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前，真的是男女朋友嗎？我已經決定嫁給你了嗎？”鄭小梨停下來，很認真地問他，她的兩頰有些微紅，“為什麽小鄭妮總是管我叫舅媽？她從前也這麽叫的嗎？”
“你想聽的話，我會慢慢說給你聽，現在要好好吃飯，你太瘦了，瘦得讓我擔心哪天你被風吹跑了我再也找不到你。”
“倪耘姐介紹了一個很有名的心理醫生，明天會過來醫院裏幫我治療，據說是個很厲害的醫生，或者……他可以幫助我想起你……”
“那，如果你想起我的同時，也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怎麽辦？”
“你做過什麽讓我不開心的事情嗎？”
倪獲搖搖頭，“沒有，我永遠都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的，你相信我。”
*
倪獲倚在心理治療室的門口，雙手插在衣袋裏，忐忑地等待著裏麵正在接受治療的鄭小梨。
二十分鍾後，醫生從裏麵走出來，“她並不拒絕迴憶有關的記憶，但那片記憶就像是被鎖住了一樣，而且還有魔鬼把守，隻要靠近，她就會頭痛不已。這種案例坦白來講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被動性的選擇性失憶，多給我們點兒時間，或許我們能夠找迴所有關於你的迴憶。”
倪獲迫不及待地進去接小梨出來，她蜷著腿坐在治療椅上，額頭枕在膝蓋上，左手抱著腳踝，右手壓在後腦勺上，看起來很無助也很痛苦。
“什麽都不要想。”倪獲走過去，一手扶住小梨的後背，另一手托起她的兩腿，將她抱起來，“小梨，我們不做心理治療了，也不去迴憶那些過去了，都不重要的，你忘了我也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
鄭小梨仰起臉來看著他，這個男人很英俊，他身上的味道自己也並不陌生，他跟那些陌生人是不一樣的，可她偏偏就是想不起他來，“對不起啊——”
“噓——”倪獲寵溺地看了她一眼，“你永遠都不用跟我道歉的，這是你的特權。”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醫生說，你可以出院迴家休養了。你的房子我已經找人幫你收拾好了，筱蘋也幫你添置了一些衣物用品，我還有個小驚喜送給你。”
“我的房子？在哪兒？”
“你的房子也不記得了？那如果不是從你的住處找到了房屋產權證，豈不是要浪費掉這麽優質的資產了？我早就知道你是舍不得離開蓽市離開我的，所以你才會偷偷在蓽市買了房子對不對？”
倪獲開車載著鄭小梨去到那處位於大學城附近的新建小區，他牽著她的手來到一幢塔樓的一個房間門前，“有印象嗎？你的房本和鑰匙都在這裏，開門看看。”
鄭小梨拿著鑰匙打開房門，一進門是一片過於寬敞的客廳，大概有三十平米，鋪著看似粗獷卻質感細膩的實木地板，牆壁上是清新的條紋壁紙，家具都是白色的。客廳靠窗的地方，是一方縫紉操作台，她記得自己之前有空的時候總喜歡做一些小手工，還在網店上賺過不少零花錢。
右手邊分別是裝修簡約大氣的衛生間和廚房，衛生間的裏側是淋浴區，靠近角落的地方是一個蹲便器。
“挺特別的衛生間，不是嗎？”倪獲的眼神飄向了那個複古的蹲便器，勾起一邊嘴角。
廚房很大，操作台麵上各種電器用具一應俱全，還有一個看起來很奢侈的雙開門冰箱。
“你一個人住，幹嘛買這麽大一隻冰箱？”倪獲拉開門看了看，原本空無一物的冷藏區都被填滿了，“對了，忘記告訴你，這裏麵都是萬言的傑作。”
他指著那占據了半壁江山的可樂罐子，“他說他答應過你的，這些是本金加利息。”然後他自己隨手拿了一罐打開來喝。
鄭小梨推開門走進房間，房間不大，大約隻有八九平方，裏麵擺了一張實木單人床和一隻小書桌。桌上趴了一隻雪白皮毛的小狗，蜷縮成一個雪球的模樣，鄭小梨伸手輕輕一摸，那小家夥篤地驚醒，倒騰著小腿兒蹦進房間一角的狗屋裏躲起來，探著小腦袋小心翼翼地張望。
鄭小梨迴頭看著倪獲，“這個就是你說的小驚喜？”
“嗯，喜歡嗎？”倪獲走到狗屋前蹲下來，伸手將那個小家夥托在手心裏抱出來，“我看到你的屋子裏有狗屋，還看到狗屋上一隻小白狗的照片，你之前養過小狗的對嗎？可惜我沒找到那隻小狗，隻好照著它的樣子又買了一隻給你。它剛剛兩個月大，還沒有名字，你給它取一個吧。”
“豆兒，叫它豆兒怎麽樣？”
“好，豆兒，喜歡你的名字嗎？以後要聽小梨主人的話哦，我不在的時候替我好好陪著她。”倪獲看著愣神兒的小梨，輕輕拉了下她的胳膊，“怎麽了？”
小梨笑著搖搖頭，“沒什麽。”不知為什麽，她很喜歡這隻叫豆兒的小狗，好像從前她真的養過一隻一模一樣的似的。豆兒似乎也很快熟悉了自己的新主人，小腦袋在她手心裏拱呀拱的，很是親昵。
“這是你的家，想起來了嗎？”
小梨點點頭，雖然她不記得自己買過這麽一處房產，但房間的擺設和布局她異常熟悉，“我出院之後就住在這裏吧，我從前在大學城的一家健身房工作過對嗎？或許我還可以繼續迴到那裏工作。這麽長時間以來，謝謝你一直幫我照顧我的父母和姐姐，我姐跟我說過，她們每次來都住在你的房子裏，真是打擾了。”
“這點事情根本不算什麽的，別放在心上。還有，工作的事情不用著急，慢慢來，醫生說你的身體起碼要一到兩年才能恢複到原來的水平，你應該給自己多點時間。”
鄭小梨點點頭，拉開床頭櫃上的抽屜隨意查看，被一隻精致的方形小首飾盒吸引了注意。打開來看，是一塊邊緣粗糲的木頭圓片。她拿起木片仔細看了看，十分好奇自己為什麽會精心是收藏了這麽一塊看似毫無價值的碎木片。
她好奇地看了看倪獲，後者帶著謎一樣的笑容，“等一下，我去車裏拿個東西。”
倪獲跑迴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他把盒子遞到鄭小梨手裏，示意她打開看看。裏麵躺著一把很普通的木質勺子，勺子頭缺了一塊，小梨將手裏的碎木片拚上去，堪堪就拚成了一個完整的勺子。
看著她困惑的眼神，倪獲解釋道，“這個勺子，是被你咬壞的，那會兒我們剛剛認識。那家店就在我家樓下，你媽媽和姐姐現在住的地方，等會兒我帶你去看她們，我們可以一起去那裏吃飯。”
“我為什麽要咬壞這個勺子？”
“也許是因為你見到我很緊張？以前你喜歡我，但是總不想承認，不過沒什麽，很多女孩子都這樣。”
“你，一直這麽自我感覺良好嗎？”鄭小梨忍不住懟他。
倪獲一愣，“你這樣對我說話，我好像更習慣一些。”
*
“這間房間，有印象嗎？”倪獲帶著小梨在房間了走了一圈，開放式廚房，並排擺放的兩張單人床，一麵牆上還掛著那件鄭小梨參加徐曼寧訂婚酒會穿的小禮服。“那次你和萬言一起在古鬆嶺受了傷，出院之後你就一直住在這裏。”
小梨站在那件小禮服前，伸手輕輕撫摸上麵光滑的緞麵和輕柔的細紗，“這條裙子，很漂亮，我記得自己好像穿過它。”
倪獲吃驚地轉身，站在鄭小梨身後，“你想起來自己穿過它嗎？你隻穿過一次，記得嗎，還記得當時你身邊的男伴是誰嗎？”
腦際突然劃過一道利刃，劇烈的疼痛幾乎讓鄭小梨無法站穩，她抱著腦袋踉蹌地後退了兩步，被倪獲從身後一把托住。
“小梨，小梨——”
像是遙遠的聲音將自己喚醒，鄭小梨發現自己半坐在地板上，上身倚靠在倪獲的懷裏。
“剛剛又頭痛了嗎？你暈倒了，我抱你起來。”
倪獲抱著她放在了床上，手指心疼地摩挲她的臉頰，“我們不要迴憶了，再也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好不好？我不用你記得我，反正現在我們已經重新認識了，從前的那些都沒關係，我不介意多追求你一次。”
*
“小江警官，請進。”鄭小梨沒想到江蓉會來自己家裏做客。
“你的家，很特別。”江蓉隨意在客廳裏參觀，“你還喜歡做縫紉？真沒想到。”
“是不是一直覺得我是很粗獷的那種女漢子？”小梨端來一杯檸檬茶給她，“最近我迷上了做錢夾，做了好多個，等會兒你挑一個喜歡的，我送給你。”
“你看起來就這麽小鳥依人，粗獷、女漢子這種詞用來形容我還差不多。送給你的。”江蓉將一隻小巧精致的包裝紙袋放在茶幾上，“那種特別有效的除疤液，還記得吧。”
“七百多一瓶的那種？”
“現在又漲價了，小九百呢，你省著點兒用哦。”江蓉把鄭小梨的手工錢夾擺了一排，認真挑選起來，“你臥床的那一年，我就幫你塗過很多次了，你看你手臂上的傷口幾乎都沒有留下痕跡吧。”
“讓你這麽破費我怎麽好意思。”
“你不用謝我，反正有人給我報銷的——”她突然覺得自己說漏了什麽，慌忙轉移話題，“額……那個，我就選這個了，簡約大氣，德國國旗的色彩組合，最近我超級迷那個德國球星羅伊斯，多特蒙德隊……”
“你想聽的話，我會慢慢說給你聽，現在要好好吃飯，你太瘦了，瘦得讓我擔心哪天你被風吹跑了我再也找不到你。”
“倪耘姐介紹了一個很有名的心理醫生，明天會過來醫院裏幫我治療，據說是個很厲害的醫生，或者……他可以幫助我想起你……”
“那，如果你想起我的同時，也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怎麽辦？”
“你做過什麽讓我不開心的事情嗎？”
倪獲搖搖頭，“沒有，我永遠都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的，你相信我。”
*
倪獲倚在心理治療室的門口，雙手插在衣袋裏，忐忑地等待著裏麵正在接受治療的鄭小梨。
二十分鍾後，醫生從裏麵走出來，“她並不拒絕迴憶有關的記憶，但那片記憶就像是被鎖住了一樣，而且還有魔鬼把守，隻要靠近，她就會頭痛不已。這種案例坦白來講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被動性的選擇性失憶，多給我們點兒時間，或許我們能夠找迴所有關於你的迴憶。”
倪獲迫不及待地進去接小梨出來，她蜷著腿坐在治療椅上，額頭枕在膝蓋上，左手抱著腳踝，右手壓在後腦勺上，看起來很無助也很痛苦。
“什麽都不要想。”倪獲走過去，一手扶住小梨的後背，另一手托起她的兩腿，將她抱起來，“小梨，我們不做心理治療了，也不去迴憶那些過去了，都不重要的，你忘了我也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
鄭小梨仰起臉來看著他，這個男人很英俊，他身上的味道自己也並不陌生，他跟那些陌生人是不一樣的，可她偏偏就是想不起他來，“對不起啊——”
“噓——”倪獲寵溺地看了她一眼，“你永遠都不用跟我道歉的，這是你的特權。”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醫生說，你可以出院迴家休養了。你的房子我已經找人幫你收拾好了，筱蘋也幫你添置了一些衣物用品，我還有個小驚喜送給你。”
“我的房子？在哪兒？”
“你的房子也不記得了？那如果不是從你的住處找到了房屋產權證，豈不是要浪費掉這麽優質的資產了？我早就知道你是舍不得離開蓽市離開我的，所以你才會偷偷在蓽市買了房子對不對？”
倪獲開車載著鄭小梨去到那處位於大學城附近的新建小區，他牽著她的手來到一幢塔樓的一個房間門前，“有印象嗎？你的房本和鑰匙都在這裏，開門看看。”
鄭小梨拿著鑰匙打開房門，一進門是一片過於寬敞的客廳，大概有三十平米，鋪著看似粗獷卻質感細膩的實木地板，牆壁上是清新的條紋壁紙，家具都是白色的。客廳靠窗的地方，是一方縫紉操作台，她記得自己之前有空的時候總喜歡做一些小手工，還在網店上賺過不少零花錢。
右手邊分別是裝修簡約大氣的衛生間和廚房，衛生間的裏側是淋浴區，靠近角落的地方是一個蹲便器。
“挺特別的衛生間，不是嗎？”倪獲的眼神飄向了那個複古的蹲便器，勾起一邊嘴角。
廚房很大，操作台麵上各種電器用具一應俱全，還有一個看起來很奢侈的雙開門冰箱。
“你一個人住，幹嘛買這麽大一隻冰箱？”倪獲拉開門看了看，原本空無一物的冷藏區都被填滿了，“對了，忘記告訴你，這裏麵都是萬言的傑作。”
他指著那占據了半壁江山的可樂罐子，“他說他答應過你的，這些是本金加利息。”然後他自己隨手拿了一罐打開來喝。
鄭小梨推開門走進房間，房間不大，大約隻有八九平方，裏麵擺了一張實木單人床和一隻小書桌。桌上趴了一隻雪白皮毛的小狗，蜷縮成一個雪球的模樣，鄭小梨伸手輕輕一摸，那小家夥篤地驚醒，倒騰著小腿兒蹦進房間一角的狗屋裏躲起來，探著小腦袋小心翼翼地張望。
鄭小梨迴頭看著倪獲，“這個就是你說的小驚喜？”
“嗯，喜歡嗎？”倪獲走到狗屋前蹲下來，伸手將那個小家夥托在手心裏抱出來，“我看到你的屋子裏有狗屋，還看到狗屋上一隻小白狗的照片，你之前養過小狗的對嗎？可惜我沒找到那隻小狗，隻好照著它的樣子又買了一隻給你。它剛剛兩個月大，還沒有名字，你給它取一個吧。”
“豆兒，叫它豆兒怎麽樣？”
“好，豆兒，喜歡你的名字嗎？以後要聽小梨主人的話哦，我不在的時候替我好好陪著她。”倪獲看著愣神兒的小梨，輕輕拉了下她的胳膊，“怎麽了？”
小梨笑著搖搖頭，“沒什麽。”不知為什麽，她很喜歡這隻叫豆兒的小狗，好像從前她真的養過一隻一模一樣的似的。豆兒似乎也很快熟悉了自己的新主人，小腦袋在她手心裏拱呀拱的，很是親昵。
“這是你的家，想起來了嗎？”
小梨點點頭，雖然她不記得自己買過這麽一處房產，但房間的擺設和布局她異常熟悉，“我出院之後就住在這裏吧，我從前在大學城的一家健身房工作過對嗎？或許我還可以繼續迴到那裏工作。這麽長時間以來，謝謝你一直幫我照顧我的父母和姐姐，我姐跟我說過，她們每次來都住在你的房子裏，真是打擾了。”
“這點事情根本不算什麽的，別放在心上。還有，工作的事情不用著急，慢慢來，醫生說你的身體起碼要一到兩年才能恢複到原來的水平，你應該給自己多點時間。”
鄭小梨點點頭，拉開床頭櫃上的抽屜隨意查看，被一隻精致的方形小首飾盒吸引了注意。打開來看，是一塊邊緣粗糲的木頭圓片。她拿起木片仔細看了看，十分好奇自己為什麽會精心是收藏了這麽一塊看似毫無價值的碎木片。
她好奇地看了看倪獲，後者帶著謎一樣的笑容，“等一下，我去車裏拿個東西。”
倪獲跑迴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他把盒子遞到鄭小梨手裏，示意她打開看看。裏麵躺著一把很普通的木質勺子，勺子頭缺了一塊，小梨將手裏的碎木片拚上去，堪堪就拚成了一個完整的勺子。
看著她困惑的眼神，倪獲解釋道，“這個勺子，是被你咬壞的，那會兒我們剛剛認識。那家店就在我家樓下，你媽媽和姐姐現在住的地方，等會兒我帶你去看她們，我們可以一起去那裏吃飯。”
“我為什麽要咬壞這個勺子？”
“也許是因為你見到我很緊張？以前你喜歡我，但是總不想承認，不過沒什麽，很多女孩子都這樣。”
“你，一直這麽自我感覺良好嗎？”鄭小梨忍不住懟他。
倪獲一愣，“你這樣對我說話，我好像更習慣一些。”
*
“這間房間，有印象嗎？”倪獲帶著小梨在房間了走了一圈，開放式廚房，並排擺放的兩張單人床，一麵牆上還掛著那件鄭小梨參加徐曼寧訂婚酒會穿的小禮服。“那次你和萬言一起在古鬆嶺受了傷，出院之後你就一直住在這裏。”
小梨站在那件小禮服前，伸手輕輕撫摸上麵光滑的緞麵和輕柔的細紗，“這條裙子，很漂亮，我記得自己好像穿過它。”
倪獲吃驚地轉身，站在鄭小梨身後，“你想起來自己穿過它嗎？你隻穿過一次，記得嗎，還記得當時你身邊的男伴是誰嗎？”
腦際突然劃過一道利刃，劇烈的疼痛幾乎讓鄭小梨無法站穩，她抱著腦袋踉蹌地後退了兩步，被倪獲從身後一把托住。
“小梨，小梨——”
像是遙遠的聲音將自己喚醒，鄭小梨發現自己半坐在地板上，上身倚靠在倪獲的懷裏。
“剛剛又頭痛了嗎？你暈倒了，我抱你起來。”
倪獲抱著她放在了床上，手指心疼地摩挲她的臉頰，“我們不要迴憶了，再也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好不好？我不用你記得我，反正現在我們已經重新認識了，從前的那些都沒關係，我不介意多追求你一次。”
*
“小江警官，請進。”鄭小梨沒想到江蓉會來自己家裏做客。
“你的家，很特別。”江蓉隨意在客廳裏參觀，“你還喜歡做縫紉？真沒想到。”
“是不是一直覺得我是很粗獷的那種女漢子？”小梨端來一杯檸檬茶給她，“最近我迷上了做錢夾，做了好多個，等會兒你挑一個喜歡的，我送給你。”
“你看起來就這麽小鳥依人，粗獷、女漢子這種詞用來形容我還差不多。送給你的。”江蓉將一隻小巧精致的包裝紙袋放在茶幾上，“那種特別有效的除疤液，還記得吧。”
“七百多一瓶的那種？”
“現在又漲價了，小九百呢，你省著點兒用哦。”江蓉把鄭小梨的手工錢夾擺了一排，認真挑選起來，“你臥床的那一年，我就幫你塗過很多次了，你看你手臂上的傷口幾乎都沒有留下痕跡吧。”
“讓你這麽破費我怎麽好意思。”
“你不用謝我，反正有人給我報銷的——”她突然覺得自己說漏了什麽，慌忙轉移話題，“額……那個，我就選這個了，簡約大氣，德國國旗的色彩組合，最近我超級迷那個德國球星羅伊斯，多特蒙德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