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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培元丹是一團大風,那麽青靈芝一下肚,仿佛是瞬間翻天颶風,卷起了萬裏滔滔巨浪!


    那些靈氣匯成一股巨流,浩浩蕩蕩,甚至不用她的神識指揮,便自動不斷將經脈擴寬修複,她甚至都來不及感覺到疼痛。連體內的雜質,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一一推擠,排出體外。


    鳳喬暗自驚喜,心中不由對阿央充滿了感激。


    就在這時,她體內各處經脈突然亮起一種莫名的白光,細細密密不放過任何一條經脈,從心髒中間開始,上下同時不斷延伸!那些光亮所經之處,洶湧澎拜湧動的靈氣浪潮猛地一頓,氣勢竟然緩緩減弱!


    毫無疑問,正是這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之前消耗了丹藥的藥力,幾乎讓她洗髓伐經失敗!


    鳳喬大急,卻毫無辦法,隻得眼睜睜看著光亮逐漸逼緊她的上下丹田!


    在人族的千萬年修煉發展中,人們漸漸發現,人有上下兩丹田。其中下丹田位於臍下三寸,武道修煉者會在此處修煉內丹。上丹田則在人兩眉之間入內三寸,此處有虛空一穴,又名識海,乃是藏納神魂之所。


    鳳喬剛知道的時候,一想到若遠化成的藍色光團竟然是藏在她腦袋中,就感到說不出的怪異。但她也知道,人的識海卻是藏納靈魂的地方,自然若遠的殘魂在這裏溫養,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不過,上下丹田可都是人體最重要的部位啊!一旦有損傷,輕則修為大損,重則甚至魂飛魄散!那沿著她經脈蔓延的亮光,離下丹田雖然還有一段距離,可上麵一段,已經進入了她的上丹田!


    鳳喬急迫不已,幹脆一咬牙,收迴靈識自己進入了識海!


    其實達到坐照觀的境界後,她便能進入識海內飾了,然而一時鳳喬不過剛剛達到時間不久,二也是她怕打擾到若遠的休憩溫養。若遠如今隻是一抹殘魂,鳳喬早已發現,他每次和自己說話,尤其是上次傳輸知識,就會變得極為虛弱,讓她也不敢輕易來打擾他。


    不過現在,也不得不來打擾他了!


    她的靈識一頭紮進識海。這裏依舊是虛空黑暗,極光流轉,星華點點,若遠的那團淡藍色光團依舊在虛弱的閃動。


    那點白光,已經順著她的經脈,闖進了識海!


    一進入識海,那些白光立即變成絲絲散散狀,慢慢漂浮擴散開來,有幾絲絮狀白色仿佛注意到了若遠那團藍光,速度突然加快,竟憑空向前撲去!


    “若遠,小心!”


    鳳喬頓時大急,頓時搶前撲上去想攔住絲絮狀的白光。然而她一撲上去,那些絲絮狀白光卻好似被風吹開,順著氣流的湧動遠離開鳳喬的靈識,繼續飄飄蕩蕩向若遠的藍光飛去!


    “莫急。”


    若遠清冷如月下寒泉的聲音突然奇怪的咦了一聲,光團一縮一舒,藍光大亮。那些絲絮狀的白色一頓,緊接著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急急躲開,向遠處飄去。


    “——血脈封印?怪不得你的血液裏的靈氣如此濃鬱,血脈如此純粹,之前我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應,原來是被封印住了。”若遠清冷的聲音裏先是帶了一絲驚奇詫異,複又很快平靜。


    鳳喬停了停,慢慢的飄上去,在離他幾步的地方停住,試探著道:“若遠?這是——這是什麽?”


    若遠沒有迴答,反而從那團藍光上分下來了一縷藍光光絲,順著經脈與識海聯通的地方飄了過去。藍色光絲一動,那些白色的絲絮也立即動了起來,跟著藍色光絲後麵飛快的離開識海,迴到了經脈中!


    直到這時,若遠清冷的聲音才重新響了起來,他的聲音裏有掩不住的虛弱:“勿怕。有我這縷魂絲為祭,你體內的封印無用擔心,洗經伐髓自會功成。若是不信,你且迴去看看既是。”


    鳳喬呆了一呆,還是點點頭,道:“謝謝你,若遠。你好好休息吧,我看你好像虛弱了很多。”


    “無礙。”若遠靜靜的道,“待洗經伐髓之後,你來識海。”


    他的聲音依舊清冷冷冽,遠離人世浮華,就像九天寒月下的皚皚雪山之巔,湧出的叮當作響寒泉般冷澈。


    鳳喬很快退出識海,內視的靈識循著經脈走了一通,大吃一驚。


    她的筋脈中,那顆青色小靈芝帶來的巨大靈氣重新湧動起來,一遍一遍拓寬重塑她的經脈,洗去滯留在她體內的雜質。而那些被若遠稱作“封印”的白光,則蔫蔫的萎頓在一旁,縮聚在她心髒部位不敢再有絲毫動彈。


    這一切的改變,全是由於若遠剝落下來的那一縷藍色魂絲,它停在鳳喬心髒上麵散發這微微藍光,隻是靈氣巨浪每一次湧動,藍光就會減弱一分。


    鳳喬巡視著她的經脈,看著經脈一點點拓寬,體內的雜質慢慢全部排出體外,便高興的滿心歡喜。巡視一會兒,知道自己的洗經伐髓已經即將完全成功,便也不再擔心,反而轉身又迴了識海——若遠好像還有什麽話要囑咐呢。


    鳳喬的身體正自動冥想修煉,運轉靈氣,她的靈識更是迴了識海,意識便沒有醒來,也更不知道,她的全身肌膚,連同**,都逐漸開始出現變化。


    一些黑褐色的汙漬,正一點一點從肌膚滲出去,甚至在皮膚表麵結成一層惡臭的薄薄的殼,而在那殼之下,鳳喬淺麥色的肌膚卻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白。那種白,不是阿央一般病態的蒼白,也不是久不見陽光虛弱的青白,而是一種嬰兒肌膚般細嫩而光澤明潤的粉白,白色中漸漸綻出一抹粉意,像脂玉瑩潤,象牙珠輝。


    這就是伐經洗髓。那層玉白漸漸蔓延,蔓延到她的胳膊她的胸腰她的全身,身體上那些斑駁的舊日疤痕如同被洗去一樣消失不見,連毛孔都細微到再也看不清。


    她的美,就那樣的盛開。


    鳳喬不知道她的身體發生了那樣巨大的變化。她的靈識倏忽飄迴到識海,若遠的殘魂還在靜靜的散發著淺藍色光芒,隻是那光芒愈發黯淡,鳳喬知道這是因為他費了本就不多的靈魂力量來幫自己,殘魂便愈發虛弱,心中突然就有抹愧疚和擔憂。


    “你無須愧疚。”若遠的聲音依舊清冷,他道,“我幫你,不過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


    鳳喬猛地瞪大了眼睛。


    “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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