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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喬聞言,險些跳起來,她這一驚非同小可,死死瞪著若遠殘魂的那抹藍色光團,急切的發出了一連串的詢問:


    “你認識我的父親?我父親是誰?我又是誰?我還有什麽親人?!”


    鳳喬的心髒急切的怦怦直跳,仿佛隨時都能突破胸腔跳出來一般,“我,我不是孤兒,對嗎?我的親人,他們都在哪裏?”


    若遠卻不答反問,道:“你的身上,可有什麽奇異之處?或者,身邊有沒有什麽可能和你身份有關的東西?”


    鳳喬緊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才不確定的慢吞吞答道:“我身上的傷,總是好的特別快,算不算?至於東西——幹娘撿到我時,據說我身邊有一個小小的白玉璧,上麵雕刻著‘鳳喬’兩個字,幹娘就是依靠這個給我取的名字。”


    “玉璧呢?”若遠一貫清冷平靜的聲音突然多了一絲奇異的波動,“我的推測,估計是正確的了。”


    鳳喬搖了搖頭,道:“被人搶走了,不過,我一定能奪迴來!”


    “不在你手裏?”若遠頓了一頓,似乎有些遲疑,又道:“那你最好盡早奪迴來。不要告訴任何人關於這塊玉璧,又或者和你身世有關的任何問題。”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我的身世,有問題?!”


    “我不知道。在我被——”若遠清冷的聲音突兀的一頓,半晌,鳳喬才聽到若遠斷斷續續的道,“那時候我就已經很久他們的消息了。我隻聽說過一些風聲,似乎你的家族遭遇大難,可能是被滅了族,不過看樣子,至少還有你活了下來。”


    “滅,滅族······”鳳喬聽見自己的聲音顫到幾乎聽不清,牙齒咬著咯咯作響,“被誰?!”


    “我並不確定。不過有些東西,不是現在的你能夠知道的。”若遠卻拒絕迴答,道,“你體內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封印,封住了你的血脈,一般人無法發現你的身世,這說明危險還沒有解除,你的族人怕你被敵人發現。你的父親算是對我有恩,我會盡量幫你。”


    “那要什麽時候,你可以告訴我?”鳳喬輕聲道。


    “至少,你有能力自保以後。”


    鳳喬知道若遠說的有道理,但卻難以接受。她死死閉著眼,胸口悶疼的幾乎要暈厥。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勉強平靜下來。


    “我迴努力讓自己變強的。現在我已經做到了坐照觀的境界,完成了洗經伐髓。接下來的築靈台、化元兵,那些又是什麽?”


    “我先問你,你可知道,修行是和神魂相連的?”


    武道修煉,其實是人們和天地溝通的一種方式,而媒介,就是神魂。


    功法是基礎,它指導人們將天地靈氣煉化為儲存在自己經脈丹田中的元力。元力能夠催發術法,但人們修行的術法,卻不是無限的。每個人神魂的強大,決定了他能夠承受的術法是何強何弱、何多何少。


    所謂築靈台,即是在上丹田識海處,元炁化罡,築就一個神魂的承載體,為日後修煉術法做基礎。而化元兵,是指人們煉化元力後,第一次外放出體外,元力會自動凝練成一把本命武器,從此和主人神魂相連,人在兵在,人亡兵斷。


    *


    又是黃昏,落日西斜。傍晚的夏吹過一陣涼風,帶來絲絲冷意,在這片極北雪原,短短的夏眼看快要走到盡頭了。


    “這次,還是要多謝你了。”


    “哈哈哈,流風,你我二人之間,都是過命的兄弟交情,談謝字不是太生疏客氣了麽!”


    冰雪建築外,站著兩個身著翩翩白衣人,其中一個是個長相風流帥氣,容貌莫約二十餘歲的青年男子,另一個卻是俊俏非凡的少年。


    此刻,這個青年男子笑著,對著他對麵的少年挑了挑眼睛:“怎麽,剛從議政堂裏出來,就要急著趕我走?這院子裏藏著的妖嬈美人,就那麽怕被我看見?”說著說著,青年反倒自己笑了起來,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話也十分好笑。


    他對麵的少年笑的溫文爾雅,似是君子謙謙,如玉端方,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身上卻早已有了穩重之意,和那風流浪子一般的青年十足不同。少年微微無奈一笑,道:“哪裏有什麽妖嬈的大美人,當我和你一樣?”


    男子卻擠了擠眼睛,帶著幾分促狹的聲音打趣的響了起來:“我可都聽說了,你這次弄來了個小美人,清心寡欲這麽多年,終於開竅了?嘖嘖,還直接就搬到著偏僻地方來住,說不是為了你的小美人,誰信啊?”


    “我不過想多幫幫她罷了。”少年笑道,“怎麽到了你嘴裏,就變了樣子?”


    男子不以為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皇甫享受過多少風流韻事,你這小子眉眼一轉,我都知道你打的什麽注意。既然兄弟我都來了,那就進院子坐坐好了,順便見識一下,能俘虜了我們寒雲城所有女人夢中情人中,排行第二的流風的小丫頭,又是何等漂亮。”


    “皇甫問情!”流風笑罵一句,“別拿我和你比!”


    “行了行了,你裝什麽,”男子合起的扇子壓到了流風的肩膀上,對著他挑挑眉毛,“不就是說你第二不高興麽,可是我還在,你再怎麽不高興,這寒雲城夢中情人排行第一的榮耀,可落不到你肩上。”


    “我要什麽第一的榮耀!”流風無奈,卻還是抬眼看他,“我把她當朋友,是真的想幫她,哪裏是動了心。這小丫頭,今年可才十四歲,比我小了一輪呢。”


    “小點沒什麽呀,收進來養幾年,到時候成熟了,吃起來味道才更好。”


    男子不以為意,推開流風就往院子裏走去,“來,我到要看看長的多麽漂亮。”


    流風連忙上前一步,站到他身前,笑道:“進去你也看不到!小丫頭閉著關呢。”


    “喂,”男子忽然認真的看著流風,問道,“你是真的不打算要她?”


    “我真的隻把她當後輩朋友。”流風依然無奈。


    “那就這麽定了!”


    男子一收扇子合掌一拍,英俊至極的臉上瞬間掛上了風流瀟灑的笑,眉眼含春的望向流風背後:


    “兄弟不奪人之妻。你竟然不打算出手,我又看這小姑娘極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流風一驚,急忙轉身,就見不知道什麽時候緊閉多日的偏殿房門已開,一道火紅色的靚麗身影緩緩走出,笑著看來。


    那少女還是那少女,眉眼容貌分明沒有變化,可洗經伐髓後洗去疤痕退去淺麥,提亮到玉白的膚色,卻更加凸顯出她飛揚的一雙如刀般鋒銳的細細彎眉,那烏晶般的鳳眸,也愈發灼亮刺目。少女的容貌還有幾分稚嫩,可已經能看出日後淩厲張揚的美。


    斜斜的黃色夕陽光,撒過她還在發育的身子,在地上畫下了凹凸有致的線條。那火紅的裙裳,廣袖翩飛,烈烈如焰,華麗絢爛的仿佛炎炎烈日、如火驕陽,明郎恣意,帶著不顧一切的溫度,要來熔化這邊冰冷的雪域。


    那般的明朗鮮妍,忍不住想吸引著他想走近,卻又為她的明豔灼亮所驚,不敢上前。


    流風怔怔的看著,竟沒有注意到青年已經幾步上前,直到被他風流磁性的聲音驚醒響:


    “在下皇甫問情,不知姑娘,如何稱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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