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捧著酒壇的雙手微微一緊,她問,“誰?”


    男子欺身而上,二人貼得極近甚至能感覺到彼此之間的唿吸,手掌撫過她的側頰,他用從未有過的深情迴答,“你。”


    也許就是從那一個瞬間開始,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不曾刻意避讓過狐桑的親近,雖是在男子將她的青絲纏繞在指尖玩弄之時會忍不住掐他一把,但當狐桑伸手將她抱進懷裏時,笑依白卻並不會掙脫。


    那雙凝望她的雙眼裏時刻都滿含著寵溺,會在她嘴角沾上碎屑時習慣性的抬起手輕輕拭去,這二人之間的關係曖昧不清,卻又像層薄薄的窗戶紙沒人願去捅破。直到那夜酒香醉人,如同被蠱惑般小心翼翼的吻上她的唇角,而笑依白並未推開他反而擁住他的脖頸之時,這才是真正的守得雲開見月明。


    沒多少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當然,除去戊戌之外。


    他們曾相擁親吻,曾執手同看月升日落,賞盡山巒間的雲卷雲舒。便如同尋常熱戀的人,他們做過一切愛人間可以做的事情,卻獨獨未越過那最後的一步。


    對狐桑來講,笑依白是最珍貴的,他舍不得碰她。


    而對笑依白來講,將這份感情維持在最純粹的時候無疑是最好的決定。美夢,該到醒時終究還是要醒的。


    戊戌來訪,他與笑依白對桌而坐,屋外雨聲淅淅瀝瀝,二人沉默有一會兒,還是他最先開的口,詢問道,“這次的輪迴,差不多該到了吧。”


    纖細如青蔥般的指尖描繪過杯沿,她將目光落在那冒著絲絲縷縷熱氣的茶麵,不動聲色的應;“嗯。”


    “打算什麽時候?”


    “過幾日吧。”


    “他知道嗎?”將清茶飲上一口,濃香溢滿唇齒,戊戌抬頭往遠處看了一眼,正見俊美無儔的男子守在那兒靜靜等候。


    本是平靜得毫無一絲波瀾的眸子裏聽及此處有了輕微的浮動,就像是一汪如明鏡般的湖麵被投進了石子,驚起漣漪。笑依白搖頭,這件事情她從不曾在狐桑麵前提過,從不曾。


    “那你打算怎麽做?”


    “暫時沒想好。”話到這裏微微一頓,她突然端起麵前的茶水一飲而盡,而後抬起頭看向戊戌格外認真的道,“不如,你給我抹了他的記憶吧。”


    這樣的決定無疑是讓戊戌不解,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震驚,“為什麽?”


    他問她為什麽,戊戌的確是有些看不明白她的想法,要自己所愛的人忘記自己,這樣的事情不會顯得太過殘忍嗎?


    誰曾想笑依白不過淡然一彎唇角,聳了聳自己的雙肩,兩手一攤道,“若是留他記得我,那才是真的太殘忍了。”


    她說完,緩緩自凳上起身,一手撫上亭柱,目光隔著雨幕望向站在遠處那個同樣看著他的男子,雖無言語卻在視線交纏時默契一笑。


    並未迴頭望向戊戌,而是如同自言自語般的說道,“你也知道,這輪迴哪次不是千百年以上,我總不能讓他孤苦伶仃的守在這島上等我迴來吧。”


    作為靈女雖身份尊貴,可笑依白卻也有她難以言說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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