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菀對此一無所知,她隻覺得太過孤單,於是等到能夠化為人形時便浮到岸邊。化為人形時還是孩童模樣,正巧碰到了童年時期的女主水盈盈,她便騙她她是聖物的看護者,倆人開始無話不談,成為了好朋友,一同成長。一直到女主長大後,鮫人族族長都沒有找到聖物藏身的地方,反而是虎族之王的弟弟帶了一大群族人前來求偶他女兒。這哪裏是求偶,明明是搶人。女主早已心儀部族裏最強大的男鮫人水瀾瀾,於是請求雪菀幫幫她,讓她先冒充她的身份跟他們走,到時候,她會和水瀾瀾去救她。雪菀答應了,跟著一群老虎離去。反觀鮫人族族長,一連多日早晨都未曾見到聖物現身,這才大感不妙,把所有族人喊到一起一通詢問,發現女主手上雪菀送她的一截草葉,瞬間暴怒,認為是雪菀偷走了他們的聖物。但此事不宜聲張,隻能先派幾名族人跟著女主一同秘密追上去。從此女主開啟了自己的瑪麗蘇女主光環,偶遇各種‘強取豪奪’的獸人,一路做做做到尾。而雪菀,則跟著君卯到達了虎族。此時正值從母族社會過渡到父族社會的時期。反派君寅天生力大無窮,靠著暴力一舉登上了王位,可其性格極其暴躁嗜血,還性冷淡。你說一個王,性格暴躁也就罷了,還不繁衍後代,要她做什麽。這引來了雄性們的不滿,她的弟弟君卯就是領頭的那位。按照族人的建議,他將雪菀帶迴,打著將和她結為伴侶,也就擁有了鮫人族聖物的旗號糾集了所有虎族的雄性一擁而上。那一天,虎族部落裏血腥味漫天,潺潺的血甚至流到了雪菀的腳邊,她眼睜睜看著被圍在雄性老虎們中間兇猛的雌性。她像是個真正的王,鋒利的牙齒刺穿同族的皮毛,撕碎他們的血肉,即使麵對一頭頭蜂擁而上且看起來比她強壯得多的猛虎也毫不畏懼,何況一旁還有不少獸人拿著各種鋒利的石斧砍向她。她狠厲殘忍,速度又形如猛鷹,血液染紅了她淡黃的皮毛,讓少且窄的黑色條紋越發透出一種詭異的黑,皮肉被同類咬穿也能迅速擺脫,再快且狠地咬斷對方的脖子。整場戰鬥持續了很久,直到滿地都是屍體,那頭雌性早已被刺穿雙目,折斷一條後腿,渾身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從眼眶中流落的血液讓她狼狽不堪,可她仍舊呲出尖牙,蟄伏在地麵,蓄勢待發,仿佛在捍衛自己最後的尊嚴。周圍圍繞著一隻隻的老虎和獸人,卻無人敢再靠近她。君卯過來找她要草葉,雪菀怔怔地看著那頭雌性,拒絕了。“結為伴侶後我再給你。”“那等會兒我們就結~”“不行,三天以後。”她在拖時間,她不明白水盈盈為什麽還不來找她,正如她不明白為什麽要將一個雌性逼成這樣。君卯笑了笑答應了,而且朝著那頭已經瞎了眼的雌性愉悅地喊道:“阿姊,勝者為王,我請你現在自己走去後山吧,這裏已經容不下你了。”“對了,有時間三天後也可以來小弟的伴侶儀式,看不見,聽一聽聲音也是好的嘛~”“你們,把屍體抬下去,三天以後舉行複活儀式。”他又這樣說著。獸人們便抬著屍體漸漸散開,餘留一頭血淋淋趴在原地的雌虎。她抬著高昂的頭顱,迎接落日餘暉,許久之後,在金燦燦的夕陽下,她慢慢起身,拖著殘腿一步步朝前走著。所過之處無人敢靠近,她近乎頑強地在部族裏四處碰壁,忍受遠遠的嘲笑聲,留下滿地血漬,最終走出了部族大門,老虎尾巴時不時因為踉蹌逶迤在地麵,淒徨的背影獨自遠去。……雲識永遠也忘不了,她撕咬同類喉嚨時遠遠看向她的眼睛,鮮血濺在她的眼眶周圍,染紅皮毛,眼中露出寒光,盛滿了恨意,仿佛就要立刻衝過來撕碎她,食肉飲血。黑化值100%的反派,真是得要了她的老命。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要逃走。思緒之間,還未走到高台之上身後就忽然傳來了一道清亮的女聲。“等一等!我有話要說。”果然是女主趕到了,雲識連忙轉身。與她一同轉身的還有被打攪到滿臉寫滿了不耐煩的君卯。隻見前方一群人皆是些各色各樣的高大男人,為首的水盈盈則嬌小柔弱,身穿皮毛裹胸,皮裙堪堪隻到大腿根,還滿身紅色,一雙杏眼盛滿了眼淚就準備朝她跑過來,喊她:“雪菀……”她被身後的男人抓住了手腕,停下了腳步,眼淚卻瞬間就落了下來,我見猶憐:“你怎麽能騙我呢?”【宿主,走劇情!】“知道了。”雲識有些無奈,朝後的手掐了一把自己,頓時疼得眼泛淚花,又上前幾步準備跑向她,邊喊著:“盈盈~我沒有騙你啊~我一直在等你啊”差點被自己的矯情當場送走,雲識被君卯一把抓住手腕扯了迴來。男人一臉不悅,問著:“怎麽迴事。”這時候,女主不作聲了,一臉委屈,反而是她身後的某個男人開口答:“盈盈和那個女人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卻沒想到她不僅假扮她,還拿走了她們鮫人族的聖物。”這就是女主,她爸讓她不要聲張,她倒是滿世界地宣揚,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受了委屈。雲識心裏毫無波瀾,表麵則一臉傷心地反駁:“我不是,我沒有。”她又想扯自己的手,望向君卯:“你鬆開我吧,我去跟盈盈解釋。”“鬆開你?”君卯被氣得不清:“一路走過來,你都讓我別碰你,好,我做到了,我是那麽的愛你,可是你呢,你卻欺騙我?”雲識看著他,半響,終於試圖掙開自己的手,冷淡道:“別愛我,沒結果。”君卯聽聞大笑兩聲,接著吩咐一旁的族人把女主她們攔下,又扯著她的手往高台上拉:“我管你是不是水盈盈,今天這儀式必須得完成,我親愛的阿姊還等著聽聲音呢~”我聽你妹!雖然早知道劇情就是這樣的,但雲識難得莫名來了脾氣,掙紮了兩下,還順便摸了一下別在自己發間的白色小花,這朵花她特別喜歡,心念一動,便變迴了原形。出場前她還特意用葉片撿起掉在皮裙裏的小花,插在自己葉片中間,臭美地摸了一下自己中間的葉片,爬出皮裙,準備隆重登場。不遠處女主的聲音被擋在一群獸人中間,憤怒又委屈,卻又戛然而止:“你鬆開雪菀!你這個禽獸……”然後,整個混亂的現場仿佛都靜止了,連君卯也愣在原地,看著自己已經空蕩蕩的手,又掃向地下。原本女人站著的地方隻剩了皮裙和裹胸,一株草從皮裙裏爬出來,兩根草根像人的腿一樣,波浪狀的草葉長在根上,除了兩片草葉像手一般長在兩側,其餘葉片則貼在一起如軀幹般直立,隻有葉尖分開,如頭發一般飄搖,中間還開了一朵白色的小花。雲識壓根就沒想逃,她還得走劇情。果不其然,君卯立刻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她,她則立刻裝死,根和葉片都垂了下去。不遠處女主期期艾艾地喊著:“君卯,你把她還給我,她是我們鮫人族的!”雲識:“……”原劇情中,雪菀直到君卯快要把她按到石塊上才終於沒辦法地化為了原形。她雖然可以任意將葉片伸長變短,但葉片對比這些猛獸來說柔弱不堪,除了能救別人的命,自己什麽保命技能也沒有。“憑什麽證明是你鮫人族的東西?”而現在,君卯問著,又抓著她朝女主那方示意了一下:“叫你阿父過來找我,還有金宣,你們幾個過來是想挑起部族間的戰爭嗎?”“如果想,我樂意奉陪~”等到更多的虎族獸人擋在女主那群人前麵,他便笑著轉身而去。女主哭得差點暈過去,對君卯恨得牙癢癢,不敢迴家告訴阿父,此後便會偷偷溜進虎族想殺掉君卯,又被君卯抓住,倆人便開始一段不可言說的劇情。事情到這裏,雲識的作用已經完成了,在原來的劇情裏,君卯會用草編的繩索將她所有的草葉和根捆住,隨後給她放血,直至她死亡,雪菀的戲份到此為止。就像此時,她被捆到一個大石頭上,根下麵放了一個大型石槽用來盛血。君卯用鋒利的石斧在她旁邊的草葉上割了一刀,刹那間,劇烈的疼痛感隨著綠色的汁液流下,卻眨眼間又複原了。“還真是個聖物呢。”他說著,又在她中間的葉片上割了一刀,這一刀,就如同割在心口上一樣,汁液奔流不止。雲識痛得有些麻木了,君卯則站起身,又朝她道:“等到你願意變迴原來的樣子,願意和我繼續伴侶儀式,就朝外麵喊一聲,我就過來放了你。”呸,狗東西。她算是知道雪菀堅持的東西是什麽了。君卯笑了聲,走了,臨走前還吩咐兩隻老虎守在石洞門口。這時,係統的提示音姍姍來遲。【叮!所有劇情走完,宿主可自主行動。】“你直接幫我跳下個世界吧,反正我要死了。”雲識生無可戀:“還好臨死前給自己戴了朵花,死得美美的。”【……】【別啊,宿主,不能跳的,跳了就前功盡棄了。】“任務太難,出去也會被反派搞死,我不活了。”【要不,我幫你把繩子打開?】“你幫我把傷口止血了,我就勉為其難繼續做任務。”【叮!已滿足宿主一切要求。】【求求你了,就算爬也要爬出去啊宿主,仙君等著你感化呢。】“我都要死了還管她什麽仙君呢。”雲識一瞬間就掉在了自己的汁液裏,此時整個石槽已經接滿了她的汁液,她連忙小心翼翼地爬出去,感覺自己已經被榨幹了,頭腦眩暈,係統卻還在她腦海裏哭鬧。【嗚嗚嗚,宿主你變了,仙君明明是你的心肝寶貝甜蜜餞。】雲識:“你神經病啊!”“快,給我免費送個‘飛簷走壁’,不然我就罷工了。”她一邊觀察門口的局勢,發現走地麵這條路根本就行不通。【叮!已贈送。】好在係統還算乖巧,於是便撐著這幅殘破的身子,先在地上滾了一圈,估摸著身上的汁液被擦掉,又抬起沉重的身子往牆壁上飛。飛簷走壁果然好用,她用兩條草根一蹬,又用兩片草葉一抓,就蹭蹭蹭地飛了上去,連忙趁著下麵兩隻大老虎不注意,走石洞上麵爬走了。但是石洞上全是泥土,她爬了會兒實在是精疲力盡,隻能下去,又邁開沉重的小短腿往前跑。跑的時候順便摸了摸頭上的小花,發現竟然不見了,頓時整顆草都不好了,係統還在一旁鬧她。【快,宿主,變成人跑得快些。】“你以為我不想嗎?我完全沒力氣啊,而且沒衣服,我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