪的,偏頭盯著她:“你笑什麽?因為白慈笑?”【叮!反派黑化值+1,目前98%】白狼大概就叫白慈。雲識此時心如止水,不,是心態有些崩了,她把她放下來,準備和她好好說道說道,但在這麽多外人麵前吵架是不可取的。卻沒曾想把她放下來,她更生氣了,一雙眼跟盛了火一樣,隻是還沒發火,一旁的圍觀人群中就發出了一聲好奇的聲音:“姐姐,你怎麽受了那麽多傷啊?”雲識頓時愣住了,反應過來又連忙往君寅那邊走了兩步,把她摟到懷裏,遮住她胸上鎖骨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咬痕。先前背著的時候不太明顯,可這迴把她放下來一眼就能看到。君寅憤憤地捏她的臉,完全不在乎,想推開她,她則越發摟緊了,不好意思讓別人看到,還往人群中看,看到剛剛那個出聲的女孩,正是白慈的妹妹,女孩眼巴巴地看著她們。君寅則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反而輕聲笑了下,接著毫不遮掩地告訴女孩:“我們交配的時候她咬的。”這下,雲識感覺自己一瞬間被各種驚奇的目光看著,就差點把頭埋到沙子裏去了。可跟她的不好意思完全不同的是,這個詞似乎在獸世再正常不過,甚至女孩還代表著大眾單純地向她們請教:“雌性和雌性也可以交配嗎?我們族很多結為伴侶的姐姐,可是不知道怎麽做。”“諾,問她~”君寅成功地讓她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還朝她促狹地笑著,那表情,要多壞有多壞,仿佛是在報複她。好在,正當她迎接許多雌性期待的視線時,人群之外傳來了一道聲音。“君寅,吃完快滾。”所有的視線都望了過去,就看到白慈帶著兩頭狼,拖著一頭被牢牢捆住的鹿停在了前方。倒是挺大方的。可大概是因為想快點把她們給趕走。君寅早就餓了,此時忽然化為原身,一頭精神奕奕雙眼泛著冷光的大老虎霎時間出現在人們麵前。即使之前看到她有耳朵和尾巴,但許多不明她來曆的狼族人依舊沒往老虎那方麵想,也沒有此時真正看到後來的衝擊力大。人群中開始傳來悲憤的聲音:“她是虎族的!是虎族啊!”“把她趕出去!王怎麽能帶她迴來呢?”“沒錯,而且她曾經是虎族的王。”白慈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不僅說了這句話,還看著君寅,一字一頓地宣布著:“而且這次我們出去,還知道了,虎族已經被其他族聯合起來攻打,幾乎被剿滅。”她本意是想刺激君寅,滅滅她的威風。可君寅似乎毫不在意,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將虎族看得最重的王,但依舊自傲的,一步步走到獵物麵前,還難得說了句:“多謝款待~”她的尖牙刺穿獵物皮毛,撕碎皮肉,滿嘴鮮血,卻吃得從容。而雲識周圍,出乎意料的,再沒了怨憤聲,而是歎息的,年長的雌性甚至感慨的。“看把孩子餓的……”“可憐啊,早聽說了虎族原來的王好不容易帶領虎族成為森林王族,可卻被自己的胞弟帶領人刺瞎雙眼,打折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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