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髒在那一瞬間跳得很快,還有著一股莫名的羞恥感,她微微偏頭,看向那狐狸精,想怒罵她,卻眼睜睜看著她低頭,溫熱的唇印到了她的額頭。一觸即離,留下一抹濕熱感。“夫人睡一會兒吧。”雲識笑著,將她圈在懷裏,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腹部,隻是那樣放著沒有別的動作,掌心隔著衣物熨著的溫度卻格外舒適。一旁好多道明晃晃的視線,淩尋莨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感受,仿佛渾身都微微發熱起來,尤其耳根和臉頰燙得要命。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擁著也太……她咬牙,正想著如何避開這些目光,忽然一道陰影遮了過來。雲識將腰帶抽掉,將紅色外袍輕輕遮住她的視線,指尖還趁機摸了下她燙紅的耳垂,垂眸輕笑道:“沒有光了,睡一會兒吧,等你醒來我就把事都辦好了,到時候一起迴家。”迴家……那一瞬間,淩尋莨的心為她的話語而猛地顫動著,可是,哪裏有家……她微微皺起眉,往她懷裏縮了縮,又扯住她的外袍往臉上蒙,當鋪麵而來的香味將她徹底罩住,當眼前再沒有了光,而臉頰碰到柔軟,耳邊迴響著的都是那狐狸精猛烈的心跳聲,似乎才湮滅了心裏那塊空蕩蕩的位置。“迴去你就完蛋了。”她悶聲說著。“嗯~”雲識應她,唇角含笑,不小心掃到一旁聚眾的姑娘們,發現她們臉上都紅撲撲的。不理解。直到她低頭,六識開闊下聽到她們隱隱約約的談話聲。“瞧他唇腫臉紅的,身上不知還有多少傷痕,都是她夫人捏的,夫人有孕了還來我們這,活該!”“這種人見得多了,不過我剛剛還覺得他們很幸福呢,看得我都紅了臉,原來都是逼的啊~”“他夫人這麽兇,我可不敢過去了~”……雲識挑眉,下意識揉了揉反派的腹部,有魔種在輕輕撞動著。淩尋莨捏著她外袍的手緊了緊,微微闔上眸子,滿臉燥紅。【叮!反派黑化值-2】……直到邵材踉踉蹌蹌地迴來,還被桌子腿拌了個跟頭,雲識越發謹慎起來,直覺這邵材可能是裝的。她微微偏身,怕碰到反派,便小心翼翼地斟了兩杯酒,一杯用食指抵到對方那邊。邵材一入座,那些個姑娘們瞬間一擁而上。看麵相估摸著四十多的年紀,此時滿臉醉紅,那股子玉樹臨風的氣質瞬間蕩然無存,隻是油膩膩地笑著將姑娘們都收進懷中,懷裏坐不下就趴到他腿上。甚至還有膽子大的姑娘跟他指了指雲識這方,撒嬌道:“我也想要~”“眾目睽睽之下,寬衣解帶的成何體統。”邵材叱道。雲識:“……”她端起酒杯笑著示意:“先別管她們了,邵兄,來我們再喝幾杯~”“那是自然,天大地大不如兄弟大!”邵材拍了拍桌,聲音太大,雲識下意識捂住了反派露出的耳朵。等酒過好幾巡之後,瞧著邵材都快趴到桌子上去了,她便試探性地開了口,聲音裏也摻滿了醉意:“邵兄,我這可是趁著夫人睡著了我才敢問你的……”“要是你的話,一般都把最寶貝的東西藏在哪裏啊?我饞我夫人的那些個寶貝很久了,就是苦於找不到她藏的地方。”“這個嘛……”邵材支起身子,又將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最後粲然一笑:“我可最會藏寶貝了,那些個寶貝被我藏得,任是你大羅神仙來了都找不到。”雲識端起一杯酒細細地聽著,直到聽到他的後一句。“不過嘛……最寶貝的東西那肯定是要貼身藏的嘛,哪裏都沒有自己保護著安全。”“所以……”她抿了幾口酒,感受到胸口處的女人動了動,攬了攬她的腰,本想繼續開口,卻沒想邵材暈暈乎乎地又一拍桌子,將手伸進懷中,抽手出來的刹那間,一道玉光瞬間折射了過來。“瞧瞧,本宗主的寶貝~”他拿著玉牌左甩甩右晃晃。玉牌周身被金邊包裹,渾身純粹玉色,中心鑲嵌著一個金色‘邵’字。雲識頓時無言了。不會這麽容易吧……要是真的,現在就搶了,到時候宗門大比打草驚蛇怎麽辦?她猶豫得很,但淩尋莨顯然不這麽想,隔著裏衣掐了掐她的腰,低聲狠狠道:“你今天要拿不到,就別想要你的孩子了!”這時候也顧不得其他了。雲識咬牙,用三積分兌換了三塊替身玉牌,又朝著邵材驚訝道:“呀!邵兄,你這玉是白天攤販那淘來的吧,我也淘了個一模一樣的誒,隻要三個銅板!”“我瞧著這成色這麽好,管它是真是假就買來了~”她說著拿出替身玉牌,拿到邵材麵前晃了晃。男人明顯被那玉光晃愣了一下,接著遲鈍地驚訝著竟想握住她的手仔細看。雲識連忙將玉甩到桌麵上,擺了擺手:“看看看,隨便看。”“還真一模一樣誒!”有姑娘探頭驚訝著。“怎麽可能?”邵材將手裏的玉拿近了比對著看,又晃了晃頭,這一看,頓覺驚詫,桌麵上的玉連細節紋路都可以說得上是一模一樣。忽然間,他手上的玉牌被抽走了,他正警惕性大作地想喚出本命靈器,隻見那人嬉笑一聲,接著將兩塊玉牌打亂了好幾次,接著醉醺醺地笑道:“這下邵兄可知你的玉是那一塊?”他頓時又放下心來,抿了口小酒。這世上無奇不有,有塊一模一樣的贗品也不足為奇,總之他認得出他的玉就行。邵材故意賣了一會兒關子,最終指了指其中一塊玉,斬釘截鐵:“這塊!”哎呦嘿,還真對了。雲識眸光微閃,笑誇:“邵兄真乃慧眼識珠也~”便又準備再來一次試探他。手才剛探出去,就又被邵材打斷了,這廝吊兒郎當地晃了晃手裏的小酒,朝著懷裏的姑娘喂了口,才開口:“這麽選多沒趣啊,不如這樣,我每選對一次王兄就喝一杯酒,反之我喝,如何?”他分明是醉了,卻又沒醉,精明得很,恐怕這玉牌上有什麽小竅門,且他出門定是有很多兒子跟著的,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如今這包廂外隻怕也有很多他的兒子在邊玩邊把守著。難怪每次和他走在一起,甚至走進包廂時,雲識總會感覺到很多道視線在自己身上打量著。但現在,已經別無他法了,隻能邊走邊看。雲識笑起來,攤開手又重新將兩塊玉牌打亂了,再給酒杯斟上酒,朝邵材示意:“邵兄,請~”一直悄悄聽著倆人對話的淩尋莨微微捏著她的外袍探出一雙眼睛,眼裏冷若冰霜,像看死人一般地盯著對麵的邵材。邵材晃了晃頭,以為是眼花,又看過來。雲識連忙捂住她的眼睛,扯了扯外袍將她往懷裏攬,邊打趣道:“我夫人不太喜歡我喝酒,這一聽邵兄明擺著就是要灌我酒,可不得生氣嘛~”“哈哈哈哈,王兄說得是~不過這夫人雖貌美卻也得好好管教,免得五年十年的脫不開身~”邵材說著,輕鬆地選了一張玉牌。雲識笑著稱是,又誇了他一番,飲下一杯酒。如此好幾杯酒下肚後,醉意襲來,她也開始不耐煩了,對麵的邵材卻越發地得意洋洋起來,那副邊調戲著懷中姑娘的模樣看得雲識牙癢癢。終於,在邵材再一次選擇玉牌時,她將手撐在下頜處,似乎要倒了的樣子,卻聽到男人小聲與懷中女人調笑著道:“你說這王兄要是醉倒了,他夫人怎麽辦?是不是……陪我玩玩~”“咦~你好壞哦~”……他們聲音很低,又是背著她說的,就算是修仙者都很難聽到,但雲識聽得一清二楚。刹那間一股無名之火直衝心間,燒得她長睫低垂下的眸色都微微轉紅。細數過去,雲識都很難找出自己生氣的時候,但是這迴,實在是怒火攻心,甚至從魔元中衝出一股魔氣,蘊集在掌心中,想直接結果了他的念頭占據了她所有的思緒。直到巨大的係統警示音響徹在腦海中,她才稍微理智了一些。懲罰一個人的最好辦法並不是讓他死得痛快,而且此刻這樣的舉動隻會給她們帶來麻煩。思緒間,一個不留神懷裏卻忽然空了,雲識驚地站起身,卻被反派將腰帶丟到懷裏,淡淡道:“穿好衣服。”再眨眼間,麵前的桌子便忽然被掀翻了,一瞬間,各種杯盞與玉牌摔落到地麵發出清脆聲響,嚇得一旁的姑娘們瞬間避了開來。“灌我相公酒是吧,老娘今天就要了你的命!”狠厲的聲音入耳,慢半拍的邵材被直接一腳踢到臉上踹翻在地,還沒來得及叫疼,想運用靈氣反抗,便是絲毫不能反抗的一腳接著一腳,腳腳踹到實處,且似乎帶著某種壓製,讓他完全無法動彈。他心裏大叫不好,竟碰到比他修為更高的人了!淩尋莨是想一劍殺了他的,忽然想到某句話來,下意識一手護著腹部,皺著眉踹得更狠了。真煩,她餘光掃向一旁的狐狸精。屋裏頓時亂作一團,雲識係好腰帶後隻愣了一瞬,便衝過去抱住了她,假意著急地拉架,衝著一旁的姑娘們喊:“快過來拉一下!”那些姑娘們瞧著女人一副護短悍婦的形象哪敢真的湊近拉,隻能像模像樣地圍過來,有些卻跑去外頭叫人去了。趁著混亂,雲識補了好多腳,踢得男人慘叫了好幾聲,又假意彎腰拉腿的動作朝他張開的嘴裏掉了一顆海狗丹,此丹是由海狗精的精元所製,由於大補,會讓人性欲暴漲卻舉不起來,由此無法再舉。她踢了一腳邵材的肚子讓他吞進去,等到意識到門口不少人進來了,連忙拉著反派退居一旁。“我的爹啊!”“爹!”地上的男人情況慘烈,他的兒子們連忙喚著圍過去查看,根本無暇再顧其他,尤其係統在她摸到假玉牌時會發出‘叮’的一聲。趁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要找兇手,雲識連忙撿起地上假的那塊玉牌扔到了人群之中,又捏著嬌軟的聲音朝人群中喊著:“剛剛邵公子說,等他走了,誰拿到宗主玉牌就是宗主繼承人誒,是這塊嗎?”這句話頓時掀起了不小的風波,她收好真玉牌,牽著反派不慌不忙地往門口走。倆人一路走出青樓,收獲了不少異樣的眼光。直到將她拉到一處陰暗的小巷裏,雲識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擔憂道:“你沒事吧?沒蹭著哪裏吧?”“你是怕我動胎氣吧?放心,你的孩子沒事。”淩尋莨甩開她的手,又從她手裏不費吹灰之力地搶過玉牌。“誒……”雲識下意識盯著玉牌,又被她輕飄飄瞟了一眼,諷刺道:“怎麽,舍不得?”“不是……”她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想三月份再給你嘛,不過提前澆灌也不是不可以……”她微微低著頭害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