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風喜不自勝,欣慰地看著他們,伸手要把包裝盒打開。


    “別動別動,我得拿迴宿舍去,讓室友們看看。”湯楊忙推開他的手,“這是林嘯風送我的巧克力!”


    林嘯風那個心花怒放啊,這還用說什麽嗎?湯楊已經答應他的求愛了。他們要把巧克力拿迴寢室顯擺,就明擺著是公開了他們秘密啊。


    買單時,林嘯風當著湯楊的麵,掏出剛到手的補課費,遞給收銀員,心裏那個痛快啊。出門後,湯楊沒走幾步就挽住了林嘯風的胳膊。


    第二天,有許多同學對林嘯風投來好奇的目光。他立刻猜到,自己與湯楊的關係已經暴露了,不用說,是湯楊在宿舍裏在室友們炫耀時暴露的。


    林嘯風第一次和湯楊接吻時,是在女生宿舍樓門口,他因為手腳太笨拙,不知道哪個動作弄疼了湯楊,他們氣哼哼地推開他。林嘯風嘿嘿傻笑著,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他從來沒有親過女生,動作像笨狗吃桃子,根本沒有經驗可言。


    沒用幾天,林嘯風就被湯楊給調教好了,學會了輕柔的接吻。湯楊有時還是不滿意,經常吻著吻著就抬起頭提醒林嘯風:“不能輕點啊,想吃人啊?”


    林嘯風的接吻剛剛及格,湯楊又開始埋怨他缺乏幽默感,不會體貼人,動作過於刻板。他每月賺來的補課費,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飯夥錢,都花在湯楊的身上,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為了讓他們高興。


    林嘯風對湯楊的感情是真心的,他們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但在他看來,這些毛病是一些女同學的通病,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就要容納對方的缺點。


    到了大四,大學生們心情浮動,有的同學備考補考,有的同學在找工作,有的同學在忙著收獲愛情。林嘯風最想做的事情,當然是鞏固與湯楊的關係,最好畢業的時候開花結果。


    兩個人經常耳鬢廝磨,林嘯風一直都在克製自己的衝動,免得湯楊說他圖謀不軌。戀愛一年多,他們頂多是親一親,摸一摸,一直沒有太越軌的動作。


    這個時候,胡靜之教授調到他們班當導員,而且和湯楊打得火熱。每個周末,林嘯風補課的時間,湯楊都和胡靜之在一起,有時候湯楊晚上不去上自習,也是和胡靜之在外麵吃飯。


    有個要好的男同學悄悄告訴林嘯風,他經常看到湯楊和胡靜之在一起,提醒他多長個心眼兒。林嘯風這下毛了,偷偷找到湯楊同寢的室友,向他們打聽湯楊和胡靜之的關係。


    這個女生開始還支支吾吾不肯說,但架不住林嘯風幾次糾纏,最後在課間去洗手間的路上,終於對他交了底。


    “班裏同學誰不知道啊,就你蒙在鼓裏。”女同學告訴他,胡教授原來和誰誰好過,後來又和誰誰誰去校外的吃飯,現在他正和湯楊打得火熱,同學們都私下裏叫他泡妞係胡叫獸。


    第二堂課正是胡靜之的英美文學課,胡靜之講完正課,又開始和女聲閑聊起來。


    胡靜之先是侃起了英國作家勞倫斯,說勞倫斯受到母親的溺愛,有嚴重的戀母情結,他的代表作品《愛戀中的女人》《查特萊夫人的情人》多麽精彩、大膽雲雲,他說著說著,又提起了俄裔美籍作家納博科夫用英語寫作的小說《洛麗塔》。


    “我告訴你們,這是一位孤獨的大學教授與美麗少女的愛情故事,小說是這樣開頭的。”胡靜之津津有味地用英語念著,“洛麗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洛麗塔。舌尖向上,分三步,從上顎往下輕輕落在牙齒上。洛,麗,塔……”


    同學們看著胡靜之陶醉的表情,一陣哄笑。


    “這本書當年投稿某家出版社,我告訴你們,出版社會對它的評價是,雖然包含優美章節,但是過於令人作嘔,審稿的編輯甚至大唿:我請求將其埋葬一千年。”胡靜之說,“結果怎麽樣?這本書現在已經成了世界級名著,在國內也已經解禁了!”


    胡靜之講課經常這樣,口氣有些誇張,話語有點煽情,腰挺得板板的,一個習慣地的動作就是甩一下油光的頭發,最喜歡用的一句台詞就是“我告訴你們”。


    “我告訴你們,我手裏有這部小說的英文版。哪位同學想看的話,下課以後可以找我。”胡靜之說,“今天不行,現在這本書在別人手裏。”


    林嘯風平時並不覺得胡靜之教授有多麽可惡,可是當他得知自己的女朋友湯楊與這位教授關係不正常,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張臉是那麽惡心,甚至連他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都是那麽輕浮、變態。


    “同學們啊,大學教授不容易啊。我們告訴你們,我們吃的是草,擠的是奶,我們是蠟燭,照亮了別人,燃燒了自己。”胡靜之忽然訴起苦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腹部,“有錢人的這裏裝的是什麽啊,脂肪臭啊同學們,我們這裏裝的是什麽?知識啊我告訴你們。”


    所以啊,我們的同學啊,在找異性朋友時,千萬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應該廣交朋友。”胡靜之振振有詞地說,“我告訴你們,這樣碰到合適的帥哥和妹紙的幾率就大多了。”


    “一個十三歲的少女洛麗塔,為什麽會喜歡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學教授呢?因為他有經驗、有成功的事業,還有性技巧……”胡靜之的夾雜著一些敏感的英文單詞,如同牙齦上塞著的肉屑。


    “我們的女同學,選擇一個正確的男朋友,是戀愛最重要的一步,俗話說得好,朽木不可雕也。你把感情放在一無所長的窮鬼身上,投入感情再多,也隻能落得貧賤夫妻百事哀的歸宿。”


    林嘯風衝著胡靜之舉起手來,胡靜之甩了一下頭發,用手指著他:“林嘯風同學,你有神馬事?”林嘯風站起來:“教授,聽說你泡妞很厲害,能不能教教我們?”


    林嘯風這麽問胡靜之,動機很明確,他想試探一下,胡教授到底知不知道他和湯楊的關係,同時也想暗示同學們,他已經知道湯楊和胡靜之偷偷在一起的事了。


    教室裏的同學又是一陣大笑,湯楊也轉過身來,白了他一眼。


    “林嘯風,我問你一個問題。”胡靜之收起了笑臉,“你知道豬是怎麽死的嗎?”


    笨死的。”林嘯風冷冷地迴答。


    聰明,絕頂聰明。”胡靜之說,“我們的同學知道豬是笨死的,大學沒有白上。但我要問你一句,你知道豬是怎麽笨死的嗎?”


    “不知道,吹死的吧。”林嘯風說。


    “那是牛。”胡靜之說。


    “那就是拍死的。”林嘯風說。


    “那是馬。“胡靜之說。


    “嚇死的?”林嘯風說。


    “那是老鼠。”胡靜之說。


    林嘯風笑了,他也沒想到胡靜之對會答如流,說得還頗有道理。


    “嘯風同學你請坐。”胡靜之衝他擺擺手,“豬是不識人心險惡,被人養肥之後殺死的。”


    “噢……”教室裏發出一陣恍然大悟迴聲,沒有一個人反對胡靜之的觀點。


    “林嘯風同學剛才讓我教他泡妞,還說我泡妞很厲害。”胡靜之說,“林嘯風,我告訴你,你已經是大四了,很快就要畢業了,現在這個時候再來談什麽泡妞的問題,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胡靜之話鋒一轉:“不過,我這個人還是很重感情的,可以說是一個感情至上主義者。泡妞呢,我隻是紙上談兵,沒有任何經驗可言,沒事扯幾句,是為吸引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好專心聽我講課,如此而已。你要是非讓我弄幾條經驗,其實我剛才講《洛麗塔》的時候已經說了,你沒注意聽課。”


    胡靜之非常狡猾,可以在課堂上胡言亂語,又很難被人抓住話柄。


    “小夥子。”胡靜之說,“我告訴你,怎麽找一個優秀的女孩?我們的校園裏就有這種現象嘛,費勁心機找到一個女孩子,卻不幸淪落成女朋友的銀行卡、刷卡機、備用胎、出氣筒,被女朋友唿之則來,揮之則去。倒黴點的,不僅要當備胎,還要給人家的孩子當爹,過上豬狗不如的生活。男兒當自強啊,你們現在還沒到把女孩子迷倒的年紀,所以不要著急。等你畢業以後,經過若幹年的奮鬥,有了社會地位,當上了大老板,有了名車豪宅,成為某一領域的專家名流,至少像我這樣,成為大學教授,女孩子會來泡你嘛,是不是?”


    林嘯風點點頭,胡靜之有一點偏激,甚至有賣弄身份的嫌疑,但他的話還算坦白。


    “林嘯風同學,我再送你幾句話吧,同時也希望同學們與我共勉。”胡靜之看了看手表。


    不少同學還真的很真話,乖乖地拿起了筆,準備記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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