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服務員點了點頭,連忙離開,不得不說,這種五星級酒店以上的女服務員品質就是不同,比那些平常酒店裏既能陪酒,又能陪睡的三流女生強太多了。鬼坤緊緊看著這女服務員落荒而逃的樣子,就知道她應該還是個學生妹。


    這酒店老板有一套,越是找這樣的服務員,才能越吊男人的胃口,那生意自然就好了。


    隨著那女服務員的離去,亭子裏很快就隻剩下了陣營分立明顯的兩夥人。


    一夥自然是以這位鬼坤為首,他左邊坐了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眼鏡男人,右邊位置空著,然而卻有四五號人背著手站在他們身後,那四五號人裏麵,正有著當初我見過的禿頭和壯男,這兩人都是老鬼幫裏的頂級高手。


    另一夥,也就是坐在鬼坤對麵的大肚子男人,卻仿佛隻身一人來的,周圍都空著一張偌大的酒桌,豐盛的菜肴,卻隻有三個人坐著,顯得格外的別扭。


    “馬局長,別幹坐著啊,酒都上來了,菜也差不多了,來,咱哥倆走一個兄弟我先幹為敬。”這鬼坤一邊說著,一邊把煙按滅,兩指掐起酒杯,對著對麵的大肚子馬局長隔空擺個碰杯的姿勢,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對麵那馬局長苦笑著也拿起酒杯,隻能陪飲。


    鬼坤抽了一口煙,吞雲吐霧,眯著眼睛笑道:“馬老哥,今天晚上,我光喝這幾杯酒,是盡不了興的。”


    馬局長心知肚明他是啥意思,瞬間麵色一變,有些渾身不自在,甚至不太敢再盯著他的臉看。


    “馬局長,馬老哥啊”鬼坤淡笑說:“咱哥倆說句交心的話,自打這幾年我來到南陽市,混這一塊兒,我們老鬼幫對你咋樣?”


    馬局長慌忙道:“那還用說,當然是對兄弟我恩重如山。”


    鬼坤搖頭一笑,道:“我這個人啊,就是耳朵硬,聽不得好話,見不得別人對我當麵一套,背麵一套像。某些人在這邊說著我為人仗義豪爽,迴頭就想法子算計我,耍我,把我當煞筆看,以為我好糊弄。”


    馬局長一聽這話,頓時緊張的連冷汗都冒出來了,他知道眼前這宴雖然是好宴,但絕對是鴻門宴,自己一個搞不好,惹毛了眼前這位大哥,今天就別想迴家。自己位高權重又怎麽樣,關鍵是他也有很多把柄,根本不敢用白道的力量來對付他們。


    馬局長知道眼下再打幌子繞馬虎眼已經沒有意義了,對方既然把自己“請”到這兒來了,索性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他提著嗓子說:“兄弟,這事兒你可怨不得我啊,就在昨天晚上,北洋幫也是像你現在這樣請我吃飯,而且挑明了讓我把那條線給他,我知道你倆之間有矛盾,就沒答應。可是最後他那幫小弟直接拿刀架到我脖子上,逼的我沒辦法了。”


    鬼坤淡淡說:“哦,所以你就怕了?”


    “兄弟,我畢竟不是你們道兒上的人,我拖家帶口的,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不容易啊,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我媳婦孩子還有家裏老人想想……”馬局長倒苦水說。


    “嗬嗬,”黑瞎子淡淡一笑,將煙再次按滅,道:“馬老哥,你沒說實話啊,你用不著跟我哭可憐,你不愧是當官兒的,這張嘴就是能說會道,欺負我傻,是不是?”


    這話音一落,整個亭子裏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鬼坤身後的五號貼身保鏢猛的把刀伸進懷裏,五雙虎目炯炯盯著馬局長,冷光燦燦,隨時等候老大的命令。


    馬局長瞬間嚇的臉色慘白。


    “別別,兄弟,你聽我說,我說的全是實話,我老馬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件事上跟兄弟你打馬虎眼啊。”馬局長一看鬼坤身後那五人要動手,立馬冷汗都嚇出來了,服軟說。


    “我聽說北洋幫老大昨天晚上散席的時候,塞給老哥你二十萬塊現金,有這迴事兒?”鬼坤揚了揚手,示意小弟們稍安勿躁,然後繼續笑眯眯的盯著馬局長說。


    馬局長一聽這話,頓時後脊梁發麻,渾身直接冒冷汗,頭皮發炸,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嗬嗬,馬老哥,別著急,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我沒說錯。”鬼坤親自斟酒,給自己倒滿,然後夾起酒杯老晃一晃,笑說。


    “是……是兄弟沒說錯。”馬局長擦著冷汗道,“他確實塞給我二十萬塊錢,一開始我根本不想收的,可後來……”


    鬼坤擺擺手,笑道:“哎呀,馬老哥,你怕啥啊?你收他錢我又沒怪你,君子愛財。人之常情嘛、有人給錢不要,那才是煞筆,哪別說是你,就是有人白給我錢,我也會收下啊。”


    馬局長努力擠出一個訕訕的笑容,還是不敢說話。


    鬼坤淡淡看了馬局長一眼,轉頭對著旁邊的眼睛男人人打了個眼色。


    那眼睛男人人立馬會意,從後麵抄出一隻黑色皮包,伸進手去抓住一把捆好的錢,直接丟到馬局長懷裏。


    馬局長愣了一下,差點沒接穩,兩手捧著紅色大鈔身體顫了一下,明知故問道:“這是啥意思?”


    鬼坤笑而不語。


    眼鏡男人道:“馬局長,這是我們老鬼幫的小意思,請你收下你手裏拿的是一萬,現在包裏還有四十九捆,今晚它們都是你的了。”


    說完他笑眯眯的站起身,拿著這隻黑皮包走到馬局長麵前,把包往他身前桌上一放,道:“北洋幫給你二十萬,我們老鬼幫就給你五十萬當然,這隻是個開頭,等以後我們接管了那批工程,每個月還會拿出一部分來孝敬你的。”


    馬局長一聽這話,心裏反倒沒主意了,一肚子苦水,為難說:“東方兄弟,你這是幹啥,這不是誠心讓我老馬沒法做人嗎?”


    他能不著急嗎?兩個幫派同時跟他要那條公路的接管權,兩邊都給他送錢威脅,一步一步逼得他沒有退路,讓他夾在中間兩難做人而倒黴的是,這倆幫派他一個都惹不起,老鬼幫和北洋幫都是這南陽市強大的幫會,招了哪個以後都沒他好日子過。


    其實馬局長知道,當官確實也很難,尤其是手下的差事被兩個互相爭鬥的黑勢力盯上的時候。


    “馬局長這是啥意思?敢收他們的錢,就不敢收我們的?嫌我們的錢髒還是怎麽著?”複姓東方的眼鏡男人冷笑道。


    不錯,這位表麵斯斯文文,看上去殺傷力不大的眼鏡男人,正是整個老鬼幫地位僅次於鬼坤的二當家,外號東方宇。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馬局長慌忙支吾,難以置信這位一把手,在鬼坤和東方宇麵前,竟然連一點脾氣都沒有,隻有被動防守的份。


    “沒那個意思就收下,別辜負了大哥和我的一片心意。北洋幫的老大會辦事,咱們老鬼幫也不是小氣的人,”東方宇淡笑說完,又走了迴去坐到鬼坤旁邊。


    鬼坤笑說:“就是啊,我剛才不是還說,君子愛財人之常情嗎?有錢不要那是傻啊,馬老哥這麽快就把我的話忘了?”


    馬局長胸懷忐忑的撫摸著手裏的萬元大鈔,暗暗歎了一口氣,錢是好東西,可惜有時候收起來也是很煎熬啊。昨天晚上北洋幫的老大塞給他錢的時候,他還沒那麽多思想負擔,可是現在又收跟北洋幫的老大勢不兩立的鬼坤的錢,這事兒就大條了,兩邊都收算咋迴事兒啊?


    “兄弟,你這可真難為我了,這錢我可以收下,但是容我說句實在話,你倆把我夾在中間,讓我怎麽做人啊。我現在答應誰也不是,你倆我誰都惹不起,今天我給你了,明天北洋幫的老大就找我算賬,你信不信?”馬局長唏噓說。


    這話倒是實在話,鬼坤聽了心裏舒服,這煞筆總算不跟自己玩心計了。


    鬼坤笑道:“看來北洋幫還真把你嚇住了,這個不用你操心,你隻管把公路交給我們就行了,至於北洋幫的老大,你不用顧忌。”


    “他找算我咋辦?”馬局長擔憂道。


    “他不會,因為我不讓他有機會,”鬼坤笑道


    “啊,聽兄弟意思,你是想……?”馬局長一聽這話,兩眼發亮,頓時就來了精神。


    聽鬼坤這意思,他想黑吃黑啊,如果事情這樣那就好辦了,北洋幫的老大如果真被他弄死了,以後自己單跟鬼坤一個人操作,那可就再無顧慮容易的多了。


    “你放心,這是地下的事兒,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不用跟著摻和,兄弟在這裏說了,明天的南陽市,就沒有北洋幫的老大這個人了,你就踏踏實實把心放到肚子裏,把公路給我們就行了。”鬼坤伸了一個懶腰,笑說。


    馬局長不愧是在官場摸爬滾打的人物,明明心裏樂開了花,麵上卻裝作很遺憾很不忍的樣子,顯得自己很心軟很為難。


    “嗬嗬,老哥,瞧,咱倆說著說著就多了,菜都涼了不介意?不介意咱哥倆兒就接著喝。”鬼坤說。


    “行。”馬局長如釋重負,重現笑容說。


    而就當鬼坤招唿馬局長喝酒的時候,東方宇主動起身,說要去洗手間。


    馬局長心知肚明他是去幹啥,但卻裝傻充愣的裝作不知,隻顧與鬼坤開懷喝起酒來。


    可是,這世上永遠不會過時的一條真理,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饒是以鬼坤和東方宇的精明,都沒想到自己二人在算計他人的同時,也被別人算計著


    東方宇一邊掏著電話,一邊走下那條木製樓梯,去一樓的大堂裏找洗手間,可是這一刻胸有成竹的他,卻沒注意到暗處已經有三個人影神不知鬼不覺跟在了他身後,一路尾隨他而去。


    其中一個人膀大腰圓,一隻手已經慢慢摸向了腰間的菜刀。


    東方宇走進洗手間之後,馬上就掏出手機聯絡老四猴哥和老三馬蓉,準備讓他們帶人直接玩個突襲,把北洋幫的老大幹掉。


    沒錯,老鬼幫一共就有四個大哥。老大鬼坤,老二東方宇,老三馬蓉,老四猴哥,可是他不知道,現在馬蓉和猴哥都已經被幹掉了。


    因此此時東方宇撥了三遍電話,那邊一直沒人接,又打了馬蓉的,也沒有人接,東方宇奇頓時氣的不行了,媽的,這兩個孫子,竟然敢在關鍵時刻不接電話?


    東方宇氣的不行,正準備給猴哥身邊的人也撥個電話,問清楚他們在哪,可忽然聽到洗手間的門被打開,然後有三人直接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


    東方宇隻淡淡瞥了三人一眼,沒當迴事兒,以為他們也是來尿尿的。繼續忙自己的,可是他煞然想起了什麽,“唰”的轉頭一看,隻見卷毛已經輪著刀猛的朝他劈了過來。


    好在電石火花間東方宇反應夠快,竟然能在卷毛劈上他的一瞬間閃身飛手格擋,然而卻隻聽“噗”的一聲,他那隻揚起來的手腕子直接被卷毛硬生生砍了下來,“啪”的一聲摔到了一邊去。


    東方宇全身的皮膚一下就疼炸了,咧開嘴剛要大聲慘唿求饒,可惜卻被瞬步衝上來的卷毛一把狠狠按住了嘴,卷毛手裏的刀像不要錢一樣飛對著東方宇的肚子抽捅,卷毛現在的功夫也不弱,每一刀都是十足十的狠辣無比,刀刀把東方宇的肚子捅穿,鮮血瞬間爆了東方宇身後的牆上一蓬。


    東方宇最終還是沒能叫出聲來,睜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而又絕望的看著三人,整個身體繃到極點,兩手死死掐住卷毛的肩膀,可惜身體裏的力氣卻以極快的度消散著……


    最終,東方宇身體一歪,帶著無盡的恐懼癱倒在地,致死都圓睜著眼睛盯著卷毛看。


    卷毛麵無表情,伸手托住東方宇的一條腿,然後開始用幫會慣用的手段處理屍體。


    我和孟豪龍自打進來就一直淡淡的站在門口,看著卷毛瞬殺了東方宇,這種垃圾根本不用我們三人一起動手,卷毛一個人辦事足夠了。因為我知道,這個老二東方宇沒什麽功夫,隻是腦子聰明,算是老鬼幫的軍師。要是老三馬蓉和老四猴哥的話,那倒是還要稍微小心一點。


    而身邊的孟豪龍,正是在南陽附中跟我的那個老大,現在他也跟著我們出來辦事了。


    此時第一次出來幹這種事,孟豪龍是徹底被震驚了,他就算料到林浩,卷毛等人厲害非常,可也沒想到他們牛逼到這種程度。殺個人連眼睛都不眨,彷佛家常便飯一樣,不當迴事兒。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什麽會發自內心的跟著林浩混了,因為他們這種原先學校裏的小混混,跟我卷毛這種人比,實在差太遠了。


    這是孟豪龍第一次親眼看見殺人,然而除了在最初看到卷毛慘烈的殺死東方宇的時候感到有些接受不了之外,適應過後,他竟然覺得自己心裏也湧上了一股暴戾張狂,這是一種很狂暴的感覺,夾雜著興奮、恐懼、後怕、狠辣等等多種情緒都包括在裏麵,總而言之,就是自己也很想殺一個人。


    卷毛見孟豪龍一直盯著自己看,笑道:“兄弟,看啥呢?”


    孟豪龍兩眼發亮的讚道:“沒事兒,服你,”


    “哈哈,這算啥,混黑殺個人有什麽大不了的,以後你走了這條路,刀上的血也少不了,你不殺人人家殺你啊。”卷毛笑說。


    “我知道,”孟豪龍心裏想著,卻是狂熱的手腳顫抖,暗道自己跟了林浩果然沒錯,這樣的生活實在太他媽刺激了。這才是江湖,這才是人生啊,那些老老實實的上班,幹活的人多沒意思啊。


    “你倆別說了,解決完一個,該走了。”我笑說。


    “是,浩哥。”卷毛和孟豪龍兩人應聲說。


    我轉身打開門,正要走出去,忽然扭頭瞥見地上被卷毛砍下的東西,主意湧上心頭,笑說:“慢著,讓我們給鬼坤一個驚喜,那天在地下酒吧,我們不是差點死在他手中嗎,這一次,我們該讓他記憶深刻了。”


    ……


    二樓亭台這邊,鬼坤見東方宇下去這麽久還沒上來,不禁心裏也是一陣疑惑,他知道老二經常搞女人搞的腎虛,可照理說撒泡尿打個電話也用不了那麽長時間,這會兒也該迴來了,難道出了什麽事兒不成?還是聯係人的時候馬蓉和猴哥那邊誤事了?


    “兄弟,咋了?”對麵的馬局長一看鬼坤停下了筷子,問他。


    “沒事。”鬼坤心不在焉的敷衍一句,轉身勾勾手指,立馬有兩個小弟恭敬走了上來,叫道:“老大。”


    鬼坤說,“去下麵看看,東方老大怎麽還不迴來?”


    “是。”兩個小弟快轉身,直接飛奔下樓。


    “有什麽不對嗎?”馬局長見鬼坤臉色忽然不好看了,自己也覺得不對勁兒,問。


    “沒事兒,你喝你的,老二這煞筆有病,經常在廁所裏一站就是半個鍾頭,我讓小的們下去幫幫他,”鬼坤笑著打趣說。


    馬局長稍稍安心,笑道:“嗬嗬,還是東方兄弟會享受啊,不過女人固然好玩兒,男人還是得注意保護身體啊,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鬼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繼續敷衍著與馬局長喝酒,然而心裏卻莫名感到有些心不在焉和反常,


    兩人又等了十幾分鍾,下麵還是沒人上來,就連那兩個跑下去找東方宇的小弟也沒了蹤影。


    鬼坤終於有點沉不住氣了,心想不對啊,自己心裏怎麽感覺不對勁呢,他想了想,終於站起身來,絕對親自去找東方宇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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