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心打球的那個年代,職業球員們享有著世界上最最頂尖的醫療資源,各方麵的評估和保護也是最最前沿的。


    其中自然包括心理問題。


    而很多心理問題其實在球員的學生時代就有些苗頭了,所以關愛青少年的心裏健康這一點陳心還是覺得非常非常重要的。


    他和禦幸說到這方麵的問題,禦幸還覺得挺神奇,畢竟他一直專注於當下的棒球,哪怕對於未來已經有了自己的規劃,是要去打職業的,可是拋開高中棒球之外,其他的的確是沒有什麽關注。


    現在居然已經還是關注心理健康了嗎?


    雖然這個洋氣的詞匯的確是有不知道從哪裏聽書過,但是具體的還真的是不太清楚。


    “這個……真的有球員有這些問題嗎?不是心態不好所以在球場上會出問題這樣的麽?例如直接崩盤?”


    “當然不是這樣子的。這種不就是心髒大顆科的問題嗎?有些人的抗壓能力強,有些人的抗壓能力一般,尤其是在比賽當中,場邊有那麽多關注的情況下,這些都比較正常的。”


    “不過我說的是另外方麵的問題,真正的那些心理問題,例如投球失憶症,這其實隻是其中的一部分,更多的是抑鬱,暴躁等等問題,有些球員甚至沒有辦法跟他的隊友很好地相處,並不是說無法溝通的那種,而是根本就不能相處。恨不得離隊友遠遠的,就連在場上打球的時候,最好都不要有任何的溝通。”


    “有些隻是抑鬱,這是最常見的。還有些暴力呀,酗酒啊,這都是很多的情況。”


    禦幸被他說的有些毛的大的:“澤村應該不會吧。我怎麽看他都不像,會有暴力傾向的樣子。”


    陳心被他逗樂了,他當然不是在說這個問題:“我隻是和你舉個例子而已,澤村的話,我就怕他想的比較太多。怎麽說呢?就是心態上,其實他比降穀要幼稚一些。大概家裏比較嬌慣一些嗎?家庭氛圍特別好的孩子比較常出現這種問題,其實他是屬於比較自我的那種球員,說話呢又不太經過大腦,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言論會對別人帶來什麽影響和麻煩。然後等事情發生了以後,他很多時候甚至不知道是為什麽。”


    “不是說他這人不能接受自己的錯誤,而是他很多時候根本認識不到,所以很多問題的產生,對於他來說還是挺迷茫的一件事情。”


    禦幸想到自己之前和澤村討論的時候,對方完完全全就是一片茫然的樣子,點了點頭。好像的確是這樣子的,這就很可怕了,知道錯還好,連什麽問題都不清楚,那就更麻煩了。


    想了想說:“渡久地那邊在沒跟說清楚之前澤村肯定是不會去了。”


    像澤村這樣子的還性格陳心還是很了解的,尤其是在他的那個年代,大多數的孩子都是這樣,因為家裏條件好嘛,尤其是一些球二代,本身就是在萬眾矚目之下長大的,誰不自我啊,人人都自我。


    這種情況如果硬要逼著人去跟別人學,顯然是不現實的。


    當然,還是先得跟人家說清楚,他得完全聽得進去才行。


    他記得在原著之中,澤村和克裏斯一開始也是就直接處於爆炸的狀態。


    很多東西他甚至沒有去想過為什麽,就直接給克裏斯下了定論。要不是後來看到克裏斯辛苦的複健過程,兩人根本就不太可能有緩和的餘地。


    但是澤村這人並不壞,說實在的,也就是單純又有點憨蠢,他隻要能真的聽進去了,其實溝通起來都不難。


    無非就是性格上麵比較“直”一點而已。


    “渡久地那邊,你如果能去溝通下就最好了,我估計澤村也不可能一兩天就能理解的了,如果現在讓他過去練習,說不定還會產生很多不必要的矛盾。”


    陳心笑著說:“那倒也不急之後,不是馬上神宮大會了嗎?巨魔大也獲得了北海道地區的資格,渡久地可能要先迴去,最近是不會過來的,不然的話兩邊說起來到時候也不好聽。你也知道現在有些媒體見風就是雨,說不定編造一些雙方打假球的言論也不一定。”


    “這倒也是的。”


    “對了,這個神宮大會一共有幾隻球隊參加?”


    “一共是十支球隊。分別是北海道,東京。九州,中國。關東,四國,北信越,東海,近畿以及東北十個地區代表。”


    “北海道取得資格是不是會容易一些?聽說那邊的學校比較少?”


    “今年他們那邊的地區大會好像是20所學校參賽吧。巨魔大的戰績的話,要問一下。”說到這裏,禦幸喊了一下前排的渡邊久誌:“阿邊!你那邊各地區的戰績出來了嗎?”


    “出來了。”渡邊久誌把整理好的東西遞過去給他們兩個:“都記錄在裏麵了,你們看一下。”


    禦幸打開和陳心湊在一起看巨魔大今年的賽程以及比分,這邊參賽的所有球隊都用紅線標注了出來,非常的清晰明了。”


    第一場比賽13:8,第二場4:0,第三場是9:3,決賽12:8。


    “好像都挺輕鬆的呀。不過分數也丟的不少。怎麽迴事,是本鄉的壓製力不夠嗎?”陳心還挺好奇的,因為本鄉和降穀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而且兩人的球速都非常快。


    而本鄉在報紙上麵的板麵也很足,也是一直都是被稱之為怪物的。


    要知道整個夏甲的比賽,在他的投球局數當中可是一分都沒有丟的。


    渡邊久誌說:“後麵有仔細的標注,除了4:0的那一場比賽,其他的比賽當中丟分的都是巨魔大上的其他投手。”


    “行吧,看來也是雙投手的意思了。”


    “東北地區是來自宮城縣的仙台學校,關東地區是神奈川的……海堂?”


    “海堂?wow!”陳心樂了,又能跟海堂打了,他對海堂那隻坡現代化風格的球隊非常的感興趣。


    而且這個渡邊也太細心了吧,每一個帶標注都那麽仔細的。


    ……


    一行人迴到學校就開始大吃大喝,完全是一副要把這段時間連續作戰的消耗都給補迴去了的樣子。


    澤村依舊無精打采,吃飯的時候也是悶悶的,倉持甚至還有些擔心他迴到之前有點投球失憶症傾向的時候。


    和禦幸說:“不然你去勸一下?”


    兩人比賽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內野的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


    禦幸倒是沒有什麽意見,反正孩子不聽話,教一下就是了,比賽的時候不一樣,那會兒耽誤不起,但是現在賽後倒是無所謂。


    一直打中立牌的陳心卻是把他給拉住了:“你可別去,我去吧,你一個捕手湊這個熱鬧做什麽?你就是平時太好說話了,人家才會在場上sayno。捕手對投手還是嚴厲一些好吧,省的主次不分。”


    根據他的職業經驗來看,投捕隻要一個人強勢就行了,一旦兩人主次不分,球隊就會有大麻煩。


    也不是沒有關係很好的投捕,甚至資曆也差不多的那種,但人家就是規劃的很好,反正在場上,就一個人說話就行了。


    一個領頭,另外一個隻需要跟隨就行了。


    “各司其職嘛。”


    倉持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禦幸好說話?


    你在說的是誰?


    那個毒舌嗎……


    禦幸自己其實也並不是太在意這個:“沒關係,他也是偶爾有這麽一次,好好說了,下次注意就行。”


    澤村這個性格在平時其實是很受前輩們歡迎的,逗弄一個有趣的小學弟,誰會介意呢?禦幸也是一樣的,有趣的後輩嘛。


    可是最好說話的陳心這次卻非常的堅持:“不一樣,你是現在青道的基石,又是場上的指揮官,威信這種東西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可有可無,但是對於你來說就非常的重要了,尤其是在這支隊伍當中新人們越來越多的情況下。”


    “哪一個新人好帶了?隊長,很辛苦的,憋著你的笑臉ok?”


    別看陳心現在這副樣子,他也是老隊長出身,甚至在他擔任隊長的過去,也在球隊當中斷斷續續的經曆過其他的老隊長。


    一個隊長要做什麽事情,代表著什麽意義,平時應該怎麽和其他人相處,他的經驗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的豐富。


    人人都說教練難做,要平衡更衣室的關係,可隊長一樣難做。


    為什麽那麽多的球隊根本就沒有隊長?自然是應該能夠坐上這個位置的難度非常非常的大。


    在他看來,禦幸對於這個自然是有著先天的優勢的。


    他本身就是隊中的基石,又是捕手,而且還有一個前輩的身份擺在這裏,和新人們接觸的時間又多,自然是非常適合的。


    既然是這樣,那該拿出威信的時候就要拿出來,還去哄人?這算什麽。


    棒球是團體運動,分工明確一些反而會比較穩定,如果什麽事情都要隊長一個人去管,那一個人也不夠用啊。


    總不能直接給人弄個影分身吧?這也不合適啊。


    禦幸倒是沒有想到陳心會想的那麽多,不過被他弄的也覺得有點嚴重起來。


    倉持有些鬱悶:“有那麽嚴重嗎?”


    “還真有,這種事情說說好像沒什麽,但其實長期下去影響很大。人嘛,都是這樣,你強我弱,我強就你弱,隊長大人,把位置擺高一些。一次好說話,下次人家就會覺得也就這樣,不用太放在心上。”


    “威信這個東西,會因為一些小事可以慢慢消耗,也可以慢慢積累。兇起來的時候你挺酷的,繼續保持。”


    禦幸失笑,這人年紀小小,心眼多,想的也是。


    但陳心說的這些他也覺得有道理。


    接過隊長的職責對於他來說其實壓力非常的大,他沒有想過這方麵的事情,過去也沒有類似的經驗,性格更是不像原先隊長那樣子靜的下來。


    所以說一直以來對於他不服氣的球員也不少。


    他有時候也想是不是和這個有關,所以才會在有些事情上麵反彈的那麽大。


    陳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隊長,加油。”


    做隊長難,做一名好隊長更難。


    立的起來,未來的職業生涯自然也會更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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