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誇了田蛙一句,走過去從周興明手裏拿過兩把手電筒,在附近找了起來。


    周興明本來打算找幾個男生跟著我和田蛙的,但他們膽小如鼠,根本不敢跟著我們。我和田蛙一邊走,一邊喊著陳蕊……


    我和田蛙把方圓兩三百米走了個遍,人影都沒看到一個。沒辦法,隻能往更遠的走。


    “嚶嚶……”


    我正聚精會神的掃看著周圍,突然,一道哭泣聲傳進耳中。開始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用力的揉了揉耳朵,再聽,哭聲還在,斷斷續續,有些淒涼。


    “遠哥,你怎麽了?”田蛙發現我神色不對,小聲詢問。


    我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田蛙,你仔細聽,是不是有哭聲?”


    田蛙身子一哆嗦,“遠哥,你可別嚇唬我。”


    “我有那閑工夫麽?仔細聽。”田蛙豎起耳朵仔細聽,片刻,身體抖如篩糠,顫聲道:“遠哥,真有哭聲。我看……咱們八成是撞鬼了。”


    聽了這話,我心頭也發怵,但還是硬著頭皮對田蛙說道:“哪有那麽多鬼,別自己嚇唬自己,過去看看,說不定是陳蕊呢。”


    “遠哥,我不敢。”田蛙緊緊抓著一棵樹,不願意去。


    我使勁的拽了他兩下,沒拽動,隨即說道:“那行,你在這裏等著,我過去瞧瞧。”


    一聽這話,田蛙立刻鬆開抓著樹的手,“遠哥,我還是跟著你去吧。”


    我就知道他小子膽小,肯定不願意一個人在這裏。


    我帶著田蛙往哭聲方向走去,走出了大約一百來米,看到一個穿著白色t恤、緊身牛仔褲的女孩蹲在十來米外一棵樹下,不停的哭著。


    我和田蛙對視一眼,稍稍鬆了口氣。陳蕊穿的好像就是白色t恤和牛仔褲。


    我們倆緩緩靠近,輕聲喊道:“陳蕊……”


    連著喚了好幾聲,她也沒反應。田蛙抓了抓腦袋,嘀咕一句,“該不會是嚇傻了吧。”


    “別胡說。”


    我們走到她身後,我伸手拍了她肩膀一下,“陳蕊,你怎麽跑這裏來了,周老師他們可是很擔心你。走,快跟我們迴去。”


    這一次,她身子抖動了一下,然後,一道令人後背發麻的怪笑聲從她嘴裏傳來。她突然緩緩將腦袋轉了過來,她轉頭的時候,脖子處發出一陣骨骼摩擦的聲音。


    哢哢的脆響聽得格外清晰,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突然感覺不對勁,下意識的拉著田蛙後退兩步。


    田蛙抬起手電筒,朝著她照過去,她轉動腦袋的速度越來越快,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將腦袋擰到了背麵。


    看到這副情形,我和田蛙都嚇住了。


    田蛙渾身顫栗,緊緊抓著我的手,我也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我隻感覺渾身血液都靜止了,渾身冰冷,像是掉入冰窟窿一般。眼前這張臉哪裏是什麽陳蕊,是一張七竅流血的老臉,雙眼往上翻著,無法言語的恐怖。


    一絲絲猩紅的鮮血,從她嘴角流出,嘴裏依舊發出詭異的笑聲。


    “媽呀……鬼啊……”身旁的田蛙發出一聲響亮的慘嚎聲,鬆開手,連滾帶爬的往相反的方向跑去。我驚醒過來,抽出桃木劍,指著老婆子,威脅說道:“你別過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聽了我的話,老婆子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逼近我。


    我加快速度後退,時不時扭頭看著嚇瘋一樣猛跑的田蛙,他不停摔倒,爬起來以後,依舊是拚了命的狂跑。


    我咬著牙,朝著老婆子揮下桃木劍。老婆子突然消失不見,我心中大駭,扭頭衝著田蛙喊道:“快停下,別跑了。”


    “遠哥,快跑。”田蛙居然還迴頭衝著我嚷嚷起來。


    也就在田蛙扭頭的一刹那,我看到老婆子停在了他前方十幾米處,我趕緊大吼一聲,“田蛙,鬼在你前麵啊。”


    田蛙一個激靈,抬頭一看,見到恐怖的老婆子,放聲驚叫,來了個急刹車,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看著老婆子一步步走向田蛙,拚命的衝過去。


    “別過來,別過來……”田蛙聲音帶著哭腔,抓起地上的枯枝朝著老婆子扔去。


    我終於跑了過來,桃木劍指著老婆子,老婆子停下腳步,桀桀一笑,我渾身一哆嗦,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田蛙抱著我的大腿,帶著哭腔說道:“遠哥,你終於來了。”


    “快起來。”


    我拽著田蛙的衣領,將他拉起來。


    田蛙爬起來,哆嗦著躲在我身後。我舉著桃木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老婆子也是一步步的後退。田蛙瞧見這場景,顫聲道:“遠哥,她好像很怕你手裏的桃木劍。”


    我點了點頭,桃木劍是師傅留給我的法器,自然很厲害。


    白天的時候被吳二貴嚇得夠嗆,是因為我不知道桃木劍的威力,要是知道,早就動手了。


    往後退的時候,老婆子絆到樹根,身子向後倒去。我眼睛一亮,這是個好機會啊。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箭步衝過去,老婆子正好彈起來,我和她親密的麵對麵,鼻子都挨到了一起。


    “啊……”老婆子嘴裏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嚎,猛地將我驚醒過來,我這才發現,手裏的桃木劍已經插進了她的身體。老婆子一掌推在我肩膀,將我打飛出去。


    她整個人亂飛,就跟泄了氣的氣球一樣。


    我倒在地上,倒吸一口涼氣,拉開衣領,見到肩膀已經發紫了。田蛙望了眼逃竄的老婆子,喜極而泣,“遠哥,你太厲害了。”


    說話間,他的手摁在了我肩膀上。


    我仰著頭,咬著牙,不停吸氣,脖子上青筋冒出,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手拿開。”


    田蛙趕緊拿開手,手電筒一照,驚聲叫道:“遠哥,你受傷了。”


    “我知道了。”我應了一聲,叫他把我扶起來。


    我和田蛙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往迴走。迴到營地,周興明立刻上來詢問情況,我沒迴答,從背包拿出點朱砂和一個杯子。把朱砂放進杯子,找了點紙點燃,扣在肩膀上。


    朱砂變得滾燙,灼燒著我發青的那塊皮膚,我緊緊咬著牙齒,噠噠作響,額頭上冒著冷汗。一股青煙從杯子底下冒出,我肩膀變青的那塊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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