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杯戰爭」都舉行到現在了,但凡是能夠活到此時的r和,沒有一個會對那炮||火與硝煙而感到陌生的。


    在聽到了維內托的聲音之後,原本正與saber糾纏著的紅衣英靈先一步地意識到了什麽,再加上維內托的炮||口本就沒有對準他,於是他也不管對麵的亞瑟王究竟會怎麽想,直接拉開了與對方的距離。


    舟澗玟的戰鬥他隻在近距離看見那麽一次——還是在獨自一人迴到冬木市的遠阪凜陷入危險的那會兒。


    但是隻需要那麽一次就足夠了,還是人類的時候就活躍在中場的他不可能不清楚舟澗玟的力量究竟屬於什麽,雖然他現在已經成為了英靈,但是……


    ——對方同樣也是英靈啊!!!


    正麵受到炮炮有多大口徑、是否帶有穿甲能力,不過這也已經足夠了。


    先一步撤退的紅衣英靈在險險地站定之後,立刻睨了一旁麵無表情的舟澗玟一眼,雙方的視線交匯了不到五秒鍾之後便立刻挪開、接著不約而同地轉移到了還陷入滾滾硝煙之中的saber身上。


    雖然這是saber第一次正麵承受舟澗玟的攻擊,但是她好歹也是在先前活躍於「聖杯戰爭」的各個戰場之上的,哪怕她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所以即使之前因為和這個身份不明的紅衣英靈的戰鬥而忽略了舟澗玟等人的到來,saber也在紅衣英靈及時撤退、而炮||火即將打在自己身上之前……


    進行了撤離。


    雖然撤退的速度比之紅衣英靈要晚上了那麽一些、維內托的炮||口也是對準她的,但是敏捷a放在那兒畢竟不是擺設,saber很快就脫離了那戰火之中。


    作為被主要攻擊的對象,saber在脫險之後也沒來得及發表什麽感想和言論,便直接扭頭朝舟澗玟看了過去,目光要多複雜便有多麽的複雜。


    倒也不僅僅是因為被偷襲,如果算上這一迴的話,saber在這短短三十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已經被偷襲了三次;而舟澗玟嘛……


    隻看她麾下的英靈懟死r的那一幕,其實多多少少也能夠猜得出這姑娘其實和衛宮切嗣差不多,也是個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所以現在saber瞪著舟澗玟絕對不僅僅是因為她出手暗算的氣憤,而是更多別的理由。


    舟澗玟有多麽的強大,隻看她懟死海怪和r的那一戰便知道了——雖說這基本上都是她麾下的那些和rider的寶具頗為相似的英靈的功勞,但是絕對不會有人因此而小看了她本人。


    倘若舟澗玟方才一心要她死,那麽她手下出手絕對不會如此的“溫柔”……


    也不是saber魔怔了,因為隻要迴想一下舟澗玟兩度出手的情況,就知道如果她剛才如果動用全力來攻擊的話……自己能否逃開都是一個問題。


    所以方才舟澗玟那邊的攻擊絕對不是為了要暗算她,倒更像是……


    為了中止自己和對麵那個紅衣英靈之間的戰鬥。


    在智商方麵被衛宮切嗣和舟澗玟進行過質疑的saber狐疑地看了眼自己麵前依舊持著雙刀的紅衣英靈,以及另一邊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舟澗玟,突然有些懷疑這兩人之間應該並不陌生。


    否則舟澗玟剛才的那一炮絕對不會隻瞄準了她。


    對於saber來說,這場本就是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的戰鬥因為舟澗玟的攻擊,而以一種更加莫名其妙的方式被中斷。


    眼見著對麵那個突然出現、然後擋著自己的去路就是一言不發地一通攻擊的紅衣英靈、和剛才同樣出現的突然出手更是突然的舟澗玟都沒有說話,終於憋不住的saber直接開口——


    衝著舟澗玟。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berserker,”她指的是對方方才的攻擊,“難道你終於要與我一戰了麽?”


    嘿,這可真是似曾相識的對話。


    想到了被自己晾在了未遠川大橋之上的征服王,舟澗玟望著對麵的騎士王突然露出了一個古怪而又無奈的笑容。還不等saber厘清舟澗玟這笑容究竟意味著什麽,舟澗玟便已經扭頭朝一旁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紅衣英靈看了過去。


    “我以為你會在我到來之前就解決的。”


    按照他們之前的計劃,舟澗玟先去解決這次「聖杯戰爭」中最為麻煩的archer,而紅衣英靈則是來阻攔原本會在最後被迫破壞聖杯、導致黑泥流出的saber。


    當然,阻攔saber的另一個原因,還是舟澗玟不希望被衛宮切嗣下達了來追殺自己的命令的saber來攪了自己的局。


    雖說她原本也沒指望紅衣英靈真的能夠把saber給懟死——要知道在saber的r是衛宮士郎、除了幸運之外的數值降到了最低點的時候,紅衣英靈也不一定能夠在對方手上討得了好。


    更何況對方現在的r是那個衛宮切嗣?


    隻是看見saber毫發無傷,舟澗玟還是覺得有些意外——因為這怎麽看,都不像是自己這邊消磨了saber的戰鬥力,反倒是暗算不成被反殺的樣子。


    舟澗玟不覺得那是因為紅衣英靈對saber手下留情的緣故,即使他當年還是以衛宮士郎的身份參加第五次「聖杯戰爭」的時候,saber是他的。


    舟澗玟的話語中也不帶指責,而是好奇更多一點,所以紅衣英靈也沒惱,隻是重新將目光放迴到已經意識到了什麽的saber的身上,然後說道:


    “主要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


    他指的是攔住了saber、不讓她幹涉到舟澗玟和金色英靈的戰鬥的任務。


    雖然他也的確是和舟澗玟一樣、想讓saber在這個時候就退戰的——省得之後因為衛宮切嗣動用了令咒去劈了聖杯,隻可惜理想是豐滿的而現實是骨感的。


    職階還保留在archer的他在不動用寶具的情況下,和saber職階的亞瑟王拚近戰,能夠做到五五開已經是拚盡全力了。


    同樣明白這個道理的舟澗玟點了點頭,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究下去——當然,事到如今就算說了也沒什麽意思也是一個主要原因。


    她再度看向了一旁已經明白了現在的狀況的saber,隨後露出了一個還算燦爛的笑容,“能和聞名天下的亞瑟王一戰是我的榮幸……雖然我是想這麽說的,隻可惜……”


    舟澗玟一邊做出了可惜的表情,一邊歎著氣扭頭看向了紅衣英靈,“時間已經不多了。”


    明白舟澗玟指的是什麽的紅衣英靈立刻表情一凜,“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他指的自然不是舟澗玟和吉爾加美什的戰鬥,畢竟此時此刻舟澗玟能夠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便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所以紅衣英靈指的,是除了他們兩個各自進行戰鬥之外的,第三個戰場。


    或許也是今晚進行的唯一一個r與r之間的決鬥。


    “那兩個人的能力在伯仲之間,不過到了這個地步拚的也不是本事了,而是計謀和心境,”舟澗玟瞥了眼自己左手邊的saber,隨後緩緩地朝著紅衣英靈走去,“這場戰鬥很快就會見分曉了,畢竟英靈之間的戰鬥尚且有勝負之分,更何況是兩個人類?”


    “但現在時間不多的並非是他們的戰鬥,而是……”


    紅衣英靈了然地點了點頭,接下來舟澗玟那還沒有說完的話,“聖杯。”


    舟澗玟無聲地點頭迴應,也不管saber就在附近、正提著手中的劍無聲地望著他們,接著繼續說道,“現在還活著的英靈有三位,”當然,其中並不包括紅衣英靈。


    紅衣英靈聽到這兒終於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他垂下了視線望著舟澗玟,有些困惑地問道,“你沒有把rider一並踢出戰局麽?”


    他是知道在舟澗玟趕到之前,rider就已經和金色英靈對上的事情了。


    舟澗玟弄死吉爾加美什是計劃之中的事,但是她沒有把rider一並弄死……這似乎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這不像是這姑娘的作風啊。


    發現在紅衣英靈心裏自己已經開啟“大殺特殺”模式的舟澗玟抽了抽嘴角,她微微地側過頭似乎是又看了saber一樣,最後才小聲地答道,“畢竟還是得要以防萬一的。”


    紅衣英靈立刻了然。


    倘若真到了“那一個地步”,已經展開行動的舟澗玟一定無暇顧及,而憑自己的能力不一定能夠攔住saber,倘若rider還活著的話,沒準也可以出手攔一攔。


    倘若沒有到那個地步,他們的計劃進展得異常順利的話,那麽rider是否會攪和進來其實也就無所謂了。


    紅衣英靈比起saber要好溝通得太多,尤其兩人還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時候,舟澗玟這一迴沒有再壓製自己的聲音,直接就對對方說道,“你明白就好,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立刻出發吧。”


    “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就這樣離開麽,”被無視了太久的saber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就按捺不住了。


    她再度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劍、將其對準了舟澗玟……或者是紅衣英靈,然後朗聲地說道,“我是不會讓你們去聖杯那裏的。”


    事到如今她如果再猜不到舟澗玟和紅衣英靈說的究竟是什麽、要去的究竟是哪裏的話……那麽她也別當這個saber了。


    舟澗玟和紅衣英靈對視了一眼,saber對於聖杯的執著他們心裏都清楚,雖然不好說她的願望本身究竟如何,但是要在此刻與對方繼續糾纏下去的話,那麽事情必然會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幸的是舟澗玟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在聽到saber這麽說之後,她立刻冷笑了一聲,一邊示意自己身邊的維內托和逸仙稍安勿躁,一邊說道:


    “那也得要你攔得住我們才是。”


    saber知道舟澗玟詭計多端,但是她對自己的實力顯然更有自信。


    她將手中的劍對準著舟澗玟,接著向前邁出了一步,包裹著全身的銀色鎧甲因為這一舉動而發出了沉悶的聲音,“那就試試看吧。”


    舟澗玟沒說話,隻是忽然抬起了手按在了紅衣英靈的肩上,接著衝對麵的saber露出了一個笑容。


    “好啊,那就試試看吧。”


    她的話音剛落,saber就發現麵前的四人——或者說四個英靈便不約而同地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甚至連魔力殘存的痕跡都沒有。


    隻留下了saber一人孤零零地舉著劍、對著空氣一臉懵逼。


    空間移動對於她來說倒也並不陌生——畢竟她昨天就親身經曆了那麽一迴,問題是倘若舟澗玟的r動用了令咒,也不可能把時間掐得那麽準,甚至還帶上了那個紅衣英靈吧?


    她原以為那個紅衣英靈和舟澗玟是合作關係——畢竟從他們兩個的對話來看他們並不像是上下級的關係,但如果僅僅隻是合作關係的話,那麽舟澗玟因為令咒而消失也不可能帶上一個和她毫無關係的紅衣英靈吧?


    就在saber收起了劍、準備追殺過去的同時,卻聽見自己身後忽然響起了頗為熟悉的聲音,她迴頭一看,毫不意外地看見了rider和他的r。


    “哎呀,餘還是來晚了一步麽?”


    rider看著剛剛收迴進攻姿態的saber、空曠的戰場、以及明顯是舟澗玟製造出來的深坑,隨後歎了一口氣,“餘還是特意使用了全力追過來的。”


    沒想到還是被舟澗玟給搶先一步逃走了麽?


    saber皺起了眉,舟澗玟和那紅衣英靈方才的對話提及了rider……這一點她並沒有錯過。現在聽對方這麽說,很顯然他剛才也親眼目睹了舟澗玟驟然消失的場景,然後盡全力使用戰車追了過來。


    對於這個否認了自己的王道的存在,saber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之進行對話,她瞥了對方一眼,隻說了句“征服王”作為問候之後,就準備離開。


    rider摸了摸下巴,看了看正打算離去的saber,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雖然餘沒有要與你一戰的意思,但看樣子你似乎也打算去追殺berserker,”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也讓saber皺起了眉,“既然如此……”


    >>>


    舟澗玟第二次進行空間轉移的地點,被定位在了冬木市的市民會館內。


    因為知道這會是這一次大聖杯降臨的地點,所以舟澗玟一早——準備地說是一年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那會兒,便將自己的靈子線布置在了這附近。


    如今借用著白蘭的瑪雷指環進行空間轉移,舟澗玟甚至都不需要自家的艦娘提供坐標。


    畢竟,這裏也是此次「聖杯戰爭」中,大聖杯的降臨地點。


    在刹那間完成了空間轉移,紅衣英靈甚至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就看見了一片完全是戰鬥之後的狼狽慘狀:


    尚未完全建成的冬木市市民會館中到處彌漫著戰鬥的氣息,隨處可見的是子痕,還有血跡與難以言喻的焦臭味,刺激著他們的五感。


    饒是早就熟悉了硝煙的氣味的舟澗玟,這會兒也忍不住抬起了手稍稍地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口鼻,她的目光在這個空間內飛速地進行著掃視,最後……


    她看見了衛宮切嗣和言峰綺禮。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衛宮切嗣和言峰綺禮的身體。


    舟澗玟既沒有和紅衣英靈打招唿,也沒有示意自家的兩位艦娘,而是踏著一如既往的不緊不慢的步伐,朝著那顯然是已經失神的兩人走去。


    隻是她才剛剛邁出了第一步,立刻就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她低下了頭,毫無意外地看見了腳下那漫了一地的濃稠的黑色液體。


    聽到了液體的波動聲,原本還沒有察覺到衛宮切嗣和言峰綺禮的存在的紅衣英靈立刻低下了頭,當他意識到地麵上彌漫著的究竟是什麽之後,也不禁皺起了眉。


    “維內托,逸仙,你們立刻迴指揮所!快!”


    舟澗玟也不管紅衣英靈是這麽想的,當機立斷地便朝自家的兩位艦娘們下達了命令。維內托和逸仙心中饒是不情願,但最終還是違抗不了舟澗玟的命令,迴到了指揮所之中。


    漫了一地的黑泥究竟是什麽,沒有人比舟澗玟和紅衣英靈更清楚的了。


    他們無聲地對視了一眼,雖然彼此心中早就有了這戰之後不一定……或者說是肯定無法繼續活下去的覺悟,但是眼前的狀況卻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慘重得多。


    舟澗玟雖然知道自家艦娘不是普通的英靈,卻也還是不願讓她們受到任何的汙染。


    “先去看看情況再說,”舟澗玟抿著嘴,率先說道。


    紅衣英靈對此也沒有什麽反對的意見,兩人此刻也不管舟澗玟當初的“利益分配”的問題,直接就朝著衛宮切嗣和言峰綺禮的所在地走去。


    很顯然是率先受到黑泥汙染的兩人此刻就這麽倒在了黑泥之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他們所在之處的上端則是有一個空洞,舟澗玟和紅衣英靈順著那還在滴淌著黑泥的洞口看去,立刻就明白那黑泥是從上端衝擊而下的。


    紅衣英靈見舟澗玟想要伸手觸碰衛宮切嗣、看看他究竟是死是活時,連忙出聲提醒,“小心點。”


    “放心,我心裏有數。”


    當年在「聖杯戰爭」中已經見識到黑泥的威力的紅衣英靈完全沒想到四戰時就發生過這樣的事,他正琢磨著舟澗玟當日的提議是否能夠有效地解決之後的問題,就看見剛剛伸手接觸到了衛宮切嗣的舟澗玟身子一歪……


    也倒在了地上。


    >>>


    那是一個舟澗玟非常熟悉的畫麵。


    她站在了由方形的地磚拚出了圓形紋理的地麵上,不遠處是幾株看不出品種的樹木,厚厚的積雪壓在了光禿禿的樹枝之上,為本來就失去了顏色的樹木包裹上了一層銀裝。


    前方是她熟悉的海港,雖然是處在在月色之中,然而在風的吹拂之下、倒映著月光的海麵顯得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她的周遭是一排排的店家,有飯館有旅店、有麵包房也有咖啡廳,雖然因為打烊的緣故早已熄了燈,但舟澗玟隻需掃一眼就可以念出每一個店家的名字,甚至可以描述出他們的老板的名字、容貌、以及性格。


    再遠一些的是一棟較之於那些普通店家顯得頗為巍峨的白色建築物,作為那棟建築物的主人,舟澗玟自然知道那是港區的指揮所。即使此刻這棟建築物同樣陷入黑暗之中,可舟澗玟依舊能夠在黑暗中迅速地找到其中的某一個窗戶——


    自己的辦公室。


    此時此刻港區的夜是靜的,舟澗玟能夠聽見海浪拍岸的聲響,也能夠聽見堆積在樹枝上的雪墜落的聲響,寒冷的夜風撫過,夾雜著雪融的寒意。


    然而讓舟澗玟感到最為寒冷的,是這個處於夜色中的港區內,隻有她一人存在的痕跡。


    沒有屬於自然之外的聲音,也沒有燈光,她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唿吸聲,但除此之外別說是交談聲了,就連腳步聲都不存在。


    舟澗玟抿著嘴,緩緩地朝著某一個方向走去,她踩在由一塊塊木板拚接出的路麵,沿著海岸線獨自漫步著,高跟鞋的鞋底與木頭相撞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舟澗玟沉默地聽著那除了海濤與風雪之外的聲音,最後才在一張同樣是木質的長椅上坐下。


    冬夜的寒風是冷冽的。


    而處於冬季的海風更是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


    穿著自己平時在港區時就不怎麽穿著的海裝,坐在長椅一端的舟澗玟用自己戴著白色手套的右手拉了下帽簷,最後才說出了自己迴到港區之後的第一句話。


    “真是有夠惡趣味的,聖杯。”


    她向後一靠,將背抵在了長椅的椅背之上,而就在她這麽說的同時,一個穿著黑色服飾的人影從舟澗玟背後走來,最終坐在了長椅的另一端。


    舟澗玟仿佛也感應到了這一點,在那人影坐下的同時扭頭朝對方看了過去,隨後毫無意外地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愛麗絲菲爾。


    準確的說,是穿著一襲黑色長裙的愛麗絲菲爾。


    黑色與紅色的瞳相對,最終還是由舟澗玟率先說了下去,“好久不見,愛麗絲。”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


    “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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