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不屑的撇了撇嘴,一臉不爽的坐在地毯上。


    郝悅心看著我和田蛙道:“我們已經都已經到了這裏,要是下山去,明天還得來,那多浪費時間呀。”


    我不悅地說道:“隨你便。”


    “你……”


    我懶得搭理她,挽著田蛙走到旁邊的山坡上坐下。郝悅心氣的胸部起伏不定,咬著銀牙,一臉不高興。她嬌哼一聲,不滿的瞪了我一眼,轉身走迴郝教授身邊。


    田蛙看她一眼,猥瑣一笑,“遠哥,她該不是對你有意思吧?”


    我朝著田蛙豎起中指,“你不要損毀我的形象。”


    “遠哥,咱們今天晚上怎麽辦?我們可沒有帳篷,難道就睡在地上啊,萬一著涼了……”我一句話不說,田蛙在身旁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我心裏盤算著,再去勸周興明一次。吳二貴出現了,讓我更加確信鬼鞍山不是一個善地,處處透露著詭異。


    想了幾分鍾,我又朝著周興明走過去。不出所料,又失敗了。


    周興明他們雖然見過了死去一年多的吳二貴,依舊不信邪。


    我無奈歎息,叫田蛙去把村裏另外兩人照過來,合計一下,讓周興明他們寫協議書,簽上名字摁手印。田蛙三人都沒意見,跟我一起走了過去。


    周興明有些不耐煩地望著我們四個,“有必要這樣麽?”


    我點頭說道:“很有必要,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我們也隻能不要錢了。”


    “什麽意思?”


    “下山唄。”田蛙撇嘴說道:“自從見到了吳二貴,我是越來越覺得鬼鞍山邪門了。隻想早點下山,好好的睡一覺。”


    我們和周興明說著,更多的人圍了上來。特別是其中的男考古隊員,眼神不善的看著我們。我們要是真的固執下山,搞不好他們還得對我們動手了。


    “小夥子,你們為什麽要我們簽協議?”郝教授疑惑問道。


    我把事情詳細的講述了一遍,郝教授雖然覺得這個做法不近人情,但不是很過分。


    在我們四人再三要求下,周興明終於服軟答應。


    他從背包裏拿出紙筆,書寫協議,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因為沒有印鑒,他便說,不用摁手印了。我那同意呐,手印可比他簽的名字管用。


    我從包裏拿出朱砂,和一個裝著水的竹筒,倒出一點,兌上朱砂。周興明見到這幕,歎了口氣,直搖頭。


    周興明摁上手印,我就把朱砂水交給田蛙,讓他去找其他人簽字摁手印。


    十多分鍾以後,田蛙把協議交給我。我數了一下人數,確認無誤後,把協議折起來,貼身保管。


    周興明他們搭好帳篷以後,架起一口不大的銅鍋,開始煮東西吃。他們帶的都是真空包裝的食材,不用清洗。不多一會,一股誘人的香味在林間飄蕩。


    田蛙吞了吞口水,“遠哥,你餓不餓?”


    我很想說不餓,但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田蛙嘿嘿一笑,“遠哥,你也餓了呀,要不要我過去討點吃的?”


    我想了想,搖頭說算了。


    “遠哥,誰知道他們還會在這裏呆多久,咱們要是一直不吃東西,吃不消啊。”


    “田蛙,你和雲哥他們看好考古隊的人,不要他們亂走,我到處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野果子。”田蛙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我拍了他肩膀一下,算是安慰。


    現在正值酷夏,老林裏不少野果子都成熟了。我沒走多遠,便摘了不少。返迴駐地,我把大部分野果子給了田蛙,讓他分一些給雲哥兩人。


    我們四人分為兩頭兩尾,將考古隊的人護在中間。我現在有些後悔了,真不應該答應這差事。


    累先不說,還有生命危險。


    郝悅心吃過晚飯,走過來問我劉家村的鄉土人情。她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城市裏,在她意識裏,農村的代名詞就是髒和亂。我不厭其煩的向她講解劉家村附近的鄉土人情,她聽得津津有味。


    夜色降臨,繁星當空。


    因為明天一大早就要起床,郝悅心也迴去帳篷歇息了。


    我和田娃掃出一片空地,找了些鬆軟的樹葉子墊在地上,我在方圓兩米的範圍內撒下了雄黃。林子裏蟲蟻蛇鼠多得很,要是沒點防備,肯定被咬的全身是包。


    我蜷縮在地上,很快就睡著了。


    “啊……”也不知睡了多久,一聲刺耳尖叫劃破夜空,驚飛林子裏的鳥。我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朝著帳篷區域望去。


    好幾個帳篷都亮起了手電筒光,之後,有四五個人鑽出帳篷,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我見這狀況,躺下假寐。


    沒一會,沙沙聲音傳來,我聽這聲音,肯定是有人過來了。


    “小遠,醒醒。”周興明的聲音響起。


    我揉了揉眼睛,不耐煩地道:“周老師,大晚上的不睡覺,把我叫醒幹嘛呢?”


    “陳蕊不見了。”


    我神情一震,“你說什麽?”


    “陳蕊不見了!”周興明沉著聲音重複一遍。


    我仔細迴想了一下,陳蕊這個人。好像就是昨天去方便的其中一人,我暗感不好,翻身起來,跟著周興明走到帳篷區域。另外一個女生抱著雙腿,嚶嚶哭泣。


    周興明望著李欣道:“你好好迴想一下,陳蕊是不是去上廁所了?”


    李欣搖了搖頭,“周老師,陳蕊如果去上廁所,肯定會和我說一聲。”


    “周老師,陳蕊會不會是被野獸叼走了?”一個叫王劍的男考古隊員小聲說道。他的話,立刻引來了眾人的鄙視。


    “小遠,你認為怎麽辦?”


    我聳肩說道:“能怎麽辦,找唄。”


    “可我們人生地不……”聽了這話,我直接打斷周興明的話,“周老師,我明白你的意思。”


    說完,我轉身走過去,踹了一眼雷打不動的田蛙。田蛙痛叫一聲睜開眼睛,不滿地道:“遠哥,你打我幹嘛啊。”


    “有人不見了,和我去找找。”


    “啥玩意?誰不見了?”田蛙驚叫一聲,猛地站了起來。我告訴他是昨天去找的一個人,田蛙不爽的罵了起來,“破事真多,上個廁所跑那麽遠幹嘛,旁邊不能嗎?”


    田蛙低罵一聲,“遠哥,你是不是傻,這荒山老林,要不是上廁所,誰有膽子走多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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